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

無數腦神經像被撕裂了一般，他疼得「嗷」地一聲，連忙收回手來抱住腦袋，只差在地上打個滾了。

季青虛雖是個炮灰，可現在的身份，乃鼎鼎大名為彌山掌門的首席大弟子，整個修真界無人不敬仰的掌門首徒，尊貴得很。

他無緣無故閉門不出四個多月，為彌山上下都已經議論紛紛擔心許久了。

好不容易這次一出來，整個門派弟子都跟蒼蠅聞見肉香一樣，循著味兒一大隊都跟上來了。

大批師弟們剛追到跟前，就見此場景，集體驚呆。大師兄他，他他這是怎麼了？！

剛被扶起來、站都沒站穩的男主秦無挾也是愣住了。這偽君子，又是想使什麼陰招？該不會是借口自己陷害，然後栽贓到他身上吧。

季青虛疼得不能自已，根本無暇顧及他人反應。

腦中有道機器音響起：【系統發覺宿主要做出與劇情相違背的操作，特此警告。】

這書都穿了，又出來個系統，似乎也沒什麼可大驚小怪的。況且剛穿書時，系統給他發布人物身份時，已經打過一次照面了。

季青虛捂著腦袋，試圖分出精力和系統對話：「我有違背劇情？」

系統：【宿主是的。在原書里，反派炮灰季青虛可不是會主動攙扶主角的人。非但如此，他又罰主角多跪了幾天。】

李青虛忍不住皺眉。

人家小孩兒已經不吃不喝跪七天了，這都不夠，還讓跪。

炮灰原主喪心病狂啊！

系統：【我們耗費巨大能量送宿主來到這裡，是需要你來完善這個世界，而不是讓你把世界弄崩壞的。】

冷冰冰的機器音毫無感情，【下次如果宿主還有此類行徑，將直接扣除生命值。】

季青虛問：「生命值是什麼？」

系統：【生命值是為了防止宿主隨意更改劇情而專門設置的參數。滿分為１００分。如果宿主違反了劇情，將扣除一定數值；相反，如果宿主劇情完成度很高，會有加分。】

季青虛：「那如果扣完會怎樣？」

系統：【生命值為零，宿主自然會在這個世界死掉，被遣送回原世界。】

他樂了。

原世界好啊！回原世界雖然還是個社畜，可總比在這兒擔驚受怕來得強……

等等，可是，在原世界他因為加班過度已經猝死了，那如果遣送回去，是不是就意味著死絕了？！

腦海中傳來系統回答：【是的。】

季青虛：「……」

季青虛這邊兒癱在地上頭正疼著，周圍為彌山弟子們圍他圍了一圈，急得不行：「大師兄，你怎麼了啊？」

他沒力氣睜眼，然後，就聽見師弟們沖秦無挾直嚷嚷。

「你這小子，方才使了什麼妖法，把大師兄害成這個樣子？！」

秦無挾站在旁邊，冷眼看向季青虛這裡，眼珠漆黑冰冷，如同沁了毒的箭矢。

果然，正如他想的一般，這偽君子分明自己跌倒，卻妄圖陷害他。

事發突然，眾人把責任歸到男主秦無挾頭上，只有季青虛知道，這完全不關他的事。

為彌山眾弟子異常憤怒：「說！你是不是魔教派來的姦細？！」

這話一出，季青虛聽得一驚一驚的。

這位小師弟啊，你還真說對一半了。不過人家不是啥姦細，人家是說出來嚇死你的魔教少主，日後可是有魔主之位要繼承，再把整個為彌山都給滅了的。所以……你們還是趕快閉嘴吧，千萬別再拉仇恨了啊。

