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tep 7:地獄?

step 7:地獄?

房間的灰白,讓那置放在中央的床更為清晰、刺目。

冰冷,是自然的但..眼前的一幕更是讓伊希斯的心臟顫抖了起來。

耳朵,已經聽不進醫生和鐵哲徹鐵的聲音。

留下的,只有那可怕的寂靜。

不可能..不可能的..明明..明、明明今早還待在我面前,吃著早飯,對著我微笑,還喚我的名..是溫暖的、他是溫暖,有溫度的但為什麼...

伊希斯望著那覆蓋在床上的白布,竟白耀得讓自己移不開了視線。

為了推翻那早已從電話中得到的答案,抓上了那白布卻不敢掀開,深吸了口氣。

消毒水的氣味傾入了肺部,刺鼻且噁心。

【..在害怕嗎?】

?!

【傲慢】的聲音打破了伊希斯的抑靜,抓上白布的手不禁一顫。

【答案..就在你面前,容器。是希望還是絕望,你...早就知道了,不是嗎?】

【傲慢】的聲音似乎給了少女個催動,掀起了那白布。

白布下,那曾熟悉的面容竟變得..陌生且蒼白。

那總是帶著笑意望著自己的雙眸,閉上了,就像是陷入了那永久且永無止境的睡夢,就像個...失去了生命的人。

「魯、魯..魯斯?」

伊希斯不可置信..不,是不想去面對這事實。

顫慄的手附上了少年那早已失去了溫度的臉,少女輕輕地低下頭,在少年的耳邊、壓抑著悲痛。

少女不敢去相信,相信那還在今早向自己撒嬌、向自己笑著揮別的少年...死了。

像是在Abandon以前那艱難卻溫馨的日常那般,喚醒試圖賴床的少年,輕聲呼喚,:「..起、起床了哦魯斯...太陽..太陽已經出、出來了..該起床了,魯斯..快、快起床..我嗚..我做了早飯給你,快..求你了...快睜開眼睛..弟弟..我的魯斯,拜託你..動一動眼睛、好嗎...」

然而回應伊希斯的,是那冰冷且噁心的空氣。

心臟,似乎停了下來,窒息、透涼。

那抹帶著風聲的光芒,黯淡了。

鐵哲徹鐵哭紅了雙眼,悲痛之中想著身為伊魯斯家人的伊希斯、更為心如刀絞,伸出手,想要給予少女安慰:「希斯..節」

「..發生了什麼?」

伊希斯冷聲地打斷了少年的安慰,沒有勇氣再看向伊魯斯的遺容,閉上了雙眼。

此時的她,只想著一件事。

復仇。

將那些總是抹滅她世界里僅存光芒的人們,推入深淵、推入自己所熟知的世界,殘殺、吞噬。

少女咬緊了后牙,壓抑著那快要溢出的悲鳴,厲聲:「到底、發生了什麼?!!!說啊!!!!」

鐵哲徹鐵被眼前的少女嚇著了,意識里生出了想法,不能告訴她真相否則..她會做出些可怕的行為,例如..殺人復仇。

正準備安撫眼前快要暴走的少女時,肩被人搭上,攔阻了下來。

「..是一位老人。」

「?!物間,別」

「繼續說。」

少女那翠綠的眼眸泛起了冷光,瞟向了臉色沉重的物間寧人,命令:「把一切,都告訴我。」

物間寧人被少女突如其來的殺意嚇得一愣,四肢..不,是內臟似乎瞬間被冰凍,不由自主地顫慄。

少年咽了咽口水,繼續:「我..我們就像日常那般巡邏,碰到了個乘火打劫的混混,擊退的同時..一個拿著拐杖的老人出現在魯斯的面前...我還以為是【敵人】但..但見魯斯一副驚喜的模樣,就、就以為是他的熟人便放下了警惕..怎麼卻」

想起了友人在眼前被斬殺,而自己卻什麼都來不及做的情景,心臟一緊,滿是自責和悲痛:「那老人..那老人的拐杖變成了把利刃..就、就在那短短的幾秒,把魯斯給...嘖!!我卻什麼都做不到..只能..可惡!!」

隨著物間寧人的言語,伊希斯的心臟更涼了,腦海頓時浮現出那曾在醫院食堂中,那明媚的陽光下以及..老人的那句『你輸了』。

怒火伴隨著仇恨和悲傷,在心中翻滾,

「..出去。」

從少女步入這太平間起,並沒淚水,更別說是悲鳴。臉色只是沉重和..悲憤但物間寧人知道,少女是在壓抑。性格高傲的人,是不想在他人面前流淚但..

