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暴蘿的養成

「我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的。」

刻誠往前走了兩步，卧室的燈光投射他的倒影，籠罩住羅珺哀求的俏臉。

「就算是你爸爸都不可能保護你一輩子，更何況是我？我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羅珺同學，我之所以還在照顧你，完全就是出於對諸葛的尊敬，還有你，思華年。」

刻誠轉過頭沖吃貨少女道，「你也一樣，不鼓起勇氣與現實戰鬥，就算再一味的逃避，現實總有一天也會追上你，然後把毫無戰鬥力的你搞得亂七八糟，如果你現在鼓起勇氣對自己狠一點，那就算戰至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也總比被動挨打要強得多。」

刻誠的話讓兩個女孩都陷入了沉默，他給了她們一首歌的時間，用來整理情緒。

她們必須認識到自己目前危險的處境，以及自己是被製造出來抵禦外星文明入侵的克隆人這個殘酷的事實。

「....你說的沒錯。」思華年花的時間比羅珺更短，她在緊閉雙眼過後忽然神色一變，惡狠狠地沖刻誠伸出手，「給我巧克力棒，給我吃的！」

刻誠毫不猶豫扔了三根248g凈含量的高能巧克力棒給她，還有一袋500ml全電解質高能凝膠果凍，吃貨少女撕開包裝就開始啃，像是沒吃過飯一樣，發泄式的暴飲暴食。

「你等著，等我吃完，說什麼也得給你一拳。」

刻誠微笑，「我等著的，你慢點吃，不夠還有。」

昂嗚昂嗚昂嗚昂嗚....

