爭奪（5）

那個楊楊是鬼？

藍婉被小男孩肯定的態度驚住，她想想，說：「那可能是她比較厲害。」

「是嗎？」邱海晏懷疑的看著他們三個。

就在這個時候，成年版的徐宣言走了進來問他吃不吃晚飯。

邱海晏瞧著男人完全沒看見那三個人的模樣，心裡這才相信了幾分。

和男人說等會自己會下次吃飯，小男孩就把對方趕了出去。

關上門，邱海晏詢問：「你們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我們在外面迷路，就進來了。」藍婉回答。

「好吧。」小男孩似乎很輕易的就接受了他們的解釋。

托著下巴看了他們一會，邱海晏突然問道：「你們死掉的時候多大？」

「十六。」掃了一眼欲欲躍試想搞事的徐宣言，藍婉搶答。

「真早，不過，楊楊也才十八。」邱海晏評價道。

因為被藍婉搶答而搶問的徐宣言：「你說的楊楊是誰？」

「我父親的老婆。」邱海晏直白的說。

話音一落，徐宣言便露出驚訝不已的神情——這裡面的邱雲澤，老婆不是藍婉嗎？

似乎從徐宣言的口氣中聽到了驚訝的成分，邱海晏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膀：「有什麼好奇怪的。」

