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法下手
走出樹林后,慕瑾只見所有的村民全都聚在此處,而他們所包圍的則是一個祭壇
「快走。」跟在慕瑾身後的村民見慕瑾不在走,伸手推了推他。
慕瑾抬步,而那些村民見他們到來,便紛紛讓看一條小道,讓他們過去。
慕瑾走到了祭壇之下,抬頭,只見祭壇上的椅子上坐著一個人,而那人的胸口卻被.插上了利劍,除了他以外,還有一個人靠著椅子坐在地上,已經暈過去了。
而坐在地上之人,便是淺越。
若是他是淺越的話,那椅子上的人……
慕瑾放在身側的雙手握拳,眼中滿是不可思議,他又再次將目光放在坐在椅子上的人。
那人的頭髮已經散開,將他的臉遮住,他的衣裳已經被血染成了奇怪的顏色,但慕瑾還是看到了一個角落的藍色,還有……
還有他的腰間的配飾,雖已經被染紅,失去了它原本的色彩,但慕瑾卻認得出,那是宋硯的仙器——翡翠七弦琴。
之前,慕瑾對這個很感興趣,在慕瑾的糾纏下,宋硯便為他彈了一曲。
「宋硯……宋硯……」慕瑾抬步,走上階梯,剛走了幾步,卻因為雙腿而倒下了。
見慕瑾倒下,村長身旁的小姑娘,準備上前,卻被村長攔住了。
「為什麼?我明明已經將你們想要的都給你們了,你們想要金銀財寶,想要大魚大肉……你們想要的,我都給你們了……」慕瑾撐著階梯,起身。
轉過身,看著這些村民,金色的眼眸中滿是絕望:「為什麼你們還不放過我們?我能給你們的都給你們了,你們甚至食我之肉……為什麼你們還不去死啊!」
轟隆隆——
烏雲聚集在他們頭頂的上空,雲間還閃著白色的雷電,一道天雷從天而落。
「爹爹!」小女孩緊緊的抓著村長的衣服,村長連忙蹲下身將小女孩護在懷裡。
砰——
村民全部倒地,而降下的天雷卻被一道屏障擋住了,漸漸的天雷消失了,而屏障也漸漸的消失。
「呼呼……」慕瑾抬頭,眼睛已經恢復成了琥珀色,眼淚猝不及防的從眼中滑落。
見天雷消失,慕瑾也安然的閉上了雙眼,向前方倒去,方才阻擋天雷,已經消耗掉了他這些日子恢復的最後靈力。
他真的累了,需要好好休息了。
一抹淡藍色的身影一閃而過,出現在了慕瑾的身前,將他接住,慕瑾身上的血將來人的衣裳弄髒,染了一片紅色的花。
身著女裝的容憂,看了眼自己衣裳被染紅的地方,嘆了口氣,調整了一下慕瑾的姿勢,將慕瑾抱了起來。
「憂,你這也太偏心了,這裡還有兩個暈著的,這個可是真正的還未恢復。」容塵身著暗紅色的衣裳蹲在宋硯的面前。
容塵伸手將遮住宋硯連的頭髮弄開,見宋硯的雙眼微眯,伸手捏住他的下巴,讓他抬頭,笑道:「可以啊,居然還有些清醒,不過,居然瞎了。剛剛的那些,你也聽到了嗎?在這個身體全瞎半聾的情況下。」
宋硯:「……」
「看來,聽到了。」容塵輕笑,一根紅線悄無聲息的出現在宋硯的腦後,然後,在宋硯的后脖頸點了點,宋硯便暈了過去。
「真是太可惜了,我還以為會出現什麼好玩的場景,卻不曾想到,最後也成為了我最討厭的。」一個身著紅衣的少年從樹林中走了出來,少年的雙眸是黑色的,但是,他左眼下的紅痣格外的顯眼,為他增添了幾分邪氣。
「燃,好久不見,想不到竟然將你招了過來。」容塵見洛慕寒出現在這裡,倒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
「那可不嘛,這裡這一個月都是滿滿的惡意,他高興了,可苦了我難受了那麼久,也就只有那些女子與小孩的善意,能救一救我。」一位身著白衣,與洛慕寒長相相同的少年靠著一棵樹站著,臉色不是很好。
他與洛慕寒相貌上唯一的差距便是,他的左眼並沒有淚痣,給人的感覺也很乾凈。
他看了眼容憂懷中的慕瑾,嘆息道:「還真是個本性為善之人,因為一句對不起,原諒了所有的人。」
「善得犯蠢。」洛慕寒不爽的說道,然後,又看了眼少年,「笙,我覺得以你的資質,你過不了也和他差不多了。」
夜念秋聽到他的話,無奈的扶額:「我們不一樣,這件事情,對這小傢伙而言也算是教訓了。」
「……」容憂看了眼把他抱在懷裡的慕瑾,慢慢的開始調動身體里的靈力,讓靈力慢慢的進入慕瑾的身體中,加快慕瑾身體的恢復。
容塵見此,嘆了口氣,一手輕撫上宋硯的雙眼,將他的眼睛治好,看了眼坐在地上已經暈過去的淺越,皺了皺眉。
「等等,這小孩兒我喜歡,你可不能把他丟下啊。」見紅線纏上了淺越的身體,洛慕寒連忙開口制止。
開玩笑呢,像這種滿肚子壞水之人,可是他的心頭所好,又怎麼可能讓容塵丟了。
聞言,容塵看向他,說道:「你要帶走他嗎?」
「不要。」洛慕寒毫不留情的拒絕了,他幹嘛帶個累贅?
