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雨花球場的第一面
清晨的陽光一縷縷透過微微擺動的窗帘,零散的落在鍾晉雲的被褥上。
沒有懶床,鍾晉雲快速的爬起床來。伸了伸懶腰,習慣性的看了看窗外。風中掠過的鳥兒,盛開的花兒,早起的人兒。秋天特別的叫早,總讓人陡然就神清氣爽起來了。
高中第一個周末,早安,歸來的武漢。
吃上媽媽特製的營養早餐后,鍾晉雲就朝自己房間走去了。
鍾媽媽少有的納悶,這孩子平時這個時候早就已經衝出了房門,在晨跑,在做投籃訓練了。
鍾晉雲倒沒覺得什麼,只是感覺心靈沒有感受到球場的召喚,故此時沒有一點衝動的想法。
不過他不會覺得無聊,因為對於這個少去籃球后的高中學生來說,電腦遊戲又為他打開了另外一扇窗。
鍾晉雲一直認為,遊戲與籃球的天賦是通用的。所以運球的手速跟按鍵盤的手速可以通用,斷球的預判可以跟技能預判通用,就連氣場也是通用的。
毫無疑問,對於這個五音不全,沒有任何舞蹈感覺的孩子來說,燈紅酒綠的生活就免談了,取而代之的是當下最火的網路對戰遊戲,英雄聯盟。
他也算半個宅男吧,籃球,課堂能跟人打交道外,其他的,他一直都有躲避,除了一些朋友的聚餐例外。
正當他打開遊戲,準備輸入賬號的時候,手機響了。
一陣賈斯丁比伯的音樂過後,他接通了電話。
「鍾晉雲嗎?」電話那邊,一陣急促的聲音傳過來。
「對啊,你哪位?」
「李天德!」
「原來是班長大人。你不會有什麼重大的事情吧?」鍾晉雲聽到是班長后,疑慮爬上額頭。周末,如果班長突然電話造訪,要不是催作業,要不就是轉發班主任的重大通知。反正你就是要有事幹了。
「雨花球場知道嗎?」
「知道啊,在學校北門附近的一個公園裡嘛。」鍾晉雲已經大概清楚來意了。忙說道:「班長,我能不能」
「不行!你小子聽著,下午3點以前,球場見。沒來的話,準備受苦吧。」李天德直接打消了鍾晉雲的念頭,帶著命令口吻說道。
嘀,嘀,嘀!
喂,喂。我去,掛了。
靠,還有沒有天理啊!
我的周六啊!
鍾晉雲此時一點想法都沒有了,幽怨地看著電腦上賬號輸入欄跳動的游標。
啪,按下關機按鈕。向身後床上一趟,就此告別計劃好的周六。
……
雨花球場,位於北府一中北門附近公園內,旁邊挨著的是玉林中學。也算鬧市中一個比較安靜的地方了。球場在公園中心,也只有一個。至於球場名字的來歷,是由當地小區--玉林小區的居民傳出來的。六年前,據說在球場剛建好不久,是在某個雨天,周圍地板都濕濕的。唯獨球場的一個半場內,基本上沒有雨濕感。有個小男孩在球場上玩著籃球,有個小女孩在場下安靜地看著。場上男孩盯著籃筐很久,然後使勁全身力氣投出籃球,籃球穿網而入,男孩轉身看著女孩傻傻的笑著,女孩也傻傻的望著他,嘟著嘴說,還有一個。來往的人見到此景就這樣給這個球場命名了。後來少年長大了,至於那個少女就再也沒見到過了。
……
下午,2點50,雨花球場。
鍾晉雲著拖著背包,緩緩向李天德這行人走去。這地方,記憶里,他很少來。
王松率先看到了那個等了很久的人,懶懶散散,一副沒睡醒的樣子,頓時火大。
「你小子要鬧哪樣,這都半場沒了。」
「算了,來了就好」李天德擺了擺手。
「對,走吧,這不還有個半場嘛。」趙彪說完拿著球過去了。
4班這一行人也跟著。
隨行的竟然有劉惜雲和李莎!這著實讓睡意濃濃的鐘晉云為之一振。
聽李欽解釋,好像是班級新出爐的拉拉隊隊長,同時也是文娛委員。
文體不分家!這是劉惜雲自己說的。
啪!
正當趙彪準備投籃的時候,瞬間腦後飛來一個籃球,重重的砸在籃板上。
刷!
籃球神氣地反彈入框。驚呆現場所有人。
鍾晉雲回過神,順著球的路線向那半場看過去。
中場正站著一人。
那人,黑亮垂直向上的發,斜飛的英挺劍眉,細長蘊藏著銳利的黑眸,削薄輕抿的唇,稜角分明的輪廓,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宛若黑夜中的鷹,冷傲孤清卻又盛氣逼人,孑然獨立間散發的是傲視天地的強勢。
步嘯天!
劉惜雲失色地小聲說道。
步嘯天。
原來就是他啊,總算見著一面了。鍾晉雲也小聲地說道。
「喂,步嘯天,你幹嘛呢。」趙彪很不爽的一句問候。
「喲,這不是那群,那群昨天傍晚虐回家的理科班乖學生嘛。」沒等步嘯天回話,那邊半場走來一個黃毛學生。
「李浪,你們已經有半場了,還想怎麼樣。」王松看著好基友被唬住了,忙過去撐腰。
「我們今天要用全場做練習。你有問題嗎?」
「天大的問題!」李天德也跑了過去。
「雨花球場老規矩,單挑奪場。」李浪繼續叫囂道。
「單挑就單挑,昨天是因為我們體力透支,今天正好找回來!」趙彪砸了砸球,回頭看著李天德又說道「這次,我跟二爺上,旁邊看著吧。」
正當李浪摩拳擦掌的時候,身後一隻手拍了拍他。
「我來,正當熱身。」說話的正是步嘯天。
……
此時,場外的李欽,正不停地對鍾晉雲說,我去,步嘯天都要上了,這次完蛋了。
而鍾晉雲呢,同劉惜雲一樣,緊緊盯著步嘯天,沒有回話。
他倒要看看,這個被傳得神乎其神的步嘯天,前初中校隊校隊隊長到底怎麼樣。
咦,那不是張語琪嘛。李莎看向看台,那裡有個穿著連衣裙的女孩正安靜的坐著。
鍾晉雲回過神,她?也是。
……
球場中間,步嘯天沒有任何錶情。不過卻有著如同飛天蛟龍一樣的氣勢,傲視著一切。這一切,彷彿盡在他的掌握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