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

沈淮安師兄，竟然說那傻子是他朋友？

眾人心中驚訝，但也不敢開口質疑。

「你，你堂堂沈家大少爺，天驕榜榜首，竟然跟個傻子混一起？」

寧章快氣的吐血，原本就疼的身體更痛了，他甚至懷疑，之前對他動手的人就是沈淮安。

畢竟除了沈淮安，場間也沒幾個人有能力，有膽子敢對他對手！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堂堂沈家大少爺，天驕榜榜首跟誰交朋友，還要跟你寧公子說一聲？」

「……」寧章氣絕。

沈淮安不再理他，看向樓子晗與寧安：「樓師弟，寧師弟，我有事要問你們，請。」

樓子晗知道對方要問什麼，神色淡淡的點了點頭：「好。」

三人說著，就要離開……

「等等——」

身體上無時無刻的痛苦，讓寧章渾身衣袍都被冷汗浸透，他心中怒極，卻不得不強忍羞恥，開口道：「我……我願意給他們道歉……沈淮安……你，你快幫我！」

沈淮安眉心皺了一瞬，還是轉身到寧章身邊，俯首從寧章腰間取出一塊東西……

寧章周身疼痛的瞬間消失，他臉上掠過一絲狂喜之色，連忙起身，發現體內深處的骨頭雖然還隱隱作痛，卻比之前好多了：「真的好了？」

「別忘了道歉。」沈淮安提醒他。

寧章臉色沉下去，握緊雙拳，雙眸陰鬱的瞪沈淮安一眼，然後像看死人一樣看著寧安和樓子晗，語氣冰冷，硬邦邦道：「對不起。」

樓子晗白玉般的臉上面無表情，只下顎微抬，看向寧章：「這就是你道歉的態度？」

他不為自己不平，為寧安不平。

「你——」

寧章惱怒，看兩人的眼神像要吃了他們一樣，被樓子晗一激，就大步要朝兩人走去……

「嗯？」沈淮安淡淡開口：「寧公子這是打算做什麼？」

寧章面色忽青忽白，深吸口氣，攥緊拳頭，垂頭道：「對不起，我不該欺負寧安。」

樓子晗目光落到寧安身上，寧安緊張的揪著自己的袖子，移開目光

沈淮安見此，沉思了下：「寧公子至少得表現出誠意來。」

「沈淮安……你還想如何？」

「醫藥費、賠償費，總歸是要有的吧？」

寧章強忍怒火與屈辱，取了幾張銀票，扔給寧安：「行了吧？」

寧安被嚇的面色一百，哆哆嗦嗦道：「行，行了……」

樓子晗在心底暗嘆，寧安的膽子還是小了些，若是有能力，他想幫寧安變得更強一些。

這樣他就不會怕寧章他們，也不會被欺負了。

沈淮安見樓子晗沒有反對，總算放寧章三人離開，然後才與寧安，樓子晗一道，走向一處幽僻之地。

「樓師弟，你就是樓教習的兒子？」

「是我。」

沈淮安猶豫了下，問道：「敢問，樓公子可認識淵公子？」

樓子晗神色淡淡：「認識。」

「果然如此。」沈淮安鬆了口氣，將從寧章身上取下的東西還給樓子晗：「這種珍貴東西，用來對付那樣一個小人物，不值得。」

寧安聽的嘴巴微張，這才反應過來，剛剛出手教訓寧章的，竟然是樓子晗？

樓子晗盯著沈淮安遞過來的重力銘紋看了會兒，想到自己終歸是窮，就收了起來：「謝謝。」

「不用謝。」沈淮安笑道：「淵公子幫了我師父很大的忙，還在我們煉器工會寄賣珍稀銘紋，為我們煉器工會吸引很多客流，你是淵公子的朋友，自然也是我的朋友。」

說話間，他目光落到樓子晗指間的銘紋戒指上。

那可是師父送給淵公子的銘紋戒指。

淵公子竟將那戒指給了樓師弟，樓師弟必然與淵公子淵源不淺。

事實上——若不是隱約知道這個樓師弟之前是個傻的，剛恢復沒多久，他差點就要懷疑，樓師弟是淵公子了。

沈淮安又交代寧安和樓子晗幾聲，說是寧家人再欺負他們，就找他之類的話之後就離開了。

「子晗，你也來學院了，是為參加年終考核來的嗎？」

寧安被欺負習慣了，很耐打，身上也帶有葯，吞了一粒身體就恢復的七七八八，高興的問著樓子晗。

「嗯。」

樓子晗話並不多，頓了下又道：「這幾天你先避著寧家人，我在年終考核上幫你教訓他們。」

「你？」寧安看了眼樓子晗，除了發現子晗幾日不見更好看了之外，並沒發現什麼特別的，不禁笑道：「你還沒我厲害呢，放心吧，子晗，只要他們不一起上，憑著你給我的銘紋，我能勝他們。」

