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總嚶嚶嚶
這次可以肯定不是錯覺了,聞卿在這衝天的血腥味道中確實聞到了一股水蜜桃清香。
Alpha的信息素大多帶有攻擊性,但Omega卻恰恰相反,聯邦生理衛生教科書在描述Omega的信息素時一改以往的硬邦邦用詞,竟然用了「柔軟甜美如春風拂面」這樣的形容詞就可見二者的巨大差異。
因此這股水蜜桃味信息素大概率是位Omega的。
不僅如此,這股子O味絲絲縷縷撩撥的滲透進了聞卿的皮膚,勾的他躁動不安,體內的每個細胞都想著去佔有,雙腿注了鉛一樣一步都走不動。
聞卿從來沒有過Omega,但有關AO的生理常識已經刻在了他的大腦中,如果沒判斷錯,他這是被與自己匹配率完全契合的Omega信息素擾了心智。
Alpha的本能讓他呼吸不由的變得粗重,後頸的腺體灼熱,彷彿活物一般在跳動,迫不及待的想要溢出信息素與那香甜的Omega信息素相纏繞,融合。
聞卿面無表情的在原本的防溢貼上面又加了一層。
添什麼亂,他可不想成為點燃秦鶩炸彈的最後一丁點小火星。
但那水蜜桃味的信息素卻越發猖狂,無孔不入的往他每個毛孔里鑽,聞卿黑著臉將羽絨服拉鏈拉到頂,擋住了他的大半邊臉,只露出一雙凌冽漂亮的桃花眼。
隨後取出隨身帶的抑製劑注射進體內,這才擺脫了那陌生信息素對自己的干擾。心煩意亂之際,他從口袋中掏出一根煙,隨著「咔嚓」火光亮起的聲音,聞卿動作頓住了。
……不對。
這破地兒哪兒來的發情期Omega?!
聞卿的目光環繞一周,他現在住的地方原本就偏僻,從出門到現在基本沒遇到幾個人,臨近中午,連剛剛還在打太極的幾位大爺都回家了,更別提什麼發情的Omega。
更何況,聞卿也只感受到面前這一處信息素的波動。
同一個人身上有著兩種不同性別的信息素。
這就很有意思了。
聞卿眉梢上揚,仗著自己精神力高又打了抑製劑,兜帽一戴,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返回來站在秦鶩面前,饒有興緻的問:
「剛給你報警了,與其乾等難受著,要不要和我聊聊天?說不定轉移下注意力就好受多了。」
秦鶩冷冷的盯著他,手不自覺的握緊成拳,雙眼猩紅,近看駭人的很。
——在易感期間,所有的同類在Alpha面前都是敵人。
秦鶩很努力的再與自己的本能做抗爭,但身上肆意散發著的血腥味道卻隨著對方的靠近越發狠厲瘋狂。
這種摧枯拉朽,征服一切的力量無一不在傳遞著一個信息。
——他想撲上去咬斷面前這個人的脖子,用利爪剖開他的肚子,放干他的血。
耳邊是越發沉重的呼吸聲,聞卿嘴角卻微微勾起,秦鶩這人身上秘密挺多啊,看著比書里那隻會冷著臉砍人的大佬有意思多了。
明知自己現如今就是秦鶩的獵物,聞卿仍作死的主動傾身靠了過去,拉下拉鏈,灼熱的氣息噴洒在秦鶩脖頸間:「你好,我叫趙鐵柱……你叫什麼名字?」
秦鶩已經瀕臨崩潰,現在完全是野獸思維,喘著粗氣撲上去,兩隻犬牙深深的嵌在他的脖頸間。
冷白的肌膚上立刻滲出兩個血珠。
隨著秦鶩撲上來的還有烈酒與水蜜桃兩種糅雜成團的高濃度信息素,一種壓制,一種勾引,兩種效果完全相反的信息素全部作用在聞卿的身上。
聞卿被熏得簡直要窒息,濃烈的硝煙味突破兩層防溢貼硬生生被逼了出來一縷。
