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雨
天尚在麻麻亮時,奉天殿的宴臣早已散去,宮人忙碌清理四野的煙花碎片。
大年初休沐七日,官臣大可於府中修養。
宋意歡醒來時,已是辰時,半趴在太子的胸膛上,他的手覆在她的後背,被窩裡暖和著。
而太子似乎早醒了,她抬首便與他對視,見細長的鳳眸,宋意歡輕咽唾水。
這是第一次醒來時有他,有種微妙的感覺,就好像他們不是什麼苟且的關係。
宋意歡收回目光,小手本是搭在他肩膀上的,便尋到榻面,她試圖撐起身來,衣衫單薄。
卻不知何時腰側的繩帶鬆開了,衣口自然而然地從肩頭掉下來,白皙的肌膚繞著紅點,春色撩人。
銅爐的炭火稀弱,房內微涼。
太子抬手拉了下她的衣口,指尖拈著衣邊到雪脯,他淡淡道:「莫著涼。」
瞧著他的動作,宋意歡心一抖,面上微熱,她攏好衣衫,思索著昨夜裡的事,在大殿里奏了琴,也喝醉了酒,然後就在東宮......
思緒間,太子探起身攬住她的腰肢,宋意歡微微挺身,只聽他道:「遲些回去也無妨。」
昨兒醉了酒在宮裡睡下,讓宮人帶個話去宋府便是。
太子裡衣鬆散,可見裡頭健壯的肌肉,他們靠得很近,宋意歡微微抿唇,瞧見了某個東西,不敢再動,她的腿尚在酸軟。
「殿下。」
太子的雙臂從身後將她摟住,禁錮在懷中,靠著宋意歡的耳畔,氣息微燙,「再睡會兒。」
宋意歡被摟得很緊,身子因他的大掌而發軟,她無力地抓著他的手臂,這哪兒是再睡會兒嘛。
明明昨夜才,怎麼又……
宋意歡有些無措,聲音軟軟的,「這太早了……」
太子輕聞她的發香,眼眸微熱,手掌行徑恣意,「孤要你來。」
他的聲音低啞卻很柔和,就像在哄著她。
宋意歡耳畔似火燒一般,不知自己如今怎麼了,從開始的順從到現在的迎合,越發不能左右自己的身體。
床榻的幔帳垂墜著,遮掩了肆意的荒唐。
即便是陣陣朔風,大年初一總會出些太陽的,灑在東宮曲折的長廊里,太監清掃著走道。
宮女們端著洗漱的用具,走到卧房門前時,聽見細微的哭聲,帶著柔柔的媚氣,斷斷續續。
宋姑娘來沒之前,奴才們皆以為太子是肅正禁慾,不曾想床榻一事竟是如此旺盛強悍。
宮女皆有些臉紅,低著首隻好端著東西退下去,不敢半分猜想。
房內幔帳微動,雲雨巫山。
宋意歡蔥白的手抓著榻框,指尖輕顫不已。她面頰緋紅,唇瓣紅唇,柔順的長發從玉潔的背上垂落。
那雙大掌緊束著她的腰肢,榻上墊著柔軟的被褥,膝蓋仍是被錦褥磨出淡淡的紅。
這人力氣大且重,幾番使她醉生夢死,難以招架。直到感到一道燙意,宋意歡的指甲緊攥著榻框泛白。
最終無力地趴下,她微汗的容顏埋進錦枕里,身子輕顫,蓮色刺紋染了淡白色。
初升的暖陽透過窗牗映入房中,地面淡淡的光,良久之後,宮女將水送進來。
太子中衣鬆散地坐於榻旁,姿態慵懶,胸口有被撓的痕迹,而榻上的幔帳垂得嚴實,什麼也看不見。
帳內有些暗,宋意歡面頰貼著柔白的手臂,細聽著外頭的動靜,姣好的身軀蓋著錦被。
宮女很快就退出去,房內變得安靜,太子撩起幔帳,二人對視著,他俯身將被子里的人抱出來。
銅爐里添了新炭,榻內褥單的褶皺上一灘痕迹。
沐桶內,宋意歡疲累地靠在太子懷中,他呼吸輕淺,抵在她的脖頸后,尤為的親近,熱水舒緩。
不知是想什麼,她忽然輕聲道:「殿下喜歡意歡么?」
太子停頓著,不作言語,宋意歡回首看他,只見他面容陰沉,眉宇間像是帶著隱隱的不悅。
宋意歡心間微涼,不再敢看他,淡淡道:「殿下會對意歡失言么。」
答應過給她一個名分,即便不喜歡也沒事,她從始至終都不在意。
「不會。」他微微垂眸,大掌握著她的細腰,面無情緒,藏在墨發間的耳尖卻絳紅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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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年第一日,街道四野不見有多少行人。南宮闕之外,停著一輛馬車正在等候。
沒過多久,便有一女子從裡頭走出來,丫鬟扶著她上了馬車,漸漸離去。
車廂內宋意歡靠著軟枕,閉眼輕歇,斗篷微掩她的容顏,雙手捧著湯婆子。
柳薇坐在一旁,昨兒個宋意歡被帶去東宮后,她留在了廂房裡,夜裡皇後娘娘的人前來問候,她還打了掩護,到了今早才去到東宮接回主子。
待回到宋府時,宋意歡讓張管家去怡院報個安好,昨夜宴長,頗為乏累,今日便不同爹娘一起用飯了。
閨房中,宋意歡脫下斗篷,靠坐在羅漢床上,腰酸得厲害,柳薇坐在身旁輕揉她的腰肢,心疼主子,可那人是太子,她不敢有半句不好的。
早上的歡愉歷歷在目,太子總是將那東西給她,好幾次想說卻不敢。
太子冷漠寡言,他們之間的交流多數是身體上的,不可能會有情感而言。
宋意歡揉了下額角,是她多想了,或許在他眼裡也只有這身子。
她心中自有尺寸,互利便好,什麼都不要想,不管太子是如何沒有毒症的,更不管他是否真的也重生。
宋意歡輕撫著小腹,開口輕聲道:「去熬一碗避子湯來。」
「嗯?」柳薇頓了下,意識到她的意思,「好的,小姐。」
聽著柳薇退出房間,宋意歡攬了下薄毯,她熟識醫理,雖不知太子給她喝的是什麼,總的還是不對。
她知道避子湯傷身,可這沒辦法,她不想有身孕,如果太子是以這種方式給她適合的名分,她不要這樣。
往後東宮多的是妃嬪,宋意歡不在乎他給什麼位置,但這樣奉子母貴的話,她不想聽。
前世死於誹謗,流言,名聲不潔,今生一個也不想有,如果太子也讓她處於這種境地,那她討厭他。
片刻之後,宋意歡將柳薇端來湯藥喝下后,便用了些清淡的蘇菜,她垂著雙眸,淡漠道:「如是東宮這兩日來人,便說我月事不便。」
柳薇應回了聲是,收拾乾淨桌面。
宋意歡身子無力不好走動消食,靠在美人榻很快便入了眠,纖玉的脖頸上有著曖昧的紅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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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個害羞的李姓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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