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弟子也太瘋了吧
屋內。
一女子正在對著銅鏡梳妝。
在銅鏡倒映下,那是一張傾倒眾生的妖媚臉蛋。
精緻玲瓏的五官印在白嫩的臉頰上,紅潤的櫻唇,淡淡的柳眉,一雙攝人心魂的紫瞳晶瑩剔透露著笑意。
一頭順滑黑髮披肩而散,寬鬆絲滑的紫色長裙近乎拖地,遮掩不住她凹凸有致的美妙身型。
裙下,裸著一雙白雪如玉的赤足,很是隨心的搖擺著。
在女子的背後,還站著一位小巧的少女,少女的神情有些焦急。
「綺羅師姐,我們已經一年多沒給亂魔海域那邊傳遞大炎帝國的情報了,域主會生氣的。」
綺羅那雙白芷無瑕的雙手正拿著紅妝抹著柳眉,聽到少女焦急的聲音,她露出一副無所謂的神情。
「放心吧小惠,師尊最疼我了,不會怪罪我的。」
被稱為小惠的少女都快急哭了:「域主不會怪罪師姐,但會怪罪我們的啊!」
綺羅專心致志的對鏡添妝,很是隨意的回了一句:「沒事,功勞師姐給你們都準備好了。」
「我已經得到消息,大炎皇朝消失三年的四皇子就在北州,只要抓到了四皇子,還愁沒有功勞嘛?」
小惠獃獃問道:「那需要幾年啊?」
綺羅想了想:「十年?五十年?」
小惠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綺羅轉身摟著自己的侍女,語重心長的安慰道:「小惠啊,人要為自己活著啊!」
「我要睡覺了,你趕緊出去吧,別讓我家小宗主發現了。」
「師姐你打扮的這麼漂亮就是要睡覺啊?」
「收拾乾淨睡覺你不感覺很舒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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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平生出了小院,並沒有第一時間離去,而是站在遠處沉著臉觀望。
沒幾分鐘,他就看到了有一道人影從綺羅的房間鬼鬼祟祟的走出,偷偷摸摸的下山。
「哼,果然藏了人!」
紀平生冷笑一聲,真以為你經常叫北源城的閨蜜來我會不知道?
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
整個宗門的一草一木,一鳥一獸都在我的掌控之中!
宗門內,就沒有我不知道的秘密!
紀平生目送著那道嬌小的身影下山,心情又好了幾分。
回去的路上,紀平生直接前往了靈田處,準備看看四弟子的工作。
不是他不去巡查三弟子,而是根本找不到!
那個野丫頭,自從被綺羅誘惑的釋放天性之後,根本見不到人影。
一天到晚騎著宗門裡的黑狗到處跑,惹的上清宗方圓百里亂糟糟的,甚至都成了一霸了。
一想想紀平生就更頭疼了,那個野丫頭化形后才十二歲啊!
這麼小就管不了了,日後還了得?
「哎。」
紀平生深深的嘆了口氣,朝著靈田方向走去。
靈田的位置在上清宗的南方,後山斜角下。
那是足足一百多畝的靈田,全都是四弟子赤正陽一個人種的,這麼吃苦耐勞無怨無悔的人,紀平生非常喜歡。
要知道,這個靈田,可是上清宗唯一的收入了。
不多時,紀平生來到了靈田處。
第一眼,他並沒有看到平時那樣金燦燦的靈稻和靈藥。
而是一片狼藉......
滿地破碎的稻草,支離破碎的綠植,歪了腰的藥草,這映入眼帘的一切瞬間讓紀平生怒火沖頭。
該死,難道是上清宗進了賊?
「赤正陽何在!」
紀平生高吼一聲,聲音回蕩久遠。
幾秒后,靈田中央處的亂地中,一個人影竄了出來,站到了紀平生面前,恭敬行禮:「宗主午安。」
這是一個約二十歲的青年,面容英俊,神情沉穩,體魄強健,雖然在整理靈田,但他身上的長衫衣著卻絲毫不亂。
看到赤正陽那炯炯有神的眼瞳,紀平生突然想起三年前的那個夏天,很熱。
三年前,他和老宗主進城買靈米,就因為他多嘴說了一句為什麼不自己種田,老宗主便從幾十個種地小伙中挑出了易正陽,收他為上清宗弟子,傳授功法后,交給他了一片靈田和一個鋤頭。
從此,上清宗不用買米了。
紀平生強忍著怒火,指著一片狼藉的靈田,黑著臉問道:「赤正陽,這是怎麼回事啊?!」
赤正陽苦笑一聲:「三師姐搞錯了方向,騎著大黑沖了進來,踐踏了一大片靈稻,好在損失不算嚴重,還在接受範圍內!」
「那個瘋丫頭!」
紀平生眼中冒著火,咬牙切齒說道,望著這一片毀壞的靈田,他的心都在滴血。
這可都是靈石啊!
「她現在在哪呢!今天我非得抽她一頓!」
紀平生擼著袖子,惡狠狠的說道。
赤正陽眼神有點怪異的看了一眼紀平生,停頓了幾秒后指了下北方。
「她騎著大黑去了山上,宗主要不就算了吧,損失也不大,三師姐說了去抓幾隻妖獸補償宗門的。」
「不行!」
紀平生陰沉著臉厲聲拒絕:「就算是你為她求情也不行,再不治治她,她還知道誰是宗主嗎?!」
說著,他一轉身,剛要朝著北方的山上走去。
然而,還沒等他邁開一步。
轟的一聲驚天巨響,從北方的山上傳了出來,震耳欲聾。
巨響過後,濺起漫天煙塵,就如同蘑菇雲一般向著上空飄蕩,驚得無數飛禽走獸遠走。
「這是怎麼回事?」
這巨響嚇了紀平生一大跳,急忙轉頭問赤正陽。
赤正陽一臉苦笑,乾澀說道:「三師姐在煉本體,這應該是她又撞塌了一座山。」
煉本體!
紀平生目瞪口呆,被震驚的說不出話來。
卧槽,那丫頭的本體不就是一隻普普通通的靈鳥嗎?
什麼靈鳥煉體能發出這麼大的威勢啊?
什麼靈鳥煉體能撞塌一座山啊!
紀平生陷入了沉思,難道說,化形靈獸的本體,都這麼強嗎?
就在紀平生沉默之際,赤正陽開口再一次替三師姐求情:「宗主,要不這一次就放過三師姐吧,她肯定知道錯了。」
「咳咳。」
紀平生輕咳兩聲,斜眼看著赤正陽說道:「既然你都為她求情兩次了,那這件事就算了,你下次見到她一定要好好訓訓她,不能再讓她這麼無法無天下去了。」
說著,他不經意的錘了錘有些發顫的雙腿。
要不,晚上還是吃狗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