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故事5
小夥伴們打撲克打的太無聊,直到思水的肚子咕嚕咕嚕叫了幾聲,霽鯉澄彎了彎了彎唇角,從背包空間里拿出幾盒自熱火鍋和礦泉水。
把加熱包和礦泉水倒了進去,自熱火鍋過了一會就開始冒熱氣加熱。
「我有一個猜想,你們說紅嫁衣的女鬼和學校裡面賣紅衣服的女鬼會不會其實是同一個人。」霽鯉澄喝完一口水突然說,「我為什麼會這麼說呢,是因為蘇珊媽媽說蘇珊和她男友本來都要結婚的,就是因為蘇珊男友在外面找了小三,蘇珊才服毒自殺的。然後小阮也說過死掉的小孫生前插足過別人的感情,她提到了那個學長本來是要結婚的。」
「很有可能。」溫鶴戾垂了一下眼,輕聲說,「比起她愛的男孩背叛她,她可能更想殺掉那個插足她們之間感情的女人。」
「我覺得潤土哥說的很有道理啊,買紅衣服的女鬼她只殺小三,肯定是跟她生前經歷過的事情有關係。」
「跟生前經歷過的事情有關係?哈哈你是說她生前是搞傳銷的嗎?死後推銷紅衣服。」宋牧垚像是突然被戳中了笑點,笑得停不下來。
「所以我們才在小區沒有發現紅嫁衣女鬼的身影,原來她早就已經跑到學校這邊來了。」袁滿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思水愣愣地說:「那等會來的女鬼就是我姐姐。」
小夥伴們默契的陷入了沉默,第一次遇到猛鬼大BOSS竟然是身邊的同伴和家人的情況。
「看來我們得再泡一盒自熱火鍋了,一會珊珊爬上來肯定累壞了。」霽鯉澄又從背包空間裡面拿出一盒自熱火鍋,眨巴眨巴著眼睛,嬉皮笑臉地說。
霽鯉澄成功活躍了氣氛,一想到珊珊從一樓到六樓挨個房間敲門,小夥伴們很損的笑了。
霽鯉澄聽到聲音打開寢室門的時候,不出他們所料門口站著的是一臉疲憊穿著紅衣的珊珊。
珊珊一副累成狗的模樣,卻還堅持念出她的台詞:「要買紅衣服嗎?」
霽鯉澄彎了彎眼睫,睫毛像小扇子一樣撲閃,笑得兩個虎牙露了出來。
她被珊珊認真的模樣可愛到了,霽鯉澄拉著珊珊的手腕,邊笑邊把她拉了進來。
思水看到珊珊七竅流血恐怖面容的時候雖然心裡怕的不行,但一想到那是自己姐姐,還是會忍不住想要靠近她,挨著她坐。
蘇珊身為一個鬼,卻被這群怪異人類熱情的舉動給嚇著了,感到受寵若驚。
比如她旁邊坐著的和自己身前長的格外相似的女孩,對著自己一會哭一會笑。讓她心裡感覺酸酸澀澀的,看到她難受自己心裡也會跟著難受。
女孩一副很怕的模樣,明明手都微微在顫抖卻小心翼翼的用濕紙巾給她擦臉上的血漬。
坐在她另一邊和她同樣是鬼的那個女生,是不是會憑空變出一些吃的,然後也不會問她要不要一股腦的塞給她。
但是很奇怪的是,那些竟然還都是自己喜歡吃的東西。
其他三個男生她早上見過,早上出現在她家裡,一個男同一個女裝大佬一個面癱冷漠男。
這個搭配哪個單獨放出來不比她這個鬼更陰間,她表示她好丟鬼啊。
自熱火鍋咕嚕咕嚕冒著熱氣,在這還算溫馨的氛圍中,他們吃完了一頓夜宵。
宋牧垚穿著裙子似乎都已經習慣了,大大咧咧的岔開腿躺在板凳靠椅上,滿意的打了個長長的飽嗝。
思水掀起宋牧垚裙子的一角,笑得色咪咪的摸上他的小腿:「垚妹妹,你這個比我這個女孩還適合穿裙子,就是這個腿毛有點扎手,等出去了姐姐給你寄點脫毛膏,不用謝哈。」
宋牧垚拍開了思水的咸豬手,把裙子放了下去,翻了個白眼說:「我謝你個大頭鬼!爺的腿毛是爺成熟男人的象徵,我還嫌那幾根少呢。」
「垚妹,姐姐真的越看你穿女裝越順眼。等橙子姐姐出去呢,就給你買幾條jk穿穿。」霽鯉澄眨了眨眼睛,「哦對了,還有你們男生最喜歡的黑絲,漁網襪也不錯。」
珊珊腦補了一下一米八的大高個男人穿著jk配黑絲和漁網的畫面,畫面太美了她不敢看。
宋牧垚又翻了個白眼:「我真的謝謝你啊。」
溫鶴戾安靜片刻,突然輕聲說:「我不喜歡黑絲。」
「哦?」袁滿笑得溫潤,調侃道,「那如果是橙子穿上呢?而且是在家裡只穿給你一個人看。」
溫鶴戾淡淡垂眼,鴉羽般的睫毛微動,他的喉結滾了滾,眸子漆黑如墨,隱晦不明。
溫鶴戾低頭沉默不語,然而他耳尖的一抹緋紅已經暴露了他內心的想法。
下意識腦補下那個畫面,溫鶴戾梗著通紅的脖子,啞然,突然說不出話來了。
就...黑絲其實也挺好看的。
只要是小魚,穿什麼都好看。
蘇珊看著面前打打鬧鬧的一群人,他們會很親昵的叫她珊珊,就像他們已經認識了她很久很久。
蘇珊承認,她現在已經對他們下不了手了,她本來最開始也只是想把那一對狗男女殺掉。
