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心焦的等待
趙小天和攤主在寒冷的秋夜裡，坐在街邊在那慘白微弱的燈光照射下喝著酒，倆人相差二十多歲也是差著一代人的年齡，更像一對落魄的父子。
兩人談的也很投機，都是深秋夜裡落魄的人，雖說從事的職業不同，但都有各自的難題需要解決。
趙小天問，大叔你這麼晚回去，我那嬸子不著急嗎？
這攤主說，老弟呀你也別叫我大叔了，你這麼叫我感覺都離死差不多遠了。你還是叫我張大哥吧，我也想多活幾年哪怕是像狗似的活著，那不也得活著嗎？
趙小天點了點頭說，既然這樣，那我叫你張大哥吧。我剛才問你的話還沒回答我哪？我嫂子難道不擔心你嗎？
張大哥說，有什麼好擔心的？我兜里比臉都乾淨，這些小偷小摸的也沒人找我麻煩，都落魄到這樣了，還有什麼可怕的？
若說可怕還真有，我真有些害怕回家見老婆呀！若是多掙點錢回去還好點兒，像今天這天氣冷颼颼的，街上的人都少一天也沒賣幾個錢。
這回家老婆那臉也很難看的，雖然她不說什麼，但比罵我都難受啊！看到她那樣我心裡更難受，不如晚些回去。
趙小天苦笑著說，大哥，這怎麼天下男人都這樣啊？我跟你也很雷同，回家見到老婆倒令我感覺害怕。
你這人看著白白凈凈應該是有文化的人，不是靠體力吃飯的人，怎麼還能怕老婆呢？不會你做了對不起你老婆的事吧？
趙小天連忙擺了擺手說，我哪有那心情啊！這麼多年就是學習了，而且我們那行當終身都得學習，否則是跟不上的。
我好不容易畢業參加工作了，那知道這就像你所說，不服不行啊！單位的領導就是老闆，換句話說，我就是一個有文化的打工仔。
張大哥不解的問，你到底是從事什麼工作的竟然有這麼大的壓力？我以為只有到我這歲數壓力大，你這年輕輕的怎麼也這樣？
趙小天欲言又止，他看了看吃飽飯流浪的小白狗趴在自己腳邊睡著了，便用手摸了摸狗的腦袋說，我從事的工作也是一言難盡，說白了就是得罪人的工作。
張大哥這人也是有文化的，雖說早年中專畢業也混到了工程師。當時大學生是特別少的，中專生已經很牛逼了。
他盯著趙小天仔細看看搖了搖頭說，老弟不說便不說吧還是留點秘密好啊！咱們哥倆喝點酒。
趙小天問，天氣越來越冷了，這街邊擺攤肯定吃的人很少了，你得另想辦法呀？這也不是常事兒。
張大哥說，這些天我也做了準備，離這個小區不遠有一家小店我已經兌下來了。我想在那裡開個小酒館，只要能維持吃喝能給兒子掙點學費就可以了。他把位置告訴了趙小天。
那地方我下班還真從那走過，但那地方消費都是很低的，也是沒錢人住的地方。
張大哥苦笑著說，我這樣的人又沒有資金，也不是專業的廚子，無非就做些簡單的飯菜。
有錢的人都上大館子了，還能光顧我這小攤嗎？我也是針對這些沒錢人開設的，就象魯迅筆下的小酒館，來盤蠶豆喝點小酒。
而且那地方房租挺低的，若太貴我還真承受不起，一個人工作供著一家人也太難了。
趙小天想了想說，那也可以，不管人怎麼窮，吃飯還是得吃的。有錢的上大館子，無錢的隨便對付一口。
這兩人喝了好幾瓶啤酒，趙小天這才站起來拿著一百塊錢遞給張大哥說，我得回家了，你也趕緊回家吧，一會嫂子該著急了。
張大哥說，同是天涯淪落人，錢你就不用給了，就算大哥請你喝了。
趙小天笑了笑說，不必了這麼晚回去嫂子肯定著急，今天生意也不好就收了吧？
張大哥說，真沒有必要，咱們也是萍水相逢，我還是把錢找給你吧。
