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轉折
曹容是實在的行動派,收到信息后便立馬叫下人去查孟軍私生子的下落了,終於在曹容如坐針氈等到第二天中午時才查到私生子的下落。
曹容也是坐不住,帶上一大堆下人就殺了過去,浩浩蕩蕩的惹來不少人的眼光,有的人還跟著隊伍一起走了過去。
「嘭!」
曹容一腳將關上的木門給踹開,裡面的母子三人正好在用餐,在這三人還沒反應過來時曹容已是叫身邊的下人把他們拿下了。
「你就是那個野種吧。」曹容居高臨下一隻手狠狠捏緊小毅的臉頰,幼嫩的小臉上立馬起了五個手指紅印,小毅更是嚇得直接放聲大哭了起來。
楚母見此一把掙開了壓住她的兩人,再一把將曹容撞開把小毅護在身後雙眼警惕的看向曹容,「你想幹什麼?這麼多人看著呢!」
曹容一聽諷刺道:「呵,幹什麼?當然是除了這野種。多人看怎麼了,我就是要讓人都知道你這個勾引人丈夫的賤貨和這個野種!」
說完曹容又是叫身邊的下人將兩人分開,楚母一個弱女子又哪裡扭得過這些壯漢,當下便被分開了。
楚青則在一旁大嚷道:「你們做什麼,趕緊把我娘和我弟放了,你們知道我弟是誰嗎?我弟現在可是你們老爺的獨生子,將來就是你們的主子,要是我弟少了一根汗毛你們這些做下人的都別想活了。」
「啪!」曹容當即給了楚青一個響亮的耳光。
「她是你娘?」曹容震驚的發現了什麼,轉頭看向楚母接著道,「好啊你這個下賤貨,你勾引我家老爺就算了,還叫你女兒勾引我兒子,你算盤打的真是好啊。想進孟家大門?哼,你看我不扒了你們的皮!」
說完曹容已經是氣得忘了自己是一家之母大家身份,對著楚母就是又踢又打又扯頭髮,楚母雖被人壓制著但曹容一衝上來這兩個大漢也是制不住的只能任她們扭打去。
在門外圍觀的人群聽了曹容的話后紛紛交頭議論了起來,有的開始議論起楚青和孟瑪是兄妹關係,但很快被身旁的人否定了,有的則是議論為什麼孟軍藏了個私生子卻不對外說,畢竟他名義上就一個獨自子,后又有人回應說是因為早幾年的曹氏家底厚而其性格又刁蠻潑辣,孟軍是怕妻才不說的。
「你這個賤貨,你們早就巴不得我兒子死了吧,只要我兒子在一天你這小野種就永遠是個見不得人的東西,你們嫉妒心生恨意,所以你才讓這小婊子來勾引我兒子找機會下狠手的是不是!」曹容發了瘋似的大吼大罵,雙手也更是沒章法的亂抓沒幾下就將楚母的臉劃出了幾道紅口子,兩人皆是打得狼狽不堪。
圍觀的群眾見此一個個伸長了脖子踮腳觀望,在人群中那個將消息傳給曹容的黑衣人便定定觀望著。
「我不許你欺負我娘。」在曹容和楚母扭打之間,壓住小毅的下人許是看他不過一個十歲左右的小孩便放鬆了戒心,不料小毅在楚母一把推開曹容之時,壯膽的用力一撞就將曹容撞倒了。
「嗑!」被撞倒的曹容好巧不巧額頭撞到了桌角上,頓時額頭破了一大塊,鮮血直流。
曹容先是愣怔在地,后是反應過來的不可思議又火大的看向小毅,屋裡的人都是愣在原地發不出聲來,特別是沒有上前攔阻的下人更是嚇得不敢動作。
「我殺了你這個小雜種!」曹容尖叫著將頭上的簪子拔下撲向小毅。
「叮!」人群中的黑衣人眼疾手快擲出一顆石子,正好擊落離小毅近在咫尺的簪子。
「是誰?出來!」曹容怒吼一聲看向門外的人群,可是黑衣人早已是掩藏到了人群身後。
曹容見找不出可疑之人也只好做罷,轉頭命令道:「通通把人給我抓好了!」下人們因剛才的失誤一個個的都是重聲應是,毫不憐惜的將楚青三人重按在地。
曹容重新將地上的簪子撿起,緩步移向瑟瑟發抖叫娘的小毅。「我倒要看看誰還會來救你這小雜種。」說完曹容就將簪子飛快扎向小毅的眼睛。
「叮!」曹容又一次失手,還不等曹容找到可疑之人,人群中便已是有人擠出來。