「我這就去尋師尊，求師尊趕緊把你趕下山！」

「你這禍害，還不繼續跪那兒！」

秦無挾發白的薄唇緊抿，沉沉眸色垂著，蓋住了其中的陰狠之色。

他雙拳緊握，硬挺站著不跪，卻有人朝他膝蓋上狠狠一踹。

此刻自顧不暇季青虛，聽見噗通一聲。他心裡一抽，完了完了，男主又跪下了，這真是白扶了！

還沒多想，誰知緊接著，天上雨點子噼里啪啦地砸下來了。他正仰面癱地上，豆大般的雨驀地砸下來，砸他麵皮兒上搞得他一個激靈。

什麼情況？這雨怎麼說下就下。

他還沒學會用原主原本的靈力，沒有法力護體，被雨打得生疼生疼的。這般一來，頭就更疼了。

登時齜牙咧嘴。

可這時，他忽然發現了一個問題。——他記得，剛才這雨，似乎是停過一陣兒啊……

意識到什麼，季青虛艱難抬頭，擺手示意人群散開些。往外一看，男主秦無挾端正跪在原處。

季青虛想了想，喊了聲，讓他起身。

話音未落，腦內系統又要發出警戒。嚇得他連忙硬著語氣補了句：「那個那個，你要跪，就跪得離我遠些，別礙我眼。」

這般一來，聽上去就像是大師兄對這個小師弟無比厭煩，讓對方離他越遠越好。

嗯，很符合人設。

系統沒吱聲了。

周圍師弟們聞言，也都跟著大師兄的話連聲攆他。

其實，男主秦無挾前期在為彌山學藝期間，確實是段被各個炮灰欺負的血淚史，吃了大大小小的虧。

當然，他自己肯定迅速成長了。可這磨難的過程，總是要承受的。

男主秦無挾被炮灰師弟們拖起來，往遠處推攘著走。

看得季青虛心驚肉跳的。輕點兒，輕點兒，你這一把再推用力點兒，就給人家推地上了。

可神奇的是，男主他剛站起來，雨就停了。

等他再次跪下，雨又開始噼里啪啦下。

更神奇的是，這雨跟長了眼一樣，要下還只下他頭頂那一片兒！

季青虛揉揉眼睛，我的天，沒看錯吧！

他又指揮秦無挾換了兩次跪的地兒，驚人地發現，竟然每次都是這樣的！

最為神奇的是，周圍一圈兒人，竟然沒有一個發現，這哪裡有什麼不對之處！

不愧是主角，長跪不起必定下雨，簡直雨神化身，這國產電視劇里典型的橋段可真熟悉得讓他感動。

季青虛懂了。

原來，這本書還影視化了？！

這時，男主秦無挾怨毒的眼神射來。季青虛後頸一涼。

天啊，這男主該不會以為他在玩他吧！叫人家一會兒跪，一會兒起，變著法子可勁兒折騰他。天知道他只是好奇想驗證一下這條定律啊！

可有系統在腦中鎮著，偏偏他還不能採取什麼補救措施，連說句好話都要被罰。他怎麼這麼慘！

炮灰師弟們還在圍著秦無挾臭罵，季青虛實在看不下去，抬手打住。

眾人見大師兄狀態實在不好，也顧不上秦無挾了，趕緊把季青虛給送回了首徒峰。

季青虛回屋后躺床上休息，卻根本躺不踏實，心裡頭越躺越慌。

不顧頭疼，他扶著鏤空雕花的床背慢慢坐起來。

這不行啊。男主還在外面跪著，邊跪邊在心裡扎小人。這小人扎的是誰？當然是他啊！

怎麼辦怎麼辦？！

急得他一人在屋裡里左右踱步。而踱著踱著，還真叫他踱出了點兒東西。

他琢磨了琢磨，心生一計。

季青虛到門口吩咐看守弟子，說一想到秦無挾在門派里，他心裡就硌得慌。別跪罰堂門口了，去為彌山山下好了。

指定了片兒地，讓秦無挾只能跪那兒去。

然後又說自己閉關養傷，任何人不得打擾。

弟子領命而去。

外面，半日後。

為彌山下好幾家農戶尋上門派來，蹲大門口抱怨，說山下大雨把他家旱田淹了。喊話問能不能叫一直跪那兒的為彌山弟子離開啊！

他這再跪下去，他們小麥這是種不了，得改種水稻了！

為彌山終是庇佑一方的名門正派，農戶們的意見還是要顧慮的。

可大師兄吩咐得仔細，說是只能讓秦無挾跪在那片地兒。

看守弟子尋不到師尊，又不敢打擾大師兄，左右為難了好久。

合計一下，最後還是先將秦無挾放了出來，鼻孔朝天對他冷哼一聲：「今天便宜你了！等大師兄出關后，我去請教了大師兄，再叫你補上！」

季青虛在屋內水鏡里看到男主可算是回去后，靠著門板滑坐在地上，鬆了一口氣。

之前跪了七天他決定不了，接下來能少跪點兒，秦無挾心中對他們的仇恨值，應該也能少些……吧。

雖然這話說得他自己都覺得勉強。

思來想去不放心，決定還是去男主那兒看看。簡易收拾了下，季青虛避開守衛弟子，繞了個路離開掌門首徒住處，去尋男主院子。

剛趴到人家院子門前，他就忍不住連連搖頭。

他們這些炮灰，不帶這樣欺負男主的呀！是會遭報應的好不啊！

他們師門為彌山，雖然不能算天下第一大門派，但是資金啥的也絕對不會少。可看看給男主住的這叫啥房子？又小又破，上面茅草都快蓋不住頂了，山上隨便一個下人住的也比這個好吧！

