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9章 林俏應該是有了
牛游氏瞪了他一眼,示意他不會說話就不要說,隨後笑道:「也不知道你們喜歡吃什麼菜,就隨便做什麼幾個。」
她目光和善,倒是讓人舒服,林俏眼裡多了些真切,「夠了,牛嫂子。」
「那就多吃點。」牛游氏性子雖然火爆,但簡單,也不喜歡彎彎繞繞。
牛二剛坐下,突然想到什麼,「宋廷凡,我們兩個喝一杯。」
林俏剛想說不用了,旁邊的男子就「嗯」了一聲。
牛二屁顛屁顛的去拿酒了,很快又跑了出來,「媳婦,酒放哪了?」
平日這些都是牛游氏乾的,她體貼牛二在外面幹活累,家裡的事基本不要他操心。
「你坐著吧,我去拿就是了。」牛游氏抱著孩子剛想走,牛二就伸手接過孩子,「我來抱。」
等牛游氏走了,牛二挑眉,嘚瑟道:「我這媳婦娶得好吧?」
林俏:「……」
她懶得搭理他,轉頭對著宋廷凡囑咐道:「少喝點酒。」
宋廷凡還沒說話,牛二就張著大嗓門道:「不是吧,你這婆娘喝酒都要管?怕是要不得哦。」
「男子不喝酒,枉在世上走。」
原本想著在他家做客就別懟他,林俏這下忍不住了,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喝不死你。」
牛二噎住了,他也沒生氣,顯然是早就習慣了她這個德行,他轉頭對著宋廷凡道:「你這婆娘還是這樣凶,當初我可沒欺負了她,你這小子要死要活的跟我拚命。」
「現在原型漏了出來吧!」
說著把手腕漏出來,又道:「你這一口,老子現在手臂上還有印子呢,你咋這麼狠呢!」
林俏:「……」
看清牛二手臂上的牙印,她看向宋廷凡,見他不吭聲,很明顯是他乾的。
不過這事她一點都不知道。
她笑眯眯護著道:「活該,沒把你手砍斷就算好的了。」
那可不是,但凡那個時候的牛二遇見的是黑化的反派,留條命就不錯了。
牛二:「……」
這時,牛游氏進來了,他趕忙告狀,「媳婦,這婆娘她說我!」
牛游氏跟他成親好幾年了,他什麼德行,她最清楚,「成了,喝你的酒。」
牛二癟了癟嘴,不敢吭聲了,拿過酒倒了一碗給宋廷凡,他眼睛轉了轉,哼,報一咬之仇,「來來來,喝高興。」
這小子肯定喝不贏他。
林俏哪能不知道他的心思,沒好氣的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也沒說什麼。
宋廷凡不會讓人欺負。
沒想到他竟然跟牛二「干」起來了,牛二喝一碗,他就喝一碗,林俏錯愕了一下,桌下用手扯了扯他。
他看了一眼,依舊繼續喝。
最後牛二趴在桌上,擺了擺手,「不喝了,不喝了,你這……嗝……你這小子咋這麼能喝……」
說完就趴在桌子上醉醺醺的睡著了。
牛游氏擔心的去廚房煮了薑湯給他喝下,隨後不好意思道:「他就是這個德行,你們別忘心裡去。」
自家男人是討嫌了一些,但心裡不壞。
林俏搖頭,「不會,牛嫂子跟他怎麼認識的?」
這婦人確實好,通情達理,能幹又體貼人,就算牛家家底好,但她也能嫁得比牛家好。
牛游氏笑了笑,「我家牛被人偷了,我去找,碰見他了,他聽說我牛丟了,帶著我找了好幾天。」
見林俏有些詫異,她又道:「是不是覺得不太可能?我嫁來這裡,聽得最多的就是他的事,不是偷雞摸狗,就是偷雞摸狗。」
「我老怕嫁錯人了,後來發現他人是渾了點,但對我很不錯,連句重話也沒說過。」
她停頓了一下,神情有些歉意,「你們的事情我聽他說過了,當年的事情我替他跟你們賠個不是,我知道那些事也不是幾句話就能扯過的。」
「但他是真心想彌補,從你們剛回來那天,他就睡不著覺,一直同我說他害了你。」
名聲對女人的傷害不亞於死了。
