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生活百態
說完,李莽舉起拳頭沖向凌雲,看這架勢,要一拳將凌雲ko掉,但破綻也暴露在凌雲眼前,凌雲本想乘著這個破綻擊敗他,但想到李莽平時力大無窮,經常用拳頭擊打石頭。也想試一試,李莽的拳頭到底有多硬力氣有多大,便也握起拳頭迎著打了過去,兩拳相撞在一起,凌雲只感覺陣陣劇痛從拳頭那裡傳來,但絲毫沒有退半步,李莽那裡除了劇痛,還感覺自己的拳頭像打在了大山之上,不禁退了幾步。顯然,凌雲更勝一籌,厲教員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看著凌雲。凌雲和李莽分開后便又對打起來,李莽不斷的向凌雲發起攻擊,凌雲左擋右拆,見招拆招,一副遊刃有餘的樣子;兩人上竄下跳,掃堂腿,過肩摔,打的不可開交。「行了,你倆停手吧!」遠處傳來厲教員的聲音,凌雲和李莽聽道后隨即停手。厲教員看著凌雲和李莽,讚賞的說道:「你們倆實力不錯,未來的武比就看你倆的表現了。」
李軍趕忙走上前去,感激道:「凌雲,這次謝謝你了!」李莽一臉不屑的看向李軍,說道:「這次算你走運,有人為你出頭。」李軍躲在凌雲後面,聽到這話,表現出一副你能奈何我的樣子。李莽道:「出院門后,看老子怎麼收拾你」。
旁邊的王濤、張磊等和李軍相識的走上來,對李軍道:「是啊,李軍,凌雲不可能一直在你旁邊,你落單了怎麼辦?」李軍伸了伸懶腰洋洋自得道:「這個我自有辦法!」眾人不解道:「你有什麼辦法!」李軍一副天機不可泄露的樣子,只是道:「等訓練完后再說。」眾人見此,只得繼續接下來的訓練,把疑問留在心底。傍晚,結束訓練后,李軍鬼鬼祟祟地找到凌雲等人,說要請眾人吃飯,謝謝凌雲今天的幫助。飯桌上,李軍不停誇讚凌雲如何英雄神武,凌雲只是尷尬地表示:「大家相識一場,況且和李莽對打也是自己希望的。」旁邊的趙天道:「李軍你還沒有說你今天在武訓場賣的什麼關子呢!」李軍小心翼翼的看了周圍,確定沒有什麼人後,說道:「我之前就已經知道李莽這個人雖然五大三粗,頭腦簡單,是個孝子,尤其對母親言聽計從。」
張磊道:「所以你接下來要去向李莽的母親求情。」李軍不屑地說道:「求什麼情,李莽家徒四壁,父母靠賣臭豆腐勉強維持生計,這種人也配?」眾人聽著,只覺李軍太過囂張,不過說的也有道理,李軍雖不像王天富那樣大富大貴,但李軍父母經商也算家庭富裕,再說李軍這個人的性格也註定不可能向比他弱的人低頭。王濤道:「那你打算怎麼做呢?綁架李莽父母逼其就範?」李軍笑道:「綁架這種低級的手法豈是我做的,諸位看著吧!」說著李軍起身就朝著飯館外走去,凌雲等人遠遠的跟著走在後面,看李軍接下來做些什麼。李軍走了不遠來到了一個役所,裡面正有兩個巡捕在休息,兩個巡捕一胖一瘦,腰配著劍,李軍走上前去很熟練的打起了招呼。兩個巡捕一看是李軍,也開心的和李軍攀談起來。
凌雲等人看著李軍一副市儈圓滑的樣子,不禁生出一絲厭惡;李軍又和兩個巡捕鬼鬼祟祟的嘀咕了很久,過了一會兒,兩個巡捕起身朝著役所的東面走去,正值傍晚,街道上人來人往,街道兩邊是茶樓,酒館,當鋪,作坊。街道兩旁的空地上還有不少張著大傘的小商販。街道向東西兩邊延伸,一直延伸到城外較寧靜的郊區,可是街上還是行人不斷:有挑擔趕路的,有駕牛車送貨的,有趕著毛驢拉貨車的,有駐足觀賞運河景色的。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藥店、肉鋪、廟宇、公廨、按摩店等等,整個蒼雲城一副欣欣向榮的景象。李軍朝凌雲等人使了一個眼色便跟著巡捕走去,凌雲等人也跟著走了上去。兩個巡捕來到了一個小商販跟前,商販是一對老年夫婦,見來者是巡捕,隧忙道:「兩位大人要吃臭豆腐嗎?」其中一個瘦巡捕道:「誰要吃你的臭豆腐,老李今天是你要交租的日子了!」
老李詢問的說:「大人,我們前幾天不是已經交過租了嗎?」瘦巡捕「交租?我怎麼不記得你交過租,胖子你記得嗎?」胖子:「不曾記得。」旁邊的婦人忙道:「大人,我們是交過租的。」說著老婦人拿出一個紙質的憑證來。瘦巡捕:「拿過來我看看!」老婦人隨即將紙條遞給瘦巡捕,瘦巡捕仔細一看,上面落款寫著永成二十年亥月1號收,還有城主府的蓋章;也就是十幾天前。瘦巡捕看了看四周,突然大怒道:「大膽狂徒,竟敢偽造收據。」老婦人膽顫道:「大人冤枉啊!這收據明明是錢大人給的,怎麼會是偽造的呢?」周圍其他商販同情的看著李莽父母。胖巡捕接過瘦巡捕的收據,看了一眼就將其扔到火爐中燒了,來了個死無對證。