他反應極快的將信息素收了回去,同時捏住秦鶩的下巴微抬,像狼在盯著自己的獵物,聲音玩味:「秦總收收您身上的O味,矜持些。」
秦鶩聽不懂他在說什麼,下巴被他捏的通紅,卻是一愣,瞳孔微微瞪大,喘氣聲都重了幾分。
然後吸了吸鼻子。
使勁吸了吸鼻子。
眼圈不知怎麼的突然就紅了一圈,一雙鳳眼包了滿滿的淚珠子,搖搖欲墜險些掉下來。
「……」
聞卿從小被揍到大,對付軍營里的新兵蛋子也從不手軟,下意識覺得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尷尬的將手收回來,看到秦鶩下巴處被捏了一片紅,又欲蓋彌彰的用指腹碾了一把,有些無奈:
「這有什麼好哭的,不知道的還以為我怎麼欺負你了。」
易感期的時候alpha多難受啊,這不也沒哭嗎,就捏了這麼一下,多大點事啊……
聞卿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使勁按了一把燥熱的腺體,越想腦子越疼,有些後悔湊了這個熱鬧。
就在他覺得事情好像玩脫了,想乘人不備趕緊跑時,一個炮彈突然猛地將他撲在地上,雙手雙腳的纏在了他的身上,兩人很快滾做了一團。
聞卿原本要反擊,卻被秦鶩接下來的動作搞懵了。
面前的髒兮兮狼狽的alpha渾身滾燙,緊緊的貼在他的脖頸間,不過兩三秒,陰鶩殘酷的大型猛獸已經完全轉變成了敞著肚皮求擼的小奶貓,哼哼唧唧個不停,甚至伸出舌頭舔了舔聞卿那散發著甜美味道的脖頸。
不僅如此,就連血腥味信息素中那股若有似無的清香水蜜桃味道都更甜美了幾分,信息素中充斥的更多是不安與討好。
「秦鶩?」
聞卿被他舔的一個激靈,腺體內的信息素蠢蠢欲動,但又不知道該拿面前秦鶩怎麼辦。
一方面體內的暴戾因子蠢蠢欲動,想和同為alpha的秦鶩打一架,另一方面因著那股契合率極高的Omega信息素,他又想把人揉在懷裡做些可能違法的事情。
抱著他的Alpha使勁吸了吸鼻子,整個人拱在他懷裡嗅來嗅去,那股甜美的味道卻再也找不到了!
他漂亮的鳳眸再也裹不住裡面的眼淚,嘩啦啦往下掉,眼眶和鼻頭哭的紅紅的,委屈的像是被拋棄的小獸。
「媽媽,我好難受啊,你讓我聞,聞……我,我難受死了,媽媽……」
聞卿對與外人如此親密很不習慣,他使了好大的勁兒把秦鶩從自己身上扒下來,本想強硬些把他嚇走,但一看到這人紅紅的眼睛就啞了火,僵硬的說:「我不是你媽媽,也不是Omega。」
「你,你就是……」秦鶩有些害怕聞卿生氣,剋制住自己的慾望不去啃面前的甜糕,手指拽著衣角擰來擰去,豆大的眼淚滾下來,委屈的不得了:「媽媽,你,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聞卿身體上的難受不比秦鶩要少,他剋制住自己想要掀翻秦鶩的衝動,臭著臉打了第三管抑製劑:「我不是你媽。」
秦鶩綳著張臉,緊咬嘴唇,受了天大委屈又不敢吱聲,漲的臉通紅,固執的嚶出聲:「你就是!」
聞卿:「我不是。」
秦鶩:「你就是!」
聞卿深吸一口氣,和傻子沒法正常溝通,他放出絲縷屬於Alpha的信息素向秦鶩證明:「你給老子聞,老子是Alpha,Alpha不可能是你媽,你媽也不可能是我這種一米九的大男人。」
說完,空氣中的溫度都下降了幾的度。
獨屬於戰場硝煙的味道尖銳強勢,帶著漫天鋪地的攻擊性。
秦鶩對於有著與媽媽一樣味道信息素的聞卿毫不設防,被他忽然釋放的精神力攻擊得掀翻在地。
