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墜崖
未天一跳躲過魏卿豐的攻擊,穩當落在另一棵樹上。
然而魏卿豐已徹底被未天激怒,一門心思只想殺了他。魏卿豐飛快耍出一個劍花,道道劍氣一同向未天掃去,未天也是見招拆招,三兩下便化解,徒惹樹葉飄了滿天。
然而這些飄飛的樹葉還沒落到地面便被迫定格在了半空,未天一看望去便看見魏卿豐一隻手舉起,似是在操縱這些樹葉。
「給我萬箭穿心吧!」魏卿豐奸笑一聲,下一秒所有的樹葉便齊齊調了頭如利箭一般飛刺向未天。
叮叮叮!未天耍劍如雨,不斷轉換著體位躲避攻擊,但縱使是這般奮力且小心謹慎未天還是被不斷飛射來的樹葉絞出一道又一道口子。
本來未天是想凝結出一道防護氣牆的,但他剛受了重傷又精力消耗過大的,所以一時半會兒也沒有多餘的內力去浪費。
說起來這魏卿豐的功力似乎精進了不少,看來這幾天他吃了不少靈丹妙藥來提升功力,不過說來也是,只要家裡有點小錢的都會想盡辦法的搞來靈藥,以便家中習武之人食用,但內力可以依靠藥物提升,招式和戰術卻不行。
未天知道以他現在的實力想打贏魏卿豐怕是不可能的,所以只有想盡辦法逃走才是良計。
待得防禦完未天周身已是驚現了不少血口子,未天半跪下來捂著傷口喘氣,臉色慘白。
「怎麼?就這點程度的進攻就招架不住了嗎?」魏卿豐躍下身來緩步走到未天跟前。
「你要是現在跪下來磕三個響頭,再大罵三聲自己是廢物我還可以讓你死得體面點。」魏卿豐說得傲慢,手中的利劍已是泛起紅光。
「這麼好啊,還讓我死得體面點,不過老子我命硬就不必你動手了,還是我先送你一程吧!」未天有氣無力的應道,手下已是悄悄抓起了一把石子,待得未天一句話說完時手中的石子也是隨之而出,但魏卿豐好像早已看穿未天的招式,人影一閃便閃現到了未天身後。
「死吧!」魏卿豐一喝揮劍砍向未天,未天一驚狼狽躲過暴擊,所處之地也瞬間石沙飛揚。
未天反應迅速,一道劍氣擊殺向魏卿豐,但劍氣飛出的同一時間一支箭卻正面射向未天心口,未天來不及反擊只能儘力一躲,利箭一下刺穿了未天的肩甲。
一個滿臉是疤痕的黑衣男子隨後出現在未天眼前,站在魏卿豐幾步遠的地方。
「你是誰?」問出口的卻不是未天而是魏卿豐。
疤痕臉回道:「我不過就是一個死囚,你知道我也是來要他的命的就行了。」
未天只稍一動腦就能想到,這個世上巴不得他死的除了魏卿豐就是那蠻不講理的孟氏夫婦了,這孟氏夫婦也當真是好算計,找了個死囚來殺他,最後不管他死沒死只要死囚一死就死無對證了。
「噗!」未天忽的噴出一口黑血來,箭上有毒!
魏卿豐看著一臉錯愕的未天和那灘黑卻是對疤痕臉不滿道:「是曹容那蠢貨派你來的吧,簡直是婦人之見,誰允許你們擅自做主的!」
疤痕臉對魏卿豐的瘟怒視而不見,「既然魏少爺已經猜出來了那我也沒什麼好隱瞞的了,夫人說了獨孤未天必須儘快處理掉的,而且還是先下毒后剁肉泥喂野獸。魏少爺不是也恨他嗎,所以他早死晚死又有什麼區別。」
這樣當著未天的面把他當不存在的說著他的死法真的好嗎,未天直覺嘴角一陣抽搐。
「老子今天就是死也要拉你們給我當墊背。」未天突然出聲,這毒藥實在猛烈,未天只覺得毒藥已流通他全身,連同最後的理智也在一點點侵蝕。
說完未天便強忍著毒藥的侵體,凌厲的劍氣一下暴射向魏卿豐和疤痕臉,隨後未天身形一閃一下閃現至魏卿豐身前,骨劍直指魏卿豐眉心而去。
「叮!」魏卿豐用劍一擋卻沒有擋下未天的進攻,反而整個人被未天直往後推,地面上也被魏卿豐用腳尖搽出一長痕。
就這樣被迫退出一段距離,直至魏卿豐身後顯現懸崖他才忽的用力一蹬腳一個前空翻逃過未天的壓迫。
未天反應也是極快,還未等魏卿豐落定腳他已是調頭攻了上去,死死與他扭打在了一起。
此時未天的理智所剩無幾,腦中唯有的念頭就是死也要有個伴。所以未天動起手來也是不顧生死的和魏卿豐打,不一會兒魏卿豐便是掛了全彩,而未天也是一樣,不過魏卿豐卻是要比未天看起來狼狽一些。
「哧!」隨後趕到的疤痕臉一支弓箭射出,只朝兩人的方向而去根本不管毒箭會射中誰,看來曹容還是信不過魏卿豐。
魏卿豐一股內力震向未天將自己和未天震開,而毒箭也由此直直朝未天射去,未天只身形一轉圈袖袍一揮,毒箭便穩穩落到了他手中。
未天眼神蔭冷的看向手中毒箭,然後一言不發的拔下尚在肩上的另一隻箭,快若流星的扔向疤痕臉,疤痕臉翻身躲過致命的攻擊卻被後來的毒箭劃破手臂,疤痕臉一臉痛苦的捂住傷口卻沒有翻找解藥,看來他是抱著必死的任務來的。