孟軍氣沖沖的走過來,一把推開曹容並質問道:「你瘋了?」后便將小毅奪過來護在身後並仔細查看小毅有沒有受傷。
小毅本就受了驚嚇,孟軍一來小毅就像看見護崽的老虎般,不由的安心痛哭起來。
楚母見靠山來了,底氣也就一下子足了起來,用力掙開下人的禁制來到小毅身旁關心道:「小毅不怕不怕啊,你看你爹來給你支持公道了,你有什麼委屈只管跟你爹說不要怕,來,快叫爹去。」
楚青也是掙拖過來關心似的將小毅抱在懷裡,學著楚母的樣放高音量讓門外的人都聽見,她們心裡都清楚的很,經過今日一鬧,從此以後她們在孟家便有了一席之地。
反應過來的曹容見孟軍和這三人這樣便不由心頭之火大起,根本不顧身份場合就對著孟軍大罵起來。
「你是不是忘了你還有個兒子屍骨未寒不得瞑目呢,你這倒好這才幾天啊?你兒子的死你不查了倒跟著這群幫凶一家團圓恩愛呢?你知不知道這幾個人的心有多黑,他們早就巴不得孟兒早死了,獨孤未天只是他們借刀殺人的替死鬼罷了!」
對於這些事孟軍心裡也是有數的,她們想入孟家門他是知道的,但殺人這個他想她們還沒有這個能耐,現在眼下是不要把事給鬧大了,特別是這種跟真兇打不著杆子的鬧大。
孟軍調整了下心態壓低聲音道:「這件事我們先回家關起門來再細說,不要在這丟人現眼的,你不嫌丟人我都嫌。」
曹容聽到孟軍這話已是雙眼泛紅渾身氣得發抖,「啪!」曹容毫不猶豫下手極狠的一耳光打向孟軍,然後便是毫無章法的亂打亂罵。
「咯!」孟軍無計之下只好手做刀狀,一把擊在曹容後頸處將她擊暈。
人群里見此又是爆起新一番的騷動,對於曹容說的獨孤未天只是替死鬼的說法人們不禁信了七八分。
「給我閉嘴!」孟軍心煩的怒吼一聲,「一個個的都太閑了是吧?湊什麼熱鬧?要不要都到牢里看熱鬧去?」
眾人聞言都是閉了嘴把臉別到一邊去,孟軍說完才意識到這番話像極了默認,遂補充道:「今日所發生的一切都是我家的醜聞,愛妻近日也是因痛失愛子才會神智不清胡亂言語,這小毅確定是我在外的遺子,但他們卻並非像愛妻說的心黑之人,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將小毅帶回去認祖宗,完全是因為考慮到愛妻他們的感受才不說的,說來小毅也是我的一個過失所致,所以對他們母子我是心裡有虧的。」
孟軍也清楚說這些根本沒有多大的用處,但說了總比不說好,「小毅還只是個不懂事的孩子,我希望在場的各位不要亂謠言,毀了一個孩子的一生。」說完孟軍面露悲傷的鞠了一躬。
人群就這樣在孟軍的敷衍聲中走開了,可流言並沒有因此終止。
不到一個時辰之間全天空城的人都在互相傳著這樣的流言:孟瑪之死另有隱情,獨孤未天不過是一個替死鬼;真正殺死孟瑪的其實是楚青一家,她們為取代孟瑪的位置而在孟瑪和獨孤未天打架的前一晚下毒致使孟瑪在場上毒發而死…而在這眾多版本流言中只有一條較接近真相:楚青在魏卿豐的幫助下當場殺害了孟瑪。
「哈哈哈,這些流言傳的可真是一個個有鼻子有眼的,跟個事後諸葛亮似的,當初小天出事時怎麼不見他們頭腦這般清醒。」獨孤熬爽朗大笑,坐在椅子上端起茶杯抿了一口茶水,他心裡的大石頭也算是放下一些了。
纖珊端坐在一旁恭聲道:「小少爺他吉人自有天相,自是會沒事的。不過說來也是巧了,這孟軍竟有個私生子,這曹容也真是沉不住氣別人一勾就上當了,不過這樣也好倒是無意間幫未天洗脫了嫌疑。」
「曹容就這一個獨子,十月懷胎養這麼大的忽然死了任誰也沉不住氣。」獨孤熬深嘆了一口氣,「這私生子藏了這麼多年都沒有被發現的,偏偏這個時候就冒出來了,怎麼想都覺得有蹊蹺,我總覺得是有人在暗中幫我們。」
纖珊微低了低頭回道:「許是楚氏見孟瑪已死便想趁此讓兒子名正入孟家呢,畢竟現在的局面也確實如此了。」
「不,楚氏想讓兒子入孟家直接到孟家門前跪下痛就行了,根本沒必要背個殺人犯的嫌疑。」
