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白眼狼
「娘！」蘇秀姑沖了進來，上前將馬氏的衣裳扣好，「娘，你怎麼在這兒啊？」
蘇秀姑不是乳臭未乾的毛丫頭，剛才聽王翠和楊玉芝一說就知道什麼事兒了。
她當然不相信馬氏會做出這種事兒，可事實擺在眼前……
馬氏也愣了，對啊，在這兒的不應該是蘇晚嗎？等等！剛才隱隱約約她好像覺得身上有人，難道那個人是……許癩子！
馬氏呆住了，怎麼會這樣？不應該是這樣的啊，可一看門口，怒視她的蘇老頭，憤怒的蘇二泰，還有看熱鬧的三個兒媳，馬氏只覺得氣血湧上心頭，差點兒沒有直接暈過去。
她不是傻子，還能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兒嗎！
「這……」馬氏哆哆嗦嗦的想要解釋，可一時卻根本說不出話來。
說什麼？該說什麼？能說什麼？
「娘，你咋能……」蘇二泰說著都不好意思說下去了。
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還能做出這種事兒啊。
「是啊娘，這家裡小輩還在呢！」王翠說著一甩手，直接說道，「我回去安慰安慰紅杏，剛剛她都被你嚇到了。」
見王翠一走，楊玉芝自然也不會留在這兒，反正熱鬧已經看過了：「我去看看墨蘭。」
唯獨留下來的袁淑善臉色青一塊紅一塊的，這兒應該是她的女兒蘇晚睡的地方，如今卻成了馬氏偷人的地方，那她女兒呢？
「他爹，不是這樣的，是蘇晚！」馬氏這會兒回過神來，自然想要把這事兒都推到蘇晚頭上去，「我是過來抓姦的，蘇晚這丫頭片子偷人，不是我！」
雖然不知道蘇晚去哪兒，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可是她可以肯定，事情變成現在這個樣子肯定和蘇晚脫不了關係！
死丫頭，就不該留她在這個世界上，早知道就應該出生的時候就掐死她！
「不可能！」袁淑善拔高了聲音，怒視著馬氏。
平日里馬氏欺負她就算了，左右也不過是被罵兩句，多做點兒活計，可這偷人是什麼罪名她是清楚的，她相信蘇晚不會做出這種事兒，更不會讓馬氏將這個罪名按到她的女兒身上來！
蘇老頭和蘇二泰沒說話，要說蘇晚偷人，他們心中還真是不太相信的，畢竟蘇晚平日里就是弱雞崽子似的一個人，瞧著也不像是能幹出這種事兒的人。
馬氏這會兒羞怒交加，騰的一下站了起來，指著袁淑善就開始罵：「你個死婆娘，還敢頂嘴，是不是我好久沒有教訓你了！別以為我不敢打死你！」
袁淑善卻一點兒沒有退縮，事關女兒名節，她就是豁出命去了，也不會讓馬氏把這個罪名扣到她女兒頭上。
「我女兒絕對不會做出這種事兒！」袁淑善說著轉過頭就看向了蘇老頭，「公爹，求你給我們小晚做主啊……」
蘇老頭的臉色更難看，正想開口就聽到蘇秀姑說話了：「娘，你說什麼呢，小晚在我那兒睡著呢！」
蘇秀姑原本還想著怎麼給馬氏求情，這會兒也八九不離十看出裡面的彎彎道道了。
「蘇晚怎麼會在你屋裡，她應該……」馬氏說到一半便停了下來，她又不是傻子，不該說的話要是說出來了，那不是……
蘇秀姑憤憤開口：「騙你幹啥，之前小晚喝多了醉醺醺的跑來我屋裡，躺下就睡了，這會兒還在呢，不信你去看！」
聽著這話袁淑善總算是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沒出事兒，蘇晚今晚真的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她就真的不想活了。
「我去看看小晚和燕兒。」袁淑善丟下這句話轉身就走，知道女兒沒事兒，她也不想在這兒久留。
「怎麼會……」馬氏徹底愣住了，之前她過來看蘇晚的時候，蘇晚分明還睡在這兒啊，怎麼一眨眼什麼都變了。
「馬氏……」蘇老頭咬牙看著馬氏，恨不得將她生吞活剝了。
蘇秀姑是他的小女兒，他向來疼她，也知道她是什麼樣的人，蘇秀姑既然這麼說了，那蘇晚就一定在她的房中。
「爹，剛才那個人我看著好像是許癩子，把他抓回來打一頓吧，這個狗東西！」蘇二泰越想越氣，捏緊了拳頭。
想到這兒蘇二泰轉身就要去抓人，馬氏一顆心頓時提到了嗓子眼，怎麼能去找許癩子，要是許癩子在村裡大肆宣揚起來了怎麼辦？
就在馬氏要叫住蘇二泰時，蘇老頭倒是先開口了：「回來！」
蘇二泰停住腳步，怒瞪著眼看著蘇老頭：「爹？」
偷人這種事兒，難不成蘇老頭還要一個人咽下去不成？這口氣換成他，他是決計咽不下去的非要把那許癩子打斷腿不可。
「這種事兒很光彩嗎？你要說得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蘇老頭生氣歸生氣，再生氣，那也沒有面子重要。
自己婆娘偷人偷到家裡來了，事發還推到孫女兒頭上，他可丟不起這個人，可不想走出去被人指指點點。
「爹，這應該是有什麼誤會吧……」蘇秀姑雖然惱怒馬氏的所作所為，可到底也是自己親娘，總得幫著說說話。
蘇老頭頓時瞪了她一眼：「能有啥誤會，我和你二哥親眼看到的，我眼睛還沒瞎！」
蘇秀姑嚇得一哆嗦，平日里蘇老頭可是連重話都沒說她兩句的。
「爹……」蘇二泰想要說什麼，卻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馬氏還在哭，嘴裡念叨著：「不是這樣的……」
「娘，你別說了……」蘇秀姑壓低了聲音，想要讓馬氏別開口了，免得讓蘇老頭更加生氣。
可這句話卻讓馬氏找到了宣洩口：「說啥呢，我是你娘，你不幫著我就算了，你還去幫著那個小蹄子！你個白眼狼！」
蘇秀姑有些委屈，霎時紅了眼眶。
「夠了？還嫌鬧得不夠！還嫌小輩看熱鬧沒看夠嗎？丟人現眼的東西！」蘇老頭氣得不輕，臉色黑的像鍋底，指著馬氏的手都在顫抖，「跟我回屋去！」
馬氏還想辯解，卻被蘇秀姑死死拉住，蘇老頭今天是氣得不輕，現在在小輩裡面還給馬氏留面子沒說太重的話，等會兒蘇老頭真的發作起來了，當著小輩的面兒給她難堪那才是沒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