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1章 我小看你了
鳳墨染等了許久,沒有等到蕭曼的回答,有些疑惑的側頭,卻見蕭曼睜著一雙眼睛,迷茫的盯著他看。
鳳墨染有些心虛:「怎的不說話。」
「師父,你是不是有了女帝,就覺得我是拖累了?」
這彎轉得有點快,鳳墨染差點沒反應過來:「這是哪裡跟哪裡的話?」
「別人說,沒娘的孩子就是草,我不但沒娘,連爹都沒了。」蕭曼醉眼朦朧,揪著鳳墨染的衣袖,委屈把把的說道,「師父最壞,明知道那個女人害死我娘,你還跟她在一起,你跟她在一起后,為了討她歡心,就要丟了我。」
鳳墨染一口氣差點沒上來:「你喝醉了,又開始胡說八道!」
「我沒有,師父,你是不是怪我娘退你的婚約跟我爹在一起,所以才要跟藍若雨在一起,來報復我爹娘?」
「我沒有!」鳳墨染覺得,跟喝醉酒的人理論,那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
「還不承認,誰要是敢搶我男人,我肯定……嗝……」蕭曼打了個嗝,「誰要是能搶走我的男人……我肯定頭也不回,能被搶走的,都是假的。」
鳳墨染哭笑不得,原本以為蕭曼要說,誰要是敢搶她的男人,她必然叫對方好看,結果,她毫不猶豫的丟了男人要走!
「你為何不爭一爭,反而要放手,你這一放手,該是屬於你的都要被人搶走了。」
「是我的搶不走,不是我的搶過來也沒用,留不住。」蕭曼拿起酒壺跟鳳墨染碰杯,「你瞧,誰能將墨染從我身邊搶走?」
鳳墨染喝了一大口酒,有些恨恨道:「能不能不提他?」
「好,不提他!」蕭曼大聲說道,「那我們說南宮煜!」
「南宮煜有什麼好說的?」
蕭曼呆了呆,片刻后,盯著鳳墨染道:「那不說他們,說你!」
「我?」鳳墨染也有些醉了,「說我什麼?」
「你瞧,你就被人搶走了,說明,你就不屬於我。」
鳳墨染被蕭曼的歪理弄得有些懵:「我何時被人搶走了?」
「你還不承認,你敢說,你心裡沒有埋怨我?你敢說,你沒有對我生出一絲恨意來?你敢說,你沒有對我不滿,恨我不聽你的話?」
鳳墨染盯著蕭曼氣嘟嘟的臉,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小時候,你最是聽話了,可如今,總覺得,你想氣死我。」
「師父,你想要的只是一個聽話的傀儡嗎?沒有思想,沒有感情,就是一個傀儡娃娃,你勾動手中的線,就跟著你的想法走的傀儡?」
鳳墨染想要的當然不是傀儡,他要的是有血有肉的人,藍若仙不愛他,他從一開始就知道,因為藍若仙是一個合格姐姐,知道妹妹喜歡他,便從未對他動過心思,或者說,她從未對他動心過。
他生來,容貌無雙,多少女子對他垂涎三尺,縱然是藍若雨也絲毫不掩飾對他的喜歡,唯有藍若仙,從始至終,目光清明,看向他時,沒有痴迷,也沒有沉淪。
「我只是想要我愛的人,她剛好也愛我。」鳳墨染幽幽的說道,「我年少時,知道她不愛我,可我不服氣,我用盡手段,只是為了讓她愛上我,最終,我失敗了。」
蕭曼抱著鳳墨染的手臂:「師父愛的是誰?」
「一個我守了十七年,甘願為她立下血契的人。」鳳墨染輕聲說道,「可是無論我怎麼做,她好似都不愛我。」
「她既然不愛你,師父為何不放手?」蕭曼迷濛的問道,「我喜歡的人若是不喜歡我,我定然不會死皮賴臉的不放手。」
「說得容易,做起來很難,我想放手,可我放不了手,我與她之間的血契,對她來說,什麼都不是,對我來說,確是我與她之間唯一的聯繫。」
鳳墨染看著抱著他胳膊,醉得一塌糊塗的蕭曼,嘴角滿是苦笑:「守了你十七年,卻眼睜睜的看著你走向他人,可這都是我自找的,我本想用他磨練你,不曾想他反而趁勢而上,反客為主。」
蕭曼迷迷糊糊,似乎聽到自找的,嘟囔道:「天作孽猶可活,自作孽不可活,自己的寶貝就要看好了,送給別人了,別人怎麼可能還回來。」
鳳墨染聽了這話,心口一緊:「是我的,便是我的,誰也休想搶走。」
蕭曼抓著鳳墨染的胳膊微微用力的拽了拽,彷彿想找個更舒服的姿態靠著。
鳳墨染目光落在蕭曼的身上,眼底閃過一抹柔光,突然一道身影闖進來,鳳墨染不悅的看過去,示意他出去。
那人想要說什麼,可見鳳墨染面上惱怒,當即退了出去,鳳墨染將外衫脫下來,披在蕭曼身上,讓醉酒的蕭曼枕著他的腿繼續睡,手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如同小時候哄她睡覺一般。
「挑唆你我關係,罪不可赦。」鳳墨染的聲音很輕,很輕,宛若清風,很快就飄散了,「我知道,你一向心軟,有些事情,必定不是你的本意,我不生你的氣,但是卻不能放過挑唆之人。」
蕭曼徹底醉了,她的酒量不好,縱然提前吃了解酒藥,也醉倒了,她不敢裝醉,鳳墨染太精明,她需要做的,只是拖住鳳墨染,給南宮煜救人爭取時間。
澹臺宮外,暗衛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玉華宮的人被人劫走了,他們還沒把人抓住,這個時候,帝姬又賴在澹臺宮,主子根本不見他們,事後,追究起來,他們怕是要倒大霉的。
「朱大人,怎麼辦?要闖進去稟報嗎?」
朱修抱著劍,靠在牆,面色冷清:「這個時候闖進去,無異於自尋死路,主子對帝姬如何,你們也是心知肚明,這兩人鬧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有和好的可能,你若是闖進去,惹惱了主子,誰也救不了你。」
「可玉華宮裡的人……」
「玉華宮的人再重要,也不如帝姬重要。」朱修眼底閃過一抹隱憂,帝姬對主子的影響太大了,這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其實,他本身是希望這兩人關係破裂的,那樣主子做事也會少顧慮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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