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 章

吃飯到一半的時候，忽然下起雨來了。夏天的雨一向下的大，今天到城南郊外又是騎摩托車來的。兩個人現在騎摩托回城，肯定會被澆個透！

林叔敲門後進來道：「今天小燕和你的朋友住下吧，這麼大的雨，恐怕你們回不去了。」燕湛站起來道謝，顧清不好意思地道：「謝謝林教授。」

林叔和北叔在京郊的小院子里的房子是一棟老房子，除了做魚坊的前院在，後院是一座典型的北方房子。東西兩個卧室，中間是大廳。林叔和北叔把燕湛和顧清安排到西屋裡住。屋子裡擺著竹木傢具，還有一鋪小炕，上面擺著一張嵌銀的烏木桌，桌子上是紅木的八格攢盒，盒子里裝滿了各種堅果。

北叔倚在門框旁，把一個紙盒放到門口后道：「燕小子，柜子里有被子，盒子里是你們林叔給你們準備的洗漱用品和睡衣。真是的，阿雨還讓我告訴你們不要嫌棄這衣服我們穿過。哼，我還嫌棄你燕小混球呢！」

燕湛笑笑，從胡吃飛醋的老頑童手裡接過紙盒道：「北叔，林叔呢？」北叔一聽到他提起林雨皇，立刻走了。「燕小子和你朋友好好玩，我去看看你林叔。」

顧清奇道：「北叔怎麼這麼急？這是急著幹嘛去呀？」燕湛把紙盒放到桌子上道：「這個時間是林叔洗澡的時間。林叔有心臟病，北叔坐在門口，過一會兒就喊林叔一聲。是擔心他在浴室里暈倒。」顧清心裡羨慕，這樣的愛情，並不轟轟烈烈，卻是別樣的纏綿入骨。

燕湛放好東西后從書架上拿了一本書看，林叔在西屋的書架上放的書都是一些演義小說。他還算喜歡。顧清見他看書，掃了一眼，是《東周列國志》。看了看手機，還不到八點。想一想也很無聊，遂低聲問道：「這些書哪本好看？」

燕湛聽到他說話，起身走到他身邊和他並肩，顧清能夠感受到高大清癯的男人站在他身邊，身上是好聞的男士香水的味道。那個男人拿了一本書出來，冷白的手指搭在黑色的書脊上，顧清無端地覺得有點色氣。

口乾舌燥。

燕湛笑道：「看這本吧，曾樸的《孽海花》。」

顧清接過來，不經意間手指碰到了燕湛的手背。他耳朵上泛上了一抹霞紅。心裡偷偷唾棄自己竟然色令昏智了。小小聲道：「好，謝謝你呀，燕先生。」

燕湛搖了搖頭表示自己並不介意，等到燕湛看完了五個章節的時候。林叔穿著一件灰色的睡袍過來敲門，身後跟著穿著同款睡袍的北叔。林叔道：「我們洗完了。你們兩個要是想要睡覺就去洗澡吧。」他看著桌子上打開的書，笑意更濃。「喜歡看書是好事，但是不要看到太晚。明天你們還要早起回市裡呢。」

燕湛和顧清乖乖道謝說晚安。

燕湛說讓顧清先洗。顧清推辭未果后，拎著洗漱用品和睡袍去了浴室。

——漢武帝通過群主分享的二維碼進入了群聊。

？？？

他啥也沒幹，為何又有人進來了？

——凄凄慘慘秦始皇：又是劉三的後代，他家的人能不能進完了？

——忽忽悠悠漢高祖：你是誰？是我的孫子？重孫子？曾孫子？還是孫子的孫子？@拆台小能手漢文帝，這是你兒子漢武帝嗎？

——拆台小能手漢文帝：呃，你叫什麼名？@漢武帝。

——漢武帝：見過太爺爺，見過爺爺，見過秦皇陛下。朕名為徹。

——拆台小能手漢文帝：那麼你是我孫子嘍，劉徹，我活著的時候，沒聽過哪個孫子叫這個名兒啊？

——漢武帝：朕小名叫劉彘。

——拆台小能手漢文帝：你不是王美人的兒子嗎？栗姬呢？她不是生了一個比你大的兒子嗎？怎麼是你登基？

——漢武帝：父皇廢了大哥，送他去了封地。

——拆台小能手漢文帝：那也不應該是你繼位啊。你的幾個哥哥呢？

——群主燕湛給漢武帝發送了群聊使用手冊。

——群主燕湛：文帝，那時因為漢武大帝娶了您的外孫女，館陶公主的女兒陳嬌。

——凄凄慘慘秦始皇：怎麼回事？

始皇陛下還是一如既往地喜歡看劉家皇室里的笑話。

——群主燕湛：這麼說吧，您女兒館陶公主本想把女兒嫁給栗姬的兒子太子劉榮。可是栗姬暗恨館陶給景帝送美人的事情，拒絕了館陶公主。館陶公主氣惱，轉身找了王美人。竟是和當時還是膠東王的武帝定下了親事。栗姬心無城府，太子驕橫。為景帝不喜。武帝聰敏，王氏受寵。兼有館陶公主相助。故後來景帝封了武帝為太子。

燕湛想了想，又在群里發言。

——群主燕湛：嗯，說起來，武帝與陳皇后。還有一段故事。

——忽忽悠悠漢高祖：我玄孫有什麼故事啊？

——群主燕湛：金屋藏嬌啊！武帝曾云：「若得阿嬌作婦，當作金屋貯之也。」

——拆台小能手漢文帝：然後呢？我孫子和外孫女就像我和梓潼一樣幸福快樂地在一起了？

——群主燕湛：當然沒有，武帝後來廢掉了陳嬌，理由是阿嬌和女巫楚服行巫蠱之術。武帝令其退居長門宮。

——凄凄慘慘秦始皇：然後呢？劉彘他立皇后了嗎？不過我還是覺得不立后的好，就像我，就沒有皇后。阿房宮裡的夫人們安分的很。

——群主燕湛：當然立了。立的是平陽公主送給武帝的歌女衛子夫。後來這位衛皇后也被廢了，因為武帝猜疑太子，太子被人陷害，也是巫蠱的罪名。衛子夫在兒子被廢后自殺，然後武帝又追封過一位李美人。李美人死了

后他還封過一位鉤弋夫人為後。嗯，武帝雖然是一個好皇帝，但是他的感情史也不是一般的精彩。

——凄凄慘慘秦始皇：哈哈哈哈，笑死朕了。

——拆台小能手漢文帝：的確，孫子的後宮不是一般的亂，而且怎麼能這麼對我外孫女？我的阿嫖該有多難過？？！！豈不是食不下咽，日夜憂心。劉彘這個混小子，怎麼能這麼對他姑姑？！

——群主燕湛：館陶公主好像也沒有文帝說的那麼難過。

這時，房門被推開了。顧清穿著寬大的睡袍，林叔和北叔都很高，個子都有一米八五左右。但是顧清也就一米八。這款睡袍對於顧清而言過於寬鬆，露出了他精緻的鎖骨和雪白的皮膚。他眼睛中還氤氳著水汽，打了一個哈欠后道：「燕先生，我洗好了，你快去洗澡吧。」

燕湛看著顧清，忽然覺得喉嚨有點發乾。他在腦海里快速地回復了一句話。

——群主燕湛：我不聊了，去沐浴了。關於漢武帝的一二事，我們下次再聊。

燕湛起身，拿起了睡袍和洗漱用品，對顧清道：「顧先生，我去洗漱。你記得吹頭髮。不要著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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