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陷害
「我的兒啊!到底是誰這麼狠心將你殺害,到底是誰?」一位衣著雍容華貴的美婦攤坐在地上號哭道。
眼前這位美婦其實已有四十多歲,不過她保養得很好,光看臉蛋身材也不過才三十的樣子,而這位美婦正是孟瑪的生母,曹容。
曹容此刻正雙手顫抖的捧著用布料包裹著的孟瑪雙翼化成的金牙錘的碎渣,同為羽人的她一看便知道這是她獨子的雙翼無疑。
在看到碎渣的那一刻,曹容心裡便發誓,她一定要為自己的兒子報仇,不管對方是誰。這是一種母性的本能。
「夫人,是,是獨孤家的幼子獨孤未天所為,奴婢親眼所見。」帶著碎渣回來的楚青上前敬了禮便信誓旦旦道,此時她已整理好儀容,全無狼狽之相。
「獨孤未天。」曹容一聽狠一咬牙,聲音尖銳到破音的怒吼,「我要殺了你!」
啪!
楚青正得意偷笑之際,曹容卻猝不及防的扇了其一個耳光,力道之大直接把其打倒在地,兩眼發黑。
曹容指著楚青的鼻子就開罵,雖兩眼含淚卻不掩怒火。
「賤人!肯定是你,是你害的我兒。自你待在我兒子身邊起就沒少拿他的名頭去欺人,處處得意洋洋從不知收瀲,現在好了,我兒子被你害死了,你還我兒子命來。」曹容一罵著賤人一邊不忘往她身上招呼去。
「來人,將這賤人給我拖下去,重打三十大鞭,丟到牲口圈裡關起來,等老爺回來了再做處置。」
楚青大驚,不顧一切的跪爬過去抱著曹容的大腿道:「夫人我現在可以唯一的人證,我若有個什麼三長兩短怕是你兒子就得含恨而死了,夫人。」
不管楚青怎麼叫喊曹容都只是閉目哭泣,任由下人將楚青拖下去。
……
「來人啊!放我出去,人不是我殺的,你們憑什麼抓我。」未天一氣之下一腳踢在牢門上。
自天微亮起未天和董炙二人便被人綁著捉進牢來,此刻正被關在同一間牢房裡,他們在這裡已經喊了好一會兒了。
因為雙手被絕緣姓手銬鎖住的緣故,他們體內的內力武功都被悉數壓制,此時如同一個凡人。
瞧得那些看守的這麼耐著住,未天只好做罷藉此越獄的打算,泄氣的坐回草席上,「也不知道馬茜他們有沒有被牽連。」
聽此,董炙也跟著重坐回草席上,不過卻並未接話,反問道:「到底是誰要陷害我們?那孟瑪本就是自食惡果,我記得我們走時他明明只是暈過去而已,到底是誰殺了他還噁心的將這髒水潑到你身上。」
董炙一想起抓他的人說的什麼以未天是殺人疑犯他是幫凶為由的就來氣,未天幾時殺了人了,他又幾時成了幫凶了。
「照目前的情況來看,最有時間和能力殺死孟瑪的就是魏卿豐和文煜了,不過,最不可能殺死孟瑪的也是他們,這次的鬥毆本就是魏卿豐帶的頭幫孟瑪報仇的,而文煜又極聽魏卿豐的話,更不可能和他對著干,其餘的人就更不用說了,個個都忙著救火哪還有時間去殺人。」未天細細的推理著。
董炙一聽未天這樣說就開始犯難了,說得也對,自己盡心幫助的人又怎會害他呢,可不是他們又會是誰呢?
