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7章 在下閻靳(1)
原東陽的半壁江山已成為大燕治下多年,幾年來大燕內地人不斷的湧進東疆,共同構建戰後的東疆,很快的,東疆漸有起色,甚至某些地區已超過原來還是東陽時的經濟狀態。百姓生活愈發富足,田地農耕發展的越來越好。
駐守在這一片土地上的是閻字軍,且忠域元帥本人駐紮,凡是他走過的地方,事迹都能流傳許久。便是一些不切實際的傳言,也仍舊會有人相信,因為對於普通人來說,忠域元帥那絕對是個傳說。
閻字軍的大營有許多,大軍規矩嚴,有犯錯的那必是軍規處置。相較於緊鄰的北域軍隊,大燕的閻字軍絕對稱得上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高素質軍隊。
位於東疆北部僅與北域一城之隔的關口,這裡閻字軍尤為多。
便是在城中,也能看得到穿著正統軍裝的閻字軍,他們一向鮮少說話,出現在城中,那也絕對不會多說一句話。行動之間恍若電閃雷鳴,素質極高。
在這座城中,大部分百姓都見過忠域元帥,因為這裡距離北域最近,所以他大部分時間都會在這裡坐鎮。有他在,百姓也萬分安心,這種信任是從心內發出來了。他們無需看到忠域元帥做什麼,就那四個字,便是信仰。
距離城池四五里地之外,那就是大營所在之地,放眼望去,數以千計的軍帳,大旗隨風飄飛,尋常人不敢接近。
營地中,一身鎧甲的費松大步而行,太陽熾烈,他穿著一身厚重的鎧甲滿頭大汗,魁梧的身子恍若一座小山,許久沒打理過的鬍子滿臉都是,看起來更是粗獷。
他大步的走向主帳,掀開帘子,沒了陽光的烤炙,但悶熱感卻撲面而來。
「將軍,有函報來了。對了,還有我妹子的信。」一說起妹子二字,費松咧嘴笑,本來因著鬍子看起來很猙獰,這麼一笑就更是沒法兒看了。
桌案后,一身黑色勁裝的閻靳正在研究地形圖。因著費松進來,他的視線終於離開了那地圖,劍眉星目英俊挺拔,如影隨形的冷漠似乎又增了一層,恍若一層堡壘,讓人無法親近。
費松將手裡的兩封信都遞給了他,閻靳接過,隨手將那函報放在一邊,他第一個看的,是岳楚人的信。
取出展開,那終日籠罩冷漠的臉上柔軟了幾分,費松坐在下面看著閻靳的表情,他也跟著傻笑。他那妹子寫信從來不寫字兒,都是畫畫兒,畫的那叫一個搞笑。也怪不得將軍喜歡與她通信,看見她的信能開心不少。
一共幾張的信紙,上面各種扭曲詼諧的小人兒,生動形象,好看的緊。
半晌,幾張信紙看完,閻靳又給折好,放回了信封里。起身,走至床邊的小几上,將這封信放在了一個小箱子里。那裡面皆是岳楚人給他的信,現今已經厚厚的一摞了。
擺放好,這才走回來看那函報,一打開,他的臉就有幾分變色。
費松雖是個糙人,但臉色還是看得出的,不禁問道:「將軍,怎麼了?」
閻靳慢慢放下函報,那一雙眸子恍若初雪消融,清透卻是沒什麼溫度。
「仙人洞有異象。」開口,那低沉的聲音讓人不禁的神經繃緊。
費松一詫,「那仙人洞不是被填上了么?出現什麼異象了?莫不是,那神神鬼鬼的傢伙回來了?」若真是這般,可得請妹子出馬了。縱使他們有千軍萬馬,也是對付不了他啊。
「不是。我要親自走一趟,這兒暫時由你坐鎮。」起身,他眉峰微蹙,頗為凝重。
費松也跟著站起來,「將軍,不如我與你同去吧。」
「不用。你顧好這裡吧,將士操練,不可耽誤一刻。」語氣沉斂,便是如費松這等粗獷的漢子,亦是不敢違背。
下了決定,閻靳馬上行動。單槍匹馬,於晌午過後離開大營。
當日傍晚,便有護國寺的高僧匆匆進入營地,直言要求見忠域元帥。
費松得到稟報從大帳中出來,一見到護國寺的高僧便笑了起來,「師兄,您怎麼來了?」
那高僧行色匆匆,一見費松立即迎過來,「閻將軍何在?」
「將軍不在,師兄有重要的事兒?」一詫,費松不解。
「哎呀,趕快把閻將軍找回來,方丈六日前觀測,將軍有劫難啊。」高僧急忙的將一封信掏出來。
「什麼?」費松一聽這話立即緊張起來,接過信件拆開來看。一目十行的掃過,當即大驚失色。
「快,給我備馬。」隨意的將信揣進懷裡,沖著高僧點點頭,便快步的沖了出去。
仙人洞早在幾年前就被填上了,東疆戰亂剛平,勤王坐鎮於此,做的第一件事便是填了仙人洞。
因此惹得各地道門不滿,但勤王暗地冷厲行事,嚇得道門之後一直無人敢再言語。
閻靳對這個地方有著深深的疑惑,原東陽的陰毒天師落入洞中消失不見,岳楚人也對這個地方有著壓抑的懼怕。這麼多年來他身在東疆,時刻的派人盯著這處,幾年過去了,終於出現異象了。
於夜色暗下來時抵達仙人洞,遠遠地,那處有著五彩斑斕的光隱隱的從石縫中冒出來,在這黑夜中尤為亮眼。
站在樹林邊,閻靳的身影被掩映在夜色當中,遠遠注視著那泛光的山體,他眉峰愈發蹙的緊。
記得那時,冒光的只是山頂,現今,整個山體的石縫中都有光冒出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兒。
看著這仙人洞站在這裡,就不禁的想起岳楚人那時懼怕的表情,儘管她在壓抑,但他也看得出來。
思慮片刻,閻靳舉步,朝著那儘是怪石嶙峋的山走上去。
光從石縫裡冒出來,閻靳一腳踩上去,擋住了那光,也沒有任何異樣。
謹慎的舉步,一步步朝著山頂走上去,越向上,他的心底就愈發的有幾分不安。
這種不安感來自心底,但他一向沒有這種感覺,這是第一次,讓他數次的腳步遲疑。
天色黑的如同濃墨,唯獨這處五彩斑斕。他一步步向上走,身形也愈發的顯現出來,挺拔剛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