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你一起跨年

跟你一起跨年

所以她已經很久沒有感覺到這森然的恨意了,突然再次遇到還有點兒不適應,渾身頓時一緊,她下意識的朝著恨意洶湧殺來的方向看去。

果然還是熟悉的面孔,熟悉的感覺,老相識了。

她這麼看過去的時候,正好對上了徐蔓那倆道恨不得刺穿她的目光,最好刺到她當場倒地,氣絕身亡。

她後背的汗毛齊齊起立給了這恨意最大的尊重。

只那麼一眼她就又回到了熟悉的感覺熟悉的情境中。

原來過了這麼久什麼都沒有改變,有人對她的恨,有人對她的愛。

有人因為她看似沒有了足夠的威脅力而懶得再恨他,有人對她的愛不因為任何原因而停止或者減弱。

面對這森然而洶湧的恨意,她露出了一個凄然的笑,笑的對面的恨意製造者心頭頓時慌亂,曾經慌亂的只能是何銳熙,而現在站在恨意另一邊的何銳熙已然不再驚慌。

她習慣並且不再在意,因為她正面對著更深的敵意和更大的困境,區區你一個徐蔓,在我這兒早已螻蟻都算不上了。

也只是後背發緊了那麼一下,她就在徐蔓恨到要把牙齒咬碎的表情里,瀟洒而輕蔑的回頭,回頭的瞬間掃到了徐曼圈子旁邊不遠處的萬月。

她站在那兒,看著徐曼的方向,一副欲言又止的神色,嘴角囁嚅了幾次終於停下了,然後落寞的把目光從徐曼那圈兒人的身上移開,移到腳下,低頭盯著腳下默然無語,身影單薄而孤獨。

看的何銳熙心頭輕輕一顫,雖然她跟她早已陌路天涯了,但畢竟曾經真心相對過,至少何銳熙真心相對過。

何銳熙也相信萬月也曾經真心相對過她,縱然後來因為某些原因離她而去,甚至站在了傷害她的對立面。

何銳熙早已看明白想清楚,也已經不再把她當親近的人,過往的一切都已經隨風飄散,曾經親近的痕迹越來越模糊。

但何銳熙還是在看到她孤獨而楚楚的站在人家邊緣的地方,融又融不進,離又不離開的身影的時候,心裡輕輕的顫了那麼一下。

也就顫了那麼一下,下一秒心裡就一片清凈,每個人選擇不同,既然選了就要承受選擇帶來的所有東西,幸運是,傷害也是。

最後這一上午說輕鬆總帶著那麼點兒黏黏糊糊的不爽,說不輕鬆好像又沒什麼,反正就跟吃飯的時候飛來一隻蒼蠅在飯前繞了倆圈兒,又飛走了,你說蒼蠅沒來過不可能,你說蒼蠅掉碗里並沒有,反正就是有點兒影響吃飯的心情。

總之這仨人最後還是帶著這蒼蠅來過又走了,不那麼徹底爽的心情去大街上小飯店吃了個飯。

秦升本來要一馬當先的付款,被林一陽阻止了,我的小豬我養著,用不著別人跟我分擔。

接下來還有倆天何銳熙就要回家過寒假了,這倆天時間林一陽除了晚上九十點鐘不得不回家了才回,剩下所有的時間從早上九點到晚上十點寸步沒有離開過何銳熙。

如果不是想讓何銳熙早上多睡會兒,他能六點就來,那種想要跟喜歡的人每分每秒都親密的在一起的心情迫切到一向淡定的林大神不顧一切的昏了頭更昏了心,在愛的面前失了理智。

直到何銳熙不得不回家,再不回家就過年了,她爸媽能來直接找她,她才在第三天上午被林一陽呵護著,殷切期盼著,萬般不舍中上了回家的車。

看著車外的林一陽越來越遠,有種不太真實的恍惚感,好像有林一陽的世界和她獨自一人回家的世界不是同一個世界,離那個世界越來越遠,她的世界越來越清凈。

貌似這一年裡什麼都不曾發生,但心裡某個地方充滿了疼痛。

是發生過的。

回家的日子也沒別人想的那麼清凈,她是知道的,所以她才遲遲不願回家,準確說是她從小就不太願意在家待太長時間。

總覺得學校里更自由,整天看著有潔癖的她媽在家裡晃來晃去,不停的收拾屋子,屋裡一層不染,甚至已經一層不染了還要不停的收拾,重複的做那些做過了的根本不需要再重新做的事情。

