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22.都沒喝好，談什麼工作？

進到大大的天壇廳的時候，裡面已經坐著三個人了。

主位一個，下首二人，他的左側邊，空著一個位置。

見到舒職場女帶著我進去的時候，坐在主位的一個四十左右的中年人，先愣了一下，但馬上又一臉微笑地沖著舒大媽說道：「難得呀，舒總，原來我們舒總也會有遲到的一回啊！」

其它二人也跟著他笑了起來。

舒職場女調整步伐，稍加快了一下，沖著剛剛的中年人笑道：「抱歉抱歉，曾總，剛剛半路有點堵！」

「陳經理，蘇經理你們好！」那兩個，看樣子，也是曾總下面的中層，才夠資格坐在這裡吃飯。

「這位小夥子是誰？看著面生得很哪。」曾總好奇地問道。

三個人差不多同一時間站了起來，曾總甚至幫舒大媽拉開了椅子，讓她入座。

正是他側邊空出來的這一個。

我很自覺地靠近最外面上菜的那個空位。

舒大媽坐了下來后，才對三人介紹到：「三位領導，這位是我們公司新招的銷售助理江寧，今天剛好他入職，帶他來向幾位領導學習一下，多長一下見識！幾位領導多教導。」

我馬上站了起來，對三個領導微微一欠身：「三位領導好，我叫江寧，請大家多關照！」

這個時候，那個曾總的眼神才從舒大媽精緻之極的臉上費力地挪了開來，轉著看向我。

看到我站起來這身高，這體型，這臉龐，他嘴角不知道為什麼抽動了一下。

「好好好，一表人材的小夥子，能被舒總看中的人，自然不會差的，坐吧，坐吧，呆會兒一起喝幾杯！」

我打過招呼后，就閉上了嘴。

上菜上酒這些，有服務員，業務內容，在這個階段是肯定不會提及了。

所以，我現在只看，只聽，不說！

等服務員上酒的時候，我才看得有些傻眼了。

整整三瓶高度白酒被送上了桌面，服務員開始直接開瓶，把酒倒在了分酒器的瓶子里，然後，拿出五隻小白酒杯，開始往裡面滿滿地倒上。

舒大媽眉頭毫無覺察地微鎖了一下：「曾總，這大中午的，我們少喝一點吧？我還開著車呢。」

曾總故作驚訝：「我說舒總，你在廣告界，那可是千杯不醉的名頭，這點酒，都不夠到你胃的，今天就這麼多吧，好吧？回頭，我給你找個代駕好了，放心！保證不讓你酒駕。」

我心裡暗暗咋舌，我的媽媽呀，舒大媽還這麼能喝？

圓桌轉動，我有樣學樣，也從上面拿了一隻酒杯，放在自己面前！

我很少喝酒，在學校里，一是沒錢喝，二是也沒多少機會喝，所以，我也不清楚，自己能不能喝，能喝多少。

反正畢業酒會那一次，也沒有上白酒，五十箱的啤酒給同學們喝個光光后，我發現自己好像還挺清醒的。

反正不用我開車，喝就喝吧，而且她剛剛也沒說不讓我喝！

這時，那個姓陳的胖傢伙，先笑著對舒大媽道：「舒總啊，今天，你們可是遲到了，按我們一向的規矩，這可得罰酒呀！」

更胖的蘇經理馬上附和：「不錯不錯，上一回我遲到，可是扎紮實實被罰了三杯呀！」

舒大媽放下擦手的白毛巾，看了陳蘇二位一眼，笑容可掬道：「應該的應該的！」

端起酒杯的時候，眼神斜了我一眼，看得我心裡直跳，不會給我來個秋後算賬吧？

她可是因為我，或是說，很大部分是因為我，才遲到的！

我趕緊低下頭，看那漂亮的桌布。

說話間，舒大媽已經一個仰脖，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服務員早將倒好的另兩杯也端了過來。

這時，曾總突然奇怪地看我一眼：「咦，這位小夥子，怎麼不喝啊？」

我茫然一下，啥意思？我也要喝？

我只是個小助理，臨時工啊！

陳蘇立即轉過臉，臉上明顯的不豫，對我的態度，可完全不是對著舒大媽的那種笑臉。

我看了一眼舒大媽，見點微點下頭，我也不客氣，正有些渴，拿過杯子，直接倒在嘴裡。

我靠，真辣！

但我不動聲色地輕輕放下酒杯，服務員也跟進，也放了兩杯滿滿的酒過來。

在說話的態度上，他們是有區別對待的，但在喝酒這件事上，我和舒大媽是被一視同仁了！

連著三杯下肚，舒大媽臉上開始有些飛紅，但眼中沒有一絲酒意。

仍然和曾總談笑著。

我這三杯下肚，明顯感覺肚子里有一團火在慢慢開始燒著。雖然現在有點星星之火的樣子，但估計再連續地這樣整的話，這火估計要燒起來。

這時，舒大媽適時地轉動圓桌，輕笑道：「諸位領導，先吃點喝點，墊下肚子吧！」

三人也紛紛起筷，開吃，我也不客氣，趕緊吃幾口壓一下酒氣。

酒到一半，幾乎是喝的多，吃的少。

三個人輪番要舒大媽開始敬酒，兩瓶酒空了的時候，差不多有一整瓶進入了舒大媽的肚子，而他們三個，去大概只平分了另外一瓶。

前面的罰酒過後，他們好像很有默契地放過了我，都沒有怎麼要我喝，或是要我去敬酒的，也我落個清靜，自顧自地吃著菜。

那些菜，我都叫不上名字，每道菜，服務員都會說一下名字：比如煙雨江南，比如平步青雲啥的，剛剛端上來的時候，聽著名字，也完全看不出到底是些什麼菜式，我好奇地去試一下了。

那個平步青雲，原來是一條整海魚，而那煙雨江南，卻是一道鮮蔬！

我大大地在心裡讚歎了一下：你們十里香飯店，真會玩兒！你們城裡人，更會玩兒！

兩瓶下肚后，舒大媽總算有空放下杯子：「曾總，今天過來，主要還是想把你們的合同續一下，你看？」

陳蘇二位和我，聽到進入正題了，都不約而同地放下了筷子。

胖蘇先看了一眼曾總，見他沒有說話的打算，就替他開口了。

「舒總啊，這酒都沒喝好，就談工作，不好吧？」

我心裡有些啞，我的媽呀，這都兩瓶白的下去了，還叫沒喝好？非要喝倒在桌子底下才算好？

「那蘇經理的意思呢？」

舒大媽迅速反問，這麼關鍵的事情，她是不可能不明確的。

「其實我們公司，自從我們曾總高升負責銷售總部后，上半年開始對接你們，就和你們輝煌合作得很好，而且，舒總和我們曾總，也是相交甚密，只不過……」

別說舒大媽了，就是我這個職場初哥，都能聽出這位胖蘇話裡有話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