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88

chapter 88

「這裡是西嶺岩山?」

看著面前高聳的樹木,枝梢伸展交錯著,繁盛的枝葉如碧綠的雲,把天遮了個嚴嚴實實。

好像進入了原始森林,所有人都疑惑起來。

姜翰義拿著手裡的路線圖同樣呆住了。

沈墨言一反之前路上的懶散,他如同無聲的豹子一樣接近了姜翰義,將他手中的路線圖拿了過來,「這裡發生了變化,還能找到路線嗎?」他目光看向姜翰義。

凌厲的目光讓姜翰義的眼神下意識躲閃,不敢直面對視。

「我也不知道這裡為什麼變了,但應該能找到吧。」他把注意力放在了沈墨言手中的路線圖上,「只要走出這片森林,峰頂全是白岩石,我哥哥的那張照片就是在峰頂的一處懸崖那邊拍的。」

沈墨言看了他一眼,知道他沒有說慌,將路線圖還給他,「如果想活著走到那裡找到你哥,就必須聽我的,讓你做什麼就做什麼。」

姜翰義還沒有說話,旁邊的幾個同學吵嚷起來:「憑什麼?你算老幾啊,要我們聽你的?」

「姜翰義,別聽他的,他以為他是誰啊?」

「叫你聲高手,就真以為是高手了!」

「這比裝得一波……」

沈墨言一掌拍在了旁邊的一顆楊樹上,震得整棵腰粗的楊樹,劇烈的晃動,被拍下來的樹葉厚厚的落在了所有人的頭上和身上。

雪花一樣的紛飛。

「聽懂了嗎?」沈墨言說完,看了看天空,轉身走向一棵大葉不知什麼植物。

所有人都驚呆了。

能把一棵腰粗的樹,隨手一掌拍到整個樹冠搖動,落下厚厚一層的落葉。

那要多大的力量?

所有人不敢抬頭,因為頭上樹葉一直在落,比秋葉落得還要慘烈。

沒有一個人敢吭聲,都被嚇呆了。

一行人看著樹上那個深深的手印,心中都想著一件事,這個人,是武林高手嗎?

把樹拍進一寸,是一寸!是的吧?

大高手!

阮音書眼神複雜的看著沈墨言走過她的身邊。

連一個正眼的眼神都沒有,就好像自己在他眼裡,與那些花花草草沒有區別。

難道像她這樣的女人在他眼裡形同無物嗎?

不就是胸比她小了點嗎?

她學著孟成真,委屈的咬住下唇看他。

卻只看到他一個背影。

……

「手沒有受傷吧?」孟成真拉著他的左手有點心疼的看了看,身體髮膚,受之父母,她雖然不是父母,但也差不多。

結果一點傷也沒有。

大佬享受著孟成真的關心,以及小嘴吹著他手掌的涼氣。

以前他會覺得這種難以想象的幼稚可笑行為,現在居然覺得心裡妥帖無比。

孟成真討好他也算不遺餘力,從身到心,各方面,弄得自己有時候真的就真情實感上陣了。有時候覺得關心著關心著就真的關心了。蔥白著蔥白著,就真的蔥白了。說愛啊愛,會不會真愛上了?

她不敢想,是真的不敢想,天天摸大佬身上像石子一樣硬的小肌肌,哦不,大肌肌,以後都不知道能不能再找到滿意的男朋友了。

因為摸慣了大佬充滿爆發力的肌肉后,再摸其它男人的,會不會軟得跟發了面的包子一樣。

不敢想,真的不敢想。

她還能找得到滿意中的大肌霸呀!

是大肌霸,不是大雞……

不要自行想象!

她說的不是那個意思!