物間寧人看著少女的背影,抿嘴,想要安撫對方:「希斯..沒關係的,哭吧、那樣」

「都給我出去!!!!」

「希斯..」

「出·去!!!」

「..好」

物間寧人拉著想要前去安慰伊希斯的鐵哲徹鐵,準備把空間留給少女,離去前囑咐:「希斯,我們..我們就在外頭等你,你..」

「滾啊!!!!!」

待少年們離去后,房間里...只有寒冷和空洞。

「..唔嗚」

喉嚨再也壓抑不了那撕心裂肺的悲痛,溢出了一聲哽咽。

伊希斯連忙緊捂上嘴,將那哽咽吞回喉嚨,咽回心底。

她不能哭,不能把絕望表現出來。

她知道,如果現在的她崩潰、歇斯底里地哭,那..便是輸了。

不是輸給惡魔,也不是輸給了自己而是..輸給那試圖掌控自己命運的男人。

心臟,越來越疼,快要喘不上氣。

雙手搭上那冰冷的床,支撐著瀕臨被擊垮的身軀,大口地呼氣。

少女試圖冷靜自己但腦海里,卻在不受控制地,浮現出伊魯斯的容顏,有驚喜的、有歡喜的、有關心的、有擔憂的、有陽光的、有生氣的、有撒嬌的、有..今早笑著與自己道別的。

「魯..斯..唔嗚」

伊希斯扇了自己一掌,臉上的刺痛中斷了腦海里的畫面。

少女捂緊了嘴巴,別讓悲聲從喉嚨脫出,顫抖地抓上少年透涼的手:「..【解】、【解修】..」

隨著少女壓抑的聲音,淡淡的光芒頓時覆上了伊魯斯的遺體但很快的,逝去。

少年並沒隨著光芒的消失而蘇醒,帶著笑容回到伊希斯的身邊。

不甘、悲憤的情緒再也抑不住,爆發:「..嘁、【解修】!!!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不起作用,把他..把他還給我、還給我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總是這樣...」

【..那是因為它有個時間性。你來遲了,容器。】

「【傲慢】..」

想起了【傲慢】的力量,伊希斯似乎有所冷靜下來,開口:「【融合】吧,跟我【融合】。那樣【解修】的力量會突破,魯斯就能..就能回來了。」

在這絕佳的時機里,只要【傲慢】答應了少女,就能完全吞噬了少女的靈魂,霸佔了少女的軀體,取代少女、享受自由,毀滅這總是欺凌它和少女的世界。

但不知為何,【傲慢】竟有些猶豫了:【..我需要祭品,才能【融合】。】

「呵」

伊希斯冷笑:「我就是『祭品』,我的靈魂就是你的『祭品』。拿去吧,我已經..從未真正擁有過它。從我出生起它,就是為你準備的。」

【...你今晚還有場惡戰。】

「已經無所謂了..」

握緊了那透涼且帶著厚繭的手,繼續:「我只要他回來...他..魯斯他不應該這樣..這麼快地來到這地方、這麼快去那漆黑得都是罪惡的地方,去那地方的人..是我,不是他。他..去的,是那總是鳥語花香的光明之處。像他這般善良的孩子不應該就...奪取我的靈魂吧,【傲慢】、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拿去吧..我...早在深淵之中,捨棄了。」

【容器..我..】

【傲慢】的猶豫讓伊希斯暴怒了起來,直在那置放遺體的鐵床上捶了一拳,怒吼:「我叫你拿去啊!!!!」

【..為什麼?他已經死了,容器。不用大費周章地去把他救活,就算跟我【融合】了、【解修】的力量也有所突破那也不代表一定能將他復活。再說、【融合】后你的靈魂會】

「他是我的家人!!!」

淚水像是斷了弦的珍珠項鏈,一顆一顆地溢出少女的眼眶,落在那冰冷的白布上,哽咽:「我的家人...他是..他是我僅存在我身邊的家人啊...魯斯、是我的家人..佐佐木..里奈..星源..媽媽..他們都、都離我而去了,我的魯斯怎麼也...不、不可以..該死去的,是我、不應該是他們!!!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我面前,比我早先離去?!!!嗚啊啊啊啊——!!!!!」

