第 5 章 第五章

九點二十放學的鈴聲一響，楚然就趕緊收拾書包，但她發現班上大多同學並沒有馬上行動，仍然坐在座位上學習，她想了想，還是沒管其他人，跟王燕燕打了個招呼就向教室外走。

一中的學生雖說大多住校，但這麼多班級加起來，走讀生也不少，楚然匆匆出了校門，發現楚青松已經在校門口等著她了，感覺已經好多年沒享受過被家長接送上下學了，楚然有些興奮地跑到楚青松面前，雖說今天在學校一直很緊張，但一見楚青松，楚然才發現自己還是挺想念這個父親的，也不知道是不是受身體的影響，楚然感覺自己心態似乎也小了好多。楚青松也很高興，摸摸女兒的頭髮，問女兒累不累，餓不餓，楚然拉著他邊向車站走，邊告訴他：「累倒是不累，就是有點餓，爸爸，我明天想帶點吃的帶學校，餓了可以墊墊。」楚青松連忙答應，他也在心裡怪自己粗心，居然沒想到給女兒帶點吃的。

公交車還挺方便，不大會兒就來了，車上也有空座位，這個時候，馬路上車也不太多，很快就到站了。

到家后，楚青松給她熱了奶，讓她喝完趕緊去洗漱，自己打開抽屜，把餅乾和小零食找出來，明天可以給女兒裝上。他決定明天下班後去買點肉，給女兒做點肉乾帶到學校。

熱水楚青松已經燒好了，楚然快速洗了個澡，頭髮沒敢洗，晚上不好乾，楚然琢磨著要不要去剪個短髮，長發雖然好看，但洗頭有點麻煩。她從衛生間出來，看到楚青松已經給她準備好了明天要帶的食品，她又跟楚青松商量早晨鍛煉的事情，楚青松有些猶豫，擔心她太累，但看她堅持，就提議明天先跑一小段，循序漸進，然後看時間，如果來得及剩下的路程就走一走，如果時間來不及就再坐兩站車，楚然覺得這樣可行，畢竟這個身體不常鍛煉，是得一步步來。已經十點多了，楚青松催她趕快去睡覺，答應第二天五點二十就叫她，楚然才回自己的房間，這時候她已經覺出了身體的疲勞，躺到床上，很快就睡著了。

第二天，楚青松叫她起床，她還真有點睡不太醒，好在她的自制力一直是可以的，爬起來洗把臉，才精神點，這麼早，楚青松也沒做早飯，因為一中是一天三頓都是在學校吃的，而且，真叫楚然吃她也吃不下。楚青松自己要八點半才上班，小區離他單位也近，單位也有早飯，他以前是從不在單位吃早飯的，但現在因為女兒也不在家吃，所以他決定就去單位吃。

楚然換上校服，中學生的校服是沒有絲毫的美感的，就是一款肥肥大大的運動服，不過，跑步卻很合適，也不用再換衣服了，當然從今天開始，她們每天都得穿校服上下學了。

楚青松也換上寬鬆的衣服，幫女兒背著書包，陪女兒一起跑，但楚然跑了也就五六百米就跑不動了，胸口悶得難受，楚青松一直注意她的狀態，一看她跑不動了，連忙招呼她慢慢走一走，走了一會，等氣喘勻了，楚青松建議再坐兩站車，按這個運動量先適應一段時間。楚然也很無奈，這也太弱了些，不過她還是很理智地接受了父親的建議，還是得循序漸進。

楚青松把她送到校門口，書包交給她，又囑咐晚上還是要等他來接，才目送她進了學校。

等楚然進了教室，早讀快要開始了，今天是英語早讀，她沒想到英語老師已經到了，唉，一中的老師實在是太不容易了。英語老師先是領著大家讀了兩遍單詞和課文，然後把時間交給學生自己，要他們自主背誦單詞和課文，老師則是沿著走道邊溜達邊聽著同學們的發音。楚然的英語發音是沒有問題的，單詞對她也是小意思，她就快速地背誦起課文，這些課文對她來說，也相對簡單，但她知道，背課文無論是對語感的培養還是對英語考試來說還是挺有效的。等早讀結束，她不僅把老師要求的課文背過了，還背到了後面的兩篇。

早讀結束是早飯，高中的孩子正是發育的年齡，吃得多餓得快，所以等鈴聲響起，老師說「下課」的話音剛落，男孩們就衝出去了。女孩相對矜持些，但也都加快了腳步，楚然和王燕燕也跟著到了餐廳，一中的食堂搞得不錯，早餐豐富也營養，楚然要了粥、雞蛋和兩個素包子，王燕燕也要了粥和饅頭，加了點小鹹菜。楚然是不太吃鹹菜的，她的口味也是自己那一世做醫生的父母培養的，比較注重營養和養生。

