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7章
「這玩意兒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哪兒來的?」說著石原想起了半年前異域人小隊離開時的場景,「不過這玩意兒應該是死了吧,還能用?」石原皺著眉頭甩了甩頗有彈性的大肉蟲子。
「林子里被你殺了的異域人身上的,你不用管死活,我問你,你蔥燒海參吃過不啦?」小黑期待的問。
「哼。」石原扭頭不屑的笑了。
半個小時后,小黑心滿意足的從蔥段里挑出最後一口大黑蟲子吃掉,隨後道:「吃了空間蟲之後我就也可以像空間蟲一樣製造蟲洞穿越空間了,但我現在太弱,穿越空間的地點隨機我控制不了。不過雖然目的地控制不了,但到了地方后想要回到原地還是隨時都可以的。怎麼樣?敢不敢走?」小黑眼含挑釁。
「誰不走誰是狗!」
七天後,一片光禿禿的荒原,寒風呼嘯,暮色暝暝。昏暗中,一幢不大的木質客店破敗漏風的牆壁上露出幾點光亮,客店門口高掛的那盞昏黃的豆燈在風中左右搖擺。一道身影借著黑夜前最後的一點薄光沉默的向客店趕去,沉重的呼氣在冰冷的空氣中凝成白霧。
身影「吱呀」一聲推開陳舊厚實的木門,冷風立刻從門口呼呼的灌進了屋裡,身影趕緊閃身進來把門掩好,隨後輕車熟路的大著嗓門兒沖后廚喊道:「勺客!來二斤白面厚餅,一盆霍菜肥羊燉,再趕緊上一壺燒刀子暖胃,趕緊的!要凍死人咧這鬼天氣!」
「好咧,客人您先坐!」后廚中傳來一聲粗獷的應和聲。
身影掃了一眼四周,屋裡中間點著一個大火盆,橘黃色的光把屋子照的暖亮。火盆周圍五張油膩的老桌子,有兩個厚襖厚帽的男人分坐在兩張桌子上默默低頭吃著飯,身影推門而入兩人也沒有抬頭看一眼。身影抖了抖身上的厚皮襖,找了張角落裡的桌子坐了下來。
剛一坐下,身影的厚皮襖內就有東西蠕動了起來,只見其胸口前的交襟一陣抖動,一顆烏溜溜的黑貓頭艱難的從中擠了出來,跳到了桌面上,正是小黑,那這道身影就是石原了。
石原剛一坐下就從后廚跑出來一個後生,小跑著給石原端上來一壺燒刀子和隨酒贈送的一小盤被油潑辣子裹的通紅的腌蘿蔔乾。
石原喜滋滋的拿起酒壺,翻起扣在桌上的牛眼酒盅倒了兩盅酒,一盅自己一盅推到小黑面前。石原端起酒盅將嘴唇湊在盅子邊上,眯著眼睛「滋溜~」吸了一口熱辣辣的燒刀子,然後趕緊夾了一根兒紅通通的蘿蔔乾放在嘴裡「嘎吱嘎吱」的大嚼,「咕咚」一聲把嘴裡的咽下去之後,石原這才張開大嘴長長的呼出了一口酒氣,一臉的滿足。三兩口酒配著油辣的蘿蔔乾下肚,涼透了的身子很快就暖和了過來。小黑蹲坐在桌子上一口一口舔飲著辛辣的燒刀子,眼中有喜意,看來是喜歡這個酒。
一會兒功夫,剛才的後生小跑著把一盆霍菜肥羊燉和兩張大白面厚餅送上來了。一盆足有臉盆大的肥羊燉,濃稠的羊湯升騰著白氣,一把蔥花灑在乳白色的羊湯上,白玉一樣的羊肥滾在湯里讓人垂涎,羊肉香和霍菜香直往人鼻孔里鑽。
石原先是給小黑乘出一大碗羊肉和湯,再把半張厚餅掐成拇指肚大小的小塊兒泡在湯里,這才迫不及待拿起一整張兩指厚的白面大餅,張開血盆大口吃了起來。一口滿含肉湯的軟爛羊肉,一口白面大餅,兩者放在嘴裡一通大嚼,真是管饞管飽。
石原剛開始甩開腮幫子猛吃,屋裡另外兩個男的已經吃完了,其中一個戴著黑色皮帽的黃臉大漢沖后廚喊道:「老勺客,出來結賬!」
后廚里一直叮叮噹噹乒乒乓乓不停歇的聲音停了下來,聲音停下來好一會兒,趿拉趿拉的腳步聲才從安靜的后廚傳來。后廚門上的棉門帘子抖了兩抖,滾滾的白氣從拉開的門帘后湧出,一個精瘦微有些佝僂的老頭從白氣中鑽了出來。
然而老頭兒剛一露臉,坐在兩個桌上看起來似乎不是一路的兩個男人竟然同時拔刀向老頭兒攻了過來。剛才出聲的黃面男子縱身而起,一腳踏在桌上,而後飛身而起向老頭兒胸口一道劈過來。坐在旁邊的黑瘦男子則一個矮身,腳在地上幾次快速迭進就到了老頭身前,一柄細長腰刀從其肘后刺出,插向老頭兒腰際。
在旁邊吃的一頭汗的石原頭也不抬,喊了一聲:「小黑!」黑貓和石原瞬間換過了身體,小黑身影一動已經從桌前消失,下一瞬人再次出現已經是站到了老頭面前。
「叮——叮——」兩聲脆響,兩名刀客的刀被小黑覆著骨甲的雙手摺斷,「噗嗤——」小黑兩手捏著斷刀,同時刺入了兩刀客的喉嚨中。
黑貓石原嚼著嘴裡的羊肉和白面饃,腦子裡在胡思亂想:「我現在嘴裡的飯是剛才換身體前小黑還沒來得及咽下去的飯,那也就是說我現在正在吃小黑嘴裡嚼過的東西……嗯……」黑貓石原陷入了沉思。
小黑殺完人稍稍洗了下手,也不管站在原地驚呆了的老頭,小跑兩步回去跟石原換過來繼續低著頭猛吃。
「什麼情況啊老頭兒?」石原一邊吃一邊大嗓門的問道。
老頭兒這會兒也回過神來了,支使著大兒子二兒子把屍體拖走。轉過頭感謝地看著石原,道:「這回可是多謝客人咧,估計是因為俺教了幾個娃娃練功,上面人要殺俺咧。」
「嗯?」石原不明白他說的啥意思,不過他也不關心。見老頭一臉感恩戴德的樣子,石原眼珠子一轉就想趁人之危,便道:「哎,我救了你老命一條,你這回能把肥羊燉怎麼做教給我了吧!」
「那不行嘞!」沒想到老頭翻臉比翻書還快,一臉梗倔的道:「那是祖宗傳下來的手藝咧,能給人?!不行,除非你當我女婿咧,不然肯定是不行!」
「嘿你這死老頭兒!死倔!就該讓這倆狼吃的劈了你!」石原趁人之危不成不由惱羞成怒。小黑瞟了他一眼,眼中有笑意。
石原氣得不行可又對這倔在那兒就是不說的老頭無可奈何,想了半天最終惡狠狠的道:「再給爺上一盆肥羊燉,先說明啊,這一盆爺不給錢!」
七歲成功開眼的小貴族們就將過上另一種人生,拿一個普通家庭的小孩——貓黑來說吧。
七歲那年的神誕日,貓黑在父母緊張的陪同下去星瀚神殿進行開眼儀式,成功開眼。年輕的父母喜極而泣,回家趕緊給祖宗上三株長香,晚上許久未沾油煙的父親親自下廚整治了幾碟拿手小菜,和母親小酌幾杯,暢想著貓黑將來加官進爵的日子是怎麼怎麼幸福。貓黑則想著老爸平常不做飯,怎麼偶爾一做這麼好吃,希望他以後能多做幾次。