董炙靈光一閃,喜道:「是那個女的,一定是她趁我們走後沒人注意到孟瑪時,偷偷跑出來殺的人。」
未天沒好氣的解釋道:「那楚青從始至終都未參與過打鬥,她就是個狐假虎威沒真本事的,再說她本就依附孟瑪生活,孟瑪死了她靠誰?」
「這也不是,那也不是,難道孟瑪是自殺的不成?」董炙一臉苦惱。
「不」未天輕言,「還有一個可能,第三者。在我們走後很有可能有第三者出現,這個人趁著大家都分心之際下手殺害孟瑪,而魏卿豐可能是沒有留意,也可能是那人武功太高逃了,魏卿豐便將計就計把禍害推給我。」
「不過這也只是猜測,是不是事實還要等檢察結果。」
未天語畢后便聽見走廊盡頭傳來開門的聲音,接著便是急促的腳步聲,未天二人的心當即隨著腳步聲的逼近而收緊,這麼快就來人肯定不是什麼好事。
「大哥?!」未天一瞧見那面容便驚呼道。
待得門衛一開門獨孤熬便奪門而入,三步併到未天跟前,捉起他的手就道。
「人是不是你殺的,你怎麼可以這麼魯莽,你就算氣不過講兄弟義氣的也不能殺人啊。且不說那孟瑪是舊時的貴族門閥,單就他是羽人這一點你就不能殺他,你怎麼這麼糊塗,你若有個什麼好歹,叫我這個做大哥的怎麼辦?」
其實未天的事獨孤熬也已經聽馬茜說了,他不是不相信未天沒有殺人,只是做為大哥的話一出口就忍不住的責備,他也只是太擔心罷了。
未天可不知道獨孤熬心裡想著這些,他只當是自己大哥不信他。
「大哥你信我,我真的沒有殺人,那孟瑪想取我性命不假,我也確實想過要殺了他,但那也只是一閃而過的念頭罷了,我也只是將他重傷了而已,根本沒要他性命,反倒是他殺人不成藉助自己先祖的力量,結果落了個自食惡果的下場。」
一旁的董炙怕獨孤熬不信,忙上前幫其辯證:「是啊,未天說的字字都是實話。」
聽得董炙這樣說,獨孤熬心裡也安定了幾分,一想又覺得未天所說的事有蹊蹺。
「這是怎麼回事?快把昨晚所發生的都一字不漏的細細說來。」
未天遂把昨晚的詳情都告訴了他,同時也包括自己的猜測。
「你所推測的倒是有可能發生,不過錄口供指證你殺人的卻不是魏卿豐,而是只有楚青一人。」
「只有楚青?」未天覺得不可思議,什麼時候查案的這麼不負責了,只錄一人的口供。
「對,審查官表示人數過多,都是錄口供只怕人手不夠且又浪費時間,加之在場的只有楚青一名女子,所以只錄楚青一人的口供以示『公正』…可惡,若是我再強些定不叫他們欺負了你,未天你放心,我這個做大哥的一定會讓你平安無恙的。」獨孤熬一想到那些獄卒那般嘴臉和自己的無能便氣的握拳。
有這樣的大哥未天心裡還是很安慰的,反而也正是這樣才更叫未天心裡無地自容,此刻未天只恨自己沒有足夠強大的實力,要不然家門也不會變得像今天這樣慘淡,也更不至於讓那些審查敷衍得意了去。
「時間到了,裡面的快出來!不然以你欲助其越獄之罪關起來。」門外的門衛不耐煩的催促道。
裡頭的董炙首先忍不住罵了回去,不用說董炙罵得恨外面的更恨,而獨孤熬則是越聽越黑沉著臉。
未天看著自家大哥的臉色也是明白他的痛處,趕忙道:「大哥你快走吧,我會沒事的。」
獨孤熬點了點頭,「那我走了,你自己多加小心點,他們問你什麼不要順著他們的話回答,你只管答對自己有利的,這段時間我也多走走關係,定能為你洗拖冤屈的。」
「大哥放心,我知道怎麼做的。」未天重重點頭。
……
「你又出去給我惹禍。」
魏卿豐剛被他父親叫人從牢里接出來,茶水還沒喝一口就被魏光呵斥,雖然是責罵的話,不過語氣里卻沒有多少責罵的意思。
「不就出去打打架而已嘛。」面對魏光嚴肅的模樣,魏卿豐絲毫沒有懼怕或認錯的意思。
魏光見此態度也不惱,反而平淡道:「這段時間你就在家裡好生待著吧,軍營那邊我會叫人去知會一聲的,至於這件事我自會處理,你也別想什麼集眾鬥毆了。」
魏卿豐直視著魏光道:「父親,我那兄弟是被獨孤未天所殺,你可不能輕饒了他。」
魏光聽及此微微皺眉有些不爭氣的說道:「你也不是小孩子了,為父也老了,待我百年之後我底下所有的權力家產都是要交到你手裡的,你怎麼就不知道多玩弄玩弄權術,一遇大事就知道靠你老子。」
「父親尚壯年。」魏卿豐恭敬道。
對於權力這東西魏卿豐可是熱愛得很,雖然魏光總這樣說他百年之後會將權力都交給他,但魏卿豐心裡總覺得他這個父親是防著他的,說的什麼親情的話都不過是騙人騙己罷了,只要危及他的利益,魏卿豐保證他這個父親隨時可以將他除掉,哪怕他是他的獨子。
所以一些必要的偽裝魏卿豐還是要在其面前做足的。
魏光負手朝門口走去,出門時說道:「這事我會替你擺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