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只是憐惜

()蘇默澤的話是讓梓恩想到了那一幕，而接下來他的行為，則是讓梓恩徹徹底底的溫習了那一幕。

他的唇再次在梓恩羞澀臉紅得毫無防備的時候落下，溫柔細膩，原本放在梓恩肩膀上的手臂也微微的下移摟住了梓恩的腰，讓她的身體靠向自己，那麼溫柔的抱著，細膩的吻著。懶

梓恩本想要放抗，可也在他的攻勢下卸下了防備，任由他吻著自己。車內的光線很昏暗，黑暗往往可以讓人做出更加大膽的事情，此刻的他們便是如此。

以為，沒人看到，以為，只有他們兩人。

所以吻才變得肆意……

梓恩開始覺得，不知道是從何時開始，她對蘇默澤的吻不但沒了抗拒，反而連抵抗力都沒有了。

就想要在他的懷裡……特別是這一刻的美好，讓她覺得是否……他們是對相愛的情侶，不對，是新婚夫婦。是對相愛的小夫妻。

可是就在梓恩開始投入的時候，他的吻卻突然停了下來。

梓恩意識到他的遲疑，也跟著停了下來，面容羞澀的看著他。卻不料，他的目光卻並沒有看向自己，而是……看著窗外。

梓恩也跟著看了過去，只見那邊站著一個單薄的身體，素色衣服，面容乾淨的女人，一頭長而直的秀髮披在肩上。和自己不同的，她看起來是那麼的純潔乾淨，弱小，特別是在這樣的夜裡，總覺得需要人去呵護……蟲

這不正是在古韻館看到的女人嗎？

雖然這個女人長得很普通，可是梓恩卻偏偏記住了，就像有些事，就是註定。而他們的註定便是蘇默澤。

「澤……你認識她？」這一次，梓恩開口問了。

蘇默澤點了點頭「一個朋友，你先進去吧，我和她說些話。」

「我不能一起嗎？」梓恩猶豫了片刻，經過一番短暫的心裡掙扎，最終問道。

蘇默澤搖了搖頭，說道「你們不認識。」

梓恩知道無需多說，蘇默澤的性格，有時候可以開玩笑，可在他這麼嚴肅的時候，應該知難而退，雖然梓恩不想，可她知道，現在再留在這裡，也沒有意義。或許是自己要求的太多，人家只是給你一點點回應，你就忍不住貼上去。

梓恩下車走進了蘇府。

一路上，她強忍住心底的好奇沒有回頭，是的，不要回頭。

蘇默澤沒有下車，而是按了下喇叭，卓寧和他之間有著那麼多的過去，自然知道這一行為的含義。她乖巧的上了車，安靜的坐在蘇默澤的身邊。

蘇默澤感覺到身邊的位子上有了人，方才這個位子坐的還是藍梓恩，而現在，變成了卓寧。

也許這個改變，蘇默澤並不在意，他緩緩地開啟了車子。

車子里依舊安靜，真是一點聲音也沒有。

終於到了卓寧住的公寓，蘇默澤停下了車子。

卓寧側過臉看著蘇默澤，她對蘇默澤很了解，哪怕只是一個表情，她都知道其中的含義，她看著蘇默澤說道「澤……你生氣了？」

「你為什麼來蘇府？」蘇默澤冷冷的問道。

卓寧用自責的眼神看著蘇默澤，又緩緩地回過頭，頷首說道「我沒什麼事，想要到處走走……也許你不會相信，我自己都不知道為什麼會走到那裡……就像下午，我也不知道我自己是怎麼了，怎麼就去了過去我們吃飯的地方……也許你不會相信我不是故意的，因為就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我自己了。因為我知道……我只是想去看你。」

卓寧沒有哭，可卻看的很委屈「我……想我真的是因為想你，想要去看看你，看看我們曾經生活的地方，所以才去了蘇府……我本來想走的，在我看到你和藍小姐這麼幸福甜蜜的時候我真的想走的……但是那一刻，我都不知道為什麼，我無法控制我的身體，我就獃獃的站在那裡看著。我甚至想著……我當初為什麼要離開，即便那時我無法走進你的心裡，可是你已經在我心裡了。」

「我很後悔，我真的很後悔……我也恨自己，還是那麼想回到你身邊，明明知道不可能了，可我還是想……我甚至有很多卑微的想法，連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了。」卓寧說著將自己的頭埋近了自己的手心裡，這種姿勢，是她哭泣的姿勢，記得過去蘇默澤問過她為什麼要這麼哭泣，她說過，因為她哭了，不想被他看到……所以以後，每次卓寧做這個動作的時候，蘇默澤都會溫柔的將她抱在懷裡，說著『我沒有看到。』