「嗯。」樓子晗因用噬靈大法，現在體內靈力極少，寧安和沈淮安都沒看出他已經是靈武境後期的修為了。

「子晗你現在要去修鍊嗎？」

「我想去藏書閣。」

「我帶你去。」

藏書閣只要是星辰學院弟子都能進入，不過不同等級弟子，可以進入不同樓層。

樓子晗許可權最低，對學院沒一點貢獻，只能在第一層看最普通的書。

而更上面的樓層，都是一些武技功法。

「等等……你是我星辰學院弟子？」

藏書閣守閣老人看到樓子晗，面露疑惑，一個如此年輕的靈武境後期的好苗子，他之前怎麼沒見過？

「我是。」

「你何時進入書院的？」

「十年前。」

「胡說！十年前，你才多大，我星辰學院，不會招收十歲以下弟子！」

寧安連忙道：「閣老，子晗真的是十年前來的，不過他情況特殊，是隨樓教習來的。」

「樓教習……」閣老眼神微變：「你是樓採薇的兒子？」

「是。」

「……」

閣老沉默了下，揮手道：「知道了，你們看書去吧。」

樓子晗沒許可權進入二樓，而他想了解的，恰恰也是一樓最普通的東西，便直接在一樓看了起來。

寧安以為樓子晗還很弱，覺得他剛恢復能識字都不錯了，也沒勸他去二樓。

樓子晗待在一樓看書，看的都是一些最基礎的東西，或是關於修鍊，或是關於靈獸，或是關於大陸歷史、地理、風俗……

守閣老人坐在門口，目光時不時的往樓子晗的方向飄去……

時間緩緩流逝。

樓子晗沉迷在書的海洋無法自拔。

直到夜色降臨，守閣老人才道：「樓子晗？藏書閣要關門了。」

樓子晗驚醒過來，這才發現時間不早了，他精神力強大，看東西幾乎過目不忘，速度也快，所以很容易入迷……

到現在才反應過來，守閣老人應該是等自己，才這麼晚關門。

「抱歉。」

他合起書，起身道：「耽擱你時間了。」

「無妨。」老人頓了下：「我看你看書一整日只吃乾糧，不如去我家吃口熱飯。」

「啊？」樓子晗愣住，清凌凌的目光看向老人。

「你可能不知道。」老人神色淡淡道：「我在樓家排行第三，當年，是我發現採薇的。也是我將她帶入樓家的，不過如今，我跟採薇一樣，成了廢人，所以只能待在這個地方。」

樓子晗啞然，沉默了下點頭：「好。」

關好藏書閣的門，樓子晗與老人一前一後，走在星辰學院的小道上。

「這些年來，你是裝傻的吧？」

「傻子怎麼可能這麼短時間內，能夠識字看書，還條理分明，而且，還是靈武境後期修為。」

樓子晗腳步微頓，不知如何開口。

「不過採薇的做法是正確的。」老人聲音悵然：「樓家若發現你這般天賦，你恐怕也不會過的這麼安生。」

他說著，眼底掠過一絲凌厲的鋒芒。

他是如何成為這種模樣？樓採薇怎會忽然在晉陞之際成為廢人？

沒有人比他更清楚，只是，知道卻也無力阻止。

想著，他看向樓子晗：「參加完年終考核，你就出去歷練吧。」

「……」樓子晗覺得對方態度古怪，猶豫了下：「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他能感覺到對方不是惡意。

「我現在還不能告訴你。」老人頓了下：「等修為到天武境的時候再回來，到時候我會告訴你。」

說著他又補充一句：「和你母親有關。」

只有這個孩子到天武境修為的時候，才能夠為他母親討回公道吧？

樓子晗的確有出去的計劃，但卻是想變得更強一點之後去找母親，可守閣老人的意思，明顯跟他不一樣。

現在他們不熟，樓子晗也不好說太多問太多，就點了點頭。

接下來三日，樓子晗白日一直在藏書閣看書，晚間跟守閣老人一起回去，一老一少以極其古怪又自然的方式彼此陪伴。

寧章幾人緩過勁兒來，聽說樓子晗在藏書閣，來找他麻煩，被守閣老人訓斥，擋了回去。

守閣老人一人獨居，聽說有個孫女在郡城，他話也不多，跟樓子晗一起的時候，會說一些樓子晗不太能聽懂的話，但對樓子晗卻也極好，似乎心懷愧疚。

樓子晗曾用靈眼看過守閣老人體內的情況，竟然也是經脈斷裂，跟傳聞中他母親走火入魔的模樣極其相似。

樓子晗在看過之後，就見了淵淵，問淵淵可有修復之法。

淵淵從來沒讓他失望過——果然有。

跟他蘊養經脈的藥液十分類似，樓子晗打算回頭為守閣老人配製一下——若是守閣老人能恢復，那日後尋到母親，他就也能幫他母親了。

三日時間，轉眼即過。

明日，就是星辰學院年終考核的日子，樓子晗體內靈力已經完全恢復。

今晚，守閣老人早早叫他：「今晚早點休息，既然要參加年終考核，明日上場就好好表現。」

「好。」

修鍊兩個月，他也想知道，如今的自己，到底什麼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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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到此為止啦~~小天使們早點休息喲，晚安~~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