第二天,貓黑就去領地內設立的學校開始學習了,在這裡學習吃飯都不要錢,花的都是從平民手裡收上來的稅。在這裡教的內容都是軍方典藏版的戰技和功法,跟貓黑開眼前學習的啟蒙功法比簡直一個天上一個地下。貓黑注意到,昨天一起開眼的小孩里有很多人今天都沒來上課,他們應該都是領主或是權貴家的孩子,人家家裡有更好的功法,更好的老師。
待到貓黑實力到達尾箕境(三級)或者是年齡到十八歲了,貓黑要按照律法加入所在領地的領軍中服兵役五年。五年期間貓黑努力了一下升到了井鬼境(四級),擁有了騎士的封號,在兵役的最後一年貓黑拼了老命升到了虛危境(五級),成為了騎士長,手底下管著六個大頭兵,大小算是個領導。
五年兵役結束了,貓黑選擇留在領軍中做職業軍人,他覺得自己還有點天賦,在退休前還能搏一搏說不定能到六級。隔壁村跟他一起進入領軍的二狗回家做小買賣去了,貴族做生意只需要交少量的稅就可以,養家糊口混個小康還是不成問題的。鄰居家跟貓黑一直很要好的大柱子回去做了遊俠,實現了小時候懲惡揚善的夢想,每天的生活都很熱血刺激,收入也很高。
四十五歲的時候,已經步入中年的貓黑居然靠著一股死皮賴臉的精神硬是闖入了室壁境(六級)。家中年邁的父母知道后高興的抱頭痛哭,感嘆著老貓家終於出了一個大人物,可以光耀門楣了。進入室壁境后,按照星瀚國律法,貓黑被賜予男爵爵位和擁有封地成為領主的權利。
但領主不是誰都能幹的,想要成為領主第一就是要有錢,有錢才能把領地建起來。再一個是要有實力,沒有實力就保護不了領民,誰還願意來當你的領民給你交稅呢。所以一般室壁境(六級)的男爵和奎婁境(七級)的子爵會選擇當大領主的家臣,這樣應封給他的領地會划給大領主,從這塊領地上獲得的收益由大領主和家臣分配。
如此貓黑男爵就成了他所在領地的領主的家臣,獲得了領主賜予的功法和戰技,生活水平也陡然提高,家中二老非常欣慰,然後開始催促尚未娶妻的貓黑成婚。
七十歲那年,貓黑憑著領主給的功法突破了室壁,到達了奎婁境(七級)。可惜貓黑的雙親已經故去,這種祖墳上噴火的好事兒也無人能分享了。在受封子爵,把新的封地再次划入領主的領地的那天,做了二十多年家臣的貓黑第一次與自己的領主說上了話。經旁人提醒,領主知道他跟貓黑竟然是同年開眼的,領主拍了拍老貓黑的肩膀,跟他多說幾句話。此時的領主已經是觜參境(八級)巔峰了。
之後的日子,老貓黑每天就是調教調教新兵,再就是跟二狗大柱子喝喝小酒。二狗行商多年,實力一直在井鬼境(四級),雖然沒有富甲一方但也掙到了殷實家底。大柱子前幾年為了救一個小女孩兒折了條腿,也就不幹遊俠了,國家給的撫恤金管夠他和收養的女孩生活。
九十歲那年,貓黑頭一天晚上還好好的,結果一覺過去第二天再沒起來。等大柱子家的姑娘料理完他的後事才發現老貓頭把一輩子的積蓄全留給她了。
貓黑的葬禮上領主大人也來了,送了在手下幹了半輩子的家臣最後一程,一邊想著自己還有多少年。
三十年後,依然是觜參境(八級),身居伯爵的領主大人氣息奄奄,心中最大的遺憾是沒能闖入翼軫境(九級),當個侯爵,看看這個帝國最高處的風景。至於翼軫境(九級)之後帝國四大公爵的境地,他是想也不敢想了。
就在此時,一個中年人正在沉默的把一具僅僅用裹屍布包起來的屍體放在土坑裡,這是他的父親,他的爺爺在一百多年前據說是跟領主一起參加的開眼儀式。
這就是星瀚國,這就是星瀚國的人的生活。
石原在鐵架上架起一口小平底鐵鍋,鍋里咕嚕咕嚕的滾著一鍋奶茶,裊裊的熱氣,溫熱的奶香茶香在小屋裡飄散,這是是石原來到星瀚后第一個喜歡上的東西。星瀚國氣候嚴寒酷烈,全年無冰期只有三個月,跟大唐全年冰期只有三個月的氣候完全相反。在寒冷又潮濕的氣候之下,當地人上至領主下至平民都愛喝這種用茶和奶熬制,喝一口暖身又暖胃的寶貝兒。
石原等著奶茶煮好,手裡捏著個小本本在寫寫劃劃,「前天做了一票任務掙了十個銀幣零三十個銅板,今天在屍體上摸到三十個銅板,算上之前做任務攢下的錢,咱們現在有十五個銀幣零十個銅板,夠咱倆活動一段時間了。這樣咱們就可以接一點難度高些的任務了,耗時長一點也能接受,反正最後給的也多。」
小黑聞言嘆了口氣,道:「不用再幫李奶奶殺豬,幫老王頭抓賊了哈,挺好。」
石原樂呵呵的道:「李奶奶還請咱倆吃殺豬菜呢,你怎麼能嫌棄人家。」
石原拿出地圖翻騰了一氣,指著地圖中的一個小城道:「要接大活就得去大城市看看了,明天咱們出發,去大城市鐵嶺看看去。」
一直關注鐵鍋的小黑敷衍的點頭,然後催促石原趕緊把煮好的奶茶盛出來,奶都要熬幹了。
「呼~」石原跟小黑腆著肚子一個癱在凳子上一個癱在桌子上,面前放著兩個空盆,兩人手放在肚子上一動不動。過了許久,石原掙扎著起身,拿出錢包仔細的數出七枚大錢整整齊齊的碼在桌上,大手一揮豪氣的道:「結賬!」
坐在旁邊桌子上抽旱煙的精瘦老頭掃了一眼,嫌棄的道:「又少了餅錢。」
石原見小心思被再一次無情戳穿不由有些悻悻,乖乖又摸出一個小銅板放在桌上。
老頭得意的笑笑,用銅煙袋鍋敲了敲桌面,后廚里聞聲跑出來的小女兒利索的把錢收了,桌子也收拾了個乾淨。
石原晃晃悠悠的站起身來,把小黑塞進皮襖里,忿忿的道:「死老頭兒死摳!小爺吃這麼多回一次沒給便宜過!跟你說啊,趕緊搬家,下回再有人來取你老命小爺我可不一定在。」
老頭抽了口旱煙,神情蕭瑟的道:「俺曉得咧,走哇走哇。唉,也不知道這教人本事的事兒是得罪誰咧……」
石原腆著肚子正要出門,忽然想起件事兒,回頭問老頭兒:「那兩個人埋哪兒了?」
老頭煙袋鍋指指身後:「還在後廚放著呢。」
片刻后石原擦著手上的血漬從后廚出來。正要出門,老頭喊住了他,給他遞了一個腦袋大的黑陶罈子。
「這是俺們腌好的野韭菜花,吃羊肉的時候把這放上點。今天多謝小哥了,你是好人吶。」
石原心說那可不一定,開心的收起罈子,裹緊皮襖走入夜風中。
深夜裡,在石原雖然只是臨時建好只睡一晚但是還是布置的非常精緻暖和的地穴里,石原把身上厚重的皮襖脫下,解脫的長出了口氣,一頭栽倒在鋪柔軟魔獸皮的大床上。