【我們..都是一樣的,容器。我們..總是一邊失去、一邊生存在這扭曲的世界。你就別】

「我不要!!!」

眼淚的流出,讓伊希斯的心開了個口,將一直以來所壓抑的悲憤和痛苦都一併宣洩出來:「我不要...我在那深淵..在裡頭尋找希望、尋找光芒卻一直尋不到,但在他們的身上..是他們..他們是我在這世界活下去的慾望啊!!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總是在我面前奪走了他們,奪走了我的希望?!!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憑、憑什麼..要這樣一而再..再而三地奪取我活下去的慾望!!!!我要的,只是看著他們笑著活下去而已!!!!為什麼..為什麼!!!」

【..這就是你的宿命。你的生命..】

【傲慢】停頓了一會兒,在少女的痛苦之下,輕聲:【即為罪惡本身...】

這短短且輕得快要聽不清的聲音,似乎在說給少女聽也似乎..在說給自己聽。

四肢已失去了支撐的力量,伊希斯落魄地退後了幾步,癱坐在地,像個無助的小孩,空洞且絕望地哭泣。

【..我明白了,容器。】

?!

【傲慢】的聲音似暖風般,拂過伊希斯的陰霾:【反正都是罪惡的存在了,我們來打破那『規矩』吧,容器。】

淚水依舊在無聲地流下,卻在少女的心中燃起了火苗:「怎麼..怎麼說?」

【不需要『祭品』,也不需要【融合】,我把力量『借』你。但這樣會..】

「!!要、要什麼都行,只要能復活魯斯..你要什麼都行!!」

【我還未說完呢,容器..我能把力量『借』給你但,是擔心你的身體會承受不住我原力量的負荷..怕到時候的你會因此而變得..】

有了那抹希望,伊希斯不管一切,連忙:「我行!只要能復活魯斯,多大的痛苦、我都能撐下去!」

【..那就準備吧。希望你的靈魂不會因此而破碎..】

隨著【傲慢】的聲音落下,伊希斯頓時覺得體內有股暖意逐漸升起,但很快地,暖流成了灼熱、熱燙的岩漿般在體內翻滾且快速在血管里流動,似乎在沖刷這少女的血液和內臟並在尋找這出口湧出。

灼燙的同時,撕裂侵入了少女的□□和靈魂。似乎有人在撕裂腦袋的同時,往腦袋裡灌溉了灼熱的岩漿。

少女痛苦得捲曲在地面上,迸沁著冷汗,全身熱得滾燙的同時卻冰涼得像落在冰窯之中。

臉色由黃變紅變紫再變白,手心沁出了汗滴,嬌小的身軀不停地抖著,似乎連呼吸的力氣沒有了、大口地喘息著。

在這痛不堪忍之中,【傲慢】的聲音緩緩在腦海里回蕩:【這,就是你要的力量、容器。接下來..就看你能不能自己到你弟弟的身邊了。】

視線因著那份劇痛而變得模糊了起來,不能聚焦了起來。

伊希斯儘力地移動自己的四肢,試圖掌控回自己的手腳和思緒。

隨著少女的動作和想法,血、從眼眶和嘴角溢出,滴落在那潔白的瓷磚上。

同樣的,隨著她的移動,那份痛苦越發劇烈。

靈魂似乎快要被這份痛楚撕碎了。

「..唔..唔啊啊啊——!!!!」

伊希斯奪回了呼吸,將那口腥甜咽回喉嚨,往伊魯斯的方向爬去。

好不容易來到了伊魯斯的身邊,卻因那份撕裂而沒法起,

縴手上的毛孔,也溢出了血,血跡滿滿。

咬緊牙關,大口呼吸著痛苦且冰涼的空氣,伊希斯強忍著痛楚、抬起手,碰上了那少年冰涼的手。

「【解】..【解修】...」

隨著少女奄奄一息的聲音,白光瞬間覆上少年的身上,滲入了那冰涼的軀體。

很快地,那張毫無生氣且灰白色的臉龐,竟出現了淡淡粉色,恢復了血色。

原本毫無動靜的胸膛也開始有了律動,似乎在呼吸著。

然而,伊希斯卻無法看見伊魯斯現在的情況。

「魯、魯斯..魯..斯...」

少女在那份劇痛之中,昏迷了過去,四肢在抽搐著。鮮血,也從七孔中緩緩流出,染上了太平間的白色瓷磚。

另一邊...

