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李毓不知道在他睡著的時候，他的褲子又被長孫皇后給扒了。

長孫皇后不放心小兒子屁股上的傷，所以才讓李世民把李毓抱回來。她仔細地檢查了下小兒子屁股上的紅印，發現除了比較紅以外，並沒有打傷。不過，她還是給小兒子的屁股抹了些葯。

李世民見小兒子的屁股並沒有被他打傷，好氣又好笑地說道：「這個小兔崽子還真是裝啊，也不知道像誰？」

長孫皇后動作很輕地給小兒子穿好褲子，斜睨了一眼李世民，「肯定不像我。」

李世民連忙說道：「也不像朕，朕小時候可沒有這麼多心眼。」

長孫皇后對李世民這句話，只是微微地笑了笑。

「朕小時候真的不是這樣。」李世民從長孫皇后的眼中看到了懷疑，一臉真誠地說道，「朕小時候可是非常正直單純的。」

「二哥，小魚兒的性子不像你，也不像我，那像誰？」

「誰知道呢。」李世民是堅決不承認小兒子這股調皮搗蛋勁兒像他。「朕的孩子中，只有這個小兔崽一肚子鬼主意，也只有這個小兔崽子敢騙朕。」

目前，李世民有十幾個兒子和女兒，雖然說不是每一個都聽話乖巧，但是沒有哪一個像李毓這麼頑皮，也沒有哪一個經常把李世民氣得吹鬍子瞪眼。

「二哥，這還不是你慣得。」長孫皇后捂著嘴輕笑，「你不縱容小魚兒，他哪裡敢氣你。」

「觀音婢，朕和你一樣，希望小魚兒能一直這麼調皮搗蛋。」小魚兒這個孩子雖然經常把他氣得不輕，但是在一群孩子中，也只有小魚兒敢和他玩鬧。再說，小魚兒以前實在是太可憐了，病懨懨的，沒有什麼精神。如今，小魚兒雖然調皮搗蛋，但是卻非常健康有精神。「你說這個小兔崽子是不是之前憋壞了，所以身子好了就調皮搗亂？」

長孫皇後點點頭說：「說不定還真是這樣。」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給晉王李治請安的聲音。李治一下學，就跑來儀元殿。

在來儀元殿之前，他得知李毓在長孫皇后這裡，所以這才一下學就來儀元殿。

「兒給父皇、母后請安。」

「起來吧。」

「謝父皇、母后。」李治站起身後，就關心地詢問晉陽公主的身體狀況。

李治比李毓和晉陽公主大兩歲。平時，他們三個玩在一起，關係自然是非常親密。再說，太子李承乾和衛王李泰要比他們大好幾歲，和他們一群小孩子玩不來。

長孫皇后告訴李治，晉陽公主的身子好多了，再過幾天就能好。李治聽了后，心裡就放心了。

「阿娘，小魚兒他……」在來儀元殿的路上，李治聽說了李毓在太極宮前的階梯上滑車。他之前就跟小魚兒說了，讓他不要在太極宮前的階梯上滑車，被父皇和母後知道了，一定會挨打的。

「他沒事。」李世民朝李治招了招手，「雉奴過來。」

李治聽到這話，心頭狠狠地跳了下，暗叫了一聲不好，阿耶要考他的功課了。

「阿耶。」

李世民看著李治一副唯唯諾諾地樣子，不滿地挑了下眉梢。他和觀音婢的幾個孩子里，只有雉奴這個孩子最為膽小。每次看到他，雉奴這孩子就像是老鼠看到貓一樣。明明都是他的兒子，小魚兒那個小兔崽子膽大妄為地敢拔他的鬍子，而雉奴這孩子和他說話都膽戰心驚。

「今天，先生教了你什麼？」

李治僵硬地站直身子，小心翼翼地把今天上午先生教他的內容，一五一十地告訴了李世民。

李世民聽了后，就開始嚴厲地考察李治的功課。

李治戰戰兢兢地回答李世民的問題，生怕自己回答錯了惹父皇不高興。

李世民自然注意到李治的緊張不安，但是他並沒有訓斥李治，不然只會讓李治更加害怕他。唉，雉奴的性子和小魚兒的性子要是中和一下就好了。

李治磕磕巴巴地回答完李世民的考問，得到李世民一句「勉強」，這讓他心裡鬆了一口大氣。

「雉奴，你先下去洗漱。」

「是，阿娘。」

等李治退下去后，李世民就對長孫皇后說道：「雉奴的性子要是有小魚兒一半就好了。」

「如果雉奴真的跟小魚兒一樣，二哥你到時候又要頭疼了。」長孫皇后安撫道，「雉奴還小，等過兩年就好了。」

「希望吧。」比起膽小乖巧的李治，李世民更加喜歡膽大包天的李毓。

等李治洗漱好，長孫皇后就讓他把李毓叫起來用午膳。

李毓被李治叫醒後有起床氣，張嘴咬了下李治的臉。

李治對李毓這個弟弟非常疼愛，被弟弟咬了臉也不生氣，反而伸手抱起弟弟，哄道：「小魚兒乖，起來用午膳了。」

李毓一邊打著哈欠，一邊點著頭：「哦。」

李治這個哥哥親自給李毓穿好鞋子，接著牽著弟弟去膳廳。

李世民瞧著李治牽著李毓走過來，眼中不覺浮現一絲欣慰。雖然雉奴的性子有些膽小，但是雉奴這孩子仁厚，對小魚兒這個弟弟非常疼愛。就這一點，雉奴要比其他孩子強很多。這時，李世民不覺地想到太子李承乾和衛王李泰之間明爭暗奪，對李治這個兒子瞬間沒有不滿了。

