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異娛樂圈(16)
倬瀝!
墨景宵和墨景曄臉色微變,兩人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對方眼中的震驚。不過相對墨景曄而言,墨景宵的情緒要淡很多,收斂的也很快。
儘管如此,還是被有心人察覺了。
只是他們還沒說話,就看到墨家兄弟神情嚴肅的朝倬瀝拜了拜,到一邊反省去了。
許子烊懸起的心,這下子更是驚疑不定起來。
連墨家兄弟都要行禮的人,那該是何方大佬?可若是大佬,為何從未聽說過,難道是不世出的天師?
墨景宵和墨景曄的變化,沐熙然瞧見了,心裡卻道了聲,果然!墨家人都知道倬瀝的來歷,唯獨他不知,他好像從來都被排除在墨家人之外。
說不上難過與否,總之心裡很平淡,或許是因為原主本身感情淡薄,也或許是不曾像原主一樣親身經歷過吧。
「各位,快沒時間了!」一位天師實在受不了這群人的東拉西扯,忍了半天才焦躁的開口。
餐廳突然安靜了一瞬。唐旭出來主持,「各位道友,我覺得咱們是該討論一下正事了。」
眾人面面相覷,隨即讓唐旭繼續。
「楊道友,你先說說你的線索吧,是和時間有關?」
楊目盛點頭,「我獲得的線索指向辰時,也就是說我們最遲要在九點之前抵達比賽地點。」
唐旭環視一周,說出了自己獲得的線索,他只有一個線索,還只是兩個字母GU,聳了聳肩道:「不過我暫時沒有頭緒。」
在場的為數不多的女性天師之一出聲,「我的是一句不知道是誰寫的詩『花落無風自有塵』。」
這一句確實沒頭沒尾,不知何意。
有人說:「看詩意是憐花之語,可若是指花,那就太多了。」
沐熙然靈感涌動,突然有點想法,正猶豫要不要說出來的時候,有人搶先一步,正好他也不用糾結了。
唐戎抬了抬手示意他有想法,待眾人看過去時,開口道:「這首詩是一位女詩人寫的,我想會不會這首詩是在指女性呢?」
有人細想,有人皺眉表示不贊同。
唐戎笑嘻嘻的撓頭,表示這只是他的突發奇想,若不採用請繼續。
沐熙然倒是高看了唐戎幾分,原來唐戎並不是一個被家人寵的一無是處的小孩。
唐戎要是知道沐熙然心中所想怕是得哭死,不過現在感覺到沐熙然視線的他卻是眼睛發亮,腰背挺直,活像一隻花枝招展的孔雀。
沐熙然臉色一黑,不等倬瀝發作,就自發的躲到倬瀝身後了。
倬瀝似笑非笑的看了他一眼,沐熙然討好的笑了笑。
這邊眉目傳情,那邊幾條線索已經全部出來了。
總結出來就是一位女性的愛情悲劇。
目前為止第二關的地點還這可知。
「那個……」突如而來的集中視線讓沐熙然微微一滯。
唐旭緩和氣氛,「三少有何發現?」
三少這個稱呼讓沐熙然很彆扭,抿了抿嘴,最後還是沒有反駁,「我昨晚在餐廳發現了一個線索,是一隻流著血淚的白色狐狸。」
他原先以為是流著淚的狐狸,後來發現那滴淚的顏色相較於狐身過於深沉了,既然是以白碟子為底,那很可能狐狸本身就是白色的了。
流著血淚的狐狸!
在場的天師腦海中不約而同的出現了一個名詞,「狐啞女!」
許子烊喃喃自語,「原以為只是一個簡單的愛情悲劇,沒想到居然是狐啞女!」
那位女性天師瞥了他一眼,輕嗤一聲,轉而問沐熙然,「我知道三少是怎麼發現這條關鍵線索的,可否告知?」
他們來的早不說,還尋尋覓覓那麼久,硬是沒發現狐狸的線索。然而對方吃個飯的時間就發現了,可真是走運!她就想知道哪裡她沒注意到。
對方問的客氣,可眼神透露的依舊是輕視,不過這麼多人看這,不說也確實過不去。
「各位的晚餐應該一樣的,都是牛排和紅酒沒錯吧?」看眾人點頭確認,繼續道,「狐狸圖案就在餐碟上,只能透過紅酒看到。」圖案是用特殊香料繪製的,所以他才會聞到焦味。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竟然就這樣錯失了線索?不過,這點確實是他們的失誤,天師盟餐點從來沒有動過手腳,以致於他們在變換規則后,也沒有想到這一點。
童夢常,也就是那位女天師卻莫名的鬆口氣,看來這人果然只是好運而已。
她卻不想想,這麼多人吃了同樣的餐點,唯獨沐熙然發現了,不單單是好運而已,還有意想不到的觀察力。
不過,沐熙然從來都不在意別人怎麼看他,看了眼流逝了將近一半的時間,說道:「關於地點我有點頭緒。那位女詩人的故居就在望謨。」
此言一出,眾人露出恍然之色。沐熙然眼底諷刺一閃而過,一個個人精,都不願做出頭鳥。
沐熙然心裡的想法還未落地,墨景宵和墨景曄就帶著人率先離開了。
扯了扯倬瀝的衣角,在倬瀝回頭時,輕聲說:「我們也走吧。」
看著沐熙然離開的背影,唐旭眸子微凝,轉向眾人時,情緒絲毫未露,只笑了笑說:「各位,我就先走一步了。」而後就拉著著急忙慌的唐戎離開了。
在人群中的劉琛皺了皺眉,向眾人告辭后,追在唐戎而去了。
許子烊哼了一聲,語氣不滿道:「一個個跟趕狼似的。」
楊目盛斥道:「積點口德吧,許道友!」說完,也不理許子烊作何反應,徑直離開。
最先離開的墨景宵和墨景曄並排而行,墨景曄抬手指間變化幾瞬,周圍好像有什麼屏障罩住了兩人。
墨景曄確定環境安全后,才開口,「大哥……」
「我知道你想問什麼,但是我答應過他不會說出他的存在。」
「可現在,恐怕也瞞不住了。」
墨景宵點頭,確實如此。他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就看他們自己的了。不過,就算是爺爺怕是也不能把他如何吧。
搖了搖頭,心累道:大佬如此,他又何必擔心!
