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說吧，你想要什麼獎賞？」

「我要銀子。」李毓舉起一根手指頭，「我要的不多，給我一百倆銀子就行了。」

「你要銀子做什麼？」李世民沒想到小兒子會要銀子，他還以為小兒子會要什麼奇珍異寶。

「當然是買東西啊。」李毓說道，「過幾日，我不是要帶著明達出宮去踏青放風箏么，出門怎麼能沒有銀子呢？」

李世民覺得小兒子這話說得有幾分道理，但是一百兩銀子對一個小孩子來說未免太多了。

「一百兩銀子太多了，給你五十兩。」

「阿耶，你也太摳了吧，我只問你要一百兩銀子，結果你還要扣我一半。」李毓眼神控訴地看著李世民，「我們出去踏青放完風箏，肯定要去逛街買東西的啊，不多帶銀子怎麼行，到時候你要讓我們幾個站在長安的街頭上唱戲賣藝賺錢嗎？」

被說摳門的唐太宗無言以對：「……」

「算了，我不問你要了，我跟阿娘要去。」李毓鼓了鼓臉，語氣無奈又氣憤，「我就知道你不想給我獎勵，故意騙我下來的。」

李世民連忙叫住小兒子：「等等，朕給你一百兩。」說完，就讓馮永拿出一百兩銀子，隨即塞到小兒子的手裡，「拿去拿去，但是不許亂花。」李世民剛登基當皇帝的那兩年，大唐多災多難，導致國庫窮得叮噹響。那個時候，他這個皇帝也要節衣縮食的過日子。雖然這幾年，大唐風調雨順又豐衣足食，國庫也充盈了起來，但是過了幾年的節省日子的唐太宗已經習慣節儉了，花錢也是非常節省。

他和觀音婢都是節儉的人，平時教導幾個孩子也要節省，不要鋪張浪費。

「我們就買一些吃的和玩的。」李毓把一百兩銀子塞在懷裡，雙手抱拳地感謝李世民，「謝阿耶！」

李世民非常嫌棄地揮了揮手：「拿到獎賞了，趕快滾吧。」

「好嘞，那我圓潤地滾了。」李毓又朝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行了個禮，「舅舅、房伯伯，你們慢慢談，我先走了。」說完，就一溜煙地從甘露殿消失了。

李世民見小兒子拿到銀子后就跑得不見人影，笑罵道：「這個小兔崽子……」

房玄齡說道：「瑞王殿下越發有精神了。」

「這小兔崽子不止有精神，還非常鬧騰。你們剛剛沒看到他爬廊柱的樣子嗎？」李世民想到自己被小兒子騙了一百兩銀子，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地說道：「朕讓他背《千字文》，結果他趁機找朕要一百兩銀子，你們說這個混小子氣不氣人？」

長孫無忌自然看出來李世民並沒有真的在氣瑞王殿下，順著他的話說道：「皇上，瑞王殿下才六歲竟然一字不差地把《千字文》背了下來，真的是非常聰慧。您獎賞他，這會讓他更加賣力地去讀書、背書。」

「這個混小子雖然調皮搗蛋的很，但是在讀書方面還是比較聰慧的。」李世民說這句詩時，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得意炫耀的神色。「這個混小子也就這一點像朕。」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聽到這話，差點忍不住笑了。皇上，您其實是在誇自己聰明吧。

「瑞王殿下是您的兒子，自然是像您一樣聰明睿智。」

「不說他了，你們兩個一起來找朕，是不是有什麼急事？」

李毓在李世民那裡忽悠到一百兩銀子的獎勵后，就美滋滋地回到儀元殿。他先「惡人先告狀」地把李世民摳門不給他獎勵，還要揍他一事跟長孫皇后說了。結果他一不小心把他爬廊柱一事給說了出來，被長孫皇后給教訓了。

長孫皇后擰著小兒子的耳朵，警告他下次不許再爬廊柱。甘露殿門口的廊柱非常高，而且光溜溜的，爬上去真的很危險。

二哥說得一點都沒有錯，這個混小子早晚有一天要上房揭瓦。

被長孫皇后狠狠地教訓一頓后的李毓變得無比乖巧老實，認認真真地跟著長孫皇後讀書。

等到午時初，李治準時下學回來。就在長孫皇后準備詢問三兒子今天上午學了什麼的時候，李世民身邊的馮永過來了，請晉王殿下和瑞望殿下過去用午膳。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跟李世民商議政事商議到午時，李世民見到了用午膳的時間，就把他們留了下來一起用午膳。