對於洛慕寒的任性,容塵只是無奈的搖了搖頭,隨後,他便與容憂將慕瑾他們帶回了天界,在帶回去之前還特地為他們換了身衣服,將身上的血洗掉了。
但他們卻並沒有將慕瑾他們送到天帝他們的面前,而是送往了景瑜他們所在的地方。
清幽開扇,看著他們所帶來的人,問道:「你們將他們帶來作甚?我們可不負責接受責任。」
容塵不滿的說道:「那總不可能讓我和憂去吧?我們還要去其他幾界看看,燃他不喜做善事,笙又被他拉走了,我們只好來找你們了。」
正在與景瑜下棋的褚笙落下一子,看了眼容憂懷中的慕瑾,嘴角含笑,溫聲道:「話雖如此,但天界之事,我們從未參與,你們大可將他們給其他的仙家便行。」
「話可不能這麼說,我只想知道,你們幫不幫。」容塵嘆氣,他自己是真的不想同褚笙繞。
景瑜冷聲道:「放下。」
「等的就是你這句話,我與憂便先行離去了,有空再看看你們。」容塵見狀連忙將宋硯和淺越放下,又讓容憂將慕瑾放下后,便同容憂離去了。
待容塵他們離去后,清幽伸手招來一個毒蝶,輕聲說了幾句,毒蝶便飛走了。
一刻鐘后,慕深與風嬋、於戚一同來到了褚笙的府邸中,當他們看到慕瑾他們的狀況時,心情很是複雜。
「對了,太子殿下與掃把星君最好讓他們一個人呆著,別讓任何人靠近他們,他們需要好好平復一下。」褚笙好心的提醒道。
畢竟,像他們的這種遭遇,醒來定然還是無法清醒,只會變得瘋魔,讓他們自己呆一段時間也是最好的方法。
「讓他們自己平復嗎……」風嬋看著懷中沉沉睡去的慕瑾,心中很是心疼。
她就知道,絕對不能讓慕瑾有這性子,也不可讓他到處跑,現在到好,總是惹一身的傷回來。
慕深讓護衛將淺越送回淺柔的房中后,走到風嬋的身旁蹲下,伸手拂去風嬋臉上的淚痕,柔聲道:「這些日子,便讓瑾兒住在之前為他所建的殿中,我派人在殿外守著,姐姐也不必太過於擔心。」
「也只能如此。」風嬋點頭,除了慕瑾自己的宮殿,的確沒有任何地方更合適讓他呆著的了。
「多謝三位星君的救命之恩,若有機會,星君有希望我幫忙的地方,於戚定然全力以赴。」於戚將宋硯抱起,對景瑜他們彎了彎腰。
褚笙輕笑,言道:「窮神大人不必如此,救他的也並非是我們,只是與我們相交甚好之人,托我們讓你們來他們帶回去罷了。」
於戚言道:「若是,星君有再次見到他的話,還勞煩星君將話帶於他,這恩情,於戚沒齒難忘。」
「定然。」
見褚笙答應,於戚便抱著宋硯離開了,她還需要找綠蘿幫忙看看宋硯如何了。
於戚離開后,慕深正欲說什麼,卻被清幽打斷了:「這些日子,我們會想方法讓太子殿下早日恢復,還請天帝與帝後放心。」
畢竟,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讓慕瑾恢復了,他才能去幫宋硯,而以宋硯如今的狀況來看,有些不妙啊。
「多謝星君。」慕深雙手放於身前,微微彎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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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慕瑾醒來時,他身上的傷已經全部恢復,睜開雙眼時,慕瑾又連忙閉上。
只因為這光線,對於長期處於黑暗場景的他,太過於刺眼了,刺得他眼睛一陣一陣的疼,眼淚不停的流了出來。
緩了片刻后,慕瑾才緩緩地睜開了雙眼,看著這房中的擺設,這不是那個木屋,也不是他的房間,這裡又是何處?
意識到這一點的慕瑾,連忙掀開棉被下床,走出房間,一陣淡淡的蓮花香引起了他的注意。
只見,他的房間外有一個池子,池子上立有一個木亭,而這池子中種有永生蓮,與蓮花池中的一般無二。
慕瑾抬步,走了過去,走到池邊蹲下,小手輕撫過永生蓮,永生蓮的花瓣在他的手指上留下了一股微弱的清香。
起身,慕瑾離開了池子,開始向其他的地方走去,他好像來過這裡,可是,又是什麼時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