趙小天把錢拍在他的手裡說，不必了，今天晚上跟你喝酒心裡也挺痛快。如果你真不收就留在柜上吧，到時小店開業我會光顧的。
張大哥站起來對他說，你慢點走，以後若有機會上我那小店去，可能這兩天就開業了。
我一定捧場，難得跟大哥在這裡喝點兒酒，也開解了我不少，謝謝你
張大哥笑著說，若問我要錢沒有坎坷的經歷我到有。老弟沒啥事上我那小店坐坐。
趙小天擺了擺手，搖搖晃晃的向家走去。
他到自家樓下，看著破敗你樓房也很感慨，終究這是自己和老婆落腳的地方，這房子是院里分配這些年輕醫生的臨時宿舍。
他抬頭向上望去，看到自己家那微弱的燈光，知道老婆李艷萍肯定在等著自己，他撓了撓頭還是決定上去。
他一步步爬到了六樓也是頂層了。這是一棟老式的住宅樓沒有電梯，只能靠他一步步的往上爬，爬上去自已也是氣喘吁吁，何況剛才又喝了點酒。
他掏出鑰匙把門打開走進屋裡，看見老婆正坐在沙發上等著他，桌子上還擺著飯菜。
他不好意思的對老婆李艷萍說，我在外面吃過了晚上就不吃了。
李艷萍看看自己丈夫這樣，知道這是又在外面喝酒了。便對他說，你也不能總這樣消沉，事情終有解決的一天。
趙小天無力的坐在沙發上說，這都三個多月了一點信也沒有，不知道領導都怎麼想的？以前說的那些都是屁話。
李艷萍看見他情緒不好便說，這事都已經出了就別多想了。何況現在院里也是亂糟糟的，不單是你的問題現在人人自危。
趙小天吃驚的看著老婆說，怎麼還搞得亂糟糟的，再亂有我在時亂嗎？他們無非是經濟利益和權利之爭。從這件事情發生后，這院里彷彿都亂了套，竟然搞成這樣的結局。
李艷萍苦笑著說，雖說你是風頭浪尖上的人物但終究是躲在外面。楊磊那小子就沒有那麼好運了，每天像耗子似的四處躲藏。也是這些媒體追蹤的目標了，包括院里的領導也不太待見他。
現在搞得倆口子不停吵架，關係也挺緊張，這些天他更是連單位都不敢去了，每天躲在家裡借酒澆愁。也不知怎麼事情竟搞成這樣了，完全出乎咱們的意料。
趙小天也是一臉苦笑著說，好事無人問，壞名傳千里！他也很感慨。咱們院里領導怎麼說的？這些天我一直想問你也不好意思開口。
李艷萍說，聽說上面要派調查組來，我看這些天院里領導很少露面，聽同事們說，他們這幫人到外地開會去了。
趙小天嘿嘿笑著說，開屁會呀那是研究串供去了。這幫人都是鬼精鬼精的，這專業技術不行玩人可是一套一套的！既然調查組要來，我也躲不了干係了。
院里先是把我丟到下面基層的小醫院，讓我減少露面躲躲風頭，看來這事情還沒完。
李艷萍無奈的說，這事情好像還在延續，搞得院里這些人都人人自危恐怕牽連到自己，咱們還是早做一些準備吧。
趙小天氣憤的說，如果把我惹急了，我他媽把話全給他說出來，兔子急了還咬人呢！我看這幫小子怎麼說。
李艷萍看看他說，你也是有高學歷的人，怎麼張口就他媽的，這跟你以前也不一樣了，事情即然發生了你也別冒傻氣了，我還在那工作呢。若你這麼硬幹，有可能我的工作都不保，那咱們所有的努力不都白費了嗎？
趙小天說，這段時間我就憋著一口氣，好好的工作竟然搞成這樣，這不是玩我嗎？
李艷萍說，這事可能也不是院里領導所能預料到的，沒想到這事件被炒得這麼大。各媒體包括國家級的媒體都發聲了，看樣這事很難解決。
趙小天拍拍腦門說，人怕出名豬怕壯，沒想到我出名了。要出名也應該往演藝圈裡出名啊？這不是給我出惡名嗎？那不是往身上潑狗屎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