她辣么純潔……

……

進入通道后,藤木變得濃密起來,並且還出現了許多查不出品種的異常生物,路變得非常不好走,大佬找到了些大的綠色蓬萊蕉葉,她在自己身上裝飾了一番。

弄得真得跟陸軍野戰隊似的,走在植物間,不細心看,根本分辨不出來。

姜翰義也被套上了樹葉,他的心情是非常懵弊的。

其它人沒有戴樹葉,只是莫名其妙的看著這三個人。

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麼。

而大佬根本不可能跟他們解釋,如果不是姜翰義熟悉路線,能夠最快速度找到照片的地址,沈墨言早就不耐煩跟這些人待在這裡。

就在他們一路越過一片密林,個個汗流浹背,背著背包鑽出了遮天似的巨木森林,來到一片樹木和白岩交錯的林石地。

「這裡變化太大了,上次來的時候,並沒有這麼多植物,那些巨木什麼時候長出來的?」相比其它人,姜翰義是徹底呆住了。

其它人沒來過,根本無從比較,可他去年還過來一次,這裡的樹木雖多,但絕對不是什麼參天古木,而且因為經常走,山中偶爾其實是有路線的,但是現在他們就像是沒頭蒼蠅一樣亂鑽。

只要大方向沒錯,根本就不知道自己鑽的現在的位置在哪兒。

而他手裡的那個路線圖,在這樣變化詭異的地方,完全是形同虛設,變得毫無用處。

「卧槽,這裡怎麼像原始森林似的,姜翰義,你沒說過啊,山上的路也太難走了!」

「累了累了,我們休息一下吧。」

「那裡有岩石……」

就在幾個人準備過去休息補充點食物和水的時候。

天上突然傳來一聲像是嬰兒哭聲一樣古怪的叫聲,所有人向天空望去。

只見天上一隻怪異的半人大鳥,嬰首與一對無毛肉翅,正在他們上空盤旋,並「哇哇」的叫著。

「那是什麼?」

「它的聲音,是不是昨晚我們聽到的那個慘叫聲?」

「就是那個叫聲,這是什麼鳥,從來沒見過。」

「它沒有毛是怎麼飛起來的,太奇怪了。」

所有人都沒有意識到危險,甚至還有人放下了背包,把手機取出來,自以為機智的拍照。

就在帶著眼鏡的男同學將手機對準了上空的肉翅鳥時,手機的閃光燈在陽光下不停的閃爍。

空中飛行的肉翅鳥,突然俯衝而下,速度竟然快到轉瞬即至。

嬰首一樣的古怪頭顱,瞬間朝他張開的大嘴,露出嘴裡瘮人的細密尖牙,一口咬向了眼鏡男。

眼鏡□□本沒就沒有防備,還在手機里拍照,就見手裡拍攝畫面忽然變大,只來得及用手臂擋了下臉,手臂就傳來了劇痛。

他不禁衝擊力道衝擊得摔倒在地,腰部還卡在了岩石上,發出了慘叫聲。

所有人被慘叫聲驚醒,急忙拿手中的木仗上前驅趕。

這隻身上沒毛的古怪鳥,一下子又飛回了上空。

可他嘴裡卻叼著一塊東西。

其它人驚魂未定的抬頭看,覺得有什麼水滴落在了臉上,用手一抹,指尖全是血。

哪來的血!

待到看到地上慘聲不斷的眼鏡男。

就見到眼鏡男的手臂被撕下了一大塊肉,露了血淋淋的傷口。

大家都被嚇到了。

還是姜翰義最先沖了過去,把身上的行李包解下來,長途旅行中肯定會遇到各種突發事件,所以他身上經常會備一些急救包。

他從包里取出了消毒水和止血噴霧,眼鏡男疼的「嗷嗷」慘叫,只差沒有在地上打滾,三個女同學聽著慘叫聲,嚇得抱在一起,沒敢看,男同學也有些手足無措。

姜翰義雖然有經驗,但他也沒有遇見傷得這麼重的,眼鏡男的右手手臂靠近肩膀的那部分肌肉全被撕裂了,蝴蝶臂里幾乎見了骨,他上藥的時候,嚇得手都在抖。

可是他身上只準備點噴霧和一些消毒水,還有點消炎和發燒葯以及繃帶,都只是應急物品,對平時的一些小面積傷口還可以。

可是像這麼大的傷口,這些東西顯然是不夠的,需要立即送到醫院醫治。

但他們現在,已經來到了西嶺岩山,如果現在下山,也至少要走兩天,這麼長的時間,眼鏡男的傷勢不知道還能不能堅持下去。

畢竟爬山與平時走路不一樣,有時候是要手腳並用的。

他這種情況,已經不能再隨便移動傷口了。

姜翰義還是有些經驗,他在周圍找到幾種新鮮的草藥,這些都是他哥告訴他的,有時候在野外,如果急需藥品丟失,或者不足,就可以就地取材,其實深山中有很多東西是可以利用的,有時候效果會出人意料的好。