「破刃燎原!」未天低喝一聲,兩把彎月形的火焰刀刃便飛射而出直奔魏卿豐和疤痕臉而去,兩人想逃卻沒能逃過火焰刀刃的包圍,火刃圍著兩人就是高速旋轉起來,其內的溫度瞬間越升越高,不一會兒疤痕臉便是突然燃燒起來,未來得及慘叫已是燒成灰盡。魏卿豐以內力化盾保護了自己,所以魏卿豐雖傷了重傷卻沒有直接要了他的命。
未天此時的實力竟是不自覺間到了帝級頂峰,差一點便是有皇級之威。
未天已是殺紅了眼,不等魏卿豐緩神未天又是凝結氣力化出一大片火焰厚盾,只一掌擊去火焰厚盾便以絕對的強者之態壓向魏卿豐。
「聚靈之槍!」魏卿丰神色一凝重,一柄金色巨槍閃現在魏卿豐身前擊向未天的巨盾。
呼!滾滾炎熱氣浪一波又一波拍打向未天和魏卿豐。
「破!」未天雙眼瞳孔微微泛紅,眼眸一寒喊到。
在未天看不到的視角魏卿豐卻是看見未天身上的驕陽珏在未天實力一增之時突的發出微弱的紅光。
「噗!」魏卿豐實力不濟一口鮮血噴出,五臟六腑皆被震碎。
「咔,轟!」未天本就是站在懸崖邊,兩兩能量暴擊時崖體終是不堪重負斷裂坍塌。
未天還未反應反應過來就已是隨著斷崖一起掉了下去。
過了好一會兒魏卿豐才抱著殘體緩步走向崖邊,氣息凌亂眼皮沉重的望向深不見底的崖底。
「看來這獨孤未天和驕陽珏之間果真存在著某種聯繫,哼,你可別這麼容易就死了啊,不然可就沒意思了。」最後半句話說不上好心。
…
董炙這邊未有行出多遠便已是用各種樹藤的汁液將身上的嬌娥魚味道掩去,但身後的文煜卻是緊追不捨。
待董炙掠過相對樹木少的地帶時文煜卻是突然發起進攻,劍氣一出董炙頭頂的樹枝便應聲到向他。
董炙也不躲,一一將樹枝朝文煜打了回去,但這樣的進攻無疑於以卵擊石,幾道劍光閃現樹枝已是被截成了若干小段。
董炙提起木棍飛身向文煜,「叮叮!」董炙身手如猴,就是以木棍擊劍也沒有叫他吃到虧。
反倒是文煜越發受不了董炙的『流氓』打法了,董炙這打起架來根本就不正經,直往文煜身上粘,不是環一下文煜的腰就是往文煜的后領吃氣,簡直叫文煜腦羞到一劍殺了他。
其實董炙的想法很簡單,文煜手裡的是劍而他的是木棍,他兩實力又差不多,時間久了吃虧的就是董炙,所以要趁早亂了文煜的定力,這樣他才有拖身的可能。
「猴子偷桃!」文煜一聽立馬擋住下邊,但董炙卻被不按套路出牌,咚的一聲就是打紅了文煜的腦門。
董炙嘻笑一聲,「這招叫聲東擊西,以後可得長點記姓。」
文煜捂著紅腫的腦門咬牙道:「我看你是嫌命太長了找死的。」
說完便又提劍攻向董炙,不過卻被突然到來的吳夏打斷了,「文煜住手!」
董炙和文煜尋聲望向吳夏,「你來這做什麼?別以為我們以前有些交情我就會不殺你。」
吳夏又是接著道:「文煜收手吧,魏卿豐是什麼人我想你我都很清楚,繼續跟著他遲早有一天命會了結到他手裡。」
文煜卻是不以為然,「魏卿豐是什麼人我當然清楚,但我是什麼樣的人又為什麼會留在他身邊我想你也是知道的,我寧願做權貴的走狗也不願意做寒丁的主人。」
吳夏有些痛苦的說道:「就為了得到魏卿豐的另眼相待,謀一個不再被人欺辱光鮮亮麗的職位,真的就值得你放棄尊嚴眛著良心為魏卿豐做盡壞事嗎?」
「當初你被人欺辱無力反抗時,又是抱著怎樣的心態討好的魏卿豐,為了變得和魏卿豐一樣又是怎樣學著地痞惡霸的說話行事風格,這些你當真可以忘得乾淨抹得清楚。」
文煜這一翻話徹底叫吳夏無言以對了,對啊,沒那麼容易忘得掉,之前做過的惡事也不是說消就可以消的。
董炙聽不下去的反駁道:「若天下的人都為了不被欺負而變得可惡去欺負那些沒有傷害過自己的人,那不用等閻羅王的舉兵我們自己就先完了。曾經我也是為了不被人欺負而學成惡霸的樣,也確實沒有辦法抱著大度的心態放過他們,可對於那些沒有傷害過我的人我還是願意相信他們是善良的。再有這世間的權力不是都像天神這樣的,也有像天尊這樣的。」
對於董炙的話,文煜卻是愣了好半晌,最後只說道:「吳夏曾經你從魏卿豐這得到過什麼,在你背叛他之後便會加倍還回來,你們可以不怕死不畏高權,但不敢保證你們身邊的人不會受牽連,好好想清楚吧。」
可以當好人誰又願意當壞人呢,可他文煜只是一個侍衛之後,看不清局勢之死無葬身之地,所以比起良心他寧可擁有絕對的權力。
「該說的我也說了不該說的我也告訴你們了,願意跟著誰是你們的事,今天就當我沒有來過也沒有說過這翻話,等下次見面時我絕不會手下留情。」說完文煜便飛身離去。
說真的,其實文煜自己心裡也是有那麼一些想看到未天他們改變這世界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