她就覺得她的心跟被堵上了一樣,堵的她有點兒壓抑,她在家的時候總有種想逃出去的感覺,逃出去到哪兒都可以,就是別再讓她待在這個自帶壓迫感的環境里就好。

回家的那幾天就是跟以前初中的同學一起侃侃大山,聊聊各自高中的生活,在家裡做做作業,侃大山是自願的,做作業有一半是自願一半是被迫,不做她爸隨時會投以她嚴厲的目光。

期間林一陽每天一個電話雷打不動,跟時間提示器一樣,每天上午十點半準時給她來電話。

聊聊昨天的事兒,聊聊刷的卷子里有沒有不會的題,想起什麼聊什麼。

其實聊的都是想念。

簡單說就是林一陽想她了,其實她也一樣,林一陽突然不在她眼前晃了,她突然有點兒心慌,心裡跟長了草一樣慌的百無聊賴,好像幹什麼的都不能完全投入,總覺得少點兒什麼,而少的這點兒讓她有點兒意興闌珊的感覺。

只有林一陽來電話的時候,她的心才是滿的,聽著電話里林一陽溫柔寵溺的聲音,她才覺得她的時間是真實而飽滿的。

掛了電話之後她的思念就開始瘋長,日復一日,終要長成磅礴之勢,難以控制。

大年三十那天上午何銳熙照例依舊坐在自己的書桌前刷卷子,卷子底下放著本兒青春雜誌,刷煩了就發開卷子看倆眼。

看在父母眼裡倒是像認真學習的,總之是一直坐那兒看,至於看什麼只有何銳熙自己知道。

父母今天是不會盯她的,各有各的事兒,爸爸在廚房裡收拾年夜飯要用的肉魚之類的,媽媽永遠都在干她那些重複干怎麼也干不完的活兒。

平時沒什麼事兒的時候爸爸也會盯她,但畢竟十六七的大姑娘了,昂,雖然自己家閨女性格大大咧咧的,有點兒假小子那意思,但總歸是長大了的閨女,肯定不能像小時候那麼眼對眼的盯著她作業做完了沒。

只能有點兒距離的瞅瞅,看著一直都在做卷子也就放心了,再說孩子長大了,上高中了,學校里的事兒爸爸也不清楚,想著孩子自己最清楚。

看著一天大部分時間都坐在那兒做卷子就行了,他也沒別的辦法去鑒別自己家的閨女到底是有沒有認真的學。

何況一個人有心藏,十個人找這端倪也不一定能找到,總之就是何銳熙半認真不認真的天天坐在那兒學習刷卷子,外加看小說。

今天是大年三十她坐在那兒就是看雜誌心也總是沉不下來,心裡跟長了翅膀似的一直都處於要飛的狀態。

這也不能怪她,大過年的,全世界都是張燈結綵,喜氣洋洋的,各家各戶幸福生活的氣氛在這一天前後達到了一年中的頂峰。

尤其是今天頂峰中的頂峰,整個世界都要歡樂的飛起來,每個人的臉上都是控制不住要飛的歡樂表情,門外鞭炮聲從她還在睡夢中開始就沒停過,所有的一切都是歡樂的,歡樂的熱鬧的。

歡樂熱鬧的甚至有了躁動的感覺,在這種氣氛下有多少人能夠安靜的思考,何銳熙也一樣,她早就躁動的坐不住了,但她給自己規定了,上午做完一套數學一套英語卷子下午就徹底放飛自我。

