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級結束（下）

當鄧布利多和月來到醫療翼時，來自龐弗雷夫人的怒吼剛剛過去。

望著病床上的兩位好友，月難以安奈住內心的焦急，迫切的想要過去了解他們的病情。

「龐弗雷夫人，我可以看看他們嗎？」

男孩的聲音中帶有著小心翼翼的請求。

看見月那副惹人憐愛的樣子和那雙小鹿一般的眸子，龐弗雷夫人的心立刻軟下來：「哦，我的孩子，當然可以。」

然而當龐弗雷夫人轉向後邊，看見鄧布利也是一臉蠢蠢欲動的樣子時多時，臉色立刻陰沉下來，聲音頓時變得臭臭的「你不許過去！」

面對氣場極其強大的醫療翼女王，鄧布利多怕了，也露出一臉可憐相，但在他那張橘子皮一般的臉上就顯得格外的噁心。

龐弗雷夫人嫌棄的看了一眼，毫不留情面的指出：「阿不思，你這個樣子太令人反胃了。」

鄧布利多大受打擊的退到一旁。

月沒有在意身邊的其他事情，他全神貫注的看著哈利額頭上紅腫的傷疤，有些不安的問道：「哈利和德拉科他們還好嗎？」

「噢，馬爾福先生只是受了些皮外傷，明天就會沒問題，波特先生很意外的沒有受到皮外傷但他的靈魂現在不太穩定，可能會昏迷一段時間，但你不用擔心，我已經讓西弗勒斯去熬靈魂穩定劑了。」

龐弗雷夫人語氣溫和的安慰著面露不安的男孩，隨即，只聽見陰暗處的斯內普不屑的噴了個鼻息。

三人從醫療翼出來已過了宵禁，鄧布利多先行一步回了校長室，而月則是安安靜靜的跟在男人的身後回到地窖。

「凌先生，現在回你的寢室，我相信，這點事情不需要再麻煩你繁忙的院長了。」斯內普冷冷的說。

月站在地窖里，並沒有要走的意思，他抬起頭看向對方，神情中既害怕又帶著猶豫：「先生，奇洛教授是死了么」

月輕聲問了出來，黑色的眸子里閃爍著彷徨無措。

看著男孩的樣子，斯內普收回了壓在喉嚨里的毒液，轉為了一個低沉的肯定。

月的表情有一瞬間顫抖，點點惋惜爬上了眼眸。

「如果你要吊念那位的話，請滾回你的寢室，你的教授沒有多餘時間安慰你。」

被男人冰冷的諷刺使月立刻收回了自己過多的情緒，但是想要離開的腳步怎麼也邁不出來。

他想說些什麼。

終於，月下定了決心,決定將自己剛剛發現的疑點說出來。

「先生，我覺得哈利額頭上的疤痕還是有問題。」

這句話成功的將斯內普的目光重新轉移到了月的身上，漆黑的眸子緊緊盯著瘦弱的男孩，像是一條毒蛇盯上了自己的獵物。

「繼續。」

薄唇細不可微的動了動。

感受到男人似乎更加陰沉可怕的目光，月膽怯的縮了縮脖子，但他還是繼續說了下去。

「奇洛教授在靠近我的時候，我的身體會刺痛，而我的手指靠近哈利額頭上的疤痕時也同樣會刺痛，剛剛那種刺痛感沒有消減，這說明哈利與YouKnowWho之間還有著關聯。」

月細細的分析著自己的感覺，知無不言的向面前的男人說出自己心中的猜想與想法。

「這件事，你不要再繼續參與，聽見沒有。」

斯內普嚴厲的聲音打斷了月的猜想。

男孩這時才意識到，男人黑成墨汁的臉色及渾身散發著的怒氣。

「先，先生」

「回去！現在，立刻，馬上！」

斯內普沒有再給月任何時間，拎著他來的地窖外，『嘭』的一聲用力的關上了大門將一臉迷茫的男孩徹底隔離在了外面。

之後的幾天是期末考試，月和斯內普誰也沒有在提到這件事，只是月總會不時的想要去詢問那天的事情，但終究還是被無視。

男人的態度彷彿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對他視而不見，仍是繼續對著出院不久的哈利繼續冷嘲熱諷。

直到在考完最後一門之後，在走廊里，斯內普叫住了收拾東西的月，這讓月再一次有機會來到了熟悉的地窖。

「先生，怎麼了？」

站在有些微涼的地窖中央，月抬著頭望向高大的黑袍男人，乾淨的眸子注視著那雙冰冷的黑曜石。

「凌先生，我需要你的眼淚和血液。」

聽見這句話，月有一瞬間的怔愣，隨後幾不可查的抬了抬嘴角。

「好的，沒有問題先生。」

說著，他拿起一旁桌子上的銀刀割破了自己的手指。

斯內普看著面前這個正在割傷自己手指的男孩，思緒回到了那天。

在那天將男孩趕出地窖后，他去找了鄧布利多，並在不透露凌月任何信息的情況下告訴了鄧布利多他的猜想，而校長的深沉也側面證實了這一點，這讓他對於校長的隱瞞感到氣憤，但終究，鄧布利多沒有讓他插手這件事，這使他更加憤怒。