尤其此刻院中還傳來刀砍聲，不用猜，就知道男主這剛跪完，緊接著又被罰來劈柴了。

縱然知道這文走的還是一如既往的套路，男主小時候各種不順受欺負，後來一路修練秘籍手撕敵人搶寶奇遇，最後成功逆襲各種吊炸天。

可眼前這段時間，卻當真是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季青虛無語望天。

正不知作何感想之際，他忽然，覺得哪裡有點兒不對勁兒。

一轉頭，發現正和他並排的，赫然一溜兒整整齊齊四個人頭。

季青虛嚇了一大跳。

這四人什麼時候冒出來的？！

下意識往側邊一退，踢翻了門口一個花盆。

雖然他也不懂門口這個地方為什麼會放一個花盆？！

動靜略大。

「誰在外面？！」院內立刻傳來秦無挾的呵聲。

季青虛：「……」

畢竟偷聽偷看的事迹傳出去也不好，那四名弟子面面相覷。

季青虛趕緊鎮定下來：「偷聽是肯定要被發現的。但這個時候呢，一般情況下會有隻貓啊狗啊之類的小動物經過，這樣我們就可以嫁禍給……」

話沒說完，他發現四位師弟的眼神不大對勁。慢慢扭頭，然後，他直接和身後的男主秦無挾四目相對上了。

一時間氣氛有些尷尬。

季青虛眨眨眼，再眨眨眼。忽然反應過來，成功嫁禍不被發現這種事，那可是主角才有的待遇啊！

而他是什麼，是炮灰啊！炮灰的待遇和主角能比嘛？！

怎麼把這茬兒給忘了。所以這，這可不就被男主給發現了……

秦無挾冷冷的聲音傳來：「你們在這裡做什麼。」

旁邊四個弟子里，有人反應得挺快，立刻站出來：「大膽，大師兄到此處，莫非還要給你稟報稟報不成？！」

聞言，秦無挾黑漆漆的眼珠冷冷轉到了季青虛這裡來。看得季青虛心裡直接抖了一抖。

明明他才是大師兄，秦無挾現在身高還比他矮了半個頭，怎麼感覺，反倒被對方壓了一截兒。

小小年紀，氣勢挺強。

原主身為正道名士，要維護好門派的面子工程，不好隨意打殺弟子。但季青虛生怕旁邊師弟又想起來那茬兒，再讓男主罰跪。

他忙率先出聲。牽動嘴角僵硬肌肉，乾笑著擺擺手：「去吧。」

今日這情況，絕對不能過多糾纏了，還是趕緊走為妙。

剛抬腳，聽見旁邊師弟幫腔：「聽見沒？大師兄叫你繼續去砍柴！別偷懶，若敢少砍一根，明日再加一擔！」

季青虛：「……」

他突然有點兒想把這小炮灰師弟給一巴掌拍地上。

嘶，怎麼不管他說什麼，小炮灰們都能給他曲解到欺負男主的份兒上？！

男主沒吭聲，只默默盯著他。

對方不說話，可季青虛是看過原書的人啊！他自然知道，這廝此刻正怎麼在心裡立誓，將來要將他千刀萬剮呢！

背後冷汗直冒。這趟可真是來錯了。他這是來查探情況的，還是來拉仇恨的啊！

季青虛哪裡還敢再耽擱。拎起四個還欲再戰的師弟就一路往回跑，咬牙切齒：「你們可給我消停點兒吧！」