「怎麼他媽的就真到了異域了呢!我的老天爺啊……」石原把臉埋在床上哀嚎。
「都告訴你了傳送是隨機的,這不能怪我。」小黑嘴裡含著兩顆異域人的豎瞳含混不清的道。
七天前,倆人用小黑吃完空間蟲獲得的傳送能力傳送到了這附近,兩個人還開開心心的旅遊了兩天,然後才發現自己居然到了異域了。石原擔心的想他會不會像當初的異域小隊一樣碰上一個像他這樣勇敢的敵國青年把他給辦了。
石原跟小黑小心的潛伏了幾天,特別注意不用任何法術,而且好在異域人和唐人在外貌上並沒有明顯的區別,雖然異域人有豎瞳,但豎瞳不睜開的時候腦門兒上是看不出豎瞳的,所以幾天下來倒也沒人關注石原。
這幾天石原打聽了許多異域的事情,把之前國內道聽途說的認識修正了一下。
異域人自稱國名為星瀚,國名來自全國上下都信奉的國教真神——白狼。國教認為是白狼從宇宙星河中帶著國人的祖先來到這片土地的,所以就將國名取為星瀚,國教也就叫星瀚教,而且也正因此,星瀚人的修行方法和力量體系與宇宙星河密切相關。
星瀚人認為人體就是一個宇宙,人體內的臟腑筋骨與宇宙間的眾星一一對應。星瀚的力量體系中,人體內有九大星域,每開闢一片星域實力就提升一級,跟大唐的法師九級正好對應。這九大星域由一到九分別為:角亢,氐房,尾箕,井鬼,虛危,室壁,奎婁,觜參,翼軫。他們的修行就是不斷磨鍊肉體從而開闢體內的星域,開闢的星域越多,他們從星域中獲得星力就越強,體現在戰鬥力上就是身體上各個方面的強化。在這一體系中,修鍊的終極就是身化宇宙,在人體內開闢出一個完整的宇宙,舉手投足間都擁有手握日月摘星辰的偉力。
出於這種天人感應乃至於天人合一的思想,星瀚人錘鍊身體開闢星域的功法和實戰中使用的戰技都是從眾星運行的規律中總結來的。超過萬年的文明演化,星瀚國積累了數不清的功法和戰技,其中一些傳說級的功法和戰技更是留下許多讓人春心蕩漾的逆天改命的故事。不過不同於大唐的知識共享,星瀚的高階功法戰技都掌握在大領主和大家族手裡,普通人還是不要想了。
普通的星瀚人從四歲起就會開始初步的修行煉體,這會兒是人人都能練的,但過了七歲生日後,煉體修行就不是每個人都能幹的事兒了。每個星瀚人七歲生日當天都得到當地的星瀚教會中去進行開眼儀式,如果開眼成功,那麼恭喜你,你成為了上等人,自動擁有了貴族身份,有了繼續修行煉體的權利,還會覺醒一項能力未知天賦禁術。
星瀚人的禁術效果花樣繁多沒有定數,有可能好不容易開了眼覺醒了禁術,結果禁術的效果是放屁的時候聲音會比別人大很多,而且是被動技能只要放屁就會觸發,那就很慘。但也有雖然實力低微但硬是憑著一手逆天的禁術一步登天的存在。就像石原在綠珠對決上遇到那個能帶人瞬移的小姑娘,就是一個很恐怖的天賦禁術。
反之,如果開眼失敗,那麼你就是下等人,不能再修行煉體,一輩子都不可能爬到上層階級,只能一生都背負著沉重的賦稅做隸農,做苦力,做一點勉強糊口的小買賣,在永遠無法解決的生存壓力前低下頭顱,為貴族的特權和美好明天埋頭苦幹。
其實雖然軍方禁止沒開眼的下等人修行煉體,但其實管理力度並不大,基本上是眼睜眼閉的狀態,畢竟苦力們練的壯一點好給貴族老爺們打工嘛。但因為軍方嚴禁貴族向下等人泄露修行法門,而且因為沉重的賦稅平民每天還得為了生計疲於奔命,這樣一來是既沒有好的修行法門來提高修行效率,又沒有多餘時間進行修行,平民的實力肯定上不去啊。
再加上國教星瀚教對平民的思想控制——星瀚教教義里明確指明,人開不了眼是因為上一世犯了罪所以這一世才無法開眼,能開眼的人都是在上一世勤懇勞作贖清了罪孽的人。沒有開眼的罪民只有在這一世受苦受罪為貴族努力勞作清贖罪孽,才能在下一世轉世成為能夠開眼的貴族。
這樣一來國教從思想上給了平民們終極希望和對人生苦難的慰藉,而且一想自己侍奉的是上一世跟自己一樣受苦受難的人,那四捨五入也就相當於是自己在侍奉自己,也就沒那麼不平衡了。而且為了避免早死早投胎,早投胎早享福的騷操作出現,星瀚教把自殺定為最大罪,規定自殺的人不能轉世,這樣一來國教的這套說辭就從各個角度封住了平民們的思想,讓他們認命,讓他們也不想著要突破階層壁壘要求上進了,就為了貴族的美好生活賣身賣命就行。
「咣、咣、咣······」小黑用骨肢提溜著已經不掙扎了的主教在地上左右猛摔,摔膩了用力一甩,將一大坨主教扔向了空中。
在空中,主教痛苦的展開身子,咽下口中的老血,艱難的喊道:「井鬼。」話音落下,主教被小黑用打牛肉丸手法摔成一坨的身體居然憑空消失了。下一瞬,一個依然猖狂大笑顯然記吃不記打竟然傷勢盡愈的主教出現在了空中,而在他身邊竟然有一個跟他一模一樣拖著巨尾的主教。
「這是······」黑貓石原看傻了。
「井鬼分身,這個分身的能力跟他完全相同,甚至連精神思想都是一樣的,就算他本體死了,他也能把分身當本體繼續活下去,相當於兩條命。」小黑在心底暗道。
「這·····符合自然規律嗎這個?」黑貓石原靈魂發問。
此時兩個怪物主教已然從空中轟然落下,直奔小黑而來。
這回小黑認真起來了,兩手一伸,身上骨甲流動,兩柄黑刃厚背直刀出現在手中。小黑半蹲下去兩刀與身前橫握,刀尖直指沖將上來的兩個主教,同時背後八根骨肢的前端都化作了窄身血刃,從小黑背後伸出,同兩柄黑刀一齊指向主教。
小黑架勢擺好,黑貓石原立刻感受到了一股龐大的刀意在小黑身後氤氳。
兩名怪物主教同時衝到了小黑身前,立時便高高躍起,一左一右同時出拳。
小黑全身繃緊,十柄刀同時起舞,一時間小黑整個人化作了一座刀山,其上血紅色與黑色刀影連綿成幕,與主教的重拳悍腿外加兇狠巨尾打的是叮叮噹噹,響聲綿延不絕前後相接,宛如是長長的一長聲接連不斷的刀鳴一般。
「十刃修羅。」黑貓石原看著眼前嘆為觀止的十柄刀,口中喃喃道。
小黑十刀一出,即使是兩個主教也不能取得分毫便宜,只得是圍著小黑一刻不歇的猛打猛錘。小黑在不停地出刀中,其身後的刀意越來越濃,越來越重。她刀上劃破主教手腳沾上的血滴都詭異的回飛到她身後的那一團刀意之中。