他滿臉寫著不可思議,眼淚刷刷往下流,但特別有骨氣的捏住了鼻樑,朝聞卿大聲吼:「你,你就是媽媽!你就是不要我了!我不要聞,聞了,你都不要我了,就讓我難過死好了!」
聞卿被他吼的一愣,沉默片刻后突然想起,秦鶩的媽媽確實是不要他了。
在文中秦鶩十歲的時候,秦鶩的媽媽,那位美麗又堅強的母親為了保護他不被人擄走,葬身火海。
而他的父親,正在情人的床上翻雲覆雨,接到綁匪的電話不屑一顧,不耐煩的說,他兒子多的是,想撕票就撕。
從十歲起。
秦鶩就沒人要了。
聞卿斜眼瞥了秦鶩一眼,見他雖然捏著鼻子,但嘴唇卻在高頻率小幅度的開合著,傻逼兮兮的像是在吃空氣。
聞卿氣樂了,捻起秦鶩頭頂的一片乾枯的樹葉,上下打量了一番他現在的乞丐樣子,眉頭一挑「嘖」了一聲:「臟死了。」
秦鶩對外人的嫌棄特別敏感,驀的「嚶」出聲,隨即又緊咬住嘴唇,臉漲的通紅。
聞卿被他嚶的頭疼,面無表情的張開雙臂,老大不樂意,「只能抱抱,不許哭,不許蹭,更不許亂舔。」
秦鶩眼睛「噔」的亮閃閃,和個小炮彈一樣撲了上去,雙手雙腳的纏了上去,卻還顧忌著聞卿說的話,一動不動的摟著他的腰。
剛剛那麼一縷信息素早已經沒味了,他張大嘴砸吧了好幾口空氣,和吃不到奶的小獸崽一樣終於忍不住啜泣出聲,隨即又咬緊牙關將哽咽和眼淚全部咽下去,打了個哭嗝:「媽媽,我,我沒有哭哦……」
聞卿:「……」
確實沒有哭,面前Alpha的眼睛不知是個什麼構造,竟然包了滿滿的淚水,再加上他皮膚過於白,強忍著紅腫的眼睛不落淚看起來比大哭一場還要可憐很多。
生理課本上說易感期的Alpha智商和情商會退化成5~7歲的幼崽,所以……他是在尋求誇獎?
從沒給人當過媽的聞卿尷尬無比的伸出手摸了摸秦鶩的頭頂,乾巴巴道:「……你真棒?」
「媽,媽媽……難受,難受……」秦鶩小聲「嚶」出聲,再怎麼咬牙眼淚還是沒忍住流了下來,被眼淚糊住的睫毛一眨一眨的,越是害怕就越委屈,越委屈就越想哭,死循環下來,眼淚越蓄越多,根本止不住的往下流。
聞卿的心跳又止不住蹦躂了幾下,雖然依舊不耐煩但語氣卻放柔了幾分:「哪裡難受了?
「頭,頭疼,脖子燙燙,燙的要炸了!」
秦鶩最初還是默默垂淚,發現破戒后聞卿並沒有生氣,也敢黏黏糊糊從小小聲,到超大聲的哭了,他摟著聞卿的腰哭的一抽一抽的,小聲的央求道:「難,難受死了,鼻子,嘴巴都想聞香香的味道……」
聞卿嗤笑一聲,捏住他的鼻子:「這麼貪心,割掉算了,還有嘴巴眼睛,只會哭,反正也沒用,都扔了吧。」
秦鶩不僅沒被他嚇到,反而特別認真的和他說:「有用的,鼻子要聞媽媽的味道,眼睛要看媽媽的臉,嘴巴要和媽媽親親,不,不能丟掉。」
聞卿微微垂眸,正好與他那雙純粹不含雜質的鳳眼相對,一心軟鬆開捏他鼻子的手,指尖順著高挺的鼻樑往下滑,按在那溫軟的唇瓣上,心想大佬的嘴還挺軟,嘴上卻道:「傻逼,叫哥。」
一句「傻逼」換來了甜甜的味道,秦鶩並沒和聞卿計較,整個人舒服的喉嚨里都發出了小呼嚕聲。
聞卿慢吞吞的揉著掌心裡的細軟長發,在腦海里呼喚了窮逼系統。
窮逼系統忙的要死,百忙之中抽出空來敷衍了聞卿一句。
【咋了哥?】
聞卿:「秦鶩真的是alpha嗎?」
【咋了哥?】
聞卿:「為什麼同樣作為alpha,我會對在易感期的秦鶩有安撫作用?」
【咋了哥?】
聞卿:「滾。」
【好哦哥。】
系統單方面結束了兩人的對話,聞卿心不在焉的回憶起原著中的這段劇情。
