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三章 琢光力壓
見著逐月,琢光沒有理會她,直直向台上走去。
她其實是有些氣憤了,這麼久了,自己竟看錯了人。
也是,當初逐月說自己不如名字那樣簡單,本就有一顆爭名逐利的心。
現在,她也怪不得逐月這樣,無非就是人的本性罷了。
只是令她噁心的事,逐月竟用這樣的手段來排除異己。
更何況,含灀這個她眼中的敵人,是一心想和她成為好朋友的人。
她是怎麼狠得下心來傷害這個丫頭的啊。
算了,多說無益,眼下最重要的,就是舞林大會。
略過逐月,她慢慢走了上去。
台下的人也在期待,接下來出場的舞姬又會是什麼樣。
畢竟,對於他們這些大多數不會鑒賞舞蹈的普通人來說,對於舞姬的第一印象,還是容貌比較重要。
「她出來了···」一個人提醒著身邊的同伴,讓他別只顧著和另一個人講話。
那個人轉頭過來,隨即愣住了,就和在場的大多數人一樣的表情。
「好美。」美得他一個男人心都酥了,說出的話竟失了魂兒般柔腸百轉。
現在在台上的女子,著玉白衣裙,豎綰髮髻,面上未點紅妝,只是稍做修飾,髮絲貼服到耳廓,襯得一雙靈動的眼睛。
儘管看客席距離看台稍遠,但絲毫不影響他們看清她眼底的透徹與純潔,與之對視時好像一不小心就會陷入她眸里的汪澤中。
本就未著色彩鮮明的衣服,又不讓頭髮披散,連配飾都不帶幾分,看上去嚴整又俏皮。
舞樂師開始了他們的奏樂,琢光轉過身來,作起勢動作。
她捻著自己的袖子,然後一甩,舞袖凌空飄逸,如行雲流水,曼妙靈動,千姿百態。
腰牽人身,一俯一仰,左右傾折,千姿百態,豐富善變,綽約多姿。
就像一個真真正正的冰肌玉骨的小玉人兒,在翹袖折腰。
舉手投足、閃轉騰挪、一顰一笑、一回首一閃念之間都透著玉的靈氣。
突然一個俏皮的圓場,好像一個不諳世事、童心未泯的孩子,四處探看。
緊接著,她推翻了原本教給含灀的動作,拿出了自己首席的真功夫。
串翻、點翻、絞腿蹦子、大跳接四位轉,一套下來的動作行雲流水。
眾人突然震驚,原本她的表演已經夠精彩了,沒想到接下來,她還能給他們帶來不一樣的感覺。
就像是一個橫空出世的精靈,打探著這個世,隨即迸發出活力、激情和希望,讓人精神不禁為之一振。
縱使台下人大多是外行,也能感受到那種從俏皮到剛勁、從裡到外的純潔之美。
「我從未見過如此獨特的舞蹈,這女子難道會武功?她是怎麼在空中舞動的?」一個江湖之人率先開口。
他走南闖北這麼多年,對這樣的舞蹈聞所未聞,更別提親眼見過了。
沒想到他大中原當真是卧虎藏龍,這下倒是在京城見識到了這樣的女子。
一個舞蹈能跳得和練武一樣,很難不讓他懷疑,台上的舞姬是不是真的會武功。
他身邊的人也跟著點評:「是啊,此女軟若無骨,就好像她能將這些動作給跳出花來,太美了!」
「單從舞技看,之前那些舞姬遠遠比不上她。」一個貴公子開口道。
原本對之前的舞姬都少做評價,這下倒令他不得不開口稱讚。
台上的舞姬舞技當真是一絕,之前那些女子的舞技與之相比,都不夠看的。
果然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啊。
看來,這舞林大會,是真的容納了不少傑出的舞姬了。
這女子一定會成為頭冠,若宮中那些負責評判的人瞎了眼不選她,那他就可得留心一下這個舞姬,交個朋友。
如此出塵絕世之人,自己是生不出齷齪心思的,恐被天打雷劈。
聽了他誇讚台上女子的舞技,有人插了一嘴:「還加一個容貌,她的容貌也是無人能及,清新脫俗,似天外來客,她跳的舞,也一定是從天上帶下來的吧。」
不能單看舞技啊,她的容貌不也是如畫中人物一樣嗎?
這可是夢裡才會出現的人物。
他想到這裡,便接了一句:「當著是人間少有的神女。」其他的詞他一個平民說不出來,只有用神女才能形容他看到的台上的舞姬的感覺。
有人聽了他的話,也表示贊同,然後大著膽子沖台上喊道:「神女!神女!」
眾人反應過來,也跟著喊道:「神女!神女!」
人群中的聲音也由嘈雜變為統一,都在喊著神女的口號,彷彿這樣,就能引起神女的注意。
台下過於熱鬧,讓那些原本糾結的宮裡派來的樂師都驚訝了。
眼下,選這個女子才是眾望所歸。
只是,真的不再商議一番嗎?
