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回門日
對於季雪瑤的打趣蕭景寧並不惱,他笑道:「這是我最大的秘密,你可是知道了。」
兩人互相攙扶著到床邊坐下,季雪瑤發現床上的被褥都十分乾淨蓬鬆,連床頭的桌子上沒有一點塵埃,她問道:「你經常住在這裡?」
「偶爾。」說著蕭景寧將針線和火石都交給季雪瑤,說道,「拜託了。」
蕭景寧的語氣已經很虛了,從昨天晚上到現在傷口一直都沒有止住血,昨晚止血包紮的布條早就在落水后解開了,血糊糊的肩頭暴露在季雪瑤的眼前。
她沒問什麼就從蕭景寧的腰間取下了他的小刀,然後將刀放到燭火上烤。
等待燭火將刀刃烤熱的時候,蕭景寧有些頭暈,眼前一黑一黑的,他已經快要看不清了。
好在,在他暈倒之前季雪瑤走過來了,她舉著刀對蕭景寧說道:「花十七,你忍著點。」
隨後,季雪瑤就毫不猶豫的將烤紅的刀子刺進了蕭景寧肩膀的傷口裡。
因為傷口是三棱形的,共有六個傷面,互相之間的出血會影響彼此的癒合,所以想要燒焦傷口的話,必須將六個面全部燙熟。
洞內傳出血肉被炙烤的焦香味,光聽聲音就讓人發顫,蕭景寧硬是咬著牙一聲沒吭。
劇烈的疼痛使得蕭景寧直冒汗,虛弱強忍的模樣令人心疼。
等到傷口處理好之後,季雪瑤又拿出了針線,她皺眉對蕭景寧說道:「現在要開始縫合皮肉了,疼痛感回比剛才輕一些。」
說完之後季雪瑤就開始縫合皮肉。
傷口處已經疼得麻木了,但是那針線在皮肉間穿梭的感覺還是能夠感覺到的,蕭景寧感覺不到疼痛了,只是昏昏沉沉的很想要睡覺。
就在季雪瑤還差最後幾針的時候,蕭景寧突然倒下了,季雪瑤連忙將剩下的幾針縫好,扶著他躺好。
季雪瑤抓住了蕭景寧的手腕為他診脈,失血真是太多了,現在花十七整個人都很虛弱,但並沒有性命之憂。
季雪瑤無力的坐回到床上,她坐到床尾,開始運功療傷。
時間一分分溜過,兩人都毫無察覺。
另一邊,季府。
飯桌上放著八副碗筷,卻只有四個人坐在桌邊。
這是季雪瑤出嫁的第三天,季秉正特意將人都叫到一起準備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吃上一頓飯,誰料想,一直過了飯點,季雪瑤和蕭景寧都沒有出現,季悠然早就等不下去以繼續跪祠堂為由離開了,季秉正也有些氣憤的憤然離席。
桌上就只剩下了宋雲羅母女和趙蘭音四個人。
趙蘭音低著頭如坐針氈,心裡一直念叨著季雪瑤為什麼還不來。
雖然很多人不高興,但是季玉凝的心情很好,她看向宋雲羅說道:「娘,這都什麼時辰了我們還要繼續嗎?女兒都餓了。」
宋雲羅瞥了一眼旁邊的趙蘭音問道:「蘭音,你說這雪瑤和景寧今天什麼時候來啊?」
聽到自己的名字之後趙蘭音忍不住的鬥起來,聲音也顫巍巍的:「我……我不知道,將軍,將軍不是派人去問了嗎?」
「雪瑤從小跟在你的身邊,難道女兒出嫁三天回門這種事你都沒有教過她的嗎?」宋雲羅問道。
「就是呀蘭夫人,季雪瑤知不知道三天回門這件事呀?」季玉凝開口附和道。
都已經過了晌午飯點,他們現在還不來估計是不會來了,面對宋雲羅的冷嘲熱諷,趙蘭音的心理壓力越來越大,她已經完全坐不住了,只好假裝暈倒逃過一劫。
「誒,蘭夫人你怎麼了?」季紫晴察覺到趙蘭音不對勁之後連忙過去扶住了趙蘭音,假裝很關心的問道,「怎麼突然就暈了?」
季玉凝翻了個白眼,冷哼道:「總不是餓暈的吧?」
「凝兒說的有可能。」季紫晴笑道,「蘭夫人的身體一直都不太好,我們又等瑤兒到現在,說不定啊還真是餓暈的。」
季紫晴抱住趙蘭音坐好,拿筷子夾了塊魚肉送到了趙蘭音的嘴裡。
季玉凝很不屑的冷哼一聲,說道:「姐姐,人都暈了還吃什麼呀,吃不進去的,還是我扶蘭夫人進去吧。」
季玉凝急咧咧的走過來扶住了趙蘭音,她也可以很懂事的,季玉凝有些挑釁的看了眼季紫晴。
季紫晴臉上帶著溫柔的笑容,很是欣慰的說道:「那凝兒就去送蘭夫人吧,可慢著點,別傷了蘭夫人。」
「放心吧,送個人回去而已,能出什麼事。」說話間季玉凝一直用腳碾著趙蘭音的腳。
趙蘭音吃痛的很,卻又不能言語,真是有苦不能說。
季玉凝扶著趙蘭音到門口對外面的兩個家丁說道:「你們兩個過來,架住蘭夫人。」
家丁應聲而來接過了趙蘭音,用手抓的時候十分用力,趙蘭音明顯吃痛卻又不能說,只能打破牙齒和著唾沫往肚裡吞。
到了蘭苑之後,季玉凝扶著趙蘭音到床上躺下,然後囑咐旁邊的小陶:「你家夫人餓暈了,快給你家夫人倒杯水吧。」
小陶沒動,而是問道:「三小姐,二小姐還沒有來嗎?」
季玉凝笑道:「是啊,嫁給一個傻子就以為自己翻身了,連季家都不放在眼裡了,哼,蠢貨。」
小陶皺起眉頭,臉色很是不好。
季玉凝繼續說道:「小陶,我聽說你一直想跟著季雪瑤走,怎麼樣,沒想到吧,你那一塊長大的小姐不要你了,連爹娘都不要了,哈哈哈……」
看著這些人難看的臉色,季玉凝覺得無比暢快,大笑著離開了。
小陶神色有些晦暗不明,撇了撇嘴。
等到人都走了之後,趙蘭音從床上坐了起來,她第一件事就是吐掉嘴裡的魚肉。
這看上去是塊很好的魚肉,其實裡面全是小刺,都把她的嘴扎破了。
吐出魚肉之後,趙蘭音忙對小陶說:「小陶,你別聽季玉凝胡說八道,將軍已經派人去蕭府問了,瑤兒和蕭皇子許是被什麼事耽誤了。」
小陶轉身,有些憤憤的說道:「她自己嫁出去舒服了,怎麼還會想著你和我,我可是都聽說了,她成親那天大出威風,把一官宦子弟的腿都打斷了,夫人,你瞅瞅,這還是我們認識的人嗎?二小姐什麼時候有了這樣的勇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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