在她殺掉小孫和她未婚夫,剝開他們皮的時候,他們就像是穿了一件紅衣服一樣。
蘇珊那一刻並沒有得到救贖和解恨。
她遊離在校園裡,她看到很多表面情侶,男人表面很愛對方,背地裡確是海王。
還有一些以愛之名,插足別人感情的女人。
蘇珊站在旁觀者的視角,以一種藐視一切的眼神冷眼旁觀這些人。
她們說這是愛情,她卻只是覺得虛偽。
蘇珊側頭小聲問霽鯉澄:「明明你也是鬼,為什麼喜歡和人類這種虛偽的東西呆在一起。」
霽鯉澄彎了彎唇角,眼睛亮晶晶:「因為我們是同伴啊。」
「是同伴亦是戰友,我們還是彼此親人的存在。」她的眼睛像是摻了光,清澈又明亮。
珊珊看著面前鮮活又張揚的五個人,鬧哄哄的,他們彼此之間是充滿真誠和信任的。
蘇珊突然就明白了,霽鯉澄為什麼會選擇和他們在一起。
蘇珊莫名有點想哭,她活著的時候沒有看懂身邊的人,死了后現在才相處了這麼點時間卻看懂了陌生人。
如果說每個人的人生都是一本書的話,那麼她的人生就像是一本笑話大全。
好笑又荒誕。
蘇珊眼淚不自覺從眼角滑落,她吃完最後一口自熱火鍋里的土豆,眼淚滴到辣湯里掀起了一點波瀾然後消失不見。
「謝謝款待,拿人手短吃人嘴軟,而且你們人都很好,我也沒有理由傷害你們。」蘇珊突然站了起來,「那我就先走了,這個學校的人差不多都離校了,我也要換地方了。」
思水眼睛發酸,眼圈發紅,像是下一秒就要哭出來:「姐姐,可以不走嗎?」
「珊珊姐姐,你別走了,你走了愛哭鬼思水又要哭了。」宋牧垚扶住了思水,他小聲地說。
「我不是你的姐姐,我也有我存在的意義。」珊珊沒有回頭,她低聲說。
思水撕心裂肺的喊著,聲音沙啞聽著讓人心疼:「姐姐——姐姐——」
思水淚眼朦朧,看上去柔弱可憐,一聽到珊珊否認是她姐姐,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大顆大顆的淚珠砸在地上形成一小團的水漬。
珊珊和思水兩姐妹,還在母親肚子里時便一直在一起,他們在一起的時間是最久的,甚至比跟他們父母相處的時間還要長。他們這種親情的羈絆是地球上任何一個人都不能代替的,是永遠切不斷的。
在這個世界上,他們是彼此最重要的存在。
珊珊突然走不動了,背後是泣不成聲的女生,她的心不由得一緊,就像是被拳頭攥著的一樣。
身後是女孩的哭聲和小夥伴的挽留聲,珊珊手緊緊握成拳頭,指尖深深的陷進肉里,因為攥的太緊,一滴一滴的血順著手腕往下掉。
蘇珊想利用這個痛感,提醒自己不要陷入太深和心軟。
甜言蜜語都是溫柔陷阱,只有傷痕和痛苦才是真實的。
不要在又一次沉迷進去了,雖然這些表面看起來都很美好。
清醒一點,蘇珊。
霽鯉澄突然說:「珊珊,我想問你一個問題,你覺得自己存在的意義是什麼?」
女孩的聲音清冷卻像是珠子敲在玉石上。
蘇珊被問愣住了,她驀地轉過頭來,不確定地說:「我服毒自殺,白色的婚紗被血染成了紅嫁衣。我是自殺的,自殺也是殺生,罪過很大,我因此也不能投胎了。我的怨氣很大成為了厲鬼,我存在的意義就是把那一對狼狽為奸的的狗男女給殺死。」
「可是他們已經死了,你也已經報仇了,那你現在存在的意思是什麼?」霽鯉澄說,「殺了他們你有重新變得開心嗎?」
「我殺了他們之後並沒有覺得開心,我反而支撐著我的東西像是一瞬間沒有了一樣,我找不到要做什麼,幹什麼事情都提不起興趣。」蘇珊低垂著頭,「後來我在學校每天都可以看到有人在一起,有人分手,海王和小三隨處可見,我想我現在存在的意義就是殺光這些虛假的人類吧。」
「那你開心嗎?」霽鯉澄突然問。
「我不開心。」蘇珊愣了愣,然後說。
蘇珊安靜片刻,突然反問:「那你存在的意義又是什麼,你開心嗎?」
「我每天都過得很開心,就算不開心我也會讓自己變得開心。」霽鯉澄眼睛亮晶晶,「我存在的意思是我自己,世界太吵了,你需要聽聽自己。」
「外界的聲音都是參考,你不開心就不要參考。」霽鯉澄眼睫簌簌,大眼睛黑白分明,「以自己為中心,為自己而活,這便是存在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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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作業真的太多了,每天一下課寫完作業,就想躺著床上睡覺啥也不幹,好幾天沒有更新了,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