墨景曄道:「突然很想看到爺爺和父親知道真相時的表情,肯定很好笑。」
墨景宵睨了他一眼,「無論如何,那都是他們必須接受的。」
墨景曄嘆氣道:「是啊!就像我們,無論如何,都挽不回小弟的心。」
小時候未曾發覺被放逐的小弟,因為那時還有奶奶的疼愛。他們兩一天到晚都在練習玄術,一刻不得停歇,對於侵佔了奶奶全部寵愛的小弟,那時是嫉妒的。
墨家不像唐家,有那麼多的人情味,能寵出一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唐戎。
等到小弟搬離墨家的那一刻,他們才明白,小弟和他們不一樣。
他們是天師,除魔衛道,至於普通人高高在上。而小弟就是一個普通人,他的一生註定和玄術無緣。
也是那一刻,他們的感情變了,對小弟的憐惜,愧疚,以及對墨家的厭惡。他們痛恨墨家的冷漠,卻又不得不順從,因為他們姓墨,這就是他們一生都無法逃離的命運。
「話說,大哥什麼時候知道的?」
「上次去陵江老宅。」
「哦~原來是那時候就解封了。近千年的時間,會不會太久了?」
誰知道呢?他們的故事也只在家族秘辛中提到過一二,至於詳情就不是他們這些小輩能探知的了。
沐熙然和倬瀝走的慢,唐旭兩人輕易就追上了,呼出一口氣,「兩位說好的合作,這就把人扔下了?」
沐熙然無語道:「你們這不是來了?」
唐旭嘴角一抽,吐出,「□□先行,靈魂未至。」
沐熙然戲謔道:「哦?這麼說後面有人把你的靈魂勾住了?」
「哪裡哪裡!我的靈魂剛剛飄然而至。」
他原本還覺得唐旭和墨景曄很像,現在看來,呵~是他高看了,這人端是會扯皮。
別看墨景宵和墨景曄一冷一熱,其實內里都是冷的。墨家出來的人,怎麼會是熱的,就連他也不例外。
「你們知道狐啞女嗎?」
沐熙然搖頭,他確實不知,這點沒必要隱瞞。
唐旭說:「你們走那麼快,我還以為你們知道呢,」隨後講解起來,「啞女居住在教堂,是一位善良的修女,人們很喜歡這位樂於助人的啞女。後來,神父死了,沒有人來禱告,沒有信仰的教堂就這樣倒閉了。」
可是啞女並沒有因為信徒的流失,就此離開教堂。她依舊居住在那裡,救治收養受傷的小動物,幫助路過教堂的人們,日子過得還算悠閑。
一日,啞女救了一隻受傷的白狐狸,狐狸頗通人性,很喜歡這位善良的啞女,在它傷好之後,也決定留了下來。它經常幫助啞女處理一些麻煩事,卻不知對啞女的感情有了怎樣的變化。
一位男人的到來讓故事很快迎來了轉折點。
男人看上了啞女的美色,卻告訴啞女是對她一見鍾情,啞女不信,男人便時常來教堂看他。廉價的花,廉價的首飾,啞女都不在意。
她看上了男人的體貼,溫柔,殊不知這是請她入局的偽裝。男人垂涎啞女的身體,最後得逞了。男人走了,再也沒有回來,啞女終於意識到她被欺騙了。
啞女一無所有,一無所靠,只能被迫堅強,啞女像往常一樣生活。可狐狸對啞女的情緒太敏感了,它知道啞女很難過,但他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啞女病了,狐狸找來大夫,說啞女的病是心病所致。心結不除,啞女就不會好。可那個男人就是個騙子,得償所願后怎麼可能還會回來!
啞女日漸消瘦,狐狸不想她死,便捨棄狐身附在啞女身上,在外界遊走,尋找負心男。
狐狸的精魂離開狐身,徒留精魄的狐身流出了血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