比如一些山中的止血藥材,他找得鼻尖冒汗,才將幾種他認識的止血和消炎以及消腫的草葉與草根莖的搗碎,然後用乾淨的紗布包好,將葯覆在紗布上,再用繃帶緊急纏了兩下。

所有人都在旁邊看著,已經有人受傷了,還是被不明飛行物攻擊,那個東西根本不是他們見過的任何生物。

「現在怎麼辦啊?」幾個同學幫著將眼鏡男扶起來,眼鏡男疼的鼻涕眼淚湖了一臉。

周圍圍著的同學,也手足無措,不知道怎麼辦好,有人已經打起了退堂鼓,「要不,我們先回去吧,剛才那個東西,太,太可怕了。」很明顯是食肉生物。

隔壁很有經驗的校友,也背起了背包,「這裡確實危險,剛才那個東西,你們有誰見過嗎?我就是學生物科學的,我從來沒見過這種生物,如果不是這位同學關鍵時刻用手臂擋住了臉,後果恐怕……」

大家立即想到,一旦沒有用手臂擋住,那麼就是臉……

一旦被抓到臉上,一群人,鴉雀無聲,脊背陣陣涼意。

還好,幸運的是手臂。

就連眼鏡男,心裡也不由慶幸,如果不是手擋了下,他現在恐怕已經面目全非的死掉了。

諷刺的是。

就在十幾分鐘之前,孟成真還在勸他們說,不要再向前走了,前面很危險,可當時一群人是怎麼回應她的?

堅定不移的要向前走,不後悔,不放棄,他們是團結的,堅定不移的。

然而現在,只隔了短短十幾分鐘,一大半的人都開始動搖起來。

孟成真看著他們退縮的樣子,再想到自己勸人的時候他們的樣子。

巨他媽真實!

一個大寫的便宜!

好聲好意勸著不行?非得受傷了流血了知道疼了才知道前路險峻,不能再走了,才想要回家。

賤不賤啊?

如果是孟成真,有人說前面危險別去了,保證她一溜煙的跑回家,絕對不帶反坑的,因為打臉好疼的!

……

孟成真這時候也不自討苦吃,人家不把你當他們的小團體,她又何必上前舔著臉,用熱臉貼人家冷屁股?

既然已進入到通道中,她和大佬現在就只在乎一件事,綠種!

要找到綠種,就必須要找到照片上的位置,那個巨大的鳥巢。

所以,現在的姜翰義是絕對不能讓他回去的。

沈墨言一直密切關註上空,就在姜翰義有些進退兩難,一方面他想繼續找他哥,一方面同學又受傷了,傷還不輕的樣子,需要立即下山醫治。

他正糾結著,就見高手師兄朝他走了過來。

「照片上的位置離這裡還有有多遠?」

姜翰義愣了下,但是因為面前站著的人,似乎是武功高手,說不定還是練過什麼內家拳內家掌的,否則也不可能隨便一掌,拍的樹搖枝晃的,前提是腰粗的樹。

「爬上山頂再有兩三個小時,應該就能到了。」

「帶我去,現在。」

姜翰義還沒回答,周圍幾個同學開了口:「喂,你說什麼啊,沒看到我們有人受傷了,我們受傷的同學需要姜翰義帶他下山,你卻要姜翰義陪你上山,你什麼目地啊,你是高手又怎麼樣啊,有沒有人性。」