「不管怎樣只要那人是幫我們的就行了,如今這樣也正好是我們想看到的不是嘛。」纖珊淡聲回道。
「也對,且走一步看一步吧。不過你也要多留意下這個幕後之人。」獨孤熬又是抿了一口茶水,便揮手讓纖珊下去了。
從大廳到自己的別院,一路上纖珊的心情都是很愉悅的,以至於纖珊在關上門后便不自覺的勾起了唇角。
坐在梳妝台前的纖珊拿出隔空磁鏡想著怎麼跟未天說這個好事,剛打好草稿準備開啟隔空磁鏡時緊閉的房門卻響起一陣敲門聲。
纖珊聞聲將隔空磁鏡放在鏡架上,起身去開門,纖珊不知道的是在她轉身的一瞬間對面的人卻是將隔空磁鏡開啟了。
一入未天眼的便是纖珊愉悅的勾起嘴角開門的側臉,正想著纖珊平日里都是性情冷淡的人,連同自己也是極少看見纖珊這模樣時,鏡子那邊卻是顯現了佘蟾的臉。
「佘蟾?」纖珊滿是疑問,她和佘蟾都沒有什麼來往過他怎麼會找上門來?「你找我有事嗎?」
佘蟾一隻手背在身後,緊張的眼和手不知放哪,結結巴巴道:「纖…纖珊,那個,我可以這樣叫你嗎?」問完這句話佘蟾已是雙耳泛紅了。
今日的纖珊心情格外好,也沒多想就同意了。
「可以啊,一個稱呼而已。」
佘蟾一聽如好事降頭般笑了起來,又是滿臉緊張結巴的說道:「那…那個我聽說纖珊你受傷了,雖然已經過去有些時候了,但我想有些藥膏什麼的還是可以備下的。」說著佘蟾從懷裡掏出一盒藥膏遞給纖珊。
纖珊接過藥膏打開聞了一聞,竟是和未天那日為她上藥時的藥膏是一樣的,想到這纖珊不禁笑意濃了些臉頰也是微紅了。
在隔空磁鏡后的未天可不知纖珊想的是這些,他只知道纖珊極少會在他人面前表現出這樣的神情,連他也是見的甚少,這個佘蟾也不知道見過幾次纖珊這樣的表情。
鏡子里接著又傳出佘蟾的聲音,「那個,這是我路上看見的野花,覺得很是好看,想著鮮花配美人的就給摘來了…送給你。」
佘蟾將背後那隻手拿出來,帶出一捧五顏六色的鮮花,每一朵花單看都很美,但是放在一起卻格外的突兀又違和。
「噗!」剛剛纖珊還是淡笑著,但見到這一捧花時卻忍不住笑出了聲,想起來在很久以前,有一個小屁孩兒也捧著這樣的一束花,拿到她面前跟她開著玩笑。
佘蟾見纖珊的反應也意識到了不對,尷尬撓頭的解釋道:「這些花花草草的我也不懂,沒想到審美竟這麼差,要不等下次我練好了再送一束好看的給你吧。」說著就要將花收回。
「不用了,這花我還挺喜歡的,這野花不就應該這樣才有它的美麗之處嘛。」纖珊將花奪過仔細聞了聞。
看到這裡未天已經不敢再往下看去了,放下隔空磁鏡陷入了沉思。
「怎麼?喜歡的姑娘喜歡別人了?」莫潯出聲問道。
「她沒有喜歡別人。」未天說得極輕,不知是說給莫潯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莫潯倒像是沒注意到未天這些小情緒似的,擺擺手一副不過如此的模樣說道:「這天底下的花海多了去了,何必執著這一支花,像我徒弟長得這麼俊的不怕沒姑娘撲上來。」
未天神色暗然又是輕聲道:「你不懂。」
聽完后莫潯沒有再言一句,而是轉身走開,在一山壁后莫潯停下了腳步喃喃道:「我怎麼會不懂,我若不懂也不會藏在這山洞中幾十年不見人世了;我若不懂也更不會買醉只為求在夢裡見到你一眼…臨昃,你說我是不是很傻呀?這麼多年過去了也還是不願意相信你死了。」
說到最後莫潯聲音已是哽咽,眼眶裡畜滿了淚水,莫潯賭氣的仰頭不讓眼淚掉下來,可眼淚還是止不住的掉下了一大滴…
「滴!」清脆的眼淚滴落聲響起,回蕩起的又是怎樣一段傷心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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