不過同時，他也對凌月的身份再次產生了質疑，一個人的血液和眼淚都具有極強的治癒效果，而且對具有黑魔法的物品會產生反應，這樣的事情，絕無僅有。

這讓他不得不懷疑這個人的身份，即使他表現的是那麼軟弱無能，任人可欺。

但涉及到這個男孩如此走近救世主，莉莉的兒子，他不得不更加警覺。

至於男孩的那種『信任』，身為蛇院院長的他早就嗤之以鼻，斯萊特林從不輕易相信別人，甚至，這種『信任』可以加之利用。

「先生，我裝好了。」

月將裝好的兩瓶液體平穩的擺好，抬起頭，看向了面無表情的男人，他一點也不知道對方腦海想的事情，還只是單純的想要做好男人吩咐的事情。

斯內普迅速的收拾好眼中的情緒，他並沒有第一時間去看向那兩瓶液體，而是召喚來白鮮和補血劑。

月有些受寵若驚，淡淡的笑意爬上了他的嘴角，卻沒有看見男人眼中的冰冷。

「你可以問我一個問題。」

月聽見了男人說出了句話的時候以為自己聽錯了，他抬起了頭，微張著嘴，樣子有點傻。

在看見對方隱約的不耐之後，月很快調整過來自己的失態，想要將這幾天自己悶在心裡的問題問出來。

但話到嘴邊的時候，卻又遲遲說不出口。

月突然意識到，也許自己知道的太多會給其他人帶來很多麻煩，畢竟，他，太弱了。

男孩收住了自己想要了解的慾望，最終，選擇了另一個問題。

「先生，您要我的血和眼淚做什麼？」

月預感著自己與其他人也許有那麼一點不同，而這點不同可以幫助到對方，他希望自己能為男人做點什麼。

斯內普有些詫異男孩的戛然而止，但他還是回答了這個問題。

「我猜測你的血液和眼淚有跟獨角獸和鳳凰一類的效果，我也許有所需要。」

如月所希冀的一樣，他抬起頭，黑眸中帶上星點點的欣喜，對上那雙冷冰的黑曜石。

「能幫助到先生，我很榮幸。」

聲音愈加的溫柔了，他拋開這一個學年的來自男人的冷淡與尖銳，此刻，他還只是那個一心只想報答那天救命之恩的孩子「先生，我隨時都可以給您，只要您需要。」

斯內普有一瞬被男孩眼中的全心全意所刺痛，他動搖的懷疑之前自己的質疑和警惕，但很快大腦封閉術控制住了他的異常。

寂靜的地窖和冷漠的目光讓男孩意識到了自己的『忘乎所以』。

他揚起的小腦袋一點點縮了下去，現實的往事讓他意識到了相同的結局，只是這次，男人給他保留了顏面，沒有諷刺。

月也知趣的意識到這一點。

「打，打擾先生了。」

他恭敬的道了別，帶著絲絲酸澀的失落離開了冰冷的地窖。

斯內普看見最後的那片衣角消失在地窖后，空洞的黑眸閃著點點的複雜，但很快，又歸於了空洞。

考試成績陸陸續續的公布了下來，赫敏憑藉著自己超強的實力考得了全校第一名，而德拉科緊隨其後全年級排名第二，這讓他意識到這個即將到來的假期將會非常非常『有意義』，這也使他看向赫敏的目光里充滿了惱火、嫉妒與不易察覺的承認。

與此同時，鄧布利多在考完試后，十分『惋惜』的向全校宣布了奇洛教授『離職失蹤』的事情，這讓小動物又一次感嘆，黑魔法防禦術教授這個職位的詛咒是多麼靈驗。

總之這一年算是有驚無險的過去了，在結業晚宴上斯萊特林獲得這一年的學院杯，這也是斯萊特林連續第八年獲得學院杯，而格蘭芬多則還是最後一名。但因為哈利，赫敏和德拉科的優秀表現給各自的學院每個人增加五十分后，於是格蘭芬多以第二名的好成績使整個格蘭芬多的長桌上爆發出熱烈的歡騰聲，這引來了赫奇帕奇的哀嘆以及斯萊特林的鄙視。

不過這一晚過的還算和諧，畢竟這個學年有驚無險的度過了，絕大部分人翹首以盼的暑假終於要到來了。

※※※※※※※※※※※※※※※※※※※※

拖呀，拖呀，拖死啦，一年級終於結束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