「就是啊,我們現在應該找地方休息一下,然後離開這裡直接下山。」

「姜翰義,你說現在怎麼辦?是繼續找你哥,還是離開這裡,眼鏡的手臂傷這麼重,肯定是走不了了。」

「我們還是回去吧,那東西太可怕了,好凶,一旦它又回來怎麼辦,我們又沒有槍打它。」其中一個女生害怕地道

其它人,一人一句,幾乎都要下山,剛才那一下子就嚇破眾人膽了。

「如果剛才聽孟師姐的,不繼續走就好了,結果現在還不是要回去。」不知是誰,後悔的嘀咕了一句。

所有人都安靜了。

韋研不講理地回道:「我們怎麼知道這裡會有這麼一隻凶鳥啊,她和那個高手既然那麼厲害,剛才怎麼沒見她們打跑那個怪鳥救眼鏡?」

孟成真:「……」

「這位同學,你公主病犯了請吃藥,我又不是你媽,又不是你保姆!憑什麼捨生入死的救你們?不久前我好像就提醒過你們,不要往前走了,很危險,可你們是怎麼說的?堅決不放棄,一定要找到姜翰義的哥哥不會這麼快就忘記了嗎?

你還記得你說的話嗎?還是我們自己的同學朋友小團體團結,外人都不行。

是不是你說的?

我們既然是外人,那我們就做外人該做的事。在外人的立場上,我肯提醒你們一句是道義,不提醒是本份,你們死不死的其實跟我沒關係,我們只管自己不死就行了,你記著,你既然拿我們當外人,那就別怪我就拿你不當人嘍。」

孟成真真是氣死人不償命的往死里懟韋研,這種女人就得狠狠的懟,我沒找你事兒,你倒來找我麻煩,不懟哭你我都不姓孟。

正好,她剛才還憋得一口氣呢,一下子吐出來,真tm爽。

有大佬在身邊,就是無所畏懼,這種感覺會上癮!

……

「你!」韋研氣的,如果不是現在環境不合適,她早就坐地上哭了,正想轉身找姜翰義幫她。

結果沈墨言卻對茫然的姜翰義說了一句話:「想找你哥嗎,我可以幫你,帶我們上去,我幫你找。」

沈墨言的語言充滿了魔力,雖然只是一句話,卻像一把利刃鍥在他心頭,就像話即一出,必然實現一樣,給了他一種絕對的希望。

他想找到他哥,他來到這裡就是為了找到他哥,他怎麼甘心就這樣原路返回。

那一刻,他幾乎沒有半分掙扎的點頭,「好,我帶你們去。」

「姜翰義!」韋研沖了上來,「你瘋啦?這個人是騙子!他和那個女的都是騙子,你怎麼能聽他的?你不能上去,他們也許就是殺人兇手啊!他們就是來離間我們的!」

韋研平時或許不會這麼沒腦子,但是剛才被孟成真那麼一氣,就整個人快炸了,立即口無遮擋,失去理智的開始胡說八道。

沈墨言回頭只對她吐出一個字,「滾!」

還在口吐惡言的韋研,就覺得自己的耳膜彷彿被重鎚擊中,一下子萬物寂聲,頭暈目眩,什麼也聽不到了,而身體也好像被一鼓力量給掀了下,整個人向後退了大半步。

不止是她,離她近的幾個人,同時感覺到了這股力量。

彷彿由沈墨言為起點,向他們擴散過來的一股波動,讓他們的身體也受到了一點刮蹭,就像是被人推了下,明明不高的聲音聽在耳朵里,就像是耳膜中自己發出來的一樣,震耳欲聾。

那是什麼?

所有人一時忘記爭辯,震驚的看著面前的高手師兄。

他們能想到的就是獅吼功。

否則剛才衝擊自己五官的那種感覺是什麼?

……

姜翰義看著他的同學,心情其實有些複雜的。

不過他很快就確定了取捨,這樣的選擇並沒有那麼為難。

「大家,我把行李放在這裡,裡面有急救包,他要發燒了,這是退燒藥,消炎的,這是繃帶……」

「姜翰義,你……」

「兄弟,你這是幹什麼?我們一起來的,肯定要一起走的,我們也沒說不幫你找你哥,你真要一個人和他們上山?就這麼拋下我們?」其中一個背包常旅行的驢友說道。

「對不起。」姜翰義無奈道:「之前,我就應該聽孟師姐話,不帶那麼多人,結果我還是帶你們上來了,現在還沒有到山頂就發生了意外,剛才那個東西,絕對不是善類,我不知道我哥他失蹤是不是跟這東西有關。但是,我不想再讓你們受連累,眼鏡已經受傷了,我萬分抱歉,本來想帶你們回去,但是我不甘心,我一定要親眼看一眼我哥失蹤的時候去過的地方,確定他是不是還活著。