連牛二都知道悔改了,林俏心裡嘆了一句,倒是稀奇了。
她搖頭,「這些事已經過去了,我跟廷凡如今好好的,沒什麼,牛嫂子不必自責。」
「他能找到你這樣的媳婦,倒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都是那頭牛『害』的。」
牛游氏話雖這樣,但神情卻是帶著笑意,很明顯是說笑的。
她能嫁給牛二也是修了八輩子的福氣。
畢竟找一個能在家裡聽她話的男人怕是找不到了。
林俏忍俊不禁,笑出了聲,她餘光瞥了一眼旁邊的男子,低垂著眉眼不知道在想什麼。
他酒量竟然好了,幾碗白酒下肚,臉不紅,心不跳的。
很快某人就打臉了,剛進院子,就見宋廷凡直愣愣的往屋裡走了,連李桂芬招呼他吃飯,他也沒有回。
李桂芬端著碗筷過來,小聲道:「你是不是又跟廷凡吵架了?咋低著個頭。」
林俏大概是知道了什麼,忍不住笑出了聲,「可能是喝醉了。」
「你哄我肚子不痛?喝醉了咋還能走成那個樣子。」
「他要面子。」
聞言,李桂芬刨了兩口飯,「……」
女婿是挺要面子的。
過了一會,她看著門口道:「咳,你進去看看,可別倒在地上了,你爹前幾天,睡院門口。」
林俏笑了一聲,隨後進了屋子,一看屋裡的模樣,憋了一會,沒憋住,直接笑出了聲。
宋廷凡大概是想掛衣裳,一個勁的往床頭掛,掛了好幾次也沒掛上去,正常人的話肯定換個地方,而他卻執著要掛著。
她走過去接過,微微訓斥道:「讓你少喝點酒,你不聽。」
宋廷凡還算是沒嘴糊塗,他坐在床上揉了揉眉心,一字一頓,「不能比他差。」
不能比牛二差。
他怎麼能比牛二差……
不能。
對於他奇奇怪怪的「自尊心」,林俏哭笑不得,雙手捏著他的臉頰,「差不差又不是喝酒,是看其他的,在我這裡,你什麼都好。」
「你撒謊。」宋廷凡眼神有些迷離,仰著頭的模樣,讓人有些悸動。
就算臉上有疤痕,但他依舊俊,只不過多了幾分男子的硬朗,讓人看起來有些不像好人。
林俏不解道:「我哪撒謊了?」
咳,她頂多以前演戲。
「你撒謊,你嫌我洞房不行……」這話要是宋廷凡沒喝酒,是絕對說不出來,但這會人已經醉了。
林俏:「……咳咳……」
她啥時候說過這話?
她「咳」了一聲,耳根子突然紅了,怕外面的人聽見,她小聲道:「我沒說過。」
「你這幾天不讓我睡。」宋廷凡的語氣有些委屈。
林俏:「……」
他委屈個啥,明明是他沒個節制,她腰到現在還疼呢!
她不想糾結這個羞羞的問題,「咳」了一聲,敷衍道:「沒有,快睡吧。。」
宋廷凡抿了抿唇,「你撒謊。」
「……」
「我沒有,我只是腰疼。」
「我給你揉。」
林俏還沒答應他,他就踉蹌起身,將她抱起來,隨後放在床上,手伸進她衣裳里。
林俏抓住了他的手,「你幹啥!還沒關……」
話還沒落,李桂芬急沖沖的進來了,「閨女,廷凡沒事……咳咳咳,你兩個也是,咳,咋不關門。」
說完連忙退了出去,關上了門。
屋內的林俏臉色爆紅,雖然平日說話不害臊,但被看了個現型,她臉皮再厚也掛不住。
她推了宋廷凡一下,沒推動,反而壓了下來……
……
天色漸漸黑沉,外面飄起了毛毛細雨。
屋內的女子忍不住打了噴嚏,男子下意識睜開眼睛,觸及柔軟的皮膚,他愣了一下,很快扯過被子蓋上。
沒過多久,屋裡亮了起來,隨後就看見女子瞪著他,宋廷凡一副錯了的模樣,「我去端飯菜。」
雖然記不清說了什麼,但做了什麼大概知道。
林俏「哼」了一聲,「算了,你炒地皮不好吃。」
「我去學。」宋廷凡認真道。
聞言,林俏氣消了些,起身穿衣裳,也不知道起來猛了,還是怎麼,小腹隱隱有些痛。
她下意識捂住肚子,又躺了回去。
「怎麼了?」宋廷凡急忙跑了過來,神色慌亂。
林俏緩了一下,又沒事了,她搖了搖頭,「沒事,可能月事要來了。」
「我去請大夫。」