想到好長一段時間沒有和外甥們一起用膳了，長孫無忌就向李世民提議把李毓和李治叫來一起吃飯。李世民想著叫了兩個小兒子，不如再把兩個大兒子一起叫來吃飯。

在去甘露殿的路上，得知老李同志還叫了太子李承乾和衛王李泰一起吃午飯，李毓瞬間沒有什麼好胃口了。

李治同樣也沒有了胃口，他最怕和父皇，還有大哥跟四哥一起吃飯。每次跟他們一起吃飯，就非常……用小魚兒的話來說，心累。

等李毓和李治到的時候，太子李承乾和衛王李泰已經到了。李毓和李治規規矩矩地行禮后，這才落座。

長孫無忌把李毓和李治叫到他的身邊，對於這兩個小外甥，他還是非常喜歡疼愛的。

李世民坐在上座，左手邊是太子李承乾，右手邊是衛王李泰。在太子李承乾的右手邊是長孫無忌。李毓坐在長孫無忌的右手邊，李治緊挨著李毓做。房玄齡坐在李治和衛王李泰的中間。

馮永帶領著小太監，很快就擺好了膳。在一桌菜肴的正中間是一盤燒雞和鹽水雞，這是李毓前段時日讓尚食局的御廚弄出來的。自從這兩個雞弄出來后，李世民每天都要吃。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沒有吃過燒雞和鹽水雞，並且第一次見。李世民這個時候略微得意地向他們介紹燒雞和鹽水雞，並且告訴他們這兩樣雞的吃法。

「舅舅，燒雞和鹽水雞是我叫尚食局的御廚做出來的，可好吃了，你和房伯伯多吃一點。」

「你叫尚食局的御廚做出來的？」長孫無忌迫不及待地嘗了一塊，隨即就對燒雞和鹽水雞讚不絕口，還誇李毓巧思妙想。

被誇獎的李毓驕傲地挺起小胸膛：「舅舅，別的不說，在吃這一塊我可是很有研究的。」等等，他怎麼把烤鴨給忘了。等用完午膳，他得去一趟尚食局，讓他們把烤鴨給整出來。

李世明瞧著小兒子被誇得尾巴都快要翹上天了，忍不住想要打擊他一下，「這有什麼好得意，君子遠庖廚。」

李毓睨了一眼老李同志，毫不客氣地懟道：「阿耶，你這麼說，有本事不要吃我研究出來的美食啊。」說完，又加了一句，「君子遠庖廚，有本事君子不要吃飯吃菜啊。」

剛剛夾起一塊烤雞肉的李世民的手停住了，一下子整個膳廳的氣氛變得安靜尷尬起來。

衛王李泰剛準備開口教訓李毓，結果就聽到李世民非常無賴地說道：「朕就吃，你能怎麼辦？」李世民說完就把烤雞肉塞到嘴裡，還故意地吧唧了兩下。

太子李承乾：「……」

衛王李泰：「……」

這對兄弟倆受到了驚嚇，他們似乎沒想到他們的父皇會有這麼無賴的一面。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就顯得十分淡定了。當初他們跟著李世民的時候，就見識到李世民最為無賴、最為卑鄙、最為無恥的一面。

李治這個孩子直接傻了，一臉目瞪口呆的表情，跟兩位哥哥一樣不敢相信他們的父皇竟然有無賴的一面。

「阿耶，有句話叫吃人嘴軟拿人手短，你吃了我研究出來的美食，就不要對我說三道四。」李毓倒是對李世民這麼無賴的一面沒有什麼反應。想要收復程咬金他們這群無賴流氓，李世民要是不無賴，怎麼能讓程咬金他們忠誠追隨。

李世民輕挑了眉梢，饒有興味地看著小兒子：「你還知道吃人嘴軟拿人手短這句話啊。」

「阿耶，我還知道一句話。」

李世民一看小兒子笑得一臉不懷好意，大概猜到道小兒子接下來的話不是什麼好話，他抬起手阻止道：「朕不想知道。」

李毓見李世民沒有上當，漂亮的小臉上露出遺憾的表情，「那還真是可惜。」

李世民心想果然被他猜中了，他就知道這個小兔崽子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

「吃個飯哪來這麼多話。」李世民說完，夾了一個雞腿放進小兒子的碗里，「吃你的雞腿。」

李毓學李世民剛剛挑眉的動作，「阿耶，這是封口費嗎？」

李世民沒好氣地說道：「對，封口費。」

「既然是封口費，一個雞腿是不夠，兩個才夠。」李毓非常得寸進尺，朝李世民伸出兩根手指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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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猜鯉魚那句沒說出來的話是什麼話？

太子&衛王&晉王：……父皇……怎麼這麼無賴，這還是我么英明神武的父皇嗎？

鯉魚：這才是李二的真實面目。

長孫無忌和房玄齡：正常表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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