小黑的十刀招招式式越來越流暢,每一刀在主教身上劃出的口子越來越大,回飛到刀意中的鮮血也越來越多。漸漸的她身後的那一團刀意有了模糊的形狀,鮮血描出了一個十多米高的好似惡鬼的形狀。隨著小黑一刀刀砍下去,這一團刀意越來越飽滿,其形狀也越來越清晰——是一個鮮紅的長了十臂的阿修羅。
主教的心中漸漸不安了起來。
「當!」一聲脆響,小黑奮力一刀將兩個主教同時震退了半步,此時站在小黑身後的巨型十臂修羅已然是清晰可見恍如真魔降世,修羅的手中同樣也握著十柄巨刃。
主教心中大呼不妙,就想逃走,但已經晚了。
小黑抬起頭來,鮮紅的左眼中猛然綻出一道血光,而她身後的阿修羅的眼中也同時噴出兩道血紅色的光柱。小黑舉起了手中雙刀和背後的八柄血刃,將十柄利刃靠在一起,骨質流動間,十柄骨刃化作了一柄兩米多長的黑紅色的長刀。她身後的阿修羅也作出同樣動作,一柄直插天際的暗紅色巨刃出現在了小黑頭頂,連天上的烏雲都被這刀意染紅了一塊。
兩個主教抬頭茫然的看向巨刃,死亡的恐懼籠罩心頭,但他們已經來不及跑了,一股磅礴的刀意已經鎖定了他們。
「死。」小黑冰冷的道,隨即手上的長刀轟然落下,其頭頂上阿修羅的居然也同時一刀斬落。
「轟——」長刀落下,剛才左邊主教待著的地面上出現了一條五十多米,深不見底的壕溝,壕溝兩側切割面光滑好似玻璃,溝兩旁甚至連碎石塊都沒有,像是被蒸發了一樣。
這也是黑貓石原第一次見小黑認真使出戰技,剛才從小黑視角下看到的這一招已經深深的震撼了石原,這都不知道是今晚第幾次把它給震撼到了。
血紅色刀影散去,剩下的右邊的主教癱倒在地上獃滯的看著這一道深深的壕溝,左邊的主教已經在這一刀下蒸發了。因為本體和分身之間是心意相通的,剛才左邊的主教死的時候,右邊的主教把他死時的感受完全第一視角體驗了一把,現在人嚇傻了有點反應不過來。
小黑側著身持刀而立,用的刀尖戳了戳主教,後者打了一個愣怔,抬頭看向小黑,被一刀砍進骨子裡的死亡恐懼讓主教本能的向後連滾帶爬的逃竄。逃了幾步,主教清醒了過來才羞愧的停下,他好歹也是一個奎婁境(七級)的強者,怎麼可以抱頭鼠竄。
這時小黑出聲道:「我再給你三次機會。」
主教心中一動,井鬼境星域星爆后他還有三個星域可用。
「你會後悔的。」主教握緊了雙爪,用力的道。
小黑沒說話,無所謂的聳了聳肩,眼睛看向別處。
「哼。」主教臉色陰沉眼中滿是怒意,深吸口氣,鄭重的道:「虛危。」隨即主教痛苦的嘶吼了起來,只見他兩個肩胛骨的位置上各出現了一個腦袋大的鼓包並且還在增大,而且下面好像是有什麼東西在不停的拱來拱去。
眼看著鼓包越來越大,終於在四息之後,兩個漲大到極限的鼓包「嘭」的炸開了,從裡面鑽出兩面比怪物主教都要大的肉翼,肉翼上同樣也是布滿了暗金色鱗片。主教呼扇著翅膀騰空而起,好似一個暗金色的大撲棱蛾子。
「我說過,你會後悔的。」主教眼中滿是殺意,然後一個俯衝直奔小黑而來,兩面巨大的肉翼強有力的扇動著,主教的速度瞬間又上了一個台階,幾乎是眨眼間主教就已經飛到了小黑身前。
然而已經是如此近的距離了,主教卻既沒有出拳也沒有出腿也沒有出尾巴。黑貓石原一愣,「嗯?難不成他是想一頭撞死咱倆嗎?」
小黑沒回話,八根骨肢放在身前擺好架勢準備接招,然而主教都快跟黑貓石原臉貼臉了還是沒有出手,就這麼一頭撞了過來。
小黑見狀也不管他搞什麼幺蛾子,沖著主教的臉就是一拳過去,然而一拳揮出,小黑卻面色一變。
小黑明明看著自己一拳打在主教的臉上,但她的拳頭卻好像打在空處,兩人眼睜睜的看著小黑的拳頭就這麼穿過了主教的身體,一拳打了個空。
主教則冷笑著繼續一頭撞過來,虛幻的身體穿過小黑飛到小黑身後,扭頭就是一記鞭腿加尾擊。
小黑身後的骨肢連忙招架,這時主教的身體又有了實形,勢大力沉的鞭腿加尾擊再加上有心打無心,小黑雖然招架住了攻勢但還是被一擊打地向前踉蹌了好幾步。
主教見狀大喜過望,「噌」的兩步跟上,抬腿就是一記兇狠下劈直奔小黑腦門。小黑兩根骨肢伸在身前穩住身形,左臂猛力一震,身後的骨肢盡數流動到了左臂之上,小黑左臂臂甲立時粗壯的猶如大腿,其上骨刺猙獰。左手更是被鮮紅骨質包裹成了一隻足有臉盆大小,五指爪尖森然的利爪。
此時主教猶如戰斧般的下劈腿已然落下,小黑眼神冰冷揚起巨爪,蘊含著巨力的猙獰巨爪直掏主教的膝窩,要下狠手廢掉主教的這一條腿。
然而只聽到主教一聲滿是嘲弄的笑聲,小黑再次眼看著巨爪擊中了主教卻穿過了主教突然變得虛幻的身體,撲了個空,而主教勢大力沉的下劈腿則如一道虛影迎頭落下,從頭到腳穿過了小黑。
黑貓石原見狀一愣,小黑不動聲色繼續迎擊,主教則逐漸開心大笑到近乎失態,肆無忌憚的向小黑猛攻。
雖然現在情況不明小黑沒有貿然出手,但小黑畢竟攻防老道,交手中總是尋找主教發力的薄弱點搶攻一手,但每每出手時主教的身體就會突然虛化,小黑的攻擊總是穿身而過毫無效果,但主教在攻擊時每招每式可都是實實在在打在小黑身上。
這樣一來小黑完全陷入了被動挨打的局面,主教也陷入了盲目樂觀的局面。
又交手了幾輪,小黑跟石原二人心照不宣的對視了一眼,小黑開始完全防守不再進攻,並且時刻關注著主教的身體狀況,黑貓石原則暗中鼓搗起了什麼。
明面上完全佔據主動並且覺得自己已經勝利在望的主教終於一掃胸中塊壘,暢快的大笑著,終於這種能控制一切,甚至能控制別人生死的感覺又回來了,這讓主教倍感踏實。
「為什麼他們總是不聽我的,總會有別的想法?無數次事實已經證明過了我是對的,我是強的,為什麼還是不聽我的要去堅持自己愚蠢的想法?李使徒你說我永遠控制不了你,你錯了,你看,我想讓你死,你就得死,這不就控制了你了嗎?哈哈哈哈哈,結果現在還得搭上一條愚蠢遊俠的性命,你說你,怎麼就不能聽我的呢!」主教一邊猛錘小黑,一邊心裡想著,臉上的笑容也逐漸病態了起來。