你們在這裡等我四個小時,如果我沒有出事的話,我會在三到四個小時內返回,如果我沒有回來,你們就離開這裡,這是我哥的路線圖,我留給你們,一旦走到有信號地方,你們就打電話報警。」

「姜翰義,你這樣太不夠意思了,你就這麼拋下我們了?」

「我白認你這個兄弟了!」

「我們同學一場,我們都會幫你,也理解你想找到你哥的心情,但現在眼鏡受傷了,你就這樣不管不顧的直接扔下我們走了,你這樣我們沒辦法理解。」

韋研一直在原地驚恐的拍著自己的耳朵,拍了好久,才終於聽到一點點聲音,她已經嚇壞了。

這時候正好聽到,姜翰義決定拋下他們自己上山。

他的考慮其實是對的,把這些人留在這裡也許更安全。

但這些同學未必會理解,畢竟離開姜翰義,他們寸步難行,無法前行,無法後退,又不知道路線,一個個都非常憤怒,大聲質疑他的人品。

姜翰義是鐵了心要去山頂找他哥哥。

韋研聽到聲音后,大聲的喊道:」姜翰義,你會……」她一句話還沒說句呢,就見大佬轉了下頭,她聲音立即懸崖式下落,像蚊子叫一樣吐出了後面三個字:「……後悔的。」

孟成真在後面聽到:「……」

欺軟怕硬的東西!

雖然她也是,嘻嘻。

不過她是欺大佬小時候的軟,怕他現在的硬。

……

走了好幾步,孟成真回頭看了那些人一眼,最後,她還是沒有忍住,對他們喊道:「我勸你們啊,現在立即回到剛才死人的地方,那裡比較安全!或者再走遠一點!千萬千萬不要留在這裡。」

雖然死了人那裡不見得安全,但一個通道內一個通道外,遇到危險的機率至少會降低,無論如何也比他們現在的位置安全多了。

待三個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林間。

身後七個人,其中還有手臂受傷疼的一臉汗的眼鏡男。

「媽的!」有男同學一腳踢飛了地上一截枯木。

「姜翰義,我@!¥#……」有人忍不住開罵。

「算了,他想找他哥,剛才那個高手說幫他找,人家想找自己親哥,我們有什麼可說的。」

「我要還當他是朋友,我就是個¥@@#……」

「行了行了,眼鏡受傷了,留下來也好,等他四個小時吧。」

「等他瑪逼啊等!」

姜翰義的幾個同學已經開始罵罵咧咧。

「你們冷靜一點。」隔壁有經驗的校友勸道:「實在不行,我們大家一起商量的往回走吧,來時的路我大概有印象,應該不會走錯。」

「現在眼鏡他受傷了啊,沒辦法爬山,這怎麼辦啊?」三個女同學里其中一個擔心說道,平時她和眼鏡的關係也最好。

「我們做個擔架吧,只能抬著了。」

「可我們這裡只有三個男的,路又這麼遠,女的又不能抬,媽的!」

所有人看著坐在那的眼鏡,他疼的滿頭大汗,幾乎說不出話來。胳膊還在往外滲血,根本不可能走路,畢竟傷口連到了肩膀,稍微動一下都疼得厲害。

「先找木頭做擔架吧。」

所有人罵罵咧咧背起了背包。

其中一個想到什麼說:「剛才那個孟師姐,她說讓我們回到之前發現死人的地方,說那裡安全,我們要回去嗎?」

韋研氣得咬牙道:「她能有什麼好意?那裡都死人了還叫我們過去!我是不回去!」

「我也不想過去,這裡空氣這麼好,不知道山頂的空氣是不是更好,對了,剛才襲擊眼鏡的是什麼東西?你們看清了嗎?」

「太快了,好像是只沒毛的鳥。」

「鳥沒毛能飛嗎?」

「是不是沒看清,肉色毛?」

「沒有毛吧?」

看著眼鏡的傷口,所有人心裡都有點懼怕。

「我們先找個地方吧,弄點東西吃。」其中一個驢友提議。

「那就先不回去,前面好像有個空地,就在那邊吧,你們誰去揀點柴,我和楓子把眼鏡架過去。」

現在已經接近中午,幾個人走了幾個小時了,又累又餓,現在又有人受傷,就打算多歇一會兒,撿了柴火后,就像往常一樣打算找個地方開火煮點東西。

……

沈墨言與姜翰義以及孟成真,三個人的體力都很好,所以行路要比其它人快多了,在一起趕路的時候,體力好的不得不照顧著體力不好的幾個女同學,雖然有時候走四五個小時,但其實走的路程卻不長,明明兩三個小時能走到的,偏偏要拖那麼久。