……

這四個炮灰師弟，季青虛當然有印象，他們是原書里原主大師兄的忠實小跟班兒。

季青虛是大炮灰，那他們自然就是小炮灰。在男主不斷變強的事業里持續添磚加瓦，不斷貢獻自己的炮灰力量。最後和他一樣，落得了個必死結局。

季青虛看見對方，簡直就彷彿看見了自己。

這麼一想，搞得他都不忍心責備他們今日出來攪局了。

系統提示道：【他們是為彌山「慕」子輩的弟子，第二個字取自『天地玄黃』，按照入仙門先後時間順序排列。】

【照此規律，四人姓名分別為，慕天、慕地、慕玄、慕黃。】

季青虛皺眉：「那秦無挾呢，他也是為彌山弟子，怎麼不按這個名字來排？」

系統：【這樣還怎麼能彰顯男主的獨特性？】

「……」

要不要這麼過分真實，竟叫他無法反駁。

季青虛還正想問些什麼，這時腦中出現警告聲。

系統滴滴作響：【系統監測到宿主更改劇情行為。理由：男主秦無挾本應再跪三天，而現在只跪了半天。將執行懲罰扣生命值。】

季青虛一驚：「慢！等下！我有話要說……」

系統：【抗議無效，駁回。】

「……」

這個系統怎麼這麼不好說話。他暗暗誹謗。

轉而一想。不就是扣生命值嗎，總共一百分呢，慢慢扣，多著呢。

系統：【懲罰：扣除宿主生命值10點。特此警告，請勿再犯。】

……10點？

季青虛一愣，下瞬氣得揪頭髮：「什麼？！只是讓他少跪兩天，你就扣了我整整十分之一！有沒有人性啊？！」

這還沒怎麼著呢，那下回他要是少砍男主一刀、給男主少下個絆子什麼的，還不得一下子扣完了啊？！

系統：【抗議無效，駁回。】

李青虛要瘋了。

系統：【開始執行——】

一陣暈眩襲來。眼前發黑，李青虛頓時有些站不穩。

「大師兄！」慕天他們發覺異常，忙湊過來。

等李青虛再緩過勁兒來，他發現自己已經被師弟們抬回了他的首徒峰。

而他此時，也終於發現了那個所謂「生命值」的作用。

季青虛頭上敷著涼毛巾，抽著止不住的鼻涕，頭暈目眩地在內心問候系統祖宗十八代。

為啥不早點兒提醒他，原來這生命值不僅僅是一個數字啊，這數字特么的真的關聯自己的生命健康狀況啊！

才扣十分之一就躺在床上感冒發燒流鼻涕，那要是他把劇情改太多快扣完的時候，是不是就要半身不遂、出了上氣沒下氣了？！

他緩了半天，側頭，師弟們一溜兒趴在自己床邊可憐巴巴地看著他。

說實話，這景象還是挺兄友弟恭相親相愛的。

若不是這幫師弟們一旦遇上男主，就會因為某些不可抗因素，智商驟降，非要手賤腦賤地上去欺辱男主一番，他們還是一群很好的師弟的。

「大師兄！你肯定是中了秦無挾那個臭小子的陰招了，在罰堂前就是這樣。今天去了趟他院子，大師兄你身體又不適了。肯定是他在搞鬼！等你恢復了，我們必須得好好收拾一下他，讓他長長記性！」