吃完飯，王燕燕想趕緊回教室背書，楚然就讓她先走，她沿著學校的林蔭路慢慢溜達，一方面消消食，一方面熟悉下校園的環境，一中的校園佔地比較廣闊，教學區和宿舍區分開，教學區在前，宿舍區在後。學校里的道路很寬，操場也很大，400米的標準跑道，足球場籃球場排球場很齊全，校園也很乾凈，楚然看著很喜歡，畢竟是要呆三年的地方呢。

還有幾分鐘上課，楚然回到教室，這時，大多數學生已經在座位上坐好了。第一節是數學課，數學老師提前兩分鐘就到了教室，是一位年紀有些大的男老師，頭髮都有些花白了。一上課，他只介紹了自己姓田，告知辦公室在哪裡，歡迎有問題去辦公室找他，然後就開始上課，很乾脆的一位老師，也很有一中老師的風格，講起課來也沒有費話，並且講得淺顯易懂，楚然非常喜歡。一上午的課上下來，絕大部分的老師都見過了，楚然是真心覺得留在這裡上一中是件多麼明智的事情，因為她還記得書中的小姑娘回北方后，因為時間倉促，楚青松並沒有給女兒找到很好的學校，最後上了個很一般的學校，老師的水平一般，學生的素質也一般，加上小姑娘語言不通，所以她三年的高中生活並不愉快，如果不是小姑娘自己爭氣，加上藝術分數較低，憑她上的那所高中是很難上大學的。而目前看這所一中真的不愧是省名校，老師的水平和師德都是很值得稱頌的。一所好的學校帶給學生的正面的影響也是很深的，楚然作為一個過來人，是很明白這一點的，好高中也給她衝擊名校降低了難度。

一個星期的課上下來，加上早晨的跑步，楚然雖然有些累，但她適應得很快，基本適應了一中的節奏。可能對大多數學生來說比較緊張的節奏對楚然來說卻很合適。她有些自嘲自己可能是勞碌命，更喜歡快一些的節奏、更充實一些的生活。

周六下午放學，學生們都有些興奮，不用說，這一周大家都已經很疲勞了，晚上不用上自習，第二天也不用上課，離家近的學生紛紛收拾東西回家，離家遠的就只能回宿舍休息了，但楚然也聽到班上有同學約著晚上來教室自習。一中非但不限制，反而很鼓勵學生來教室自習。

王燕燕也不能回家，這個點已經沒有去她家的車了，而周日一天時間又太緊，並且周日下午所有住校生要返校，晚上所有學生要到校上自習，她根本就來不及回去。楚然覺得周日上晚自習是為了讓學生收收心，好繼續下一周的學習。

楚青松本想來接她，但頭一天晚上被楚然拒絕了，五點半馬路上到處是人，沒必要折騰，楚然撒嬌讓父親只需給她做頓好吃的就行。楚青松當然不會拒絕，女兒一周沒在家吃飯了，他早打算給女兒好好補補。

楚然六點多才回家，楚青松已經做好了飯，今年剛實行雙休，楚青松上午就買好了菜，半下午就已經把雞燉上了，除了雞湯，他還給女兒做了她最喜歡吃的魚，炒了青菜，楚然吃得津津有味，學校的飯菜做得再好，也不能跟家裡比，尤其跟楚青松的手藝沒法比，要不是時間來不及，也怕楚青松太累，楚然都想要在家裡吃飯了，可惜只能是想想了。楚青松看著女兒的好胃口，高興得顧不上吃飯，一個勁地給女兒夾菜，女兒吃得好，比他自己吃了還要開心。

吃完飯，楚然本想去洗碗，但楚青松怎麼捨得讓女兒幹活，楚然很感動，她自己那一世的父母工作忙，她雖然不怎麼會做飯，但其他的家務沒少做，衣服更是從小都自己洗，但到了這裡，楚青松幾乎把家務活全包了，除了洗洗她自己的內衣，楚青松就沒讓她伸過手，而小姑娘的記憶里也是，從小到大也是嬌養的，只不過這也是楚老太討厭她的原因，在書中，回了北方后，只要楚青松不在家，老太太沒少指使她幹活，還邊指使邊埋汰她不會幹活，罵林曉雪不會教育孩子。唉，楚然倚在廚房門口邊看楚青松收拾邊感嘆：這麼好的男人卻有個那樣的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