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埋葬
第二天一早,福伯和凌雲帶著夢琪來到醫館,找人準備將老者的遺體拉走下葬。
來到醫館,沒想到張磊三人竟然也來了,三人表示送送老先生。看到爺爺的屍體,夢琪一下子衝過去撲在老者身上痛哭起來,畢竟失去親人的痛苦成年人尚且不能抑制住悲傷,何況是一個孩子呢?
眾人只是默默看著這一切,畢竟節哀自便這種詞顯得太過蒼白無力了。
看到小女孩一直哭,福伯走上前輕輕拍了下小女孩的肩膀道:「夢琪,不要哭了,你爺爺雖然不在了,以後我們都是你的親人。」旁邊的趙天道:「沒錯,以後誰敢欺負你,你就告訴我們,我們幫你出氣。」旁邊的凌雲人也附和道:「以後有我們別怕。」小女孩聽后不再哭泣,福伯輕輕將小女孩從老者遺體身上拉起,站在一邊,並示意凌雲他們將老者遺體抬到棺材里,小女孩靜靜的看著凌雲將老者的棺材緩緩合上,小女孩見此眼淚嘩嘩的流了下來,一把撲入福伯的懷裡,大聲哭泣起來,凌雲等四人一人一個棺材角,眾人合力將棺材抬到馬車上。
抬到馬車上之後,福伯等人感謝醫館大夫昨晚的幫助,醫館大夫道:「老先生一生榮華富貴,本該安度晚年,如今卻客死他鄉,人生真是大喜大悲。既是相遇有緣,吾等盡微薄之力何足掛齒。」福伯抱拳道:「古今欲行醫於天下者,先治其身;欲治其身者,先正其心;欲正其心者,先誠其意,精其術。先生真乃醫者仁心啊!」眾人聽后不禁豁然開朗,醍醐灌頂。
福伯繼續道:「有機會再叨擾先生,先行告辭!」醫館大夫道:「各位去忙吧,替我送送老先生。」眾人隨即登上馬車,向城外趕去,醫館大夫站在醫館門口目送的馬車,直到馬車消失在盡頭。
星武學院,厲教員剛從堂長的辦公室走出來,自語道:「今天真是奇怪了,這麼多學生請假不來。」厲教員往武訓場望去,自己的隊伍少了這麼多的人。
昨天的李莽,李軍,凌雲都沒來,還有幾個也沒來。馬車出城后,沿著寬闊的大道飛奔著,前面三匹黑色的高頭大馬,整齊劃一地奮力拉著馬車,揚起滾滾灰塵。
正值秋冬,寒意漸深,萬木凋零;舉目望去,但見四野荒蕪,冷風陣陣,沒膝的蒿草枯黃一片,被西北風吹動得搖曳不止,猶如波濤翻湧,連綿不絕。
夢琪依偎在福伯身邊,眼睛一直盯著棺材發獃流淚,眾人沉默不語,靜寂的可怕,馬車行進發出噠噠噠的聲音和寒風嗖嗖嗖的聲音有節奏地交織在一起,讓人精神恍惚,搖搖欲墜,人在這一刻心沉了下來,這世界如果簡單成兩種聲音挺好的。
突然,一聲吆喝聲,馬車漸漸停了下來,車夫在馬車外面道:「各位老爺,我們到地方了。」眾人這才如夢初醒,剛下馬車,一股寒風迎面襲來,漫無邊際的冷,渾身爬滿了絲絲寒意。
眾人精神為之一振,舉目四望,這是一個墓地,一個個土堆鱗次櫛比地排列著,密密麻麻,土堆前面樹立著墓碑。
有的土堆無人護理,雜草叢生,墓碑也東倒西歪;有的土堆乾淨整潔,墓碑是由大理石做的,上面刻著金光閃閃的大字,訴說著主人生前的光輝歲月;有的土堆泥土很新,墓碑嶄新如初,碑前還有鮮花和貢品。
這墓地也不是一般人可以用的,埋葬的都是達官顯貴或者有名氣的大家,墓地周圍的樹木枝丫已經乾裂,但依然堅挺有力地指向半空,枝丫上大部分樹葉已經凋零,寒風襲來,將剩下的葉子紛紛捲走,落在泥土裡化為泥土的養料。