「轟——」主教雙手合握舉過頭頂,比小黑身子都大的拳頭憤然砸向小黑頭頂,小黑骨肢齊上也才堪堪擋住,更是被震退了好幾步,不過這一回主教卻沒有上步跟上,而是站在原地居高臨下的俯視著有些狼狽的小黑,道:「我說過,你今天一定會死在我的手裡。」
小黑兩手扶著膝蓋喘了兩口粗氣,歪著頭斜眼往上看向五米多高的主教,眼神戲謔的道:「啊?你之前說過嗎?好像沒有吧,我記得之前你一直被我打的說不出話來,人都快自閉了。」
「哼。」主教面色驟然沉下,惱羞成怒的再次撲了上來,心中惡狠狠的想著一會兒非得好好折磨這人一番才能讓她死了。
主教人還未到,黑貓石原忽然跳到小黑頭上,背後驀然出現了兩面足有小兩百米的暗紅色骨翼,骨翼「呼」得從黑貓石原背後併攏過來,主教來不及人在衝鋒途中來不及反應,就見黑貓石原已將自己二人與主教完全罩在其下。
主教在小黑這裡實在吃了太多的虧,雖然此時在他看來他是絕對的優勢,但見出了幺蛾子第一時間想的還是要先退開。主教人在衝鋒途中直接兩腳猛力踏地強行改變方向,向上一躍身形虛化,人便向著在頭頂上罩得嚴嚴實實的骨翼飛去,想來自己虛化無形的身體憑這怪東西是肯定無法阻攔的。
然而虛化的主教甫一撞上骨翼,就見他撞上的暗紅色的骨翼上突然有密集的細小電流竄動,虛化的身軀竟然無法突破電網衝出去。主教見狀立刻由虛轉實,奮起全身之力向骨翼上揮出一拳,然而骨翼雖劇烈顫動,但絲毫沒有要破開的跡象。
主教心中大呼不妙,就在這時,坐在小黑腦袋上的黑貓石原開口說話了:「嘿,那個奇形怪狀的,聽說你的身體能虛化?」
「超階戰獸!!!!」主教一見黑貓石原說話了,驚得魂兒差點飛出來。自己辛辛苦苦打了半天好不容有了勝算結果對方身上還有一隻能說話的戰獸!?這讓主教如何接受得了。會說話可是超階或是准超階戰獸才有的權力,其中准超階實力相當於奎婁境(七級),超階戰獸都是觜參境(八級)及其之上的戰獸。
主教一瞬間心灰意冷,但轉瞬主教一想,這隻戰獸很可能也就是奎婁境,畢竟要是真的是奎婁境之上的戰獸對方殺他哪裡還需要這麼多手段。主教心想自己單打對面那個人已有八成勝算,再加上一個同實力的戰獸也不是不能打,實在不行就再爆一個星域,那時候自己必勝無疑,而且還能留下命······「啊啊啊啊啊啊!」
主教正想著自己可能要一己之力單殺兩名強勁對手,心中亢奮激昂了起來,就聽見一聲好像從天上傳來的縹緲的聲音道:「雷池。」瞬間主教眼前一白,緊接著「轟——」的一聲,主教頓時渾身劇痛難當,主教心中狂喊還是著了道,連忙將身體虛化,然而虛化後身體依然劇痛無比,身上受到的攻擊連綿不絕直欲將主教的身體撕裂。
「你在想屁吃,那我不是打遍天下無敵手了。」小黑翻了個白眼,繼續開心的呼扇著手上的藍焰,道:「這傢伙的禁術是一種魂焰,這是一種天賜火焰,自然界是絕不可能出現的,只會以類似於天賦禁術,神賜異能這種形式出現在人的靈魂之中。這個火焰就相當於他靈魂的一部分,所以我才能吸收他的靈魂后獲得這個火焰,其他的絕大多數禁術都與靈魂無關,我怎麼吸收?」
「唉,可惜。」黑貓石原不無遺憾的道,白日夢瞬間破滅。
「冊那,你可惜個鎚子。」小黑說了句黃毅的家鄉話,「不論是大唐的法術,還是異域的戰技,你聽說過有能直接作用到靈魂上的嗎?這個魂焰就可以,現在知道厲害了吧。」
「嘶,還真是個寶貝哈,」黑貓石原點點頭,「那怎麼剛才戰鬥的時候也沒感覺有這方面的能力呢?」
小黑不屑的踢踢主教的屍體,道:「他啷個曉得這種事情,再借他個腦袋也不夠用,而且就算他發現了魂焰對靈魂的傷害,他也不知道該怎麼使用。」
「哦?」石原眼睛一亮,「你是說你會用這個?」
「當然不會,我怎麼可能會用?我是靠拳頭吃飯的啊哈哈哈哈!」小黑超級理直氣壯。
「牛逼。」石原揶揄的給小黑比了個大拇指。
在山頭上緊緊抱著毛牛脖子的鶯部線人姑娘緊張的向遠處的黑霧中張望著,毛牛已經被她勒地開始翻白眼了。忽然,遠處的黑霧被一陣風吹散,緊接著姑娘就遠遠看到有一個黑點飛了過來,姑娘眯著眼睛使勁兒看也只能看出來是個半圓不圓的東西。待得黑點飛到近前這才看清,原來是一個月白色頭髮的人頭。
「啊,原來是個人頭。」姑娘沒來由的鬆了口氣,然後猛然驚醒,嚇得一動不動。就在人頭要跟她臉對臉對撞一下子的時候,一隻手指修長的手從她身後伸出,在她臉前接住了人頭。
「賞金。」小黑道。
「啊?啊啊?」線人姑娘一時沒反應過來。
「我把人殺了,賞金給我,還有把你手鬆開,我的牛要被你勒死了。」小黑略無奈的道。
「啊,啊啊!對不起對不起!」信使姑娘漲紅著圓臉連忙鬆開了翻白眼的毛牛,從小黑手裡接過人頭,驗明正身後掏出二十枚金幣遞給了小黑。
黑貓石原喜笑顏開的數錢。
信使偷偷瞄了小黑好幾眼,齊頜的黑色短髮,乾淨白皙的面容,挺翹的鼻子,嘴唇略厚的小嘴,臉上的黑霧后若隱若現的猩紅左眼線條嫵媚。信使紅著臉忍不住問道:「您剛才不是男的嗎,怎麼現在成了女的了?」
小黑冷冷的扭頭看了她一眼,信使姑娘心裡一跳,心說自己怎麼問起這些大人物們的秘密來了,便不敢再多說什麼了。
黑貓石原數完錢立刻換了一副嘴臉,強烈要求信使支付醫藥費,並且指著小黑上故意留下的血跡作為證明。
而信使姑娘則在大致檢查過後發現小黑身上並無傷勢,堅定的拒絕了黑貓石原的無理要求。隨後便小心的向小黑道了聲別,悄悄說了聲「好美」,然後鄙視的看了黑貓石原一眼就離開了。
石原騙錢失敗有點不高興,轉頭對小黑道:「咱們先不要去拳熊部落了,這次戰鬥我看到的東西太多了,得好好整理一下子,順便把給你的輔助法術給鼓搗出來。」
黑貓石原拿出剩下的兩張懸賞單,看了一下道:「咱們往獵殺害人戰獸那個任務的方向上走吧,一路上我可以有時間好好調整這個輔助法術了。正好這趟走完輔助法術鼓搗出來之後,你可以去拳熊部落里試試手。」
兩人站在原地就是聊天也不走,待得線人走遠了,黑貓石原賊兮兮的把主教的空間戒指拿了出來,笑眯眯的遞給了小黑。小黑心領神會,一把捏碎了戒指,其中的東西都掉落了出來。
黑貓石原歡呼一聲跳進東西堆里一通翻找,小黑也兩眼冒光的蹲下來挑東揀西。兩人挑挑揀揀,連裡面衣服的口袋都反過來看,林林總總找出來足足八九十枚金幣,黑貓石原激動的直喊發財了發財了。
