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章 是我
傅佑寧冷笑,又說:「你以為他說喜歡你,就真的只喜歡你?你除了長得漂亮,身材好,還有什麼?是克父克母克弟的硬命?還是帝都人人避之不及的草包千金?!景清歡,他不過就是玩玩兒你的!」
景清歡清楚,傅佑寧這些話都是氣她的!
可是半真半假,說前一句的時候,他的眼神很是肯定,那傅亦寒就一定在女人的床上,想起傅家這幫牛鬼蛇神慣用的計量。
景清歡冷哼一聲,「下藥,送女人?用這種下三濫的招式,你們可真不是個東西!」
傅老太太有些驚訝,沒想到景清歡這麼快就知道了!她淡定道:「丫頭,這也多虧了你,我們一說你跟傅佑敘在一起,他就失了心智。」
景清歡咬牙,強迫自己鎮定下來。
傅老太太繼續道:「你以為傅亦寒今天,就真是跟女人睡一睡?你方才質問傅佑寧,不就是仗著背後有傅亦寒,若是傅亦寒碰了不幹凈的女人,為此染上病,還因HIV死了呢?!」
死?
景清歡心裡一緊。
傅家這幫人,是想徹徹底底毀了傅亦寒。
傅家的人,已經壞了根,沒有任何人性,簡直妄自做人!
不僅如此,她們絲毫不覺得自己做錯,還在一旁數落:
「傅亦寒這孽子,在她母親去世的那年,就不該留下來的,如今落得這下場,也是咎由自取。」
「是啊,傅亦寒中了媚葯,今日這劫,他不可能逃脫的了,傅亦寒,今天一定要下地獄!他都要死了,景清歡,我看你還怎麼猖狂!」
景清歡瘋了,然而他們的話也點醒了她,傅亦寒中了葯,行動肯定不方便,而他一定會到處找自己,在傅宅找!
那麼他就還在傅。
她急忙安排傅亦寒的保鏢,在傅家一間一間的找。
黑衣保鏢們前來複命:
「夫人,別院沒找到傅爺!」
「夫人,小北苑也沒有傅爺!」
「夫人,後花園也沒有傅爺!」
終於在20分鐘后,把整個偌大的翻了個遍,才找到人。
要不說傅家的人陰狠至極呢,景清歡是在傅家那個被焚燒過的花房裡,找到的傅亦寒。而那個花房,就是之前傅亦寒母親被活活燒死的現場……
只是花房被燒成了灰燼,玻璃全碎了,鐵柱生了銹,外面卻照了一層黑布,和這漆黑的夜色融為一體,給人一種陰森而詭異的感覺。
花房門外的地上倒了很多人,有傅亦寒身邊的黑衣保鏢,也有傅家的保鏢,還有一些赤裸的女人。
而花房裡時而傳來女人們驚悚的叫聲,時而傳來男人的悶哼聲……在這樣沉重而窒息的深夜裡,發出的一切聲音和動靜都讓人想入非非。
就是男人最後那悶哼聲,景清歡確定了,那是她找尋了很久的傅亦寒,在這一瞬間,她緊緊咬著牙,眼淚奪眶而出……
黑衣保鏢在一旁提醒:「夫人,要不,我們先進去?」
他們剛剛也是聽了那傅家老太婆說得話,自然是覺得景小姐是不願進去的。
景清歡站在雨中,任憑身上的衣服被打濕,也不知道她聽到了黑衣保鏢的話沒,總之,她僵在原地,渾身顫抖著,沉默半晌,嘴角濡動:「你們都留在這裡,我進去。」
她那宛如瀑布的長發在風中凌亂地飛舞著,一伸手,就抹掉臉上的水,也不知道是雨,還是淚。
她內心矛盾且掙扎著,如今傅亦寒是被人下了葯,他可能已經碰了那些女人,可是碰了……就代表著他必然會被感染的。
如果他感染了,怎麼辦?!
景清歡咽了咽嗓子,將眼淚逼了回去,下一秒,她吸了吸鼻子,掀起黑布,毫不回頭地鑽進了這花房裡。
……
當傅亦寒在傅宅尋找景清歡,感覺渾身燥熱難忍,一股邪火直衝腦門時——
他就知道,自己中了傅家人的計!
況且,他在花房裡找到的都是一些長得像「景清歡」的女人們,就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懷疑。是了,傅家的這鴻門宴,豈是這麼容易放過自己的?
這一群女人身穿薄紗,說是薄紗都是抬舉,幾乎未穿,她們捏著嗓音,嬌滴滴地勾著人,一聲聲低喚:「傅亦寒……」
「傅亦寒,我是清歡……」
傅亦寒神情一暗,眼神柔情似水:「清歡,是你嗎?」
隨著話音一落,他就一甩腦袋想讓自己鎮定下來,結果腦袋更是昏沉沉的,他很清楚,這些人都不是他家丫頭。
不是,絕對不是!
可是他卻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她們,因為她們實在太像清歡了,不僅像,連聲音都很像……
那種內心的掙扎幾乎要將他摧毀了,傅亦寒一邊面臨著身體的刺激,一邊面臨精神的折磨,他腦袋都快炸了,也快瘋了……
於是他取出尖銳的刀,一寸寸地划著自己的身體,直到鮮血一汩汩冒出,他才能勉強維持著神情。
終於,這回看清楚了,這一群女人跟景清歡神似,甚至學著清歡的聲音說話!卻都不是她……
男人的暴戾的聲音在這濃得化不開的夜裡響起:「清歡呢?你們到底把清歡弄到哪裡去了?!」
他家丫頭這麼聰明的,不會被傅佑敘欺負了吧?
他家丫頭到底有沒有逃過傅家人的魔掌?
念頭一起,他赤手空拳將這些恬不知恥的女人們一拳拳捶暈,一直到對方說不出話來,甚至流出殷紅的鮮血,他手下的動作依舊沒停。
花房裡,血腥四濺。
他現在感覺不太好受,明明迎面撲來一股惡臭難聞的血腥味,可是他卻異常興奮!好似身體一直被困頓的某種東西快衝出來了!
「傅亦寒,你別打了,再打要死人了!」
「傅亦寒,你快停下來!」
「傅亦寒……」
這一聲聲急促又略帶著哭腔的女聲傳來時,傅亦寒一甩腦袋,一抬頭,那深邃的眸子就落在不遠處的女人身上了——
能叫他名字的,只能是丫頭!
傅亦寒冷著一張臉,陰狠地咬出一句:「老子的名字,你也敢叫?找死?!」
於是當景清歡獨身前來時,就看到的是這樣的一副場景。
夜色里,頭頂朦朧的燈光下,只見傅亦寒身上的衣服血跡斑駁,他額頭豆大的汗水一顆顆往下淌,他咬著牙,嘴角也滲出了鮮血,一邊低吼一聲,一邊赤手空拳砸了一群女人……
那男人明明帥得人神共憤,身影也顯得修長挺拔,俊逸的眉眼之間透出一種說不出的疲倦和戾氣,而表情卻是又陌生又陰狠的。
那一刻,景清歡鼻子一酸,眼眶又蓄滿了淚:「亦寒哥哥,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