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死亡的悲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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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
旭日初升，和煦的陽光灑向大地。
一縷陽光透過窗戶照進病房，給白色的房間添上一抹溫暖的色調。
「吱呀～」
房門被輕輕推開，一團惹眼的火紅小心翼翼地從門縫中探了進來。
緊接著，一個身材苗條的身影躡手躡腳地走了進來，慢慢地繞過布簾。
然後，她便與病床邊的某人對上了視線。
「啊……真衣，原來你已經醒了啊。」
漩渦玖辛奈有些尷尬地小聲說道。
「我只是沒睡而已，」千葉真衣搖搖頭，視線望向她拎在手上的東西，「倒是你，還做了吃的，起得很早吧？」
「一些簡單的料理，也用不了多少時間。」漩渦玖辛奈將食盒輕輕地放到病床邊的柜子上，「你呢？一路從戰場趕回來，又一宿沒合眼，沒關係嗎？」
「我還好。」千葉真衣捏了捏眉心。
自始至終，兩人都是輕言輕語，生怕吵醒了病床上的人。
片刻沉默。
「美玲她，情況怎麼樣？」
「……傷心過度，情緒波動太大，醫生說，好好休息幾天，應該就沒事了。」
「那就好，美玲這幾天的狀況我一直都看在眼裡，都快擔心死了。」
「謝謝你通知我。」
「說什麼謝不謝的，我們可是最好的朋友啊！唉～我也是沒辦法了，安慰的話都說遍了，我也知道這種情況再多的安慰也是無用，只能期望多個朋友在身邊能夠讓她稍微好受些了。」
「嗯。」
……又是幾秒的沉默。
「差點忘了！你還沒吃東西吧？來，
先吃點兒。」漩渦玖辛奈一拍腦袋，就要打開食盒。
千葉真衣看了眼床上仍舊雙目緊閉的美玲，伸手道：「我出去吃吧，別吵醒了她，讓她多睡會兒。」
「嗯，也好。」漩渦玖辛奈點點頭。
……
醫院走廊的長椅上。
千葉真衣吃著漩渦玖辛奈精心烹制的渦之國特色料理，漩渦玖辛奈雙手托腮地坐在旁邊。
「說起來，玖辛奈，你知道美玲的丈夫是怎麼死的嗎？」咽下嘴裡的食物，千葉真衣轉頭看向身旁。
「具體情況我也不知道，」漩渦玖辛奈搖搖頭，「只聽說是在西南戰場上犧牲的。」
「這樣啊……」千葉真衣又咬了口手裡的食物，「西南，砂忍是嗎……」
只要是戰爭，那麼總有人會死，更何況在這個忍者的世界，所以她早就有所覺悟。
不管是死在她面前的木葉忍者，還是死在她手裡的別村忍者，她見了很多，殺了很多，也早已習慣。
習慣了有人在她面前被敵人殺死，也習慣了親手奪走一條條生命。
甚至，在不知不覺中，已經變得有些麻木了。
只不過，這一次死的是美玲的丈夫，是自己亦親亦友的美玲的丈夫。
老實說，因為前世從沒見過父母，而今世醒來父母已經犧牲，對於這種親人離去的痛苦，她並沒有多麼切實的感受。
但這一次，透過美玲，她清楚地感覺到了那份痛苦和哀傷。
看著沉默不語的千葉真衣，漩渦玖辛奈拍了拍她的肩膀：
「戰爭會帶來傷痛，所以和平才會顯得那麼珍貴。」
經歷過滅村之痛，美玲的痛，漩渦玖辛奈自然也能感同身受。
「不過，人總是要往前看的，希望美玲能早點走出來吧。」
「唉～要是有什麼東西能轉移下她的注意力就好了，那樣她的心情應該會稍微好一些吧……」
漩渦玖辛奈有些苦惱地揪著自己的頭髮。
……
臨近中午，沉睡了十幾個小時的美玲終於醒了過來。
睫毛輕微顫動，雙眼緩緩睜開。
坐在床邊的千葉真衣很快便注意到了這一幕，微笑著打招呼：
「美玲，你醒了？這一覺睡得怎麼樣？」
美玲環伺四周，很快便意識到自己是在醫院裡，看著關切地望著自己的千葉真衣，嘴角扯出一絲笑容。
「嗯，還好。」
「什麼叫還好，」千葉真衣故作輕鬆地撇著嘴，「你這一覺可是睡了整整十七個小時，豬也沒你這麼能睡吧？」
「我睡了這麼久嗎？」
美玲坐起身來，詫異地望向窗外，外面明亮的陽光正在肆意的揮灑。
「吱～」
輕輕地推門聲響起，漩渦玖辛奈放緩腳步走了進來，手裡還端著一盤帶著水滴的水果。
「真衣，來吃點……啊！美玲你可算醒了！」
漩渦玖辛奈驚喜地望著床頭，三步並作兩步湊上前來。
「美玲你知道嗎？你睡著的這段時間，真衣可是眼都不合地一直陪著你呢！你要是再不醒，我看她早晚也得一起昏睡過去。」
「哪有那麼誇張？你別聽玖辛奈瞎說，我精力旺盛得很，一晚不眠而已。」
千葉真衣瞥了眼剛剛放下果盤的漩渦玖辛奈，擺手道。
「……抱歉，讓你們擔心了。」美玲低著頭說道。
見她這副樣子，漩渦玖辛奈和千葉真衣頗有默契地對視一眼。
「既然不想讓我們擔心，那就振作起來，」漩渦玖辛奈拿過食盒，放到美玲身前，「首先，把這些全部吃掉。」
「是啊，美玲，不要想太多，無論發生什麼事，我們都會陪著你的。」千葉真衣按著美玲的肩膀，注視著她的眼睛，認真地說道。
美玲捧著手中尚溫的食盒，感受著肩頭手掌傳來的溫度，眼睛漸漸濕潤。
「其實，有過一段忍者生涯的我，對於這種事早就有過心理準備，-也考慮過萬一真的到了這一步，我應該怎麼辦，但是……」
美玲的聲音漸漸哽咽。
「……但是，當這一切真的發生的時候，我才明白，無論做了多少心理預期，那種悲痛都不會有絲毫的消減……」
「他還那麼年輕，我們還那麼年輕……我們本應該還有許多時間，許多未來……嗚嗚嗚……」
壓抑許久的悲痛終於爆發，這個自從得知噩耗就再沒有流過一滴眼淚的女子，面對著自己最親密的好友，終於放聲哭了出來。
「哭吧，哭出來就好受多了。」
什麼忙也幫不上，千葉真衣只能緊緊地抱住這個哭得撕心裂肺的女子，輕輕地拍打著她的後背，以期能帶給她哪怕一絲絲的慰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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