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沒準還會被報答

翠菊親昵地拉著幾位嬸婆的手朝回走，態度親昵乖巧，不似昨日。

嬸婆聽到可以便宜，立刻興奮的看去，「能便宜？那一罐要多少錢？」

綜合了一下秋顏的開價，翠菊笑道，「二錢五兩銀子。」

「這……」

嬸婆有些猶豫。

季菲帆瞧著那頭的動靜，心中暗道秋顏料事如神。

宋春娘果然也學著她們打折了，但秋顏還有其他計劃。

她便將背上的筐摘下，裡面沈逢星調配的各種藥膏一一擺出排列在石桌上，五顏六色花花綠綠的精緻小罐子一時間吸引人側目。

季菲帆故意用高聲調說，「我家夫人之所以要恢復原價，是因為要買一送一。」

「快要入冬了，夫人說面霜還需搭配其他滋補美顏的藥膏才效果更好，便藉此辦法買一送一，多關照關照街坊鄰居。」

李嫂子一聽送，眼睛都亮了，急著問她，「你家夫人又要送新東西？」

「您買一罐面霜，便送您一罐藥膏，這是我家新做的不同功效藥膏，有美白，祛痘，淡斑，這東西的成本可比面霜還貴，最適合冬天搭配面霜一起用！」

季菲帆撇著翠菊越來越綠的臉，意有所指說，「我家夫人可是路家家主的夫人，按身份可是比妾侍們要尊貴許多，她的東西自然也不是旁人能比的。」

「快給我瞧瞧，給我瞧瞧！」

嬸婆們一擁而上，有了好的營銷策略，秋顏手中的面霜一下去了大半，翠菊除了站在一旁傻眼外什麼也不是，氣得銀牙緊咬，比先前幾次還要憋屈。

季菲帆得意洋洋，帶著大把的銀子回家。

秋顏看著手裡白花花的錢，笑得合不攏嘴，「你瞧，這不是回本了？」

「是是是。」季菲帆跟在一旁附和，突然間，她長嘆一口氣，頗感無奈，「只是沈少爺的藥材也用的差不多了。」

「將來若是賣藥膏，又要多出一分錢去購買原料，哎。」這錢還沒在手裡捂熱呢，就要花出去了。

「無妨無妨，來日方長嘛。」秋顏捏了捏身旁人的小鼻子，笑得淡然，「以後若是有可能把家裡的小娘們都『簽』進來，由她們負責生產，我們的生意還會更好。」

今日天氣好，秋顏打算和路馳野一起檢查檢查路家的祖宅，好看看空了幾間房，屋內都還有什麼。

入夜後的路府冷冷清清，叔伯們搬離后宅子幾乎空了大半，青石磚牆上的煤油燈也沒有下人再點，瑟瑟冷風吹得人心裡發慌。

秋顏披著厚襖，手提一盞燈籠照亮，路馳野捧著賬本記錄，兩人一間間盤點著路家空了的院子。

他們每路過一間小院，路馳野便推門而入去記錄院中的陳列擺設和前屋后屋有幾間房子，最後再給院門貼上一張紙用作編號。

路家從前也是遠近聞名的高門富戶，宅子是祖產，宗親少說也有一百多人。

在路馳野爺爺那一輩時大多數都住在這宅子里，後來成年分家，去世，進京科舉，幾十年下來還住在路家的不多。

這次路星進等人一鬧，除了路馳野這一脈嫡系還繼承著宅子，其餘的全搬走了。

秋顏邊走邊感嘆，「看看這些院子喲，光客房就有五六個院，我要是能賣出去我還愁沒錢花？」

路馳野用毛筆敲了敲她，笑著解釋說，「聽說這宅子是先皇所賜，是祖產，路家是沒有地契的，就算賣也沒人敢買。」

秋顏迎著冷風打了個響亮的噴嚏，不自覺往厚襖的絨里縮了縮，小聲道，「我就是那麼一說，可這宅子不能總空著，總得想辦法變點銀子啊……要不，我們租出去？」

要知道在現代，最賺錢的工作還是包租婆，既然她賣不了，租出去總該行了吧？

「你打算租給誰？」路馳野查完最後一個院子，噹啷一聲給院門落了鎖。

秋顏對上他的目光，有了一瞬間的走神，整理完自己的思路，秋顏激動的說道，「當然是外地人。我們這兒最近可有外地人來？」

路馳野頓了頓，忽道，「最近外地來了很多進京趕考的秀才。」

「青川城是上京最後一個必經地了，入了冬北方苦寒，大多數秀才住不起京城，都要在青川城住到開春再走。」

秋顏聽后欣喜若狂，「還有這等好事？咱們把院子租出去吧，租給那些外鄉來的人，一來我不亂收費，二來有路家這塊招牌在，他們也不怕什麼黑心房東，拿了錢就跑。」

路馳野收好賬本，秋顏以為他有所顧忌，繼續勸道，「咱們租給秀才，上京趕考的秀才們，錢我也不多收，這樣萬一他們日後中了舉，沒準還會報答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