吃貨少女大吃特吃。

見唯一的同伴竟背叛了她們的革命友誼，羅珺頓時有些慌了。

「你在幹什麼啊華年，你該不會真的想要去跟那些外星人戰鬥吧，會死的！」

思華年猛地將滿口食物咽下，又喝了一大口果凍凝膠，喉頭滾動到誇張的地步。

「不學會戰鬥的話我現在就要死，那還不如在死之前多吃幾頓！這東西還挺好吃的！」

刻誠有些無語，原來這妮子是這麼想的嗎，你的口腹之慾到底是有多旺盛啊喂！

「可你不怕疼的嗎，剛才我被刻誠踢得砸在牆壁上差點沒把我疼死，你看我臉上的淚痕！」

「疼就疼吧，忍忍就過去，也不用擔心受太重的傷，反正有那種修復劑，不管什麼傷都能治好。」

「你以為刻誠會捨得給你用修復劑？」

「只要我的表現超出了一支修復劑的價值，他為什麼不呢？」

刻詩詩不置可否地聳了聳肩，刻誠則點頭表示認同，「這話倒是說的在理。」

「對吧？我又不是笨蛋。」

思華年接著大口吃喝，三根能量棒轉眼就進了她的肚子，接著她拍拍屁股站起來，沖刻誠露出一臉毅然決然的表情。

「我準備好了，可以開始了嗎？」

刻誠忍不住提醒她，「你才吃完東西，血液會往胃腸集中，不適合劇烈運動，還是休息會兒吧？」

「不用。」她拍拍自己的肚子，「我吃進肚子里的東西絕對不會吐出來。」

「好吧。」刻誠伸出右手，然而卻被姐姐按下，「她的測試就交給我吧小屁誠。」

「呃...姐？」

「你不相信我？」

「怎麼可能？」

「哼，那不就得了。」

刻詩詩打開卧室的門，沖思華年抬了抬下巴，「走吧，我們去大廳解決。」

思華年看起來有些遲疑，但刻誠臉上的無奈表情讓她讀出了氣氛，跟著刻詩詩出去了，刻誠則再次看向羅珺。

嬌如蘿莉的美少女仍舊趴在地上嚶嚶嚶，眼睛紅紅的流著淚，又可憐又希冀地看著刻誠。

他本想裝作沒有看見這妮子眼神里那抹若有若無的引誘，但最終還是沒能成功。

「你別這麼看著我，我對你可沒有多餘的興趣，你不是我喜歡的類型。」

「....你還能再不解風情一點嗎？」少女幽怨地道，她竟然承認了，眼神中的引誘變得光明正大起來，不過即便如此刻誠也不會改變主意。

「如果你堅持要求的話。」他歪了歪脖子，露出鄙夷的表情道，「當然可以。」

「我草你瑪！啊啊啊啊啊！！！！！」

他這下徹底把羅珺給氣到了，比憤怒更濃烈的是羞恥，少女再次發出那種彷彿能把耳膜都刺破的尖叫，爆發出不顧一切的歇斯底里，瘋了一樣朝他衝過來。

刻誠眼睛瞬間眯起，這妮子沖得太快了，這次如果再把她踹飛，可能在天亮之前她都別想起身。

於是刻誠結結實實接住了她的身體，同時攤開手掌包裹住她的拳頭，讓她無法打在自己身上。

「草...草——！！」

雙方進入了類似『角力』的狀態，羅珺從下而上，像是未熟的羊羔一般用盡全身力氣想要揍到刻誠，可她的力氣太小了，讓這種行為變得十分可笑。

在刻誠的眼神提示下，她很快反應過來，抬起腳狠狠揣向刻誠的命根子，卻被他抬起膝蓋抵擋，自己失去平衡摔倒在地。

這妮子笨死了都。

刻誠狠下心給了她一腳，不輕不重地踢在肚子上，卻疼得她躬起身體，痛得縮成了蝦米的形狀，讓刻誠心中都生出一種負罪感。

這妮子的戰鬥素質太差，他暗自搖頭，不過羅珺說到底就是個軟萌的美少女，以往的人生估計是被人眾心捧月一般活過來的，打起架來怎麼可能會厲害？

「咳咳...肚子！我的肚子...嘔嘔...」

羅珺趴在地上裝吐，刻誠毫不留情地又給了她一腳，同時揭穿她拙劣的演技，「別在我面前裝可憐，如果換個人來，你現在已經死了。」

「呃嗚！！為什麼...你能對我下這麼重的手？」

「換個人來能下得更重。」

刻誠本想要對羅珺做些更過分的事，好刺激出她的決心，但想了想他還是放棄了，這妮子跟他非親非故，人品還有點問題，為什麼他要為她做到這種程度。

值得嗎？

「起來，這片試煉區域內不知有多少不把我們當人的義骸，還有更多善惡不明的克隆人構造體，如果你在這裡被我拋棄，百分之一百活不到要塞，這本就是一場選拔。」

「...草！草它瑪！草它瑪的選拔！草草草！！！」

羅珺大罵著粗口再次站了起來，同時大口大口喘息著，眼神中透露著徹骨的恨意、以及近乎瘋狂的歇斯底里，刻誠在這恰當的時機煽風點火。

「沒錯，這就是一場毫無人性的選拔試煉，只有足夠優秀的克隆構造體才能脫穎而出，而你這種人不努力的話註定會失敗，失敗就是死，可惜你的姿色註定了你在死之前還會遭受一場非人的折磨。

你會被人強·暴，或者被很多人強·暴，接著你會成為他們的奴隸，如果敢反抗，你就會被殘忍虐待或者殺害，反正在試煉結束脫穎而出以前，你的身份根本得不到認可，沒人會把你當做真正的人，你在他們眼中比豬狗都不如，因為你就是一個弱小的失敗品，根本不配活在這個世界上！」

「我草你馬勒戈壁！」刻誠的話讓她徹底暴走了，臉紅脖子粗的仰頭咆哮，「啊啊啊煩死了！你這該死的狗東西，老老實實把老娘帶到要塞去不就完了！？我甚至都不介意上你的床！塔瑪的現在非得搞這麼一出，你以為你是誰，敢這樣子欺負我！我爸都沒有把我打這麼慘過！我今天絕對要弄死你！！」

刻誠的話讓羅珺感到惡寒又恐懼，關鍵的是還無法反駁，因為她知道刻誠說的沒錯，在被子里偷聽到刻詩詩和錢多多對話的她當然知道這場試煉到底是有多麼操蛋，這個未來是有多麼操蛋，以及在她們身上發生的事情到底是有多麼操蛋。

她會死，會死得很慘，很沒有尊嚴，很讓人噁心，她彷彿聽見了無數沒穿褲子的男人在她身邊尖聲嘲笑，污言穢語著對她評頭論足，說她骯髒，說她下·賤，最後當她再也洗不幹凈的時候，把她當做人肉沙包活活打死。

恐懼，如瘋長的荊棘一般的恐懼在羅珺的心裡蔓延滋生開來，化作布滿尖刺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她的心臟。