說道:「你莫要抵賴了,到時候去了役所,有你們苦頭吃。」李莽父母見此,只能求饒希望能寬限幾天,家中實在沒余錢。誰知胖巡捕道:「沒錢還能讓兒子去武學院惹事生非。」李莽父母對視一眼,李莽雖然平時粗魯了點,但一向安分守己。李父不解道:「不知小兒,在學院犯了錯勞煩巡捕大人跑一趟。」瘦巡捕:「嘿嘿,那就要問你兒子了。」胖巡捕道:「你們兩個夫婦也不容易,本來就沒有那個富貴命,非得讓你兒子去什麼武學院習武,要我說就別折騰了,你兒子進去也只是給你們闖禍。」李父忙道:「大人教訓的是,是在下愚鈍了。」正說著,李莽正從不遠處趕到了父母的商鋪,看到兩個巡捕在為難父母,便要上前理論去,圍觀的人更多了。李母突然邊哭邊呵斥道道:「阿莽,你今天到底做了什麼呦,害得巡捕大人親自上門。」
李莽不解道:「孩兒,今天一直在武學院啊,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李父忙道:「那你可在武學院犯什麼錯了?」李莽想了一下,道:「難道是李軍?」瘦巡捕哼了一聲,道:「你知道就好,看到了沒,沒冤枉你兒子吧!」李父急忙道:「那你快說說到底是何事。」李莽怒道:「李軍那個卑鄙小人,他在哪?」躲在暗處的李軍一聽,原本笑眯眯的臉上突然抽搐了幾下,趕忙退了幾步。凌雲等人在人群中找尋了好久也沒有看到李軍。胖巡捕:「你現在還在逞強,莫非不將我倆放在眼裡。」李母哭道:「阿莽你還不說到底是何事嗎?」李莽正要解釋,胖巡捕道:「老子沒空聽你說,你們倆回去好好管教你兒子,不要以為學了點武就覺得了不起了!下次再這樣,就不客氣了。」
說完,兩個人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後面傳來,李莽父母的哭泣聲和指責聲,圍觀的人唏噓不已,只是感嘆這個世道變了,而李軍躲在暗處,摸了摸下巴,露出了詭異的笑容。看到這裡,凌雲等人覺得李軍做的有點過分了,畢竟是同一個學院的,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等李軍出來后和他好好說說事情不要做的太絕,可是眾人等了很久都不見李軍出現,便也離開了。路上凌雲等人在商討接下來去哪,反正天色還早。正說著,突然不遠處傳來了一股騷動,一個呵斥聲震耳欲聾,」老東西,你現在到底還能不能幹,浪費糧食。」這是一家酒樓,酒樓上掛著一個牌匾,上面寫著天食居三個大字,酒樓門口已經圍滿了看客;一個身著由綾羅綢緞編織成的衣服,腰配金腰帶,尖耳猴腮的中年男子,正對著一個衣衫襤褸匍匐在地上的老頭呵斥著。老頭滿頭白髮,臉上布滿了皺紋,滿臉痛苦地左手撐地艱難起身;右臂無力的垂在半空,撐在地上的左臂顫顫巍巍的,整個身體晃晃悠悠的,老者掙扎了很久最終還是因體內不支倒了下去。
凌雲看到這,突然想到了福伯,這種歲數的老人怎麼還會為生存奔波勞累,不禁動了惻隱之心。中年人看到老者這副狀態,繼續罵道:「你千萬別死了,低賤的姬國人,欠了我這麼多的錢,什麼時候能還清?」眾人這才知曉老者也是姬國之人,老者艱難的趴在地上,氣喘吁吁,其氣弱遊絲,仍是艱難的抬起頭,用盡全力地低聲道:「老闆,千萬聽我解釋,我之所以今天端不動盤子,是近日偶感風寒,渾身沒力氣,等我修養一段時間后就能替老闆分憂了。」尖耳猴腮的男子突然一把提起趴在地上的老者,老者如待宰的羔羊,無力的垂吊在半空中。並面目猙獰的說道:「沒用的死廢物,幹不了活,只會浪費我的糧食,還不了錢,我就把你孫女送到青樓去。」說著把老者扔在地上,拿出一個鐵鏈纏繞在老者脖子上。旁邊的人看到這個情形覺得老者境遇太過悲慘,尖耳猴腮的男人年輕時是個地痞無奈,叫劉三。靠著當年其姐夫軍中的關係收留了一大批姬國人,並使用手段讓姬國人欠了他一大筆錢,姬國人為了還錢替他打工,這才發了家。其對待手下的姬國人非常刁鑽刻薄,毒打禁食經常發生,很多姬國人在其手上活不過幾年,老者落在其手上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