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2章 長安小道

長安有十四個城門，東西南北都有三個以上的城門。

對於普通老百姓來說，最出名的大概就是玄武門和明德門。

玄武門是因為李二的政變，不過玄武門是連接大明宮的城門，普通人根本沒有資格進入。

所以沒有那個老百姓會通過玄武門進入長安。

明德門連接的是朱雀大道，算得上是長安的門面了，這裡也是長安防守最嚴的地方之一。

薛器要查哪裡會有進入長安的通道，首先就能排除玄武門和明德門。

他隨後排除了有進入長安的地下密道。

因為長安是天下首善之地，四面都有護城河，而且關中的岩石山很多，也就是不適合挖地道，再者朝廷的人也盯著，不可能讓人挖通城內外的地道。

所以基本可以排除有地道的可能性。

那麼夜晚出入長安最大的可能是有那一處城牆或者城門會做這樣的買賣。

因為做這樣的買賣非常危險，所以必然不可能會有很多人參與，就連顧客也是千挑萬選的，所以如果真的有侏儒通過這些的渠道進入長安，應該很好查。

薛器很快聯繫了馬不群，果然不久后就得到了消息，在長安延平門晚上會有這樣的買賣。

據說送一個人進入長安，需要花費一萬錢。

一萬錢是普通人一年的收入了，倒是的確很有誘惑性。

辦法是放下竹籃，讓人坐著竹籃上了城牆，這樣每次運送的人數少，既能賺錢，又能保證安全。

不過關於延平門那天晚上到底送了誰，馬不群的人就查不到了，畢竟他們也就是一群混子，不可能知道軍營內的情況。

不過延平門當天晚上值班的人很好找。

這是一名叫程銘儀的校尉，據說和程咬金是同一個宗族的，也就是靠著程咬金的關係，這才當上了延平門的校尉。

陳竹得到了消息，立即讓薛器虜了程銘儀過來。

「大人，這個傢伙嘴巴很硬，不過我也不好用刑。」

薛器還是有些顧慮，畢竟陳竹和程處默是好朋友，之前程處默是左驍衛大將軍，還負責領兵駐守公主城，守護棉花基地。

前年程處默外放在邊關領兵了，但兩家關係還在。

「大人，要不要聯繫一下程老國公，讓他施壓可好？」

陳竹搖搖頭，輕笑道:「這樣煩人的事更加不要聯繫他，等我們逼問出來再聯繫他吧。」

片刻后，陳竹見到了程銘儀，他看起來很年輕，二十齣頭吧，身材高大強壯，皮膚黝黑，一雙牛眼滿是凶光。

雙眼紅紅的，大概昨晚一夜沒有睡。

陳竹笑道:「看你的眼睛，難道昨天一晚上都在打牌？」

程銘儀瞪了眼陳竹，隨後冷聲說道:「你知道我是誰嗎？快放了我，不然讓你沒有好果子吃。」

陳竹笑笑:「你不就是程銘儀嗎，延平門的輪值校尉，我沒有說錯吧。」

「既然知道，那就趕緊把爺爺放了，不然你想要造反嗎？」

陳竹無語地翻了個白眼:「你看看我，看看他，就知道我們不是小老百姓了，不要用嚇唬小老百姓的那一套來跟我們說話。」

程銘儀嘿嘿一笑:「那好，我們用江湖話來說，你們想要什麼，說吧，小爺考慮考慮。」

陳竹沒想到這個程銘儀是一個這樣的憨憨，這個時候竟然還覺得陳竹和薛器是江湖人。

他擺了擺手，隨後說道:「聽好了，大前天晚上，有人從延平門進入長安，那個人是誰？」

程銘儀臉色大變，隨後冷冷地看著陳竹，他眼珠子轉了轉，接著便閉上了眼睛，一言不發。

「你幹什麼，你一言不發，就以為能逃過罪責嗎？」

程銘儀睜開眼睛，冷笑道:「如果你想知道，那你自己去查啊！」

薛器之所以不綁其他延平門的守衛過來，是因為根據馬不群的消息，這些人都是跟程銘儀聯繫，除了程銘儀沒有人知道他們的身份。

所以他們只能問程銘儀。

薛器冷哼一聲，抽出腰刀，直接架在程銘儀脖子上:「你以為我們不敢殺你嗎？」

程銘儀臉色大變，卻依舊分析會硬氣:「大丈夫死就死了，十八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薛器聞言，無語地看了眼陳竹。

這個程銘儀雖然是程咬金的同族，也算是將門世家了，但這說話的語氣，跟個江湖人一樣。

陳竹明白薛器的意思，微笑搖搖頭，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個程銘儀有些中二，還崇尚江湖道義。

所以真的要逼他，說不定這傢伙什麼都不會說，所以必須要用其他的辦法。

陳竹隨後便坐了下來，給薛器，還有他自己各倒了一杯茶，然後給程銘儀倒了一杯酒。

「你想幹什麼，收買我？

沒門，我就明說了，我程銘儀雖然官小，但最重意氣，我絕對不會出賣朋友。」

陳竹笑了笑:「聽你的話，就知道你是一個敞亮的人，那我就不跟你隱瞞了，我希望你自己能好好考慮清楚。」

「考慮什麼？你別蒙人了？」

陳竹沒有在乎程銘儀不屑地模樣，他接著說道:「就是在大前天的晚上，城外有一戶人家被人殺了滿門，殺人犯還把這戶人家的女子都給姦汙了，老人小孩也不放過，根據我們的調查，僅僅走失了一個小孩。

我知道那天晚上有一個小孩從延平門進入長安城了，你如果還有一點良心，那就把那個小孩的事說出來。」

程銘儀臉色一下沉重許多，沉默片刻后問道:「為何殺人滿門？」

「我不知道，那戶人家在長安城外不過就是一個小地主，應該不會得罪什麼壞人。」

「我……我怎麼沒有聽說這件事？」

「因為這件事事關重大，為了避免不必要的影響，所以我沒有讓手下人宣揚出去。」

程銘儀點點頭，隨後問道:「你是誰？」

陳竹笑著說了自己的名字。

程銘儀瞪大眼睛:「你就是瓊國公，」他很快反應過來，歉意地說道:「對不起，原來你就是瓊國公，既然你要查案子，必然是非常嚴肅的事，我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