他們又互相看了看,都從臉上看出了難色。
一個人打破這個氣氛:「還在猶豫什麼,選她難道不是最好的結果嗎?」
「百姓喜歡看的,太子會喜歡嗎?你知道的,殿下不走尋常路。」另一個樂師猶豫了一會兒,搖搖頭,似乎比之前更頭疼了。
若是走尋常路,以他的身份,就該選名門望族之女當太子妃,又何至於來舉辦舞林大會廣擇舞姬。
就算是決出頭冠,可身份還是一個低賤的舞姬啊。
這不就證明殿下的想法跟常人不一樣嘛。
他雖在這舞姬身上挑不出半點毛病,但還是猶豫。
一個是氣質像靈雲夫人的人,一個是帶有異域風情的女子,另一個是實力在她們之上的舞姬,究竟該選誰,才符合太子殿下的心意?
本來只用二選一,這下是三選一,他能不頭疼嗎?
見這兩人在這兒商議半天也沒個結果,第三個樂師說出了他的意見:
「依我說,既然是通過比舞來選美姬,無非就是兩個條件,一是容貌,二是舞技,很明顯,第三個舞姬優於之前的那兩個。所以,我投景州代表一票。」
「我覺得也是,我比較看好這一位。」這是之前說太子厭棄靈雲夫人那種類型的樂師,他的態度倒是很堅決,不投臨煙。
大費周章弄這個舞林大會,又何必找一個相似的人來定下她的頭冠呢。
還是這一個舞姬比較獨特,有容貌有實力,應該很會討太子歡心。
那他們的目的不就達到了嗎?
比賽選的不就是能讓太子殿下高興的人嗎?
「那這樣吧,還是看最後的評分來定奪。」既然前兩個分數持平,第三個加進來也無非是再算一次分而已。
至於剛才的討論,也只是看在那些百姓反響那麼激烈的份上,才多嘴說了幾句。
眾人點點頭,開始在自己的紙上打分。
逐月萬萬沒想到,含灀竟然跳得比之前還要厲害。
那自己豈不是沒希望了?
不,她要穩住,不能在含灀面前露怯,她已經失去了一個朋友,現在再多解釋什麼也無濟於事。
她要是不拿到這個頭冠的位置,背後之人不會放過她阿弟的。
她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宮中派的那些人,會更看好她成為比賽的第一。
琢光下了台,想找逐月理論,剛走上前幾步,逐月便挨著那一堆舞姬,不敢正面應對她。
呵,果然是心虛啊。
她真的是看錯了人。
原本打算再聽一聽她的解釋,沒想到,終究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罷了,她就如此輕易割捨朋友之間的情誼,自己又幹嘛去熱臉貼她的冷屁股呢。
眼下丫頭還沒醒來,採薇姐姐也不在,頭冠的得主還未定,這一樁樁一件件,遠比勸背叛之人迷途知返來得重要。
她也靜靜地站在一旁,等著所有舞姬比完,然後看那些人最後選出的頭冠是誰。
小丫頭為了今天能上場花了這麼多精力,甚至如今還在昏迷,那她作為丫頭的另一個靈魂,是一定要幫她將頭冠拿到手的。
原本丫頭若是親自上場,勝負還未得知。
不過今日是她這個異世首席的靈魂上場,便是如同開了buff加成。
這是妥妥的碾壓,所以她倒是不擔心頭冠會落不到自己身上。
而台下驚訝的,不止有那些不知情的看客,還有臨煙,她也沒想到,曲含灀居然還能站在台上。
「她不是被她身邊的人背叛了嗎,怎麼還能上場?我親眼看著她倒地的。」
臨煙看到曲含灀上場,手裡的袖子已經被揉得不成樣子,若不是顧及著周圍還有人,她就要喊出聲了。
這樣的情況令她難以置信,如今曲含灀好好地跳完了整場舞,還受到這麼多的誇讚,她心裡的氣沒處發。
曲含灀跳的舞能引起這麼大的轟動,那她奪頭冠的機會就比自己大得多。
看到她被背叛,自己就不用冒險下手,本來萬無一失的,為何她突然醒了?
莫非,她們兩個是在騙自己?
臨煙很是疑惑:「難道她們故意演了這齣戲給我看?不可能啊,我是什麼時候被她們發現的?」
想來想去,只有這個理由。
難怪,跟曲含灀身邊這麼久的人怎麼可能說背叛就背叛,原來是在這兒等著她呢。
但,自己到底是什麼時候被發現的,她不是藏得挺好的嗎?
見了鬼了。
原來臨煙是在等這樣的結果,哼,一看任務就是失敗了,沒有將毒下在那舞姬身上。
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真跟主子拖後腿。
他對臨煙無語,轉身準備離開。
臨煙慌了,這幾天巫司能這麼聽自己的話,就是因著她說那些人會阻止主子的大計,但現在,似乎是自己什麼也沒做成。
巫司不會將這些都和衡王說吧?
不,她身上還有蠱毒,若是不順著他們的意,自己恐怕難逃一死:
「再等等,說不定還有機會。」
趁著現在人多,說不定還能找機會下手,舞林大會還沒結束,只要悄悄找機會將毒給曲含灀下過去,那頭冠的位置,說不定還會是自己的。
巫司停下了腳步,他倒要看看,臨煙說的機會又會是什麼,他淡淡地應道:「好。」
沒有了之前的熟絡之意。
他本就是主子派來監視臨煙的,幫著她做了這麼多事,最後什麼也沒幹。
他有一種被臨煙戲耍的感覺,現在對她的態度自然就不如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