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3.某一月，痛徹心扉

原來竟是這樣的結局，我無論如何也想不到，這竟然不是我的夢境，而是真實存在過的。——江心

一個陽光普照的早晨，江心從昏睡中醒了過來，仍舊頭痛欲裂，因為傷口還沒癒合，而迄今為止，她似乎昏睡了一個天長地久。

也就是說，她用了很長很長的時間，在昏睡之中經歷了自己的一個曾經。

有些諷刺！

溫暖又和煦的陽光沐浴著她全身，可她絲毫不覺得溫暖。心裡沉甸甸，只覺得透不過氣來。

陳秋白買完早餐回來，經過護士站的時候被攔了下來。此時他還不能進去，因為主治醫生正在給江心檢查身體狀況，如無意外，她已經度過了危險期，再不會繼續沉睡。

激動的心，顫抖的手！

此時此刻，唯有這八個字能夠形容陳秋白的狀態。沒有誰能夠比他更清楚地知道「失而復得」是一種什麼樣的感受。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再經歷這樣的感受。

好不容易，終於輪到陳秋白能夠打開病房門的時候了，他沒有料想到的是他見到的畫面並不是想象中的那樣。江心沒有看向他，只是半靠在堆疊的枕頭上，蒼白著一張臉側對著他，目光專註地看向窗外。

氣氛安靜得令他覺得很詭異，握在門把上的手情不自禁地緊了緊，喉嚨也變得有些干癢難耐。

「心心……」終於，他還是忍不住地開了口，雙腳緩慢地向她移動，來到病床邊，伸手輕撫著她腦袋裹著紗布的地方，目光中帶著溫暖的關切，輕聲地詢問：「覺得怎麼樣？難受嗎？」

江心沒有立刻轉過頭來，而是猶豫了一下才側過臉來看向他。她想努力地擠出一絲笑意，可是腦海里浮現的某些畫面卻一直困擾著她的心情，她笑不出來。可那畢竟是在夢裡經歷的一切，萬一……萬一那不過是她自己的臆想，那她不是委屈了陳秋白了嗎？

思及此，她忍著疼痛，輕輕地搖了搖頭，乾澀的雙唇微張，發出暗啞的聲音。

「小白，我昏睡了多久？」

「今天已經是第二十八天了。」他語氣說得平淡，可是內心卻氣息翻湧。

不過將近一個月的時間，對於某些人來說，只是一個計算薪資的周期，又或者是將近三十個普通平凡碌碌無為的日子。可對他來說，卻是度日如年，每一分每一秒都是煎熬，尤其是看著病床上昏迷的她日漸消瘦的那種臉，愈發讓他悔恨，痛徹心扉。

「原來才二十八天……」她喃喃自語，心裡糾結著，這件事要怎麼弄清楚？

如果不是夢，她又該去哪兒查證？

江心暗暗思索著，盡量躲避著陳秋白探究的目光，現在還不能告訴他，尤其是這種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心心，我……」陳秋白還想說些什麼。

江心又打斷了他，「小白，什麼都別說了，我頭很痛，想再睡一會兒。」

「好，我扶你躺下。」陳秋白抽掉了一個枕頭，輕柔地扶住了江心，讓她慢慢地移動身子躺好。

江心沉默地閉上了雙眼，並不清楚是否已經睡著。陳秋白注視著她仍舊沒有血色的臉，雖然疑惑卻也並沒有懷疑什麼，心裡更多地想著的是要怎麼才能把江心的流失的元氣給補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