這一刻，她完全豁出去了，爆發出決絕的勇氣、以及雙目血紅不顧一切拚命三郎的氣勢朝刻誠奮力撲過來，她的右手攥得從未如此用力，甚至看不見一絲血色，宛如她眼眶邊界的一圈蒼白。

可惜動作還是太慢了。

刻誠順利地再次握住她的拳頭，感受到了勉強算是能傷人的力量，這一拳應該就是這妮子的極限了。

素質還是太差。

他暗自搖頭，看來今天他有必要反覆折磨折磨這妮子生長自溫室的內心，好叫她快些變得堅韌不拔起來。

然而正當他想要再一腳把羅珺給踹飛出去的時候，這妮子竟然直接伸頭過來狠狠一口咬住了他的手腕，疼得他差點叫出來！

「呃嘶嘶嘶——！」

這一口羅珺是真的下了死嘴在咬啊，她竟還有尖銳的虎牙，一下就給刻誠咬出血了！

趁刻誠疼得大口吸氣的時候，羅珺霎時間掙脫了他的手掌，她本可以一拳揍在刻誠身上，以此完成測試，可她並沒有，而是狠狠一腳踢向刻誠的襠部，她今天就是要讓這個傻狗男斷子絕孫！

好在她的這一下被刻誠給扭腿擋開了，只是踢在大腿外側。

「草！」

羅珺破口大罵，躬下身躲開刻誠抓來的手掌，她這分鐘靈活得仿若獼猴，接著一拳打在刻誠的肚子上。

「呃！」

刻誠退後三步，疼得齜牙咧嘴，羅珺卻趁機撿起了地上的背包，拉開拉鏈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出來，動作飛快地拔出一根針劑指著刻誠。

「草你瑪！」

嬌小的暴蘿少女瞪著銅鈴大的眼睛，眼白佔滿眼眶的邊界，整個人激動到了極限。

她滿頭大汗，嘴唇淡得幾乎看不見，全身顫抖著用尖銳鋒利的針管指著刻誠。

「我草你瑪！我草你瑪！！」

刻誠苦笑著把流血的那隻手舉在胸前，「別罵了、別罵了，你贏了，你做到了，你成功打中了我的肚子，還把我咬得挺慘，你看這血流的。」

「我才不管！」

燈光反射少女的汗液，浸濕滿臉，劉海黏在額頭，鬢角黏在顎側，她是真的全身都被自己的汗水給打濕透了，瞪著兇狠的大眼睛一直罵。

「我草你！我草你瑪！我草嗷嗷嗷嗷！！！」

「別罵了，別罵了，是我不好，我不該欺負你的，先把針放下，冷靜一點，我道歉，我道歉還不行嗎？」

「那你草你瑪的道歉啊！」

「對不起，真對不起，羅珺學妹，真的非常抱歉。」

「叫我草你瑪的珺姐！」

「珺姐！珺姐珺姐，您息怒，您息怒...」刻誠苦笑著不停道歉，一把歲數的人了竟然還管一個十五六歲的小姑娘叫姐姐，真是作繭自縛，臉都丟光了。

「呼哈——、呼哈——...」

見刻誠竟然真的屈服在自己的手下，羅珺終於忍不住大口呼吸起來，接著她雙腿一軟就鴨子坐在了地上，針劑從手中脫落，汗水在白皙的脖頸上形成河流。

刻誠這回算是知道什麼叫做兔子急了會咬人了，妹子看著再軟萌，一旦發起狠來照樣恐怖。

女人，特別是瘋女人，是真的惹不起。

他苦笑著走過去收拾滿地的針劑，羅珺拿起一包凝膠果凍狠狠地吸，她真渴得夠嗆。

吸夠了果凍，她站起來往床上一坐，接著開始一臉懷疑人生地盯著地板發獃，似乎被剛才那個不停罵草泥馬的自己給震撼到了。

刻誠沒敢管她，而是自覺地收拾好針劑和食物，把背包放在床頭的柜子上，搖搖頭走出了房間。

這妮子已經不需要調教了，因為她成功克服了自己的懦弱和膽怯，就像試飛成功的雛雀，證明了自己只要敢發狠拚命，她一樣能做到。

這樣一來，在以後遇見危機情況的時候，她應該不會再躲別人身後瑟瑟發抖了。

不過，就是不知道另一邊又會是什麼情況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