原文中秦鶩因為親信背叛被對家追殺,是他的白月光,也就是主角受救了他。
當時的秦鶩已經是易感期後期,在冰天雪地中他蜷縮在小小的灌木叢里,為了不讓自己發瘋傷到別人,自殘到遍體鱗傷,最後是發燒到昏過去才被主角受發現撿了回去。
腦補出秦鶩蜷縮在角落,被肆虐的信息素逼到奔潰也只能小聲哭泣的樣子,聞卿內心忍不住產生了些微心疼和不自知的悸動。
他將這些多餘的情感都歸咎於信息素作怪,晲了眼懷裡像吸貓薄荷般,鼻尖在他脖頸間反覆磨蹭的秦鶩,無奈和他再次商量:「喂,秦總,您能把你的O味收收嗎?嗆得慌。」
秦鶩不明白他在說什麼,頂著張大花臉歪著腦袋「嚶」了一聲。
「……」
看著秦鶩那雙紅腫的眼睛,髒兮兮的臉上滿是淚痕,聞卿油然而生一種欺負小孩的錯覺,他嘆了口氣,從口袋裡東摸摸,西摸摸,愣是沒找到紙巾,左右環視一周,看到不遠處雪地里的一個鼓包眼睛一亮。
雖然起名叫煤球,但實際上這是一坨白團團羊,聞卿身上掛著個大秤砣,艱難的蹲下身把抖成篩子的羊從雪地里撈了出來,將它已經濕透的小棉襖解開,露出裡面暖乎乎白蓬蓬的羊毛,忍不住擼了兩把后將他當抹布一樣給秦鶩擦了滿臉的鼻涕淚。
「不,不嗚嗚……」
秦鶩憋著嘴偏頭,被聞卿扣住後腦勺固定住,聲音帶著些不耐煩:「臟死了,臭臭。」
秦鶩立刻不動了,雙手揪著衣角把臉湊上去主動在軟軟的羊毛上蹭蹭。
「行了。」
聞卿把煤球重新穿好衣服放在地上,煤球四隻小腿邁開如瘋了一般向前狂奔,毛嚇得都炸成無數鋼針,哆哆嗦嗦成了電動篩,最大功率的那種。
聞卿手裡摸了個空,有些疑惑。
雖然高等級Alpha的信息素對動物確實會有一定的影響,但畢竟物種不同,影響也有限,煤球不應該被嚇成這樣才對。
「媽媽,不,不要它,我,我也有毛毛。」秦鶩無法忍受聞卿的目光一秒鐘不在他身上,重新蹭上去,黏黏糊糊的說,「我的毛毛軟軟,舒服服。」
Alpha在原著中確實都有獸形,但獸形這種東西也只會在受到生命威脅或是家人愛人等完全信任舒適的環境中才會顯露出來。
聞卿雖然很好奇,但想想還是算了。
知道秦鶩一個秘密已經夠麻煩了,再看了他的獸形,怕不是等他醒來要被大卸八塊扔去填河。
聞卿:「不用,我不想看。」
秦鶩臉都憋紅了,他話音剛落,只聽「噗」的一聲,頭頂冒出了兩隻毛茸茸的黑色狼耳朵。
在聞卿驚詫的目光中,又是一聲布料被撕爛的聲音,一條狼尾巴得意洋洋的翹了出來。
不僅如此,秦鶩看到聞卿喜歡,他還歪著頭,順便表演了用飛機耳賣萌。
聞卿:「……」
這世上誰能抵擋得住毛茸茸和美男的誘惑呢?
聞卿是個俗人,所以他上手了。
怎麼說呢。
彷彿一股電流從手掌心瞬間蔓延到全身,爽到頭皮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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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背景是娛樂圈,但涉及很少。
秦鶩確實是A啦,但他身上會因為某些原因有O的特徵,這也是這麼多年來他沒找Omega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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