但現在,沒有這個問題了,孟成真的體能也非常好,她怕磨腳,還特意穿了雙層襪子,這樣腳沒有問題,她就完全沒有問題了。

所以三個人一路前行,孟成真跑到沈墨言旁邊,問他:「我們幹嘛要弄樹葉來遮住自己啊。」

沈墨言抬手揮掉一根擋路的樹叉,看了她一眼,「夜梟是夜間生物,它們的眼晴對光源敏感,不喜歡光線,白天一般待在巢穴中,只有晚上出來。」

「夜梟就是那個肉翅鳥嗎?」

「肉翅鳥?」他睇了她一眼,什麼怪名字?不過,也算貼切。

孟成真是從他昨晚說的長著肉翅的鳥,於是給取了個肉翅鳥的名字。

「嗯,偶爾也有巡視領地的夜梟。」

「那它們看不清,怎麼會攻擊我們啊?」

「誰說它們看不清?」沈墨言抬手擋開了她前面的樹椏,「只是光線影響了它們部分視物的清晰度,白天要躲避它們很簡單,只要身上沒有反射光線的東西就可以。」

「啊!」孟成真明白了,「所以你讓我用葉子遮住身上的衣服這些,她低頭看了看,確實有很多反光的物件,防不勝防,不如遮擋。

衣服上的拉鏈和手上的戒指都算,還有耳朵上的耳釘和手腕上的表,有的衣服上還有金屬扣子,甚至於鞋子的金屬標。

這些都是能夠折射光線的東西,大佬說,肉翅鳥對光線非常敏感,對它們來說就像是,黑夜裡有個燈泡一樣醒目,很容易引起它們的注意,進而進行攻擊。

「那,那個眼鏡,是因為他戴著的眼鏡反射光線了嗎?」

「閃光燈。」大佬道,「他拿著手機的閃光燈。

在前面行路的姜翰義,一路上有些無精打采,一方面他把同學朋友扔在那邊,心中多少有些不自在,一方面,他哥他又不想放棄,總要去找一找才甘心。

可憐這個大高個學生,一路上一聲不吭,走了大概多半個小時,基本離開了密林,進入到了白岩與森木的交集地帶。

聽到后在的說話聲,他才打起精神回頭問孟成真和沈墨言,「孟師姐,高手師兄,你們餓了吧,要不要坐下來吃點東西,到山頂大概還要走一個半小時,我們現在已經算很快了,帶隊的話最少要三個小時,我們兩個小時就能走到。」

沈墨言看了眼天色,點了點頭,最後選了樹蔭下平整點的白岩處,孟成真取出了食物。

路上開一次火不容易,晚上的時候,她提前準備好了一些吃的東西,然後存放在食冰獸袋裡,再加上她出發拿了好多自己做的高能量高營養的餅乾點心。

支撐兩天是沒有問題的,基本有經驗的驢友,包里都會放備用食物。

吃飯的話,姜翰義要把身上的大片葉子遮擋物給掀開。

孟成真急忙阻止他,「就這樣拿出東西吃就好。」

姜翰義愣了下,「那孟師姐,你還要生火煮什麼嗎?」

「哦不不,什麼都不用煮,我們就這麼湊合吃點,吃完就趕路,早點到,我們也好早點幫你找你哥。」還有綠種。

笑話,那東西對光線敏感,還敢生火!一旦引過來怎麼辦?她可不想割肉喂鳥啊!