大部分樹木都光禿禿的孤零零地站立在那裡,像一個個士兵一樣守護著什麼,枝丫上偶爾有不少鳥兒停歇在那裡,發出嘰嘰喳喳的聲音,其中幾烏鴉悠閑地站在樹枝上發出呱呱的叫聲;突然天邊飛來了幾隻巨大的禿鷲落在了樹榦上,嚇得其他鳥兒紛紛離去,盯著遠方看去。
在凌雲他們的幫助下,車夫已經把墓穴挖好,凌雲等四人將棺材放入墓穴中。
夢琪看著墓穴的棺材,不禁要跳入墓穴中,卻一把被福伯拉住,夢琪頓時抱住福伯又是一場痛苦,在夢琪的哭聲中,凌雲等人用土將棺材慢慢掩埋,直到也如其他土堆那樣。
做完這些,車夫取下一個墓碑,車夫向福伯詢問道:「大人,墓碑上要刻什麼字嗎?」福伯想了一會兒,道:「萍水相逢,儘是他鄉之客。你就刻一個他鄉之客吧!」車夫隨即刻起了字,此時,凌雲他們看車夫刻字還要刻一會兒,便繞著墓地轉了轉,凌雲等人發現大多數墓碑上的都是墓主的名字,墓主的顯赫生平;突然距離百米遠的趙天道:「你們快來看呀!」凌雲他們聞聲走了過去,問道:「什麼事?」趙天指著墓碑道:「這個墓碑上沒有刻任何字。」王濤:「是啊,你們看,這個墓碑由大理石構成,其土堆為了防止長雜草,竟被人別有用心的用石灰砌了起來。」張磊:「還有你看這墓碑前放的罕見的雪蓮花,說明墓主人是個女子,那這個紅豆,說明放這些東西的人對墓里的女主子充滿了愛意。」眾人在討論墓主人的時候,注意到此時的凌雲未曾開口說一句話,王濤拍了下凌雲,說道:「凌雲,你怎麼了,發什麼愣呀。」凌云:「沒什麼,我只是覺得,這雪蓮花很是奇怪。」福伯走上前開口道:「雲少爺,說的是這個顏色吧!」凌云:「嗯,和以前見過的不太一樣。」被凌雲和福伯這麼一說,眾人看去,確實發現此雪蓮花,形如蓮花,大部分都是晶瑩剔透的白,唯一和平時的蓮花不同的是,此花越往上是紫紅色的,花蕊是紅色。
福伯繼續道:「這種雪蓮,蒼雲城是沒有的,只有產於極北冰原的高山之上。」眾人一聽,頓時兩眼精光四射,盯著雪蓮花看去;王濤:「福伯,極北冰原距蒼雲城十萬八千里,人跡罕至,從極北冰原採摘過來,看這雪蓮花也是放了不久,這個墓主人到底是什麼身份,能讓祭拜的人不負萬里採摘雪蓮花送來呢?」這麼一說,眾人不免也對墓主人和送這雪蓮花的人身份起了興趣,紛紛猜測到底是何人所為,有的說是某個達官顯貴,但眾人覺得這裡面蒼雲城有此雅緻的貴人屈指可數,況且這些人中沒聽說喜歡的逝者,況且墓碑連名字都沒有;難道是哪個世外高人嗎?
眾人想了想這種也不可能,以世外高人的性格,怎麼會把墓建在這世俗庸擾之地;眾人越想越發感興趣。
正說著,那邊的車夫已經將墓碑刻好了,隨即凌雲他們走過去將碑立好。
碑立好后,眾人又對墓碑行了一番禮,時間差不多了,該啟程回去了,夢琪雖然很是不舍,福伯告訴夢琪以後我們還會來的,夢琪這才依依不捨的上了馬車。
巨大的馬車隨即沿著大道朝著蒼雲城奔去,快到蒼雲城北門的時候,凌雲發現路上有大批的士兵也往蒼雲城趕去,和平時英姿颯爽,威武雄壯之氣不同的是,這些軍人一個個死氣沉沉,盔甲破不堪,甚至大部分都是包紮著傷口。
福伯命車夫,先停下馬車,隨即下車,眾人也跟著下了車,福伯走上對著行軍隊伍中管事的人道:「這位軍爺,我是蒼雲城守衛凌將軍府上的下人,不知各位是屬於哪一支軍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