把空間留給伊希斯一人後,因擔心少女,物間寧人和鐵哲徹鐵在外頭等候著少女。

雖然因為同樣來此的熊澤一郎和里昂而感到陌生和警惕,但在知道兩人是伊希斯和伊魯斯的熟人後,也告訴了對方伊魯斯的死訊已經死亡的原因。

物間寧人沒想過太平間會是這般冰冷且窒息,走廊上只有空氣流動的聲音偶爾..還似乎聽見了淡淡的泣聲。

可能...是誰的心臟在痛哭中吧...

等候少女的期間,雖然房間里傳來了少女的悲吼但他們並沒進去探望,而是選擇讓少女獨自一人,好好消化家人的離世。

直到最後,房間里不再傳來任何聲音時,不安的心情在物間寧人的心中越發膨脹。

正想推開門進去看看少女的情況時,只見門被推開,少女全身都是血地緩緩走了出來。

?!!!

眾人紛紛被少女的模樣嚇了一跳,因為少女的身體像是被戳了洞的氣球般、裡頭的血液就像是空氣般,直流出身體。

「希、希斯你」

只見少女萎曲著身子,異色的雙眸里迸異樣的光芒,舉起了手,吩咐他們:「去..去把大夫叫來...容器的弟..魯斯..魯斯活過來了...我..」

少女的步伐頓時頓了一下,往下跌的同時,泛著黑霧的【空間】隨之開啟,接下了少女並淹沒少女。

「去..大夫...」

少女沒入了那【空間】之中,消失在眾人的面前。

大夥呆愣了許久,直到那房間里傳出了伊魯斯虛弱的聲音,讓他們回神,急忙且震驚地在醫院裡大喊『醫生』。

不久,在潔白的病房裡,醫生震驚且不可思議地檢查了伊魯斯全身上下,向物間寧人通知道:「患者只是體內機構虛弱而陷入昏睡之中但,一切都正常..這我還是第一次遇見,他竟然從死里..復、復活了..」

聽此,里昂和熊澤一郎互相交換了個眼神,拜託物間寧人和鐵哲徹鐵照看伊魯斯后,火速地趕回到Abandon。

回到熊澤一郎的住宅后,熊澤一郎破門,見下屬們各個都神色緊張且恐懼地,連忙:「希斯呢?!」

「老、老爺!」

「舅舅!!」

熊澤桐屋焦急地拉上熊澤一郎的手,恐慌:「希斯大姐她、她..她突然從天而降、全是冒著熱氣但、但又冒著冷汗」

「她人呢?!」

「還、還在庭院里..」

熊澤桐屋想起目前的狀況,害怕:「我、我們都碰不得她。希、希斯大姐她好燙、超級燙的那種,剛剛有人想要把她抱入屋內但..但一碰上她、就、就就著火,死了!雖、雖然我們拿了好多水潑向了希斯大姐,溫度也沒那麼熱了但..但還是碰不得她,怎麼辦啊、舅舅!希斯大姐她看起來好痛苦、她會死掉嗎?!」

