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九章 危機四伏
「總裁,我們的股票又在大幅度下跌,照這樣的速度,公司撐不過這個月。」
高檔的半山別墅里,鍾赫軒穿著白色浴袍,前胸大片肌膚裸露在空氣中。他的皮膚很白,在燈光的照耀下如同上了釉的白瓷。手下立在他身旁,彙報完公司情況后,忍不住吞咽了咽口水。
倒不是因為被他細膩的皮膚給吸引,而是因為他張充滿戾氣的臉,原本妖孽的臉此刻如此瘮人,明明室內空調溫度很高,但他卻如同置身冰窖之中,彷彿剛才咽下的不是口水,而是刀子,在銼著他的喉嚨。
不知道過了多久,在那人以為自己要被凍死的時候,鍾赫軒緩緩抬起頭,他側臉望著那戰戰兢兢的人,問:「曼尼絲現在的狀況呢?」
因為側著臉,他有一半的臉都被隱藏在陰影里,從鼻樑中間將他的臉一分為二,聲音平靜中帶著不可言喻的詭秘。
立在他身邊的男人嚇得試了好幾次終於找到了自己的聲音:「我們手中持有的股份,收益不足這個數。」
說著,他比了個二,又伸出五個手指。
鍾赫軒瞬間明白,點了點頭。
他起身,徑直走向卧室,邊走便吩咐那人:「去通知曼尼絲那些老傢伙,讓他們下午三點,準時在會議室等我。」他頓了頓,妖冶的長眸微微眯起:「全員都要到,否則後果自負。」
那手下被他的眼神嚇得一個激靈,在他關上卧室門的才鬆了一口氣,忙不迭嚮往走去,好似慢一秒就會被後面的人追上虐殺。
下午三點,曼尼絲最高層會議室。
鍾赫軒大步流星走進來后,就擺出如同帝王睥睨螻蟻的表情,坐到位置上,他上身前傾,長眸眯起,打量了一圈人之後,不急不徐的開口:「今天我把你們叫來是想聽聽你們對曼尼絲的想法。」
話音一落,會議室馬上從剛才靜的能聽見一根針落地的聲音,變成了沸頂喧天吵鬧聲。
所有人都知道安度集團現在正面臨著什麼,而作為其集團總裁,此時竟然還有心情跟他們討論曼尼絲?不少人對他之前的囂張氣焰就不服氣,今天更是對他看不順眼。當即如同上了彈藥的炮火,不同程度的詬病他做事的不人道。
把曼尼絲毀了,如今安度集團岌岌可危,此時想從曼尼絲撈出什麼油水,這怎麼可能。
鍾赫軒冷冷的聽著,彷彿說的不是他一樣,可無形中釋放的氣勢,卻令這些人的說話聲越來越弱。
倒是有一人,在這最後的空擋,憤怒的跳腳,指著鍾赫軒的鼻子罵道:「像你這種敗類,害人害己,吃早遭報應!」
聞言,鍾赫軒勾了勾嘴角:「呵,沒想到王總還是個看面相的啊。」
那個被叫做王總的男人虎軀一震,愣住了。下一刻就聽鍾赫軒用更加冷厲的聲音道:「可是你這老眼昏花的,以後走夜路可就要小心咯,我鍾某人可不是什麼善男信女。」
「騰」地一下,王總突然向軟皮座椅上倒下,嘴巴都在顫抖著,他望著鍾赫軒,結結巴巴道:「你……你,敢!」
「哪有什麼不敢的?」鍾赫軒笑笑,隨意的往後一仰,道:「各位董事對我鍾某人的態度,我都了解了。而曼尼絲嗎,既然各位都不願同心協力的經營,要不就找人收購,要不耗著也行。」
會議室里再次嘰嘰喳喳起來,他們明白鍾赫軒不願為曼尼絲做任何努力,可沒想到他竟然這樣堂而皇之地挑明了,「就是耗著!」
沒空再理會這群人的指責,鍾赫軒耐心用盡,冷冷地留下了一句:「我死,你們也不能好過。」就邁步而出。
從曼尼絲出來,他拉上車門,面無表情地吩咐手下道:「今晚把曼尼絲的剩餘可流動資金全部轉出來,去填補我們自己公司的損失。」
頓了頓,他想起了什麼,銳利的目光從後視鏡里跟那個手下對上:「那些檢察院的人對付的怎麼樣了?封口,費收了沒?」
男人頭上戴著的黑色鴨舌帽,將他整個臉隱藏在黑暗之中,只留一雙深邃的眼睛露在外面,他機械地點了點頭。
鍾赫軒遲疑了下,覺得哪裡不對勁,然而最近棘手的事情搞得他腦袋昏昏,沒空仔細追究便閉上了眼睛,小憩。
曼尼絲很快因為填安度集團的黑洞變成一個空殼,溫舒悅得到內部消息后,再看看待在自己身邊的人賀悠,想起兩天前賀斯銘跟她說的那些話,當即拎著包走了出去。
賀悠見她走得匆忙,連追了兩步,「你要去哪裡啊?」
溫舒悅只說見個朋友,便光速消失在賀悠的面前。
她見到賀斯銘是半個小時后,男人坐在咖啡廳里,戴著一頂黑色的鴨舌帽,看不出任何錶情,渾身倒是依舊如從前那般霸氣,不經意流露出來的氣勢,都讓人招架不了。
「等很久了?」溫舒悅坐下問。
賀斯銘既沒點頭也沒搖頭,只是從她一進來就把目光鎖定在了她的身上。
溫舒悅被他看的有些彆扭,不自在的摸了摸自己臉:「怎麼了嘛?我臉上有東西?」
男人還是一言不發,直到服務員過來問溫舒悅要喝什麼,他才收回視線,低頭喝了口咖啡。
賀斯銘好像不想讓人看見他。
這是溫舒悅心頭冒出的第一個念頭。
為什麼?難道是在躲鍾赫軒的眼線?
「等會兒一起去幾個董事那裡。」
冷不丁的,賀斯銘一句話把溫舒悅拉回現實,她抬頭看了一眼,剛才的服務員已經走遠了,才正視他那雙深邃的眼睛,問:「去幹什麼?」
「我要買下他們手中的股票。」賀斯銘又黑又密的眉毛斜斜地飛入鬢角,表情極為認真,不自覺釋放的氣勢讓人不能忽視:「現在時機正好,是時候拿回屬於賀家的東西了。」
「嗯?」被男人的魅力吸引,溫舒悅愣了愣,傻乎乎的應了句。
賀斯銘好像早已洞穿她內心的想法,嘴角不易察覺地勾了勾,失笑道:「走吧。」
說著,先一步走了出去。
一臉通紅的溫舒悅,趕緊跟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