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園世界(9)
「一,二,三,四……」
祁暮的身體貼著謝莫君的身體,下巴壓在抵在謝莫君的肩膀上,左手捏住了謝莫君右手的手腕,溫熱地氣息隨著悅耳地聲音一同輕輕蹭著謝莫君的耳朵。
「暮暮,你,你在幹什麼……」謝莫君只覺地身上帶著難言地燥意,讓她感覺很是煎熬,想要掙脫祁暮地懷抱。
「乖,我在數你的脈搏。」祁暮的聲音依舊溫柔,如春風化雨,帶著安撫地意味,卻也端端正正,不含其它任何東西。
不過,謝莫君卻不是未經·人·事的小孩子了,在這具年輕的身體中,是一個身經百戰的靈魂,她感受過那種快樂,並深深地覺得那件事絕對是她這個天才的一生之敵,因為……實在是太令人上癮了。
尤其是,祁暮的膝蓋還抵在那種要命的地方,關鍵是,她們都穿著裙子,也就是說,兩人的肌膚與肌膚之間只隔著一層布料。
不過祁暮一開始並沒有想那麼多,也沒有顧慮到兩人都穿的是裙子,只是單純地想要通過近距離地肌膚相親來測量脈搏而已,膝蓋放在那個位置其實是合適的,至少可以拉近兩個人的距離。
「暮暮……」
但某位年輕的天才卻不覺得,她覺得是暮暮在故意作弄自己,腿·間居然有了幾分的濕潤,這使得她不自覺地帶上了些許哭腔,委委屈屈地看著她,低低地喚著她。
祁暮哪裡被她這樣喚過,只覺得心頭一跳,立即鬆開了握住她的手,隨即便意識到了什麼,退後了一步,略有幾分尷尬地低下了頭:「不好意思,我好像做地……有些過火了,我下次不會這樣冒犯了。」
只是劇烈跳動的內心似乎昭示了她的內心與話語不符。
謝莫君靠著牆,腿還有些軟,但天才理科生的尊嚴讓她好歹是站著的。
哎,又是握手腕咬耳朵,又是隔一層布料頂腿的,結果君君想要暮暮不管。
哎,誰叫暮暮失憶了呢……
「暮暮,脈搏,多少下?」她一字一句地往外蹦詞,試圖平復心底洶湧的洪流。
「嗯……確實很快。」祁暮哪有心思去記剛剛多少下,於是隨意地回答道。
謝莫君望著她,笑著露出虎牙:「那暮暮明白我對你的愛了嗎?」
祁暮被高傲天才燦爛到近乎無敵地笑容給擊中了,只覺得心底也跟著暖洋洋的,也忍不住揚起笑容道:「不是還要測體溫嗎?」
「可我沒帶體溫計……」謝莫君略有些苦惱地想了想,開始在記憶宮殿里搜尋體溫計的製作方法。
祁暮溫溫柔柔地笑著,眼睛像月牙兒一樣:「那你覺得手指適不適合當體溫計呢。」
謝莫君:「人們確實會通過用手摸額頭來粗略地估計溫度,不過,那都不怎麼準確,無法作為論證的條件……」
祁暮露出絕美地笑容,美得讓謝莫君感覺到有幾分危險:「難道你覺得,你對我的喜歡,如果粗略地測量的話,其實是無法測量的嗎?」
謝莫君頭搖地像撥浪鼓一樣,求生欲讓她做出回答:「不不不,我對暮暮的喜歡隨便一模就能感覺出來,所以說用手代替絕對沒有任何問題。」
祁暮只覺得更加有趣了,眼睛眯眯,道:「那你想我測你的腋下,還是口腔呢?」
謝莫君臉色爆紅,想起了她們曾經玩過的醫患play,腦子裡瞬間閃現一個g的阿晉不準寫之羞恥遊戲,暮暮一旦到了那種時候,總能打開些奇怪的開關。
「如果是暮暮的話……哪裡都可以!」謝莫君克服羞意,認真地回答。
祁暮溫柔地摸了摸謝莫君的頭:「小傻子,逗逗你啦,這種事情可不會做的哦。」
怎麼說兩個人都還是未成年少女啊,現在就想上高速會被吊銷駕照的。
謝莫君享受著暮暮的摸頭殺,表情愜意,像只搖著尾巴地大型犬,同時,她再度強調。
「如果是暮暮的話,無論是什麼都可以的,即便是玩笑話,我也絕對會努力的。」
祁暮笑著點了點頭:「嗯,我知道。」
剛到圖書館,謝莫君像只興奮地小鳥,左看看右看看,隨便轉一圈就拿了好幾本書。
天才往往都對書一往情深,祁暮看著她的樣子,唇角也忍不住向上輕輕揚起,眼睛彎成了月牙。
謝莫君確實喜歡書,書是她第一個朋友,而且書籍可從來不會背叛人。
一連好幾天放學后都和謝莫君泡在圖書館的祁暮算是徹底見識到了她的看書速度,真就量子波動速讀法,偏偏問起她書里講什麼,她都能對答如流。
她一天只看五本書,看完之後,就坐在位置上盯著祁暮看,看得非常入迷。
祁暮被看地有些彆扭,便問她,看她作什麼。
謝莫君笑得有點甜,表示,怕暮暮會吃書的醋啊,所以看完書之後我就看暮暮哦。
祁暮有些哭笑不得,搖了搖頭,道她可不會吃書的醋。
謝莫君不信,因為失憶前的暮暮確實吃過這樣的醋,甚至那天晚上,一邊要她念書,一邊折騰她,第二天,她甚至連話都說不出了。
不過也因此得到了暮暮做得超好吃的奶油布丁和暮暮溫柔無比的照顧。
很快,南洱所說的半月考就到了。
第一堂考試,謝莫君寫寫畫畫,最後交了張白卷,南洱怒氣沖沖地跑去質問,謝莫君扁扁嘴,表示要讓他一門。
南洱被她囂張地態度給氣走了。
第二堂考試,謝莫君這次全部寫滿了,似乎還答地有模有樣,之後地考試她也終於沒有再交白卷。
第二天,成績很快就出來了,謝莫君處在倒數的位置,南洱懷疑,莫非是因為太難了,所以她才只有這麼點分?
