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八十五章 讓我好哈照顧她
阮玲彷彿做了一個很冗長的夢......
她本不願醒來,可有一股無形的力量,硬生生將她喚醒。
緩緩睜開眼,入目的便是綠帷幕。
她偏頭,打量了屋子。沒有什麼傢具,只有床頭放著一個簡單的桌子,上面擱著一些日用品和藥品。
難道,她被救了?
只是這樣的房子,看起來為何這麼奇怪?
她狐疑,撐著手臂想要起身,卻發現身子好無力氣。尤其是左腳猛地一使勁,便傳來一陣酸疼。
阮玲倒吸一口涼氣,只得再次躺了下去。
這時候,才看到她的床邊,架著一根輸液桿,上面吊著點滴瓶,直通到她的右手上。
她還在輸液,應該是剛過沒多久。
不知道謝襄如何了?
正思慮著,從外面進來一位身著白大褂的姑娘。
看到阮玲醒來,匆匆跑了出去。
不一會兒,就聽見凌亂而急促的腳步聲,由遠及近。
緊跟著,她就看到一張熟悉的面孔。
「陳,陳慕?」
這裡既然不是醫院,陳慕為何在此?
阮玲看到他,撐著身子要起來,被過來的陳慕摁住,並安慰道:「別動,你身子還虛著,需要靜養。」
「現在什麼時間,謝襄呢?他怎麼樣?」
見她有些著急忙慌,陳慕也不隱瞞:「他走了。」
陳慕給她蓋好薄被,又看了看點滴。
「你昏迷了一夜,他比你先醒來。讓我傳達,他還有事就先走了。」
阮玲躺在床上,平視上方,半天沒再說話。
她終歸是欠了謝襄一個人情!
「既然醒來,就無大礙。你扭傷了腳踝,我已經給你處理上了葯。這外面有人,你需要什麼,就喊一聲。」
見她半天不吭聲,陳慕叮囑又走了出去。
「對了,我已經給紀宣打電話,他應該很快就會到。」
臨出門,他又轉了回來。
阮玲沒有理會,他默默走出了帳篷。
這邊是江門市下面的縣級,因遇到泥石流傷亡慘重。陳慕得知消息,主動帶著醫療隊前來支援,卻意外救下謝襄和阮玲。
阮玲下意識地抬手,摸到右邊臉頰的紗布,微微嘆了口氣。
腦袋暈乎乎的,不知不覺中再次昏睡過去。
睡夢中,她感覺有一雙手在摸她的臉頰,觸感格外溫柔,像極了三月春風拂面。
這幾天發生的事,使得她早已心力交瘁。
「怎麼還沒醒?」
床邊坐著的男人,看向她的眼神,深情得好似要融化。
另一側,站著身穿白大褂的陳慕,手抄口袋,眉頭緊鎖。
「也許是太累了,在你沒到之前,是醒來過,還問了謝襄的事。」
「有沒有說別的,比如......她的臉頰是怎麼受的傷?」
「不曾。不過,我看傷口應該不是這兩天造成的。」
「謝襄臨走前,可有留下什麼話。」
「有,就是讓我好好照顧她。」
陳慕話音一落,紀宣的眉宇間閃過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緒。
她這幾天都跟謝襄在一起嗎?她跟他在一起,又發生過什麼?
見他不再說話,陳慕繞過床,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別擔心,她的狀態還可以,應是沒什麼大問題。頂多就是太累了,想一次將覺全補回來。」
陳慕的話,讓紀宣有了些許的慰藉。
阮玲迷迷糊糊醒來,發覺自己不再是睡在床上,而是......
她的手放在某人的懷裡,而腦袋靠在的位置,能聽見撲通撲通的心跳聲。
這是?
阮玲倏地睜眼,抬頭就對上一雙溫柔的好像要將她吸進去的利眸。
「紀......」
剛要說話,他低頭吻上了她的唇,剩下的話,全都咽進了肚子里。
許是經歷過生死,她竟比任何時候,都要貪戀他給的溫柔。
前面開車的柯傑察覺異樣,自動降下後排的擋板。
兩人不知親吻了多久,終於在緊急關頭,彼此剋制。
「你臉上的傷,到底是怎麼回事。」
「習妍妍做的。」
阮玲直言道出,眸底蘊藏了濃重的憤。
「這麼說,綁架你的人,也是她。」
紀宣的聲音透著一絲冷冽。
阮玲點點頭。
「我差點就要被她餵魚,逃跑途中險些喪命,好在遇到了謝襄,不然不是渴死就是餓死半路了。」
她的嗓音很淡,像是在說一件別人的事。
紀宣抱著她的手臂,不自覺地收緊了幾分。
「惡人有惡報,因為她的事,連累了習家。」
阮玲佯裝不知。
「什麼意思?」
紀宣下巴抵住她的額頭,低低道:「習家於兩天前,宣布破產。」
「那習妍妍呢?!」
「從你消失,我就一直在找,她家的事,我是不敢興趣,」
「但是現在應該感興趣了吧?」
別看阮玲平日里對什麼事都不在乎,其實內心還是一位對事耿耿於懷的小氣女子。
「當然。」
他的指腹,移到她受傷的臉頰,臉色越發陰沉。
「她那隻手傷的你,我就讓她哪只手廢掉。「
「倒也不必。那麼殘忍的事,我可不想再看到。」
說著,她抬眸,對上紀宣的眼睛,微微眯眼:「我現在是不是很醜?」
「怎麼會。不管你變成什麼樣,都是我紀宣最愛的女人。」
他很想告訴她,自己並非因為孩子,才留她在身邊。但那樣的話,就會讓她覺得,他在刻意強調孩子的重要性。所以,他只能繼續隱瞞。
「嘁。」
阮玲每次聽見他說情話,就忍不住想要吐槽。
紀宣不同於別的普通男人,她怎麼也沒想到一個經常混跡商界的男人,竟然會有撩人的本事。
見她不屑,紀宣抬手扣住她的下頜,低頭再次含住她的櫻唇。
車子從江門回到京都,歷時近五個小時。
途中,阮玲睡睡醒醒。
問到孩子,紀宣依舊選擇沉默。
沉吟了好半天,他道:「甜甜那天下午的演出,我去了。因為沒有看到你,她很失望。我就以你因公司有事,臨時出差為由,將她騙過。」
「我的甜甜,媽媽對不起你。」
阮玲忽然傷感起來。
紀宣要說話,她及時打斷:「這次去,我發現她比以前更加依賴羅裳了。不過,這都要歸功於他的照顧,才讓甜甜覺得他很可靠,像個父親。」
提到父親二字,紀宣沒來由地哼了一聲。
阮玲沒理會,將臉轉向車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