她們這次主要就是來找那顆掉在鳥巢里的綠種。

無論找不找得到,最好確定后,趕緊走人,她總覺得姜翰義的哥哥出的事,就跟那些肉翅鳥有關係,還有那具屍體,想想剛才眼鏡被一口撕下來的肉,那具屍體豈不是被撕盡了全身肉。

那簡直就是酷刑,越想越怕好不好,細思恐極,腳都發軟,要不是有沈墨言在身邊,她真的,綠種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她小心用東西遮著取出包里的東西,不時還看看天空。

孟成真把保鮮盒一樣樣掏出來,擺在雪白的白岩上,在樹蔭下和沈墨言分吃著。

姜翰義在旁邊啃壓縮餅乾,然後看看孟成真準備的幾個盒子東西,他心裡忍不住就卧槽了一聲。

這個孟師姐,可真是個寶貝啊!簡直就是男人心目中完美女人。

天使的臉龐,魔鬼的身材,烤得了肉,煮得了魚,穿得了性感的泳衣,做得了讓人感動的美食,哭得時候能梨花帶雨,生氣的時候也能瞪得起眼,對著高手師兄放得起浪,也能撒得起嬌,一會兒像師姐,一會兒像師妹,這會兒看著像賢妻,過會兒又變成掛在高手師兄手臂上的未成年少女。

簡直手段了得、花樣百出,如果是自己,早就被她迷的快暈倒了,對她肯定百依百順,要什麼給什麼。

偏偏高手師兄非常端得住。

「小翰,別啃餅乾了,一點味道都沒有,這是我做的點心,榛子酥,裡面榛子特別多,特殊加工過的哦,很香的,你嘗嘗。」她邊吃昨天晚上留下來還鮮嫩著的烤魚,邊將盒子里塞滿滿的小塊榛子酥遞給他。

別提了,孟師姐一打開蓋子,他口水就忍不住的往外流,這會兒聽到,就伸手準備拿一把。

結果不小心掃到了旁邊的高手師兄。

高手師兄也沒有說什麼,只是眼神平靜的看著他,並隨著他的手,移到了裝榛子酥的保鮮盒上。

目光那麼平靜,那麼平靜,那麼平,那麼靜……

姜翰義本來想抓一把的手,最後不由自主,只拿了一個。

「多拿點啊,還有呢,你師兄夠吃的。」

「不不不不,孟師姐,一個就夠了,我,我這個人不是太喜歡吃甜食。」姜翰義趕緊將盒子推了回去。

「哦?是嗎?不甜啊,就用了點蜂巢蜜,不是很甜膩的。」孟成真仍然熱情的推薦。

「夠了夠了夠吃了,謝謝孟師姐。」姜翰義將榛子酥放進嘴裡,咬了一口,委屈的眼淚都快流下來,不夠不夠!根本不夠吃!簡直太好吃了,香到腦門都精神了。

孟師姐簡直是個巧手小精靈!

沈大佬這才滿意了,最後把那一盒榛子酥全吃掉了,姜翰義再也沒有機會多吃一塊了。

姜翰義咽著口水看到沈墨言吃著孟師姐遞過來的東西,表情得意又滿足,卻又諸多挑剔的樣子。

他發現他錯了,高手師兄哪裡是端得住啊!看他這個樣子,這就是擺了個空架子,芯子早就在孟師姐身上打轉了,情緒都被她拿捏在股掌之間。

股?掌之間?

……

另一行韋研與阮音書三個女生與其它幾個男同學,找到一處休息的地方,最後因為懶得揀樹枝,還是用了燃料,準備煮點面吃。

其它幾個男同學在找能做擔架的木材,而眼鏡就坐在離爐子不遠的石頭上,這時候他已經平靜下來,也吃了消炎藥,大家讓他多休息,他只能倚靠在石頭上坐著,現在動一下都會疼。

簡直太倒霉了!

心情自然就不好。

所有人里,他現在是最後悔走這一趟的人,他甚至看著在煮東西的韋研都露出了厭惡的神情,如果,如果那時候,他們所有人都聽那個姓孟的師姐的話,那他是不是就不會有這一遭慘事了!

一切都是這個女人,爭風吃醋,挑撥離間,辣雞!

