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5章 以後用不著了

第六百九十七章以後用不著了

可惜，現在徐子文還不能告訴老八這些內幕。

「我的槍法一般般啦，你過獎了！」

「一般般？」老八神情傷感而失落，苦笑了一聲，「要是你這種水平還一般般，那我情何以堪？唉，沒想到，現在射擊界一代新人換舊人，我老了，趕不上趟了，卻還坐井觀天，每天對著社團里的人自吹自擂，忒不知害臊！嚇！」

老八看了看手中的手槍，撫摸了一下，接著又嘆息一聲，好像是對手槍說話，又好像是自言自語。

「以後我再也用不著你了，否則，就會想起今天的慘敗！」

隨手一丟，將手槍丟在地上，然後背剪兩手，旁若無人離去。

「八哥？八哥？」這是徐子文第一次見老八八哥。

可是老八去的絕塵，連自己的小弟都不讓跟著去。

這一下，老楊和司空文幾個人面面相覷，不知該怎麼才好。

阿忍帶頭歡呼：「我們贏了，司空老頭子，給我們磕頭認錯兒！」

天河社團的人一起呼喊：「司空老頭子，給我們道歉！」

老楊氣的肝疼：「媽的，早知道那個臭小子是幫他們的，我就一刀把他砍了，也省的有著羞辱！」

有的人則向司空文進言：「司空大哥，不如我們跟他們拼了，誰怕誰呀！大不了，一起死！」

司空文把手一舉，搖搖頭。

「何必！我剛才既然已經答應他們要道歉，那就該道歉。我們社團不能言而無信！」

別看社團的人多是兇殘之輩，但是卻又很講義氣和信用，所以一旦失信，對於一個社團來說，形象徹底沒有了。

司空文反正死了兒子，已經無意於人世，道歉和不道歉，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區別。

他走到徐子文身邊，把徐子文打量了一下，微微一笑：「長江後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換舊人！如果我們社團有你這樣的怪才奇才，一定可以發揚光大！年輕人，不錯！」

司空文接著面向天河社團的人，坦坦蕩蕩的。

「天河社團的兄弟們，你們想讓我怎麼道歉？」

徐子文見他白髮蒼蒼，臉色蒼白，皺紋深深，不覺動了惻隱之心。

「司空大哥，不如這樣，我請楚楚小姐，接受你的私人道歉，好不好？」

司空文問：「什麼叫做私人道歉？」

「所謂的私人道歉，就是你單獨跟楚楚小姐道歉，不在大庭廣眾之下進行。」

司空文淡然一笑：「對於我來說，私人道歉，跟在這裡道歉，沒有任何區別。」

徐子文不想讓他在那麼多人面前受辱。

「還是私人道歉比較好。」

司空文看著徐子文：「年輕人，謝謝你關心我。不過，我這張老臉早沒了！你不必要為我著想。」

徐子文走到楚楚面前：「楚楚小姐，司空文大哥已經七十來歲了，要他在那麼多人面前道歉，似乎不妥。所以我覺得，有必要私人道歉。」

楚楚也不是被仇恨蒙住了心眼，對司空文也是很悲憫的。

「好的，那就私人道歉吧！」

徐子文於是說：「司空大哥，我們去大樓里找個地方，好好談一談吧，就我、楚楚小姐，還有你。」

司空文本不想去的，但他似乎從徐子文的眼睛里看到了一絲異樣，好像是在給他某種暗示。

「好吧，那就去裡面談一談！」

阿忍怕楚楚出事，大喊：「楚楚小姐，小心啊！」

小成道：「他們輸了，也許不甘心輸，可能會來陰的，楚楚小姐務必小心！」

楚楚特意走到阿忍和小成跟前囑咐。

「我去跟司空文談事，你們在這裡一定要鎮定，不要衝動，知道嗎？」

阿忍道：「楚楚小姐，就是他們把我砍死了，在你出來之前，我也不動一下！」

「有你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楚楚跟著徐子文和司空文走進大樓，來到一個茶室里。

外面布滿了人，天河這邊人擔心楚楚的安全，司空文那邊的人擔心司空文的安全。一旦楚楚或者司空文發出警報，他們就會馬上出手，大開殺戒。

被外面的人盯看著，實在無法深入談話，徐子文索性把所有的窗戶和窗帘都拉上了。

「現在好多了！」徐子文笑道。

司空文犀利如刀的目光盯看著徐子文。

「現在就我們三個人，你可以脫下面具，讓我看看你是誰了吧？」

徐子文也不再隱藏，脫下臉上的面具，露出真容。

「司空大哥，是我！」

司空文一看，愣了半晌，落後才吐出一個字：「你？」

徐子文點頭：「是我！」

司空文無法理解徐子文的行為。

「你不是要替王一刀報仇嗎？怎麼又幫天河社團的人？楚南死了，是你殺的嗎？」

關於阿青和王一刀的事情，徐子文不想再談了。

「司空大哥，你別忘了，我們進這裡來是要幹什麼。」

司空文點點頭：「不錯，我差點忘記了！」他面對楚楚，真誠道，「你要我代表社團，怎麼向你道歉？」

楚楚見他站著都還發抖，真不想羞辱一個七十歲的老人。

「我……我也不知道！」

楚楚想起自己的爸爸，就又淚水湧出。

徐子文拍拍楚楚的後背：「楚楚，你聽我一句話嗎？」

「你說。」楚楚帶著哭腔道。

「事情從頭到尾你也知道，我們社團的大哥被你爸爸殺死了，然後你爸爸也被殺死了，後來同大哥也死了，這已經是對司空大哥的最大懲罰。你也看到現在的司空大哥神情憔悴，你真忍心讓他給你跪下道歉嗎？所以我想，該報的都已經報了，這件事情到此為止吧！」

楚楚又何嘗想讓一個七十多歲的老人對自己跪下！

「徐子文，你說的對，我是不該再糾結這件事情了，該報應的都已經報應了。」

司空文從徐子文的話里聽出了玄機。

「小徐，你知道我跟同祿的關係？」

同祿就是司空文的兒子。

徐子文笑：「沒有我不知道的事情！」

「同祿是你殺的？」

徐子文以為司空文是要追究的意思，便懟說：「不錯，是我殺的！當時他拿楚楚為人質，我不得如此！他告訴我，兩個社團之間的仇恨，都是你跟他策劃的。司空大哥，你能告訴我為什麼？」

眼前站著自己的仇人，卻不能報仇，司空文嚎啕大哭。

「冤孽，冤孽！」

哭了好一陣子，司空文才止住。

「都是我野心太大了，既想著要當這個社團的大哥，又想著要當那個社團的大哥，到頭來，什麼都成了空！同祿死了，就是對我最大的報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