石原數著錢,旁邊小黑撕開了一件棉衣,裡面嘰里咕嚕滾出三個布袋。石原兩眼放光一個餓狗撲屎就撲過去按住了三個布包,用爪子把包袱皮撕掉,裡面沒有值錢的物件兒,就是幾本書。
小黑看了一下,「是星瀚人的戰技和功法,沒用。」說完便扔到一邊。
黑貓石原想了一下,還是把幾本書收了起來,道:「也沒準兒,咱們沒用,說不定別人能用上啊。」說著石原露出了一副意味深長的表情。
仔細檢查完確實沒啥錢了,石原把剩下的雜物放在一塊兒點了把火,就與小黑坐上了毛牛出發了。毛牛剛剛從缺氧中緩了過來,感嘆活著真好,馱著兩人前進的腳步都變得愉快了起來。
黑貓石原看著懸賞單研究了一下地圖,壞笑著跑到牛頭上坐下,道:「老牛啊,我看了一下地圖,咱們要去獵殺的害人戰獸正好就在你原來的那片林子里。嘶~,你說,這個懸賞上的害人戰獸不會就是在說你吧?」
毛牛裝作什麼都不知道,天真的眨了眨牛眼。
「嘿嘿,誒呀沒關係的,我又不是什麼魔鬼,就算這個害人戰獸是你,我也不會拿你的牛頭去換賞金的,放心。」黑貓石原用小爪子摸摸牛角,毛牛暗暗鬆了口氣,然後就聽到黑貓石原道:「除非是錢不夠用了,或者是路上沒吃的了,嘿嘿嘿。」說完石原壞笑一聲,蹭蹭跑回了小黑懷裡。
石原跟小黑離開不久,一行身穿黑衣的三人到了剛才小黑與主教交戰的地方,主教被卸掉雙臂雙的無頭軀幹躺在地上。三人上前檢查了一下屍體,其中一個領頭模樣的男人道:「來晚一步,人沒了。本想今晚接他入組織的,可惜,這麼好的一個頂尖戰力。」
男人又仔細把主教的殘屍檢查了好一通,道:「室壁星域爆發都能殺死,有這樣的實力絕不可能是遊俠。去查一下是誰做的,調查一下聖母那邊有沒有新勢力加入。」
「是。」旁邊的兩人齊聲應和道。
就見主教露在衣服外的大片肌膚已經全部都布滿了像他右臂一樣深可見骨的血肉裂縫,血從裂縫中流了出來。主教艱難的抬手撩起衣服,他的身上也已經布滿了深深的血紅色裂縫,肚子上的口子甚至已經有一小截腸子流出來了。主教兩腿一軟,跌坐在地,他的屁股一著地,其上的裂縫就被壓得爆開,一灘血花「嘩」的在主教身下綻放開來。
主教此時已經基本不能動了,他的身體依然完全崩潰。「怎麼,怎麼會這樣?」主教的心中滿是絕望,按照他對自己身體強度的了解,自己起碼能扛得住室壁星域爆發后的三次全力進攻。
「怎麼才出了一拳就·····」主教忽然頓了一下,想明白了,他明白對手為什麼從角亢一直到虛危本來都有能力一擊擊退他卻還是要跟他纏鬥這麼久了,原來是落到了這兒。就是想要不斷的纏鬥來消耗他的身體強度,讓他在室壁星域爆發時自行身體崩潰。
「好算計,真是好算計。」主教對小黑心悅誠服的讚歎道,坐在地上尚且無法起身的小黑笑著擺了擺手表示也就那樣。
「不過你還是得死,呵呵,雖然我身體已經崩潰了,但我依然可以讓奎婁星域爆發。到時候無法承受如此大能量的我必然會自爆,周圍五里會被夷為平地,你就算現在跑也來不及了。」主教盯著小黑的眼睛,平靜且篤定的說著,掌控全局的感覺讓他很是自信,平靜的宣判對方的死刑是因為他覺得一切已盡在他的控制之中了,這是他最喜歡的感覺。
主教自覺大事已定,就開始對小黑說教,「你們這些愚蠢的遊俠根本不懂什麼叫家國,什麼叫國家,我做的事是為了保護星瀚的根基不被聖女的異端思想傾覆。本來我還想過段時間繼續出手去打擊這些散播歪理邪說的人呢,結果今天卻要跟你這樣一個下賤的遊俠同歸於盡了,你知不知道我的死對星瀚來說是多大的損······」
小黑眼神戲謔的笑著搖頭打斷道:「不,我不會死。」主教一切盡在掌握的篤定表情只讓她想笑。
看到小黑再次否定了他的控制,並且又露出了那讓他深惡痛絕的戲謔表情,原本平靜優雅的主教瞬間被點燃了。主教雙眼驟然充血大睜,他的臉一下扭曲猙獰的好似醜陋的地獄惡鬼,臉上的裂縫因為他做表情用力過大全部綻開,血流滿了一臉。
主教怨毒的沖小黑嘶聲吼道:「你給我死!!!!!奎——」主教憤怒的喊出了一個「奎」字,然後就全身僵硬,一動不動了,甚至連眼珠都無法轉動一下,但還是能從他凝滯的眼珠中看到驚恐與不敢置信。他身上剛剛起勢還沒大放光芒的能量波動也隨之像一個屁一樣的就此熄滅了。
黑貓石原見主教不動了便從小黑肩上跳下,走到主教身上探了探鼻息心跳,轉過頭對小黑肯定的點頭道:「正好沒死,劑量控制的相當好,牛逼。」
小黑哈哈笑了兩聲,費勁的從屁股坑裡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咳出一口血痰,。笑道:「我自己產的毒液我自己的當然最有譜。」說著走到了全身僵硬的主教身前。
聽小黑這麼說,黑貓石原回憶起了當初用毒液毒翻異域人小隊中的那個大鬍子人的事情,心中有些感慨,去年自己還跟小黑在大唐的地界上與一幫四級五級的異域人殊死搏鬥呢,今年自己就已經跟小黑在異域人的地方干翻一個異域人的七級高手了。
小黑面含譏諷蹲在主教面前,用手輕扇著主教血肉模糊的臉,笑道:「像你這種控制欲強到殺人地步的王八蛋,老娘見一個殺一個。還有,」說著小黑跟石原換過了身體,石原打了個響指,手上亮起了一團火焰。
在主教由不敢置信轉為驚怒,最後變為絕望的目光中,石原笑容邪惡:「你說你的星瀚要被傾覆了是吧,你說你死了對星瀚損失很大是吧?那可太好了,作為一個唐人,這還正就是我想看到的,沒想到吧!哈哈哈哈哈!」
說完小黑跟石原又換了過來,小黑掐著主教的脖子將他拎起來,面帶微笑的道:「你死之後我會吃掉你的靈魂和豎瞳,你就別想著轉生了,徹底去死吧。」
只聽「喀拉」一聲,主教的腦袋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彎了下去,他眼中遺留下來的最後的眼神中,是無窮無盡的恐懼和絕望。
小黑隨手將主教的屍體像扔塊兒破布一樣甩在一邊,隨後手在主教屍體上方一撈,一道半透明,雙拳上冒著藍色火焰的靈魂出現在了小黑手中。小黑滿意的打量了一下靈魂雙拳上的藍色火焰,然後將主教的靈魂一口吞了下去。一聲若有若無的哀嚎響起,小黑身上骨甲的角落裡浮現了一個尤其小的哀嚎人面。