韋研這時候也心煩意亂,她是先喜歡上姜翰義,他性格好又陽光,長得帥個子又高,她很喜歡他,可是他卻沒有自己喜歡他那麼喜歡自己,這次為了他哥說拋下她就拋下了。

她心裡非常氣惱,決定這次回去就不再理他了,無論他怎麼再對自己好,都不會對他心軟了,因為她發現自己在他心裡根本就沒那麼重要。

想到孟成真那個女人,她為什麼那麼討厭她,有她長得花枝招展,身材跟個狐狸精似的這方面原因,加上一開始的衝突,還有一個就是,她能看出,同樣不熱情的兩個人,一個姜翰義,一個那個高手。

姜翰義是真的對她不那麼熱情,可是那個高手師兄卻不是。

女主的感覺很敏銳,眼光也很毒辣,自己的感情無法掌握,但看別的人,卻能一眼看穿,憑什麼?憑什麼她什麼都擁有,顏值高,身材好,連做個吃的姜翰義和那群同學都在她面前誇了又誇,彷彿她做的東西帶了仙氣兒一樣,著了魔一樣稱讚她。

還有那個高手師兄,自然比姜翰義好了那麼多那麼多。

一開始的不順眼,慢慢就變成了眼中釘,現在她看到孟成真,就覺得心中有股火瘋狂洶湧。

看著韋研一邊看著鍋,一邊咬牙切齒,阮音書嘴角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當手裡有趁手的工具,當然不用自己親自出頭,只需要像現在這樣煽風點火就夠了。

只是這個工具太弱了。

她現在和她在意人失去了聯繫,她心中正想著怎麼勸說其它人留下來,然後繼續等在這裡,再和姜翰義他們匯合,這樣她就又多了時間和機會。

哪怕得知他的聯繫方式,哪怕知道他們住在哪裡也好。

她正看著冒熱氣的鍋,手拿著東西機械的攪著鍋里的面,就聽到不遠突然傳來一聲驚呼,「韋研,眼鏡,阮音書,快跑!」

就在快跑兩個字剛剛出口,她就覺得有陣風突然衝下來。

接著就是韋研的一聲尖叫,然後湯鍋突然掀倒,熱水濺了一部分到她的手上,燙得她啊了一聲。

她抬頭就韋研倒在了地上,捂著腿慘叫,而眼鏡捂著一側手臂飛快的從韋研身邊跑走,可韋研卻抓住他的褲角,「快把這個東西趕走,快把它趕走,救我,救我!」

眼鏡臉色猙獰,回頭一腳,「滾開,你個辣雞。」踹開了她的手臂,踉蹌的向前方跑去。

而被燙到窒息般的疼痛中清醒的阮音書,這才發現有三隻攻擊過眼鏡的那種怪鳥沖了下來,兩隻一隻在韋研的後背,一隻咬在了她的腿上,而另一隻衝進了湯鍋里。

阮音書被地上被咬得慘叫連連渾身是血的韋研驚呆了。

直到有人在喊她:「阮音書,快走!快走。」

她才抬頭看到天空不知道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大片的怪鳥,這才如噩夢中驚醒,雙腿不聽使喚的向一個方向沒命般逃去。

……

吃過午飯的孟成真三人,很快繼續上路,在一小時后,他們終於到達了西嶺岩山的頂峰,順著幾乎一片片嶙峋的岩石層,姜翰很快找到了那處懸崖。

他激動的拿出手機,對比著照片上的位置,「就是這裡,我哥哥拍的地方,就在這裡。」他飛快的來到白岩崖邊,然後指著下面回頭對沈墨言和孟成真說道:「沒錯,就是這兒,看這裡有個鳥巢,還是這個鳥巢,和照片一模一樣!」

他拿起了手機,抬高了去對照整個崖拍下來的風景,是否一致。

可就在他抬起手機的時候,他抬高的手突然定格。

彷彿被驚嚇到了一樣。

半天沒有說出話來。

孟成真和沈墨言在他後面,聽到了鳥巢,兩人也越過了突起嶙峋的塊塊岩石,走到他身邊。

三個人這時一同站在了西嶺岩山最高的峰頂,然後順著他的手機方向望去,在看過去的那一瞬間,兩個人幾乎臉色同時一變,駭然俯下身去。

孟成真睜大了眼晴,望著眼前的情景。

……我的天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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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神秘[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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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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