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養虎之道
6月17號，百樂市下了一場不大不小的雪。
蘇格打開門，取出郵箱里的報紙，粗略掃一眼頭版頭條，發現是權力架構改變的專題報道。
末日公署消息，五市變更為五城，市長頭銜更替為城主。
蘇格看完新聞報道，接著閱讀後邊的分析文章。
「這次調整不僅是名稱改變，也增加了城主手中的權力。好壞各佔一半。
除了城主之外，另增設元老院，監督城主職責。」
蘇格沒接著往下看，想道：「怪不得胡亂稱呼古文通為古城主，原來是早有消息。這倆人擺明了是要來收拾我。」
他又瀏覽了幾版，發現一條首飾店被盜的新聞，沒多留心，疊好報紙，把它放進專門存放的盒子。
新款家政機器人的效率比小波高很多，屋子被它收拾得井井有條。
蘇格換上恆溫制服，剛想出門，聽見了門鈴響。
陳蓉走進來，問道：「蘇格，你看過今天早上的報紙了嗎？」
「看了。」蘇格知道陳蓉有話要說，時候還早，請她落座。
陳蓉坐在沙發上，說道：「如果我猜的沒錯，古文通是怕你搶城主位置，才做局引你入套。」
「這話怎麼說？」蘇格以前過著打打殺殺的生活，不太擅長人情世故。如今回歸塵世，還得慢慢學習。
「你是孤身，實力深不可測，而且足夠果斷。無論星空局的戰士，還是普通住民都對你讚不絕口。」陳蓉說道，「這樣的景象，使得古文通產生了戒備心理。」
「這和昨晚宴會的內容有關係嗎？」蘇格不是很確定，想聽聽陳蓉的看法。
「你有靈寵嗎？」陳蓉問道。
「我的靈寵是只靈雀，進入無法之地不久，它就沒了。」蘇格不想細談。
「哦，不好意思。」陳蓉沒想到竟是段傷心事，假裝沒提起過，說道，「人們養靈貓，不會給它限制，還好吃好喝的伺候。你覺得是因為什麼呢？」
「靈貓可愛唄。」蘇格對靈貓的印象只有可愛。
陳蓉說道：「除了可愛以外，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就是主人能完全掌控它。」
「靈貓不是經常被調侃目中無人嗎？」蘇格笑著說。
「我說的掌控，是靈貓不會給人帶來危險。如果養的靈寵是惡龍呢？修為低的人能掌控它嗎？」
蘇格大致了解陳蓉話語里的意思：「你是說，古文通怕鎮不住我？」
「不排除他有這方面的考量。」陳蓉沒單獨接觸過古文通，不敢斷言。
蘇格看向時鐘，距離上班時間還有半小時，說道：「咱們路上說。」
二人離開家，坐上陳蓉的懸浮車，前往星空局。
「你打算怎麼處理和安諾的關係？」陳蓉是安諾的閨蜜，不想看她成為城主博弈中的犧牲品。
蘇格靠在椅背上，說道：「如果安諾沒意見，我打算和她成家。」
「你是喜歡她？還是迫不得已？」陳蓉在意這點。
蘇格本意是孤身獨處，昨晚宴會之後，他明白末日法則不僅是對人類的保護，也是一種制約。他是星空局局長，坐在這個位置，有時無法遵從內心。
「古文通給了我幾個月的緩和期，若是處不來，大不了貢獻元陽。」蘇格的表情頗有種大義凜然。
陳蓉笑道：「如果你真選擇這條路，賈博士會樂開花。他一定會用你的元陽去和最強悍的女戰士結合，專門培育精英人類。」
蘇格頭腦里出現很奇怪的畫面，有點抵觸，說道：「要是安諾不同意，你肯不肯嫁給我？」
「嚯，您這是菜市場買菜吶！隨便說一句，我就得以身相許？」陳蓉對蘇格還沒有男女之間的好感，聽他這句話，老大不樂意。
蘇格忙說道：「我就是無心之言，開個玩笑。」
「你完全不用愁啊！就算安諾不同意，也有人排隊想把女兒嫁給你。」陳蓉並不氣惱，只是想嚇嚇蘇格。
「你是說胡亂？」蘇格很自然想起那個樣貌獨特的醉仙樓老闆。
「不只是他，」陳蓉笑著說，「還有大把人呢。」
「你父親應該也有這種想法，是不是？」蘇格還記得賈博士的話。
「他只能代表自己，代表不了我。要是哪天我玩累了，沒準考慮嫁給你。」陳蓉臉上依然帶著笑容。
蘇格知道末日法則里沒有對女孩子加以限制，所以陳蓉才能獨身，笑著回道：「到時候你都老了，我可不要你。」
「你才老呢！」陳蓉毫不客氣地懟回去。
她出身將門，見過不少得道高人，基本都是虛無縹緲，與塵世不符。蘇格算是異類。
「蘇格，你怎麼一點也不像神仙呢？有時候，我就覺得你是個普通人。」陳蓉問出了心中疑惑。
蘇格笑道：「你這就跟大部分人一樣，認為大俠就該玉樹臨風。其實並不是那樣，千人千面，我就喜歡接地氣。」
「這就叫與時俱進。」陳蓉說道，「我聽說掌管天氣的龍王，近些年都開始賺外快了。」
「對啊，仙宮規矩太多，他們也不容易。」
「都有規矩，不然就亂套了。」
星空局出現在視野里，兩人停下話頭，幾分鐘後進入了辦公室。
蘇格電腦里有一封城主發來的通知。
星空局工作要向城主彙報，每月第一日為彙報期，望知悉。
蘇格知道這是古城主的新花樣，記下這件事，看向高松的報告。
高松做了一份統計，分析蘇格來百樂城前後的各種案件發生數量。
數據統計顯示，由於蘇格坐鎮，罪惡者明顯減少。
高松也會拍馬屁，在報告中寫了一句「烈日之下，黑暗無所遁形」。
蘇格知道樹大招風，用筆把這句話劃掉，讀完之後寫了結語——已閱，可發往報社刊發。
星空局與百樂日報有合作，可以提供文稿。如果編輯覺得合適，就會出現在第二天的談事專欄。
高松有三個老婆，給他生了五個兒女。僅靠薪水有點吃力，所以會時不時發表一些分析文章。
蘇格給高松發消息，讓他來取報告。
幾分鐘后，高松來到了局長辦公室。
「蘇長官，桑格不肯認罪，一直嚷嚷著要見您。」高松給蘇格帶來了另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