南洱正準備去嘲諷謝莫君,她卻先一步被一臉複雜的班主任給帶走了。
南洱隨手拿起留在謝莫君座位上的答題卡翻看了起來,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隨後便發現這傢伙居然靠記憶把第一堂考試的答案寫在了第二堂考試的答題卡上,之後也是以此類推,而且……全部正確!!
語文作文倒是認真寫了,也拿了很高的分數,只是每一段的第一個字連起來居然是:「我愛暮暮,南洱傻逼,別煩我。」
這傢伙,簡直了……
祁暮見他看著謝莫君的答題卡臉色越來越難看,於是也好奇地拿來看,嘴角抽了抽,明白南洱心境炸裂的原因了,畢竟這次的考試題目還是有幾分難度的,甚至祁暮還發現,謝莫君政史地的解答題里似乎也含著藏頭詩,甚至還有藏尾詩。
不過大多是對祁暮的讚美與誇讚,用詞之華麗,祁暮自己看著都覺得滿臉燥意。
實在是太厲害了呢……祁暮再一次認識到,那個在自己面前傻傻地像小孩子一樣的傢伙……是天才啊,而且是聰明到非常誇張的天才啊。
謝莫君垂頭喪氣地從老師辦公室里出來,她被老師勒令之後一定要好好考試,不可以玩了。
祁暮憐惜地摸了摸她的頭,謝莫君享受地眯了眯眼睛,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吐槽道,這麼簡單的試卷,傻子才不會做,不自己給自己設置點難度,拿給滿分完全體現不了她作為天才的實力。
於是乎,祁暮臉色一變,將自己地考卷收入桌肚,唇角依舊帶著笑容。
隨後,中午的時候她笑眯眯騙著謝莫君吃了好幾口苦瓜和芥菜,以至於驕傲且意氣風發的某位天才,整個下午都是蔫蔫地,卻怎麼也想不明白暮暮生氣的原因。
不過,其實,祁暮並不是在生氣,只是在失落罷了。
也許,在謝莫君眼中周圍的所有人都是如同草履蟲一般的生物吧,無法跟上她的思維,永遠只會問她愚蠢的問題。
聰明的人身上有著致命的吸引力,即使他們性格畸形,有特殊的怪癖,不怎麼討人喜歡,但一切的一切都是那樣地富有吸引力。
祁暮突然想起了謝莫君之前的解釋,在宇宙大爆炸之前,她們曾是一體的,所以現在才會受到相同的磁場,彼此吸引。
這樣的解釋……還真是浪漫到了極點,也讓彼此,特殊到了極點。
一整天,祁暮都處在了走神的狀態,她想如果那個假說可以論證的話,她真的好想論證一下啊。
謝莫君得不到暮暮溫柔地笑容,整個人都不好了,下課後小心翼翼地往祁暮拿遞紙條:「暮暮,我們下次放假去遊樂園玩吧,你別生我的氣了好嗎?」
她甚至還畫了個蠢蠢的狗狗哭臉,從前她做危險的事情惹得祁暮生氣的時候,總會畫這個圖案,每次暮暮都會開心起來。
果然,祁暮接到紙條之後,勾唇笑了,謝莫君不明白那個狗狗哭臉為什麼有那麼強大的功效,不過也還是跟著傻笑。
祁暮提起筆,在哭臉狗狗旁邊畫了個笑著的狗狗,隨後摸了一罷謝莫君的腦袋:「看這兩個像不像你啊。」
「(⊙o⊙)…??這是我?太蠢了吧!!」謝莫君覺得不可思議,非常嫌棄這兩幅圖。
祁暮溫溫柔柔地笑著,假裝驚訝:「誒,不像嗎?」
「完全不像!!我可是天才理科生!!史上最強理科生!!」謝莫君炸毛。
「嗯,你可是天才啊……」祁暮順毛,唇邊的笑容加大,視線投向遠方。
「能夠來到我的身邊實在是太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