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阿財燒壞腦子
第7章阿財燒壞腦子
「娘，分明是你說不想看我受委屈自己要借給我的」李氏被自己的親娘指著罵，只覺得更加委屈。
「我呸！我是銀子沒地兒放還是咋地？你少廢話，連本帶利，今兒你都得老老實實把銀子還給我。」
李氏氣得發顫，只丟下一句，「要銀子沒有，你若實在氣不過，把我這條命收了回去就是。」
何氏氣的直喊老天爺，陳氏不想管這破檔子事兒，半天也沒出來，那何氏也是個倔強的，愣是李氏不拿銀子就不肯走。
俞初九被吵得耳根子疼，索性，拉著顧三郎跟著顧向東一起去田裡瞧了瞧。
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門口圍著許多人，俞初九探過腦袋才知道何氏還沒走。
還同李氏鬧了起來，屋子被翻得亂糟糟，李氏死死拽著一個錢袋，一邊祈求著何氏，「娘，求你了，這是阿財今年過冬做衣裳的銀子，您不能拿走啊！」
「你個死丫頭，還不快鬆手，他個毛孩子哪裡需要這麼多銀子做衣裳？欠債還錢天經地義，就算我是你老子娘也得還。」
說著，何氏狠狠用力，一把奪過錢袋子，就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門口的人見沒熱鬧看，也漸漸離開了，俞初九沒去安慰李氏。
都說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李氏到了這步田地也只能怪她自己，為了害俞初九竟不惜找何氏借銀子買通許老漢。
經過這事兒，李氏裡外不是人，出門都要被指指點點，她越發氣悶，連阿財都不管了，自個兒關著屋門鬧彆扭。
顧三郎的陷阱都做好了，本來俞初九想同他一起上山，可是趕上下雨，山裡路滑，顧三郎便叮囑俞初九在家待著。
卻沒想到這場雨越下越大，好像根本就沒有停下的趨勢。
出不了門，這貧窮的小村子里更沒有什麼打發時間的消遣，俞初九隻能望著窗口發獃。
沒一會兒，她隱隱約約聽到一陣聲音，尋著聲音找過去，才發現那道虛弱的聲音是阿財的。
離家不遠的地方，阿財正怕在泥濘里，渾身濕透了，哭的聲音都顯得很虛弱。
俞初九費力的把他從泥坑裡抱了出來，帶著他敲李氏的門。
李氏看見她，臉色就沉了又沉。
「阿財不小心摔倒了，我……」
不等俞初九說完，「砰」的一聲，門就又關上了。
俞初九淡定了回了自己的屋子，要不是看在孩子的份上，她才懶得去貼李氏的冷臉。
晚上，顧三郎還沒回來，雨也沒停，冷風呼呼的透過牆的縫隙吹進來。
俞初九打了個哆嗦，將自己蜷縮成一團，凍得手腳冰涼的時候，才聽見一道輕響。
俞初九睜不開眼皮，又實在冷，就沒動，沒一會兒，身旁一重，顧三郎的身影躺了下來，擋住了大半的風。
「今天還順利嗎？」俞初九輕聲開口。
過了一會兒，才聽見他的聲音，「嗯，過兩天就可以去撿獵物了。」
空氣中安靜了會兒，被顧三郎擋了風，睡意才漸漸襲來，半睡半醒時，俞初九彷彿聽見顧三郎說要補牆。
她嘟囔著說了聲好。
「啊——。」
尖銳的聲音劃破天際，也將俞初九徹底驚醒，她猛的坐起來，側頭望著身旁的人，「你聽到什麼聲音了嗎？」
「是大嫂。」顧三郎沉聲開口。
兩人相視一眼，迅速穿了衣裳起來，天還沒亮，外面還下著濛濛細雨。
李氏跌倒在雨水裡，懷裡還抱著阿財，聽到聲音，她望過來看到顧三郎像是看到救星，「三弟，三弟嫂子求你了，救救阿財、救救他……」
「他怎麼了？大哥呢？」顧三郎皺眉問道。
「阿財生病了，你大哥那個沒良心的不在，三弟，你力氣大，你幫幫我。」李氏哭得泣不成聲。
顧三郎沒說話，接過阿財就往村口去，李氏忙爬起來跟上。
醫館只有鎮上有，三人趕到的時候天剛蒙蒙亮，醫館剛開門，大夫探了探阿財的腦袋，忙開口。
「怎麼這麼燙？快抱進來。」
顧三郎點頭，跟著大夫進去。
李氏癱軟在地，喘過氣來，哭得泣不成聲。
俞初九雖然不大喜歡李氏，但這個情況，她還是安慰了句。
「大嫂，你別擔心，阿財會沒事的。」
聽到她的聲音，李氏忽然抬頭，目光幽暗落在她身上，讓人莫名生出幾分不自在。
「都是你，是你害了我的阿財，你為什麼帶他去淋雨？是你害他生病，你這個殺人兇手……」
李氏忽然沖了起來，朝著俞初九狠狠一推。
俞初九一時不防，被她推倒在地，手掌擦地，磨出了血印。
她皺了皺眉，臉頓時冷了下來。
「阿財是你的孩子，你自己沒照顧好她，有什麼資格怪別人？」
「你沒事吧？」顧三郎出來，瞧見俞初九受傷的手，皺了皺眉，「進去讓大夫處理一下吧？」
「沒事，不用了。」俞初九搖頭，看了眼失魂落魄的李氏，「阿財怎麼樣了？」
「大夫說送得太晚了些，已經給他用過葯了，小命是保住了，但還得看什麼時候醒來。」
俞初九點頭，「那我們先回去跟娘他們說一聲。」
兩人剛要走，李氏就像回神了般，衝過來拉住俞初九，「你不能走，銀子，你給我銀子，你賠我銀子。」
李氏攢的那些私房錢早就被何氏搶走了，阿財這個模樣的確是很需要錢。
但她這副語氣好像俞初九欠她的，就很討人厭了。
俞初九拂開她，「我憑什麼賠你銀子？李春花，我已經夠仁至義盡了，你好自為之吧！」
「你別走，俞初九，你個黑心的，你把我阿財害成這樣，你賠我銀子！」
俞初九懶得理會身後的聲音，和顧三郎趕回了下河村，陳氏詢問阿財的情況，聽完就罵了李氏好一會兒。
沒過多久，顧文輝也回來了，他昨夜受不了李氏的胡攪蠻纏就出去了，這會兒聽到阿財生病，又趕忙求了陳氏給銀子去鎮上看阿財。
下午，陳氏擔心阿財，吩咐王氏殺了只賣了的雞給阿財補身子。
「娘，不就是發個燒，吃雞有什麼用啊！」王氏不甘的開口。
陳氏兩眼一橫，「讓你去你就去，磨蹭什麼？還要老娘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