小黑吞下靈魂后便閉著眼站在原地一動不動,黑貓石原感覺到自己身體內的傷勢正在迅速好轉。
半晌后小黑睜開了眼睛,眼含欣喜。此時黑貓石原已經親自跳下去給小黑把主教的豎瞳挖好了,見小黑睜開了眼就直接給小黑喂到了嘴裡。小黑看也不看石原拿的是什麼就張嘴吃了進去,然後臭屁的伸出左手放在黑貓石原面前,得意的含混不清道:「哼哼,看著啊。」小黑像主教召喚藍焰時的那樣握緊了拳頭。
黑貓石原見狀不以為意的笑道:「怎麼的?你也要覺醒藍焰禁術了······我!操!什麼情況!?」黑貓石原看到小黑的拳頭上竟然真的冒出了跟主教一樣的藍色火焰,驚得一句國罵脫口而出。
「這什麼情況!?你吞了他的靈魂就能會他的禁術嗎?這也,這也,這也太猛了!」黑貓石原震驚了,瞬間他的腦海里浮現了獵殺無數異域人後小黑渾身全是禁術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華麗場景,黑貓石原頓時對自己未來的幸福生活充滿了無限的期待。
「我想跟他正面硬碰一下。」托著主教拳頭的小黑忽然道。
黑貓石原感受到了小黑心中見獵心喜的心癢和棋逢對手的躍躍欲試,受其感染石原的情緒也高漲了起來,笑著道:「可以啊!」
「你的身體可能會重傷,我能治好,但是你肯定會很疼。」小黑有些過意不去。
「不怕,」黑貓石原想都沒想,大笑著道:「只要你高興就行,弄他!」
主教見兩人當自己不存在一樣就聊起來了,雖然現在已經恢復了冷靜沒什麼情緒波動,但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同時渾身星力加速運轉,防備小黑接下來的反撲。雖然不知道小黑說會受重傷的話是不是真的,但不管怎樣於他都是有利的。主教有信心,只要再來這麼兩拳,眼前的敵人必定會死在他的拳下。
小黑聽到石原這麼說,心裡一熱,悄悄抿嘴一笑,緊接著右手發力猛的一推。主教自然是紋絲不動繼續前沖,小黑卻趁著這一推的反震之力向後脫離了主教身前一步。
就在這一步的距離里,小黑兩腳站定如釘在了地里,左拳收回腰際瞬息間全身力量全部灌注到左臂。小黑的左臂肌肉驟然間膨脹了了好幾圈,其上因為匯聚力量過快而產生的嘶嗚聲刺人耳膜,原來被主教一拳打散的飄零在四周的灰黑霧氣被小黑的左臂盡數吸了過來,打著旋的被吸入了小黑左臂上的骨甲之內。
來不及眨眼主教的拳頭已然跟了上來,但這回迎接他的不是爪而是小黑通紅的拳頭。
「轟隆——」就像是一聲炸雷在耳邊炸響,兩拳相交,巨響像春雷般向四周滾落,遠遠觀望著的鶯部線人姑娘被這聲驚雷炸的緊閉雙眼死死抱住了毛牛的脖子,把毛牛勒地快喘不上氣兒了。毛牛心想這人怕不是有病,不捂耳朵你勒我脖子幹嘛。
小黑的拳頭與主教甫一相撞,其臂甲中的霧氣便「呼~」的激射而出,蒙了主教一臉,又將兩人包圍了起來。只見小黑骨甲上的哀嚎人面忽然齊齊詭異的扭曲了起來,一陣若有若無如同鬼哭般的嘶鳴傳入了三人的耳朵里。就見哀嚎著的人臉開始齊齊往小黑的左臂上遊動,小黑的左臂上的人臉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鬼哭聲越來越大,人臉也越來越扭曲,主教的面色也越來越沉。
片刻后,小黑面色忽然不健康的一陣潮紅,嘴唇蠕動了兩下便是一口老血噴了出來,人向後飛了出去。
主教也同時化作噴血火箭噴著血倒飛了回去,右臂上迸開好幾道血紅的裂縫。
小黑一屁股墩兒坐在了地上還往後出溜了好遠一截,屁股把石板地面都搓出一道屁股狀深溝。本著不浪費的原則,小黑將口中殘餘的鮮血咽了下去,然後就大笑著坐在地上不起來了。
黑貓石原與小黑心意相通,它完全明白小黑此時心中是如何的暢快,如何的過癮,如何的酣暢淋漓,石原也跟著心中一陣歡喜。
主教雖然也是倒飛而退,不過飛了一小截就穩住了身形穩穩地落了地,不想小黑屁股杵地那麼狼狽。稍稍檢查了一下右臂,透過臂上的血肉裂縫,主教看到裡面散發著瑩瑩白光的臂骨上也布滿了裂縫,顯然這條胳膊已經是不能用了。不過這倒不是對手的拳勁有多厲害才被打成這樣的,是主教的右臂承受不住星域的力量崩潰了。
「不過看情形我再來一拳她必死無疑,可惜了。」主教悠哉的活動起左臂,看著坐在地上站不起來的小黑,有些遺憾,他現在的身體狀況不是很好,他也不敢給小黑留下條命慢慢折磨,只能在這一拳將她與她身上的魔獸悉數轟殺掉了,「算了,反正也死了。」主教還寬慰了下自己。
但面前的敵人面的著即將到來的死亡,面對著如此強大的他竟然沒有一絲懼意,甚至還微笑著跟肩上的黑貓聊著天,主教剛剛平復下去的心情又有些生氣了,他決定先當著對方的面把她的魔獸殺了,再殺她,讓她死前再感受一下痛苦。
心裡想著,主教再次以剛才的架勢收起左拳蓄力。然而坐在地上似乎是已經無力爬起來的小黑忽然沖主教一個彈指,主教來不及反應,一塊兒小石子就打中了他的胸口,主教心中一凜。
「叮」的一聲,小石子連主教體表的護體星力都沒有擊穿就彈飛了,主教只是感覺胸口微微刺痛了一下就沒事兒。
「這就是你最後的反擊嗎?」主教不屑的道,再次居高臨下的用掌控一切的眼神看向小黑,然而小黑依然是嗤笑一聲,滿眼戲謔。
主教見狀是真的怒了,從開始到現在每當主教覺得他已經控制了一切的時候,這個愚蠢的遊俠總會露出這樣的眼神,然後場面就會脫離他的控制。但事到如今她都成了這樣了還敢如此的看著他,主教受夠了這樣的鳥氣,現在就要一拳把她打成肉泥。
然而正要動手,忽然一陣好似水晶器皿碎了的聲音傳來,主教不敢置信的低頭向自己身上看去,他身上的護體星力以胸口為中心裂開了密密麻麻好似蛛網般的裂縫。主教輕輕動了一下,身上的星力立刻就像碎玻璃一樣從他身上嘩啦全落了下來。
主教心念電閃,想了起來,是剛才對方在他身上不斷攻擊的觸手已經將他的護體星力破壞了,對方再用小石子一激,星力立即便碎了。