「小魚兒過來。」長孫皇后朝李毓招了招手。

「阿娘。」李毓乖乖巧巧地走到長孫皇后的面前，仰著小臉讓他阿娘給他擦臉。等擦完臉，他把雙手放在盆里，認真地洗了洗。等洗好手，把雙手舉到他阿娘的面前，讓他阿娘給他擦手。

長孫皇后仔細地給小兒子擦了擦手，「好了。」

李毓抬起小臉朝長孫皇后甜甜地笑了笑：「謝謝阿娘，阿娘最好了。」

長孫皇后聽著小兒子的馬屁，不由地失笑，伸手輕輕地揪了下小兒子的嘴巴，「就你嘴甜。」

李毓歪了歪他的小腦袋，小表情非常認真：「阿娘，你本來就是全天下最好的阿娘。」

長孫皇后滿臉笑容，伸手輕輕地點了下小兒子的額頭，「你這小嘴是不是塗了蜜啊？」這句話還是跟李毓學的。

「阿娘，我可沒有吃蜂蜜。」

「小魚兒，阿耶好不好？」李世民問道。

李毓看了看李世民，笑嘻嘻地說道：「阿耶，你要是不打我、不罵我，你就是全天下最好的阿耶。」

李世民輕哼一聲：「你要是聽話點，阿耶怎麼會打你、罵你？」說到這裡，唐太宗想到上午發生的事情，立馬就教訓起小兒子，「你知不知道你上午在太極宮前的階梯上滑車很危險？」

李毓一聽這話就知道不好了，急忙轉移轉移話題說道：「我餓了，我要吃飯。」

李世民還想再說什麼，卻被長孫皇后阻止了，「二哥，等用完午膳再說他。」

「朕說他，他也不聽。」李世民太了解小兒子的「頑劣」了，小兒子經常對他的話是右耳進左耳出，「等用完午膳，小魚兒你把《千字文》抄寫十遍。」

「什麼？」李毓驚恐地叫道，「抄寫《千字文》十遍？」

「朕過兩天檢查。」李世民說完看向李治，警告道，「雉奴，你要是幫小魚兒抄寫《千字文》，朕連你一起罰！」

李治嚇得連連搖頭：「雉奴不敢！」

「阿耶，《千字文》抄十遍太多了。」李毓跑到李世民的身邊，非常狗腿地向他阿耶求饒，「阿耶，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以後再也不會在太極宮前的階梯上滑車了。」雖然李毓還沒有去「小學」進學，但是在前兩年長孫皇后親自給他啟蒙了，並且教會他《千字文》，不然李世民也不會罰他抄寫《千字文》。

李世民看著小兒子一副諂媚討好的樣子，沒好氣地伸手捏了捏小兒子肉嘟嘟的臉蛋，「你乖乖地把《千字文》抄十遍，不然朕到時候打你板子。」

「阿耶，我真的錯了，真的知道錯了，我保證以後絕對不會在太極宮前的階梯上滑車！」李毓為了讓李世民相信他，還舉起手做發誓狀，「阿耶，我向你發誓！」

「你發誓也沒用，給朕乖乖抄《千字文》。」別看小魚兒這個混小子信誓旦旦地發誓說再也不會，等過幾天他就會把他發誓的誓言給拋之腦後。

「阿耶……」李毓拉著李世民的手，撒嬌地搖晃著，「阿耶，你是全天下最好的阿耶，最英明神武的阿耶，最厲害的阿耶……」

李世民任由李毓排他的馬屁，就是不鬆口。

長孫皇后坐在一旁，好笑地看著小兒子求饒。

李治很想幫弟弟求情，但是他不敢。

李毓見撒嬌拍馬屁不管用，直接坐在地上抱著李世民的小腿，非常無賴地說道：「阿耶，你要是不收回成名，我就抱著你的腿不放手。」

李世民：「……」他沒想到小兒子竟然會有這麼無賴的一面。

「你給朕起來。」

李毓緊緊地抱著李世民的小腿，用力地搖了搖頭：「阿耶，你不答應，我就不起來。」

李世民被氣笑了：「那你就不要起來。」這個兔崽子在哪裡學得，該不會是程咬金那個無賴教得吧？

在李世民認識的人里，也只有程咬金這麼無恥無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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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咬金：阿嚏！誰在說我壞話？

作者：這叫人在家中坐，鍋從天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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