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該不會有什麼超能力吧?
蘇離有些蒼白的指尖輕放在黑白琴鍵上,剛才看的書,雖然沒有實踐過,但……
她垂眸,十指在琴鍵上翩飛,貝多芬的《月光》緩緩奏起,時而悲愴時而歡樂的曲子帶動著所有人的情緒。
乃至彈奏完畢后,仍有人要求她再來一首。
蘇離坐在凳子上,疏離壓迫的眼神落在官瑤身上,然後利落優雅地起身,走下台去。
她一言不發,官瑤卻感覺自己的臉火辣辣的疼。
「看來天賦比努力更重要呀,官瑤嘚瑟成那樣,還不是被一個鄉下來的比了下去。」身後不知是誰嗤笑著。
官震也感覺自己顏面掃地,失望地看了她一眼,轉身離開了宴會廳。
官瑤咬著唇,一雙美目里全是淚,捂著臉跑了出去。
景薇安愣了片刻,連她都沒想到,蘇離鋼琴竟然彈得這麼好,不過片刻后,她的情緒就平穩了下來,笑著恭維道,「真不錯,不知道小離師從何處啊?」
蘇離慵懶地打了個哈欠,眼裡氤氳著一層水汽,懶洋洋道,「自學,野生的。」
景薇安臉色一僵,看著毫無禮數可言的蘇離,眼底浮現出一抹厭棄。
她朝服務生招呼了一下,「過來,給這幾個小朋友添幾杯酒。」
說完,又摸了摸景幼儀的頭,「幼儀呀,姑姑給你帶了禮物,你過來看看喜不喜歡。」說完,就把景幼儀帶走了。
景容靖端起兩杯白葡萄酒,一杯遞給蘇離,玻璃杯里的透明色酒水冒著細微的氣泡。
蘇離嗅了嗅,想起剛看完的那本《心臟病理療方法》,突然伸手,打落了景容靖那杯酒。
「嘭!」
酒杯在在地板上摔成四分五裂的玻璃渣。
景容靖眉心跳了跳,朝一旁的保潔招了招手,把蘇離拽到一旁的過道里,壓低聲音,「蘇離,你到底在搞什麼幺蛾子?」
蘇離掙脫開他的桎梏,皺著眉,很不耐煩的樣子,「那杯酒你不能喝。」
「哦?」景容靖偏了偏頭,把手撐在蘇離耳邊,呼吸間帶著淡淡清新冷冽的煙草味。
「你最近在吃心臟病的葯對嗎?剛才那杯酒里有抗凝血劑,你要是喝了。」蘇離頓了一下,眼眸微深,「今晚凶多吉少。」
看著平時惜字如金的少女一時之間說這麼多話,景容靖啞然失笑,微翹的嘴角昭示著他現在的好心情。
他轉過身,背靠著牆壁,漆黑的眸子里神色難辨,「別擔心,很多人想要我的命,我不會死在今晚的,至少,不會死在那個女人手上。」
他身上的陰鬱氣質愈發濃烈,偏偏眼裡還有桀驁至極的淡漠。
其實出來這麼久,他的身體已經有些撐不住了。
蘇離面無表情地抓著他的手腕,緩緩將治療異能輸送到他體內。
白皙蒼白的小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胳膊,明明什麼都沒做,卻帶著幾分曖昧。
景容靖也沒拒絕她,只覺得,身體的不適似乎真的減少了很多。
治療完畢后,蘇離冷漠收回手,好似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景容靖挑眉,唇角微勾,說出了一句欠扁至極的話,「蘇離,你該不會有什麼超能力吧?」
這個女人身上的疑團真是越來越多了,景容靖探究的興趣也被勾了出來。
「無聊。」
她扔下一句話,轉身,一個眼神都沒再留給他,自顧自地離開了。
越是逃避,越是神秘。
景容靖盯著她的背影微微出神。
——
回到自己的房間后,蘇離擰開一瓶水,揚脖喝盡,一滴水順著瘦削的下巴流進胸膛里,帶著一句冰涼。
蘇離冷靜了下來。
今天氣運蹭得很多,蘇離打開系統,裡面的書架又快速地轉動起來,一本泛著紅色微光的書夾雜其中,蘇離好奇地抽了出來。
一本封皮刻有複雜紋路的《塔羅牌占卜術》落到了她的掌心,沉甸甸的,和她之前學習過的書都不一樣。
「塔羅牌是起源於歐洲的一種占卜工具,在中世紀時非常流行……」
書中的知識源源不斷進入蘇離的大腦。
她在遊歷歐洲時玩過塔羅牌,當時女巫和疾病肆虐整座大陸,精神力強大的人類,可以利用塔羅牌來預知未來。
但這個世界上真正的塔羅牌並不多,很多在兵荒馬亂的年代已經失傳了,現在印刷廠出來的批量產品,不過廢紙一張。
蘇離並沒有預知異能,或許她可以學習塔羅牌知識,再找到一副真正的塔羅牌。
她盤腿坐在沙發上,不知過了多久,「咚咚咚」砸門的聲音越來越響。
蘇離微斂眉,赤著腳下床去開門。
「蘇小姐,您見過幼儀小姐嗎?」
來人竟然是顧梓樺,他髮絲凌亂,呼吸略喘,似乎很著急。
蘇離搖搖頭,還未開口,一個保鏢就跌跌撞撞地跑了過來,「不好了,幼儀小姐被綁架了!」
「什麼!」
「少爺已經開車去追了。」
顧梓樺沉著臉,下顎線緊繃著,「蘇小姐,你先休息,我們先去找幼儀小姐。」
「我跟你一起去。」蘇離斂著眉,沉聲道。
顧梓樺猶豫了片刻,「蘇小姐,這次不是去玩的,會很危險,你還是在這兒休息……。」
「別廢話,帶路!」
蘇離脾氣火爆地打斷了他的話。
顧梓樺被嚇得一愣,只好帶上蘇離,眾人一起下電梯,途中顧梓樺接到景容靖一個電話,說那群歹徒要五百萬,並且限兩個小時送到火車站的垃圾桶邊。
景容靖已經到了火車站,顧梓樺連忙開車趕過去。
景容靖一身黑衣,神情嚴肅地站在看台上,身後跟著幾個保鏢。
他腳邊還放著一個軍綠色的旅行包。
眼看著兩個小時時間快到了,景容靖大手一揮,讓保鏢把包放下去。
「不能放!」蘇離一個箭步衝過去,從保鏢手裡八包搶了下來。
「蘇離!你別胡鬧,那是我妹妹的性命!」景容靖大步走來,眼裡蘊藏著滔天怒火。
「我知道,但是不能把包放下去,如果歹徒是求敗的話,沒有見到錢他們不會動手,如果把錢給他們,幼儀的安全就得不到保障了!」蘇離把包護得死死的。
「好,那你說,現在怎麼辦!」景容靖冷著臉,聲音嘶啞。
蘇離想起剛才看的書,對身後的顧梓樺說道,「顧特助,幫我去火車站的小賣部買一盒塔羅牌。」
景容靖眉心一跳,壓著怒火,「蘇離,你不要開玩笑!」
「景容靖,你相信我。我能救得了你,也能救得了你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