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當年舊事
第237章當年舊事
說完這話，裴老將軍便拿著裴家軍的令牌離開了。
那一瞬間，他似乎蒼老許多，兩鬢斑白，背影滄桑。
裴齊看著父親的背影，攥緊了拳頭，神色十分複雜，分不清是什麼滋味兒。
「鳳立桓大逆不道，即日起貶為庶人，改名為無桓，終生不能入京。」風沛澤望著自己的兒子，咬牙命令。
鳳立桓跪在地上，雙眼瞪大，不敢相信父皇竟這樣對待她。
「父皇，你不能這樣對待兒臣！」大約是因為聖旨以下，他那點自傲在這一刻煙消雲散，「父皇，兒臣知道錯了，你就看在母妃的……」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一聲響亮的巴掌就落在了他的臉上。
「住口！」鳳沛澤雙目瞪大，阻止了他，「你還好意思提你的母妃？」
當初他就是因為太挂念宓妃的恩情，才會對這個不成器的兒子一再縱容。
可是這樣的後果換來的是什麼，他竟然謀權篡位！
他沒有要了鳳立桓的命，而只是將他貶為庶人，就已經是看在宓妃的面子上了！
鳳立桓捂著臉，眼中的淚水落在了地上。
「不要再提起你的母妃，如今你已經是一個庶人了，若是你在不顧身份的胡言亂語，休要怪朕不講情面。」
皇上憤怒甩袖離開了這裡，侍衛也第一時間壓制了鳳立桓，將他丟出了皇宮。
鳳立桓跪在地上，望著緊閉的宮門，心中一陣悲涼，從此以後皇宮再也不是他的家了。
他正要離開的時候，突然後背一涼。
鳳立桓伸出手摸了摸，一陣惡臭傳來，他嫌棄的甩到了地上。
「誒呦，桓王你還以為你是高高在上的皇子嗎？竟然嫌棄臭雞蛋，你以後還能不能吃上還不一定呢！」侍衛挖了挖鼻屎彈到了他的腳底。
「你！」鳳立桓攥緊拳頭，恨不得現在就將他碎屍萬段。
奈何現在身份卑微，他能做的只有隱忍。
他轉身憤怒的離開了皇宮腳下。
皇宮內。
處理了桓王還有一個裴齊，皇上質問他這樣做的原因是什麼。
他一言不發，皇上大怒，命人將他壓入大牢，並在三日後問斬。
裴將軍得知了此事，準備告老還鄉來保自己兒子一命。
奈何皇上一直不見他，他只好作罷，不過想起裴齊和平南侯妃有一些關係。
以他現在的情況，沒有辦法進入大牢探望，找人捎了一封書信給俞初九。
俞初九看著信件上，只有一個父親對兒子的很鐵不成鋼，心軟了。
「怎麼了？」顧時易將她的表情收入眼底，伸出手撫摸她的髮絲，粗略的看了一眼內容。
「裴將軍三代忠良，生出來的兒子卻……」俞初九依偎在他的懷中感慨，繼續說道：「他都如此誠懇了，我還是去見裴齊一面吧。」
顧時易頓時心頭湧現一股醋意，但是想到裴齊的情況，他也只好大方的將夫人讓出去了。
他伸出手捏了一下俞初九的臉蛋，「我不反對你去見他，不過有一點，我不許你跟他有親密的接觸。」
俞初九嗤笑一聲，點了點頭。
她都已經嫁作人婦，又怎麼會跟裴齊有什麼關聯呢。
不過，她心裡倒是有幾句話，想要問一問他。
顧時易親自送俞初九前往大牢。
冷風吹過，明明一切塵埃落定，俞初九的心卻沒有沉下來，反倒一股沉重壓的她心頭不舒服。
「到了，外面冷，這個放在手裡。」
顧時易將最近出現的新鮮小玩意放到了她的手中，並貼心的講解了如何用。
俞初九看著手中的暖手寶，點了點頭，隨後走進大牢。
大牢裡面陰森沉重，她走在路上，看著許多罪人，心頭一陣悲涼，不知他們是何原因才犯錯，這裡頭的日子都不好過。
來到裴齊的牢房，他端正的坐在牢房中心，神色平淡，絲毫沒有迎面死亡的恐懼。
「我帶了一點你愛吃的甜點。」俞初九走進牢房的一瞬間，突然有許多事情放下了。
她將糕點放在桌子上，還帶了她最近研發解膩的飲品。
「你竟然會來看我？」裴齊睜開乾淨，望著已經成為人婦的俞初九，神色有些複雜。
他的視線落到了桌子上，眸光深暗，「你是來送我上路的嗎？」
俞初九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雙目望著他，搖了搖頭：「我只想讓你在臨走前，吃點好吃的，並沒有在其中下毒。」
裴齊只是淡笑一聲，拿起一塊糕點放入口中。
「就算，你把毒藥放在這糕點之中，我也會毫不猶豫的吃進去。」
時隔太久，他似乎已經搞不懂，自己為何要造反，是為了姐姐，還是為了眼前的女人。
「你為何要造反，若是你不動這個念頭，你會有一個好的出路。」俞初九怎麼想也想不明白。
裴齊雙目注視著她，「你真的想知道嗎？」
「若是你……」
還沒等俞初九開口，他便講述了一個很長很長的故事。
他姐姐裴容是皇上容妃，因不受寵，受人欺凌，在宮中抑鬱而死，而當時皇後備受恩寵，也是皇後向皇上開口把容妃送去偏僻的廣林園養病，才會導致姐姐無人醫治。
俞初九沒想過這其中有這樣一層關聯。
「所以，你就選擇幫助桓王去造反，目的就是報復皇後娘娘嗎？」
裴齊點了點頭，實際上他還有一個原因沒有說，那就是他想得到俞初九，哪怕是不擇手段。
可是現在他這個樣子，根本不配向她表明心跡，所以他便隱藏了這個事情。
皇後站在不遠處，聽到了他們的對話，她輕咬薄唇，邁著沉重的步伐走了進去。
「皇後娘娘駕到。」
俞初九眉頭一顫，立刻行禮，「給娘娘請安。」
「起來吧。」皇后將食物放到了桌子上，雙目看向裴齊，「其實這件事，並不是你想的那樣。」
「什麼！」裴齊瞳孔地震，全然沒想到皇後會說出這話來。
「當年是你姐姐心裡另有其人，去廣林園是她求著本宮幫她的，原本她想假死與心愛之人私奔，卻未料所愛之人懦弱退縮，最後甚至娶了別人，你姐姐這才抑鬱而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