「啊，就是剛才在樓下看見了一位夫人……」徐宣言不知道怎麼和對方解釋。

「哦，那是我母親，這有什麼問題？」一臉淡然的邱海晏淡淡的反問：「有人規定父親的老婆一定是母親嗎？」

徐宣言無語的看著邱海晏，深深覺得對方的這句話里都是槽點。

注意到話題被徐宣言越帶越歪，藍婉蹙眉糾正：「你剛才說楊楊死掉的時候才十八？」

「對。」看不清人臉只能瞧見那打扮的邱海晏點頭，隨後問：「你們能幫我一個忙嗎？幫我去找找楊楊。既然你們都是鬼，一定知道鬼常去的地方是哪……」

聽到這裡，徐宣言再次忍不住插嘴：「等等，你說你父親的老婆是鬼？」

「這有什麼問題嗎？」被打斷話語的小男孩不解。

這還沒有問題嗎？徐宣言驚訝的瞧著一臉平靜的邱海晏，你爸的老婆不是人，而是鬼，而你現在卻要我們去找一個鬼，這裡面很奇怪好不好？？！！

藍婉示意徐宣言閉上嘴巴，然後問邱海晏：「你有她的照片嗎？」

「沒有。」邱海晏搖了搖頭：「鬼是沒辦法照相的，但我有她的素描畫像，是我父親畫的。你們跟我來。」

三個人隨著邱海晏出了遊戲房，走到另一個房間。

一進房間，徐宣言就被房間里巨大的畫像給驚呆了——那栩栩如生宛若真是邱雲澤的畫像，讓一進門的男生差點看錯成真人。

「那是楊楊畫的。」邱海晏簡單解釋了一句就去翻找東西了。

注視著那仿若真人的油畫，藍婉扭頭看向其他畫像。

偌大的房間，牆壁上掛滿各種畫像：有成年的藍婉，有成年的徐宣言，有邱雲澤，有大家一起的，有一些生活的……除去這些，在那些高高低低的柜子上還有很多疊放在一起的畫像。

在房子中間放置了好幾個畫架，顏料畫筆放在一旁的桌上碼的整整齊齊。那些畫架有幾個被人用白布遮住了，藍婉不動聲色掀起了一角飛快看了一眼，發現是未完成的作品。

「這裡是楊楊的畫房，裡面都是她畫的。」翻找了一會畫冊，邱海晏最後在某個地方終於找到了一本畫冊。

翻看了幾頁，確定是的，小男孩就拿了過來放在桌上，示意其他人來看：「這是父親畫的。」

湊過來的徐宣言掃了一眼便驚呆了——居然會是顧從楊。

想動手翻頁，可男生卻發現自己翻不了——手一觸碰就穿了過去，他只能問男孩：「她叫顧從楊？」

「不是。」邱海晏卻否定了。

因為邱海晏的否定，徐宣言安心了不少，大概是長得比較像的人吧——他怎麼都沒辦法把顧從楊聯繫到邱雲澤情人的身份上。

聽到否定的藍婉驚訝的看向一旁從頭到尾不發一聲的邱雲澤，發現對方的注意力在畫冊上。

「你們能幫我找找嗎？」等到畫冊翻到最後一頁，邱海晏問。

藍婉開口：「她是什麼時候不見的？」

「一個星期前，她突然和我說要去一個地方。」邱海晏沉默了片刻，回答：「我問她什麼時候回來，她卻告訴我等我再次出生的時候會再次見面。」

聽到這個說法的徐宣言一臉詫異——什麼叫做等他再次出生的時候會再次見面？

忽略掉徐宣言看向自己的目光，藍婉繼續問邱海晏：「既然對方說了歸期，你為什麼還要找？」

「那個叫歸期嗎？」將畫冊放好的邱海晏說道：「我覺得那個就是再也沒辦法見面的意思。」

瞧著一臉傷心的小男孩，徐宣言出聲：「那你對於她會去哪裡有什麼信息嗎？」

「沒有。」邱海晏回答，不過，他很快又說：「但你們可以想辦法去父親的書房，我覺得父親知道楊楊去哪裡了，但他誰都不肯說。」

一直沒發聲的邱雲澤終於啟唇：「我們剛才去過書房了。」

「你們走錯了。」邱海晏一臉肯定：「家裡有好幾個書房，但父親經常去的那個很偏僻，我可以給你們帶路。」

隨後，一行人離開了畫室。

眼珠子轉了轉，走在路上的徐宣言問邱海晏：「你不怕我們亂翻？」

「你們不是已經都死了嗎？」邱海晏面不改色的說著，繼續帶他們走。

穿過長廊和樓梯，邱海晏方才慢悠悠的補充：「而且，整棟房子里有東西，別輕舉妄動否則會魂飛魄散的。」

語氣輕飄飄的，但聽起來後果很嚴重。

徐宣言愣了幾秒看向身旁的小夥伴，用眼神示意詢問會是什麼。

邱雲澤低頭思考幾秒，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不知道。

一起下到一樓，又穿過長長的走廊，隨後重新上樓，走回三樓。

「那個，為什麼剛才不直接走過來？」走了半天發現自己好像又回來的徐宣言無語的爬樓——剛才他們明明就在三樓，邱家的城堡都是打通的，要是想過來直接穿過來就可以了。

「這邊不是連通的。」邱海晏沒有轉頭，繼續走：「父親不喜歡被人打擾，所以這邊只有一個門口可以進來。」

「誒……」徐宣言疑惑不解，他來過幾次怎麼不知道邱家的城堡還有這麼一個設計。

注意到徐宣言看向自己，邱雲澤再次搖了搖頭。

感覺這裡似乎和他生活的大宅不太一樣，男生在心裡想。

等到他們穿過一道又一道門，才走到一個路口，順著樓梯上了一層，視野就開闊起來——裡面出現了客廳之類的設施，還有一些房間。

「這裡才是我父親的書房。」邱海晏指了指房間和他們說。

難怪剛才怎麼都找不到成年版本的邱雲澤，這個城堡居然還有這麼一個地方。

四處打量的徐宣言感慨道，就是進了賊，估計也不知道這裡怎麼進來吧。

「你母親也在這裡嗎？」徐宣言問起了成年版的藍婉。

邱海晏一臉你怎麼會這麼想的表情：「不，我母親很少來這裡，這裡一般只有父親和楊楊在。」

「楊楊也生活在這裡？」收回視線的藍婉問。

邱海晏輕聲回答，步子也放輕：「嗯，父親不喜歡她出門就讓她呆在這裡。」

聽到這話的徐宣言無語的想：這裡果然不是未來，因為小澤根本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圈禁什麼的很奇怪有沒有……

而聽到邱海晏那麼說的藍婉遲疑著問：「你的意思是你父親經常把楊楊關在這裡？」

什麼情況？女生在心裡思考，這是普通戀愛路子不走，要走不一般嗎？

邱海晏點頭：「嗯，父親不喜歡楊楊到處跑。」一副很習以為常的模樣。

做了個噤聲的手指，站在門口的邱海晏敲了敲門。

很快門就打開了，成年版的邱雲澤走出來問邱海晏有什麼事。

邱海晏露出一個禮貌的微笑，詢問男人：「晚飯父親要一起吃嗎？」

男人搖了搖頭：「不了。」

「父親。」邱海晏不經意的拍了拍身邊的徐宣言示意他們進去書房，對上成年版邱雲澤的視線：「楊楊什麼時候回來？」

男人臉色平靜：「沒有說。」

邱海晏見對方如此回答就沒繼續問了：「那父親再見。」

成年版的邱雲澤注視著對方走下樓梯才回到書房。

溜進書房的徐宣言一行人一進入書房便環視一周。

書房非常大，除去必要的書桌和一些辦公用具居然還有沙發之類的東西，而後還有一排一排的書架，上面放著數不盡的書籍。

徐宣言坐在沙發上，有些吃驚，第一是吃驚居然可以碰到，第二是吃驚……

「有沒有覺得特別柔軟？」徐宣言示意一旁的藍婉和邱雲澤過來坐坐，隨後肯定：「這根本就不是小澤的品味。」

見兩個人都不說話，徐宣言就自顧自說了：「而且你們看這個書房，也很奇怪，感覺不像是一個人的書房。」

打量著書房中那些物件，對比邱雲澤家中的書房，男生接著說：「果然這裡不是未來，因為人設什麼都不對。」

他本來還以為是未來，沒想到只是一個幻境，就像動漫中的那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