聽著自家侄子的闡述,熊澤一郎抿嘴,看向了里昂,焦急。

「我有個辦法..」

蘭德站了出來,繼續:「【葬儀屋】。我們需要【葬儀屋】里的棺材。」

少年的提議似乎點醒了熊澤一郎,男人連忙向屬下命令:「快、快把【葬儀屋】的那老頭給我綁過來!!!」

太陽從正中央逐漸往西方落下,把天空染成了艷紅。

耳邊傳來了淡淡的水流和空洞的聲音,身上的撕裂感和痛楚似乎減少了許多。

緩緩打開了眼,眼前是一片冰白。

好奇地伸出手,指腹碰上了細末且冰涼的觸感。

是霜、冰霜。

「..【傲慢】」

【恭喜你,容器。】

不理會【傲慢】毫無感情的祝賀,伊希斯的腦海里只有伊魯斯的身影,虛弱地呼出口寒氣,肺腑在疼痛著:「魯斯..」

【無礙。你成功了、容器。】

「呵..」

淚水劃過了臉頰,留下了淡淡的熱意,少女的嘴角顫抖地揚起:「太、太好..呵呵呵唔嗚..太好了..太好了...」

閉上了雙眸,內臟還在撕裂著但比之前的,舒緩了許多。

平復了內心的歡喜后,伊希斯抬起手,似乎推開眼前的冰門。

吃力地推開后,少女撐起了身子,坐起。

這只是簡單的動作,但少女卻在喘氣、吃力且辛苦。

「..醒來了?」

年邁且粗糙的聲音讓伊希斯撩起了眼,看見了那正坐在椅子上,點燃煙斗的老人。

望著那穿著唐裝的老人,伊希斯頓時明白了自己的所在之處,虛弱:「顥天老頭..」

抿著煙斗的煙嘴,顥天吸了吸那煙,呼出:「走了一遭鬼門,感覺如何?」

「鬼門嗎..」

伊希斯冷笑,似乎在諷刺自己:「如果那就是鬼門..未免也太簡易了吧。」

老頭輕笑,似乎明白少女口中的『簡易』:「也是..地獄才不是只有黑暗和痛苦...」

「幾點了?」

「6點半(30分)了。」

「6點..」

伊希斯試圖站起身,離開此地:「我得去DEMON了。」

「還要去?」

顥天用著他那帶著港腔的日語,繼續:「你現在的身體,會頂不順的。會死的,小姑娘。」

煙斗里冒出了淡淡的白煙,在這寒冷的空間里緩緩散去:「在你還未殺光全部人前,你..會死。」

「是嗎..」

想著伊魯斯復活了,自己還未親手殺死ALLFORONE、解救死柄木弔,少女揚起了那毫無恐懼的嘴角,步伐闌珊地離去:「目前,我是不會死的。」

望著那拖著虛弱身軀離去的背影,顥天呼出了口白煙,搖了搖頭:「到底是不怕死呢..還是還不能死...」

夜晚的降臨,最為黑暗的地方之中,那競技場、DEMON正充斥著熱血和肆虐的氛圍。

「先生——女士們!!!」

主持人兼裁判的聲音貫穿在這熱鬧的競技場之中,炒熱著氣氛:「你們知道這世界最為黑暗的角落嗎,骯髒、暴力、算計、力量和錢財..被稱為『惡魔的交易所』、Abandon!!然而,我們現在所在之處,就是這交易所的中心,力量和暴力的象徵、DE——MON!!!!」

隨著主持人的聲音,場上的參賽者以及觀眾紛紛喝彩了起來。

「然而,今夜、是個註定血流成海的夜晚。要說為什麼呢..」

燈光一照,一位長著魔角的少女頓時進入了眾人的視線里。

主持人那期待和興奮的聲音揚起:「DEMON的頭牌、【紅帽】向Abandon發出了『無戰』!!如此嬌小的小姑娘,竟然想要稱霸整個Abandon、成為惡魔的主人!!」

群眾頓時發出了倒彩聲和敲打的聲音來表達自己對伊希斯的不滿。

「嘛、嘛,我知道有些人是不樂意。所以!!這就是『無戰』的意義,讓不滿之人前來挑戰!今夜!有誰戰勝了我們的小紅帽,你!就是Abandon的主人、惡魔中的惡魔!!」

話完,主持人來到了伊希斯的身邊,向少女遞去了麥克風邊道:「那麼、我們DEMON的小紅帽,有什麼..遺言嗎?」

拿過那麥克風,伊希斯掃過了現場,冷笑:「遺言嗎..呵、要說遺言的,是對面那些人吧。」

話完,少女抬起頭,直向那最頂層的監控台,命令:「直人,關閉觀眾席的防護。」

監控台中,身為DEMON主人的直人頓時皺眉,為少女的決定感到不妥,透過耳機向少女道:「希斯、關掉的話,可能會有人在你戰鬥時,進行偷襲。」

「沒事。」

伊希斯掃射過觀眾席上的面孔,嘲諷:「就算有,也只是徒勞而已。倒不如..看看他們能不能為我增添些趣意吧。」

少女言語,頓時燃起了大眾的怒意。

在對面的人群之中,伊希斯看見了許多眼熟的罪犯,例如..斯坦因。

握緊了手中的麥克風,少女的身子微微一閃、手中的物體直殺入身旁那準備偷襲自己的主持人的喉嚨。

鮮血的噴射,沾上了少女白皙的側臉。

瞪著眼前的敵人們,舔舐了嘴角上的血,嘗到了那甜味,咧嘴一笑:「來吧..就讓我..」

屬於少女那瘋狂的聲音激起了眾人神經線,興奮。

「看看地獄的模樣吧!!!!!」

夜晚,還很漫長且..艷紅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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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英同人小說之深淵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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