與其說是她給自己規定的,不如說是林一陽給她規定的,怎麼也得做完這倆張啊,下午要跟林一陽交差的。

談個戀愛混的這個慘,人家都是女孩兒監督男孩兒,到她這兒就是人家管她,她就是那被管的,想想怪不服氣的。

但再一想,有什麼不服氣的,演對手戲的演員是全校第一的林大神,她只能有被管的份兒。

對哈,管我的是林大神,林大神只管我,別人求著林大神管,林大神都不一定會抬眼看一眼,這麼一想何銳熙瞬間就平衡了,而且還升出了一腔驕傲,從頭到腳的驕傲。

何銳熙極力的按捺著自己幾乎已經飛了的心,盡自己最大努力做完了英語卷子,又做了數學卷子的一大半,開始做解析題,正在冥思苦想解題思路和題目考察的知識點,電話響了。

電話突然響還嚇了她一跳,她抖了個激靈,去接電話,看來電提醒是林一陽,她的心瞬間掙脫了最後的控制徹底飛了。

「喂。」

何銳熙迫不及待的拿起電話,一個喂歡樂至極,聽的林一陽嘴角不由得向上高高的翹起。

他的人在等他,這感覺太甜太神奇了,有種神奇的力量在他全身遊走,讓他瞬間心裡漲滿了甜蜜,整個人瞬間就柔軟了。

他懷著這甜蜜和柔軟想要愛護她的心情刻不容緩。

「嗯,寶貝在幹什麼?」

一個寶貝聽的何銳熙渾身燥熱,汗如雨下,臉突然就紅了。

她紅著臉踟躕了幾秒鐘,小聲的說:「瞎叫什麼呢,在家呢,注意影響。」

這聲音小的只有她自己和電話那頭的林一陽能聽到,林一陽不用看光聽聲音都能想象到她那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嘴角翹的更高了,聲音也覆上了輕快的歡樂。

「注意什麼影響?」

何銳熙有點兒語塞,又磨蹭了個幾秒才跟林一陽小聲嘟囔:「你說什麼影響。」

林一陽有種只有他倆知道一個秘密,而且這個秘密是他倆人一起實施的隱秘的歡樂,他嘴角翹的高高的,線條利落的眉眼彎成了月牙狀,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澄澈而閃亮,潤瑩瑩的映照了整個世界的星辰大海。

「你個小慫包,什麼都怕。」

「我。。。我就怕了怎麼著吧。」

林一陽聽著她這愛誰誰,愛怎麼怎麼我怕我承認的語氣,彎彎的眉眼間一片寵溺。

「幾天沒看著,寶貝學會耍賴了。」

何銳熙剛還一副愛誰誰,愛怎樣怎樣,完全不怕被說的英勇架勢,在聽到林一陽寵溺的寶貝,瞬間就泄了氣。

她捂了捂話筒,聲音小到不能再小,帶著無限的討好。

「求你了,好好說話行嗎?」

電話那頭的林一陽瞬間興緻高漲,逗自己家寶貝其樂無窮。

「怎麼求?」

何銳熙。。。

何銳熙語塞了半晌,討好的悠悠的說:「林大神商量個事兒唄,大過年的,得饒人處且饒人唄,過了年還要再相見呢。」

電話那頭的林一陽聽著何銳熙這帶著討好的語氣,討好之餘怎麼聽最後一句都帶著點兒其它的感覺。

這寶貝放狠話是這樣的,別得瑟太厲害了,年後還要再相見。

林一陽的嘴角咧到了耳朵根兒,說話間帶上了笑意。

逗自己家寶貝也得適可而止,不然容易讓寶貝炸毛,他見好就收。

「哎呦~,好怕啊。」

聽著林大神這沒正形的樣子,何銳熙也歡快的笑。

「知道怕了吧,知道就好,省的我年後難辦。」

「一會兒在家嗎?」

林一陽言歸正傳。

「嗯。」

「一個小時之後出來。」

「幹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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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一陽這的新年願望:每一年都能跟他寶貝一起跨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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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一起暗黑系進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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