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7章 湖畔儀式

竺雪峰點點頭，他見丹尼時候，丹尼確實是很機械而且高效的進行很多複雜操作。的確是更像機器人。然而會變身巨型黑色裝甲以及戰鬥方式上，又與凡卡克莉斯等人有很大不同。看來就是這樣的緣故。

丹尼在發號施令道：「每個人看見地上的標記了嗎？站上去！盡量站滿。「

竺雪峰才留意看地面，的確是有無數的點和線組成了很複雜的圖形。就彷彿巨大的集成電路。而他們每個人都是集成電路上的電子元件一樣。

雖然他們的人很多，但是似乎比起地上的點來看還是不夠的。於是丹尼開始調整人員，似乎有一些點是必須要站人的，有一些則是可有可無的。而張婷被丹尼安排在了一個很特殊的點上。竺雪峰跟著張婷站在距離比較近的點上。

調整了很久之後，丹尼飛上高空俯瞰進行檢查。而竺雪峰則是將腳的一部分變成細絲，開始沿著這些線和點延申開去。竺雪峰想弄清楚這樣的布局是幹嘛的，怎麼布線和走線的呢？能不能根據布線提前看出來怎麼工作的？

很快丹尼降落回地面對張婷道：「戒指！」

張婷掏出了那枚彭羅斯之戒，戴在左手食指上看了一眼丹尼，然後高高的舉起。戒指開始閃爍，起初一秒幾下，然後越閃越快。

隨著戒指的閃爍，全部的人目光都集中到戒指上。很快戒指的閃頻超過了視覺神經的反應時間，看起來好像是持續在亮著，而亮度不斷在增加。

竺雪峰此刻已經發現了整個地面上的點和線，已經有了很奇特而古怪的電磁波在其中遊走。這些波長各異的由代理人的精神運動產生的電磁波，互相之間甚至經常碰撞，碰撞又如漣漪一般還有一定擴散。隨著戒指的閃耀，數量越來越多，信號也越來越強！

當張婷的戒指已經非常亮的時候，亮到視覺上基本處於失明狀態的時候。整個地面的網路上已經充滿了各種信號和各種碰撞。碰撞爆發的漣漪一層疊一層，呈現出極為複雜的變化。

嘩啦！嘩啦！

本來平靜的貝加爾湖，湖面開始有了波浪。在這個無風的早上，貝加爾湖上的波浪越來越大！

啪！的一響！彷彿有一條巨大的鞭子抽過天地一般的巨響。湖面的波濤之中出現一個巨大的觸手。像是某種花瓣和章魚觸手的結合。

啪！又一響！

又一條巨大的觸手從湖中伸了出來，接著第3，第4。一共4條巨大的觸手從湖中伸了出來，在空中亂舞著。

而竺雪峰也逐漸感覺到，開始有一些很強的信號伴隨巨大的能量正在射向空中！難道這些能量目標是卡戎星？

4隻觸手逐漸停了下來，好像花瓣一樣攤開來，而中間緩慢升起一個巨大的光球發著耀眼的白光。然後突然射向天際！

隨後戒指的光輝開始黯淡，閃爍的頻率開始降低，貝加爾湖的波濤也開始放緩。隨後一切恢復了平靜。

等一切都靜下來的時候，張婷噗一聲噴出一口血，摔倒在地！而代理人們起碼有一半也和張婷一樣的摔倒在地。丹尼見了輕蔑的一笑說道：「一代不如一代啊。」而竺雪峰趕緊跑去扶起張婷，張婷道：「我沒事！我能行！」

竺雪峰皺眉道：「別逞強了！剛才是怎麼了？」

張婷搖頭道：「我只是將全部人的精神力收集起來，傳給湖裡的那個怪物而已，其他的我也不知道了。」

竺雪峰道：「以前也有過類似的行動嗎？」

張婷點點頭。

竺雪峰本來想帶張婷離開，但是張婷制止了，說道：「也許還沒完。」

不過丹尼此刻高喊道：「今天先到這了。都回去吧。」說完丹尼跳入4個的花瓣型觸手的正中就沒影了。

人們開始稀稀拉拉的散開。竺雪峰也扶著張婷起身離開。而這時候令人驚奇的是剛才還在地上的各種點和線此刻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竺雪峰檢查了一下剛才自己記錄下的，這些點和線以及之間傳輸的古怪信號和能量。這就是代理人們意識產生的信號和能量嗎？沒想到，光是這麼多人一起就可以發出那麼強的信號和能量來。而且湖裡那個到底是什麼？

竺雪峰扶著張婷找了個地方坐下休息，張婷的呼吸逐漸平復了起來。

這時候突然空中出現了2個飛行的軌跡，雖然速度很快。但是竺雪峰一眼就認出來，一定是凡卡和克莉斯。他們也感受到剛才巨大的能量波動了嗎？

不過這裡人群已經基本散去。他們大約能找到一些人，就算現在出動米巴人軍方的力量，估計也就是多捕獲一些代理人而已。

竺雪峰猶豫了一下，要不要叫住他們？要不要告訴他們發生了什麼？

而張婷似乎是看出了竺雪峰的心事，用手輕輕的拍了下竺雪峰道：「不要！其實我們代理人也很可憐。」

竺雪峰看著她沒說話。

張婷繼續道：「有的代理人是早期的生化人。還有一些代理人是曾經紅極一時的灰雨機器人，也被拋棄了。我們都是人類文明某個階段的高級產物，但是都被拋棄了，只能在漫長的歲月里獨自承受生存的壓力。而之後，又都受制於梅斯蛙先生。雖然可能你看資料覺得代理人在米巴人的國家翻手為雲，復手為雨。而實際上，我們連最基本的思想上的自由都沒有。」

竺雪峰被張婷的話觸動了。因為不管怎麼樣的暴政，人們就算是敢怒不敢言，起碼還是敢想的，敢在心裡默念無數髒話的。但是按張婷所說，他們連心裡所想這點自由也沒有。

竺雪峰的正義感再次燃燒起來，他對張婷說道：「雖然你們是某種程度上的施暴者。但是你們同樣是受害者。也許未來人類可以坐下來一起探討一個共存的未來。那麼你們也該有一席之地。」

張婷眼泛淚光輕輕撫摸著竺雪峰臉龐說道：「我就知道我沒有看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