她現在也這麼做了，她始終相信，蘇默澤對藍梓恩只是一時的，他不可能忘記他們的過去。這個動作，正是想要喚醒他心底對自己的憐惜。

「卓寧……」可是蘇默澤沒有抱住她，取而代之的是冷漠的叫了她的名字。

她依然沒有抬起頭，哪怕知道，讓他抱住自己的可能性已經很低很低，可她還是繼續堅持著，她想，也許蘇默澤只是嘴上沒說，可是心裡已經想起了他們的過去。

是的，蘇默澤確實想起來了，所以才沒有任何行動。

「卓寧，你該上樓了，現在很晚，好好休息。」蘇默澤淡淡的說道。

卓寧猛然抬起頭，兩行淚痕掛在臉上，她沒有想到蘇默澤會是這麼說，難道他真的那麼狠心嗎？

「澤……我……我可以很卑微的，只要能留在你身邊。」她終於將這句話說出來了，目光落在蘇默澤的臉上。

「卓寧，我讓你傷心過一次就夠了……因為那一次，即便你傷心了，我也是陪著你一起傷心。可如果你要為我傷心第二次，我可能再也沒辦法陪著你了。」蘇默澤淡淡的說道。

這句話的意思，別人不明白可是卓寧明白。

這句話，是委婉的告訴她，他不再愛她了。

如果第一次，卓寧離開的時候，她心裡難過的，傷心的。那麼蘇默澤也是難過傷心。

可如果現在卓寧再為蘇默澤難過，他也不會有一點感覺。

「如果我願意呢？」卓寧堅定的說道。

「卓寧，你一直對我說對不起，其實你沒有對不起我，你對不起的是你自己……好了，我們別說這個了。我想以後我們就算再見面，我們也只是朋友。上樓休息吧。」蘇默澤終於狠心的把話說出口，如果在今天之前他對卓寧還有猶豫，那麼在這一刻已經完全沒什麼好猶豫的了。

當初就算卓寧是因為覺得自己無法走入他的心而離開的，可那時候，是她自己選擇的，而且他也傷心了很久。他們互不相欠，唯一有的，那就是對卓寧的憐惜。

而現在，他不想去傷害梓恩，也很喜歡和梓恩在一起的感覺，甚至在此刻，卓寧就坐在這個位子上，他都覺得，這個位子應該是給梓恩的。所以此刻，他已經明白，他現在需要的是什麼，想要做的又是什麼……

卓寧深深地看了蘇默澤一眼，沒有多說什麼，而是驀然的轉過身，就在要打開門下車的一瞬間，她彷彿是看到了什麼，又突然轉過身，說道「澤……我……我知道很不應該，可我還是想要問你，你對我真的一點感覺也沒有了嗎？」

蘇默澤看著她，說道「不是的，再見你，你依然讓我心疼，可也只有心疼了。」

卓寧看著蘇默澤……心疼，好的，既然心疼，那麼我還有辦法在你心裡紮根。她突然抱住了蘇默澤，在這狹小的空間里，她摟住了這個男人「對不起，請你原諒我的貪婪，如果我們註定要分開，註定了已經錯過的話，我可以在抱你一下嗎？哪怕是給我最後的溫暖。」

卓寧的話每次都讓蘇默澤無法拒絕，蘇默澤輕輕的將手覆在了卓寧的背上。其實這種情形過去不是沒有過，她也會經常撒嬌的躲在自己的懷裡，只是這一次……他對她的感覺已經全然不同了。

過去是憐愛，又憐又愛，可現在唯有憐了。

是的，她的楚楚可憐依舊讓蘇默澤心疼，可卻沒有錐心的感覺。

而卓寧，也是及其乖巧的適可而止，離開了蘇默澤的懷抱「澤……我先上樓了，h市有很多我的回憶，我想在這兒多住些日子。」

「好，反正這公寓空著，你愛住多久就住多久。」蘇默澤也是溫和的說道，他想，在感情上，卓寧的傷心是不可避免的，那麼至少在其他地方對她做出些補償。畢竟她是卓寧，自己不可以一點也不去管。

「多謝了。」卓寧刻意保持距離的說道，她要留住蘇默澤對自己的憐，然後再由憐生愛。

「再見。」蘇默澤說著，目送卓寧上了樓。

然後開車回蘇府。

一路上，蘇默澤都覺得很輕鬆，雖然對於卓寧的傷他很在意，也為此難過。可是梓恩的笑卻讓他欣慰……他依然和過去一樣想要守護一樣東西，可如今，已經從卓寧變成梓恩。一個微笑著燦爛的女孩。

****************

春節不斷更，只要大家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