宋廷凡抬腳就往外面走,林俏連忙抓住他,「沒事,你別去喊,上次我說是月事你不聽,去喊大夫來看,鬧了個大紅臉。」說到後面嗔了他一眼。
見他還是不吭聲,她又道:「沒真沒事,不信我跳給你看。」
宋廷凡按住了她的肩頭,微微嚴肅道:「別胡來。」
最後他沒有去喊,不過心裡卻記著這事。
……
次日,外面依舊小雨淅淅,突然男子穿著斗笠大步回來了。
「爹爹。」
宋凌乖巧的去拿帕子給他擦手,隨後見他從袖子里拿出了一隻灰色的小兔子,黑色的瞳孔有些不安。
他頓時歡喜,「爹爹,你在哪抓得兔子,給我的嗎?是給我的嗎?」
「嗯。」宋廷凡塞到了他手裡,細細打量他的神情,見他欣喜,心裡鬆了一口氣。
「謝謝爹爹,謝謝爹爹,你真好,爹爹你真好。」宋凌緊緊抱著兔子不鬆手,嘴巴都快咧到耳後了。
原來一大早就不人了是出去了,林俏拿帕子幫他擦了擦衣裳,隨後拿了鞋給他換,趁他換鞋的時候,小聲道:「下雨還出去,山路滑,下次別這樣了,等天晴了出去也一樣。」
宋廷凡乖巧的點了點頭,「好。」
快要吃飯了,見宋凌還在玩兔子,林俏用筷子敲了敲碗,「吃飯了,等會還要念書。」
小孩子得了新鮮玩意,哪能這樣就轉移視線,宋凌依舊不鬆手,小心翼翼道:「娘,我今個能不能不去念書?」
聞言,林俏:「……」
怕福娘受到驚嚇,她深吸了一口氣,「不能。」
宋凌不高興的癟了癟嘴巴,隨後就去拉宋秦氏的手,「曾阿奶,我不想去念書。」
「乖乖,去念,念了再回來。」宋秦氏摸了摸他的頭。
一時間僵持了起來,林俏微微有些生氣了,很快又強迫自個不要生氣,她想了一下,「成,前幾天夫子教的思秋你背出來。」
思秋足足有三四百字,又是拗口的文言,才教兩天,宋凌肯定背不出來。
果然,宋凌小臉耷拉了下來,想了好半天也沒想出來,「娘……」
「是你自個背不出來,不是我讓你去。」林俏的語氣顯然沒有商量了,宋凌這點還是知道,將兔子給了爹爹后,乖乖上桌吃飯了。
但沒忘了他的兔子,「爹爹,能不能喂兔兔吃東西?」
「能。」宋廷凡先將兔子用繩子套上,隨後去拿了菜葉子喂。
吃完飯後,外面的雨越下越大了,宋凌以為這樣就不用念書了,瞅了林俏又瞅。
林俏當做看不見,收拾碗筷進了廚房。
最後宋廷凡抱著宋凌去念書了。
……
廚房
林俏夠著去拿柜子上的東西,剛墊腳肚子又開始隱隱作痛,她連忙找了個凳子坐下,隨後捂著肚子。
這下就算心大,也感覺出來不對勁了。
該不會是有了吧。
她剋制住起身,等肚子緩緩。
過了好一會,聽見嘈雜的腳步聲,她扭頭看了過去,入目頎長的身影,「廷凡,快去找個大夫。」
宋廷凡臉色一變,「怎麼了?」
見他要來抱她,林俏連忙喊住,「別抱,等我坐會,先去喊大夫。」
她停頓了一下,「廷凡,我感覺……」
沒說完她就停住了,萬一不是呢,白白讓他欣喜了。
「我馬上回來。」宋廷凡大步跑了出去,很快宋秦氏和福娘進來了。
宋秦氏著急道:「俏兒,你怎麼了?是摔到哪了嗎?」
福娘圍著她打轉,想說話又說不出來。
「沒事。」林俏感覺肚子緩了許多,她心裡暗暗鬆了一口氣,很快想到今個的絨褲上又丁點血跡,心又提到嗓子眼了。
她還以為是月事來了,就沒當回事。
一刻鐘不到,宋廷凡就帶著郎中進來了,郎中氣喘吁吁,見林俏好好的坐著,他鬆了一口氣,還以為是生了什麼不得了的重病呢。
「哪不舒服?」
「肚子,昨個夜裡疼了一次,剛才也疼了。」林俏將手伸給了他。
郎中跑著過來的,手上都是水,借了帕子擦乾手,把了脈象,眉頭皺了又松,過了好一會才道:「應該是有了,脈象不太明顯,你說肚子疼,肯定是動了胎氣。」
「買安胎藥先喝著,等半八個月我再來把一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