不過那又怎樣!?沒了護體星力他一樣可以錘死她!主教體內星力狂飆,盡數匯入左拳,左拳頓時大放光芒,正要一拳轟出,突然腳下一軟,竟然一頭在倒在了地上吃了一嘴土。
石原跟小黑倆人見狀指著主教哈哈大笑。
主教一陣羞惱,掙扎著想要起身,突然一道飆射的血流從他眼前劃過,主教一愣。
「嗯?」低頭看向自己的身體,主教控制不住的發出一聲驚恐且絕望的哀吼。
說著,黑貓石原抬手召喚出了百十來個身高體壯的巨型石獸給小黑練手。一個個五短身材肢體粗壯,一看就是挨打好手的石獸們從地下鑽出來,扭著大屁股晃晃悠悠的向小黑沖了過去。
小黑自然是不會客氣,身形一晃再看人已經到了獸群中間。抬起拳頭一拳砸下,一頭比毛牛還要粗壯的石獸直接被一拳砸成了石沫子,飛射向四周的石礫沒有比拳頭更大的碎塊,粗壯圓滾的身體登時就從原地好似蒸發一般的消失了。不過這一拳下去,小黑卻少見的向前趔趄了兩步,有點沒站穩。
一頭石烏龜見狀邁動短腿想要上來抓個機會給小黑整一下子,然而小黑已經光速調整好了身形,回頭用腳尖一挑就將這坨龜殼三米多寬的石龜給挑飛到面前,然後奮力一拳轟出,石烏龜便被錘了個稀爛。
小黑在石獸群眾一拳一拳打的是稀里嘩啦,越打越順,力量控制越來越熟練。石原站在一旁看的真切,確實像小黑這樣對自身力量控制的極為精細的戰士,在力量突然驟升之後會有不適應,力量控制不良的情況。對於他們這個層次的戰士來說,力量的大小反而是次要的了,對力量控制的精準程度才成了交戰中決定勝負的點。
黑貓石原見小黑的動作越來越順暢,不由感慨道:「那天看了你和那個主教打架我才真正知道了戰士戰鬥是個什麼樣,再回頭看前段時間為你設計的輔助法術的思路發現基本上是全錯了。你現在用的這一套法陣是我這幾天完全推翻了之前的思路重新設計的,完全是追求極致的力量增幅,二十四個法陣全是增幅力量的。」
「經過那一戰我就發現了,以你對力量的控制水平,根本不需要在輔助法術中給你再弄什麼加速,輕身之類的的功能了,只要給你足夠的力量你就能把這份力量轉化為速度,攻擊力,防禦等等任何你想要的功能。」
「不過可惜了,最後也只是能給你加三成的力量,少是少了點,我再努力吧。」黑貓石原滿意但不無遺憾的道。
「不少,」小黑一邊錘爆石獸,一邊搖搖頭道:「像之前那個主教,如果當時我的力量能提一成,最後一拳我就不會受傷;如果當時能提升三成多,我就不需要氣急敗壞的直接滅他一個分身了,兩個他我都能打得過。」
「不過你不是說只能提三成力量嗎?我怎麼現在感覺法陣全開的時候提的快有四成了?」
石原尋思了一下,道:「應該是藍焰的,你不是說藍焰可以強化身體嗎,我就在給法陣充能的時候從你的能量里引流了點藍焰進去,看來效果還挺好。」
「嗯?!」小黑聞言「嗖」地從石獸堆里蹦出來一把抓住黑貓石原激動的問道:「你會用這個藍焰了!?」
「啊?不會啊,怎麼可能會,你都不會用我怎麼可能會……卧槽!不是吧!?我就是想著把它當成像精神力一樣的能量來用的,這玩意兒可以用在法術上嗎?!」黑貓石原說到一半自己都驚了。
自上次大戰小黑用了石原的精神力后,石原就發現他也能用小黑體內的奇異能量了,這種能量居然也能像精神力一樣驅動法陣召喚法術。這次石原在驅動法陣時想起來前兩天小黑跟他說藍焰可以強化肉體的事兒,也沒多想,就從小黑體內把藍焰當做是普通能量一樣抽過來像精神力一樣用在法陣上了。即使是法陣成功發動,小黑身上藍焰環繞像堆篝火一樣了,石原還沒反應過來他可以使用藍焰了。因為之前小黑說她也不會用這玩意兒,他下意識的想既然博學如小黑都不會用這種天賦火焰,那他肯定也是不會用了,誰成想藍焰卻是如此簡單就可以用了。
石原反應過來了自己不經意間中了大獎后先是鬼鬼祟祟的環視一圈看周圍有沒有人,確認沒有露富,然後才叉著腰哈哈大笑,「小爺果然是天賦異稟,連小黑都不會的難題都能被我攻破,我也太牛逼了!哈哈哈哈哈!」
小黑心中也是激動,但聽到石原這麼說還是忍不住翻了個白眼,催著石原道:「別笑了,快看看藍焰用在法術上有什麼效果。」
黑貓石原開心的有點上頭還是兀自笑個不停。那能不開心嗎?大唐異域獨一份的藍焰為他一人所用了,而且是能直接攻擊靈魂的火焰。現在既然沒有能直接攻擊靈魂的法術也就不可能有靈魂防禦的手段,也就是說只要石原使出藍焰攻擊別人,對方只能挺著,防都防不了,這也太爽了,是不是又要無敵於天下了啊。石原想著想著笑容愈發放肆心裡有點飄了,不過當餘光瞟到小黑漸漸不耐煩了,黑貓石原還是非常識時務的收住大笑,開始嘗試用小黑體內的藍焰來召喚法術。
想到既然是藍焰,石原第一個嘗試的便是火系法術。
「火蓮。」石原微一招手,一朵朵藍色的火蓮便從他手下飛出,在兩人面前排成一圈,在空中緩緩的游移。石原跟小黑見狀互相對視一眼,眼中飽含驚喜,真的可以!
小黑走到火蓮跟前,猶豫片刻,還是伸出一根修長的手指放在了火焰中。只見小黑手指外裹著的護體能量被藍色火焰灼燒的滋滋有聲,但卻一時不能突破,小黑也沒什麼反應。
小黑索性就將護體能量撤掉,然而能量剛一撤下,小黑面色一變,歘的就把手指收了回來,就像是空手摸到了紅碳一樣。
「疼。」小黑皺著眉頭看著被燒的手指,指頭皮膚如常沒有任何外傷,但一股燒灼的痛楚一直都在,「這火,果然能灼燒靈魂,而且很疼!」小黑欣喜的對石原點著頭道。
石原卻是盯著小黑的手指看,兩人間的心意相通讓他知道小黑現在手指上的痛感。石原想了一下自己以前也沒處理過靈魂上的創傷,就病急亂投醫先用精神力把小黑的手指頭包裹了起來。
舉著手指頭的小黑立時便感到手指一陣清涼,不再疼了,然後就聽見石原道:「你把精神力從體內導在指頭上,把剛才燙著了地方裹住,應該是可以復原。啊,你剛才說啥?」
小黑此時卻不做聲了,只是看著石原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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