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聖旨到
周博意外的看著周淵,在他的心中,他哥哥怎麼可能去那種地方,他的哥哥一直都是完美的。
「我一直都很羨慕阿博,我也想大膽一次,可是我又害怕。有一次我去成衣鋪定做了兩套一模一樣的衣服,這可以去成衣鋪查到。我將一套送給阿博,自己留下一套。有時候我會穿著那套衣服,假冒阿博去樂坊。」
「哥,你不能為了救我,說出這麼冠冕堂皇的話。」周博搖頭。
周淵微笑的看著周博。「這是事實,我在樂坊遇到了一個姑娘,我喜歡她。我時常去與她吟詩作畫,填詞作曲。我甚至天真的以為我們會這樣一直的幸福下去。直到那晚我碰到了朱員外要強買她,還對她出言不遜,我衝動之下殺了他。」
「哥,你以為你編出這些謊言就可以了嗎?」
「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周淵看向周博,「下一句是什麼?」
周博想了想,這句怎麼這麼耳熟,周博看向趙良玉,這不是她跟他念過的詩句,後面是什麼來著。「金風什麼相逢,然後什麼什麼來著……」
周博想不出個所以然,自己惱了起來,最煩這麼詩文了。「我不懂這個和案子有什麼關係。」
「這是我和錦瑟最喜歡的詩詞,而你不懂。大人,你可以找錦瑟姑娘過來作證。」
秦晏寧點點頭,樂坊的錦瑟被帶了上來。
「民女錦瑟,見過大人。」
「錦瑟,你來認認,這兩人誰是與你日常相處之人?」秦晏寧問道。
錦瑟看著兩人,念道:「纖雲弄巧,飛星傳恨,銀漢迢迢暗度。」
「金風玉露一相逢,便勝卻、人間無數。」周淵深情的看著錦瑟。
錦瑟看著他,嘴唇緊抿。她別過頭指向周博,「回大人,他就是與我相識的周公子。周二公子不擅詩詞,他不讓我在他面前談詩詞,他每次都是找我聽聽曲,他說我唱曲的聲音好聽。」
周淵睜大了眼睛。「錦瑟,你不能這樣,阿博是無辜的。」
「錦瑟,你說的可是實情?」秦晏寧沉聲問道,「公堂之上作偽證也是觸犯律法的。」
「是的,民女十分肯定。」錦瑟低頭,語氣卻是肯定。
「錦瑟,你撒謊。那天我去問你,你分明與今天的說辭相反。你說你與周公子吟詩作畫。」
錦瑟一臉的震驚,「趙捕快,你為什麼要誣陷我?我明明說的是他不擅詩詞。」
周淵回身看著自己的父母,是他們,一定是他們。他們為什麼要這樣?
「阿博,我最羨慕的人你了。我羨慕你可以隨便的玩鬧,而我只能看書,我除了看書,我什麼都不能做。其實我也不想讀書,我也想出去玩。爹娘總說我是周家的希望,我是長子,我一定要光耀門楣,我太累了。」
周淵看著錦瑟,「所以我偽裝成你去了樂坊,然後認識了錦瑟,我覺得很快樂,和她在一起我可以忘記一切的煩惱。」
周博看著周淵,原來自己真的一點都不了解哥哥。
「大人,人真的是我殺的。我弟弟根本就不認識錦瑟,我相信錦瑟只是因為保護我才會這麼說的,還請大人對她從輕發落。請大人明察。」
「哥,」
周淵握住周博的手,「阿博,哥哥相信你會比哥哥更有能力,你會走得更遠。阿博,你能替我去看看外面的世界嗎?離開這裡,離開鄴城,永遠都不要回來了。」
「哥,不要,我不要你幫我。」周博哭著甩開周淵的手。
一個黑衣蒙面人執劍沖向周淵。周博反應敏捷,他護著周淵。黑衣人依舊是目標周淵。即使周博此時手上戴著手鏈,他的武功也不弱黑衣人半分。
「你究竟是什麼人?你為什麼要傷我哥。」周博的目光冷然。
黑衣人扯下蒙面黑巾。「你是周博。」
「是你,你為什麼要傷我哥?」
「我是人證。這樣是最快分辨跟我喝酒之人。你會武功,周淵不會。而案發之時,你可是與我在城郊喝酒,怎麼可能出現在樂坊殺人。」趙良駿看向趙良玉,像是在邀功。
「你胡說,」周博眼神閃躲,「我何時與你喝酒了。」
「你怕是沒有注意,城郊還有一些乞丐,他們也是能證明你出現在城郊,大人大可找人來作證。」
「不用了,阿博,你也不用辯解了,我不知道爹娘跟你說了什麼。但是你實在是沒有必要這麼做了。」周淵吐了一口血。
周博連忙去扶住他。「快去找大夫。」
「來不及了。阿博,自我殺人之後,我整日惶恐。我知道你因此入獄,更是內疚不安。我良心不允許我就這麼逃避,我讀的那些聖賢書也不允許這麼做。就算捕快不來,我也會選擇自首。」
「阿博,哥哥能不能求你最後一件事情?」
「你說,無論什麼我都答應你。」
周淵看著錦瑟,「你能不能幫我給錦瑟贖身還她自由,這是我最後……」
周淵的話還未完,就咽氣了。錦瑟拉著周淵的手直哭。
「淵兒,淵兒你不能死。」周夫人沖了過來。
周夫人垂打著周博,「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死的不是你。」
「對啊,為什麼死的不是我。」周博跌坐在地。
趙良駿看著怒火是蹭蹭的往上竄,「這說的是人話嗎?都是自己的兒子。」
大堂之上一片哭鬧聲,大堂外是看熱鬧的百姓。這怕是今年鄴城最熱鬧的新聞了。
趙良駿在人群瞥到了一個人影,心中罵著。現在都亂成這樣的,他自己怎麼不來。七星閣不是一直都很能耐,有本事自己來啊,欺負他算什麼本事。他雖然對天樞很不滿,但是又不得不從。好歹也算是個小將軍了,怎麼這麼憋屈。
趙良駿拿出聖旨走到堂前,大喊道:「都別吵了。聖旨到。」
一瞬間公堂跪了一片。
趙良駿清清嗓子。「太子秦璟裕接旨。」
太子?眾人茫然,這裡哪來的太子,莫不是這個宣旨的人搞錯了。眾人紛紛伸長了脖子四顧著,都想看看太子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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