——這個最能咋呼的是四人里修為最低的慕黃。

「就是就是，大師兄不把他打成個下不來床，這口氣就難咽下去！」

——這個幫腔的，是最愛和慕黃湊一塊兒的慕玄。

慕天和慕地沒說話，他倆修為高些，相對也沉穩些。

聞言，季青虛無力地閉上眼。

你們可消停點兒吧，你們以前趁他還是個小弱雞的時候，哪個少欺負他了？

結果呢，又有哪個真正得便宜了？還不是給人家的修鍊之路上當了墊腳石。

季青虛側頭，伸出手往這些腦袋上按從小到大的順序捋了一把，道：「你們是按照這個順序去找秦無挾打架的吧？」

眾師弟一愣，又都點點頭。

季青虛無奈搖頭，一臉恨鐵不成鋼：「你說說你們，為什麼非得按照這種階梯式遞增的實力送上去給男主練級？」

他指了指實力最強的慕天，「要是一上來直接就你上去和他打，秦無挾他能好好活到現在嘛？」

慕天一愣，若有所思。

其他三人見修為最高的慕天在思考，也跟著開始思考。

顯然，他們四個以前根本沒有想過這個問題。

季青虛經常吐槽這些修仙文里的反派非要按實力從低到高依次送上去和男主打，是非要給男主當陪練嘛？

有時候明明能碾壓，卻偏偏自視甚高，就是先找個實力弱的去。

他又指了指勉強能記起來其劇本的慕玄：「還有你，什麼鬼的一個月後再去擂台上比試，他秦無挾說一個月後就一個月後啊，人家那叫緩兵之計懂不懂？你要是真的想教訓他，就應該立刻當場把他胖揍一頓！」

「結果後來等人家修鍊更進一步，這下好了吧，反過來被揍了吧，你那琉璃盞寶貝兒被搶了吧！」

「……」慕玄癟著嘴都要哭了。

季青虛說得唾沫橫飛正得勁兒，低頭一看，床邊趴著的這一排師弟一個個都委屈得眼淚汪汪的。

季青虛忽然間覺得，他們這些炮灰也蠻心酸的。欺負主角一時爽，之後慘得不能行，斷腿斷腳都是輕的，折磨至死也不稀奇。

就比如他自己……

忽然心好累，他想揮揮手把這些師弟們趕出門去，讓自己一個人清靜清靜。

這時腦中又傳來系統「滴滴」的警告聲：【宿主請走劇情！】

季青虛硬是止住了自己已抬到半空中的手。

他努力回想，接下來是什麼劇情來著。突然臉色一白，接下來不就是他這個掌門首徒大師兄毒害小師弟秦無挾的重頭戲嗎？！

系統：【宿主請說台詞！宿主請注意維持你的個人性格和形象！】

在書中，掌門首徒大師兄季青虛，作為為彌山掌門的第一個徒弟，是名副其實的天之驕子，眾人仰慕。

有了驕傲的資本，故而性格中也難免有幾分目中無人的高冷，平時性情清冷話少。

再加上皮相甚好，身高腿長，劍眉星眸，隨便冷冷一眼掃過來，總能惹得門內一些女弟子捧心嗷嗷直叫。

但看過書的季巒知道，實際上這原主啊，內心陰暗善妒，最見不得他師尊一直往門內招天賦高的弟子。

男主是這麼年以來門內天賦最高的，自然是原主的心頭刺、眼中釘。

最後，原主大師兄也是因為怕他師尊的掌門之位傳給他人，便將自己的師尊害死，直接奪位。

——總而言之，這原主李青虛，就是個不折不扣的大反派！

季青虛糾結半晌，揣度著本主的氣質和語氣，冷下臉，擺出一副死面癱的樣子道：「我身為大師兄，去當面教訓師弟也不好。」

他一聲冷笑。

笑得自己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在後山擺個陣法讓他嘗嘗苦頭就行了。」

師弟們有些愣怔。

剛才大師兄還一臉眉飛色舞給他們總結失敗經驗，教他們怎麼整秦無挾，這怎麼說變臉就變臉了？！

弄得跟……精分了似的。

不過下一刻，師弟們眼前一亮。

對啊，怎麼沒想到，大師兄最擅長的就是擺各種陣法，為彌山這守山大陣當年就是師尊領著大師兄擺出來的，威力無窮，幾十年來護得仙門那是嚴嚴實實。

若是大師兄隨隨便便給那小子擺個殺陣，只要他踏了進去，還怕他會活著出來？縱然運氣好出來了，想必也是半死不活。

並且，秦無挾那小子就算死在裡面，也可以說他是誤入陣法，與旁人一點關係也沒有。

不愧是大師兄，手段果然高明啊！

炮灰師弟們都興奮了：「大師兄你什麼時候擺陣？我們去把那小子騙過去。」

季青虛努力讓自己眼神變得「陰森森」：「三日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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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天使們粽子節快樂！！！(*^▽^*)

大家喜歡吃甜餡兒，還是咸餡兒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