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噁心人
「陳大頭,還不趕緊過來幫忙,不然煮熟的鴨子就飛啦。」劉帶娣為了應付不斷掙扎的林牧潔,也花了不少的力氣,所以她在說話的時候更加粗聲粗氣了。
「這樣不太好吧,萬一她家人過來,我豈不是……」
「放心,她一家人在飢荒中都死光了,沒人會過來找你麻煩的。」把林牧潔拽到陳大頭眼前後,劉帶娣甩了甩額頭上的汗,氣喘吁吁說到。
原本還憂慮重重的陳大頭在聽到這句話后眼睛一亮,這不就說明無論他對她做了什麼,他都不會有麻煩?想明白后,他立馬拿了根繩子,把她反手綁了起來,為了穩妥起見,他連她的腳也一併綁了。
「喂,你們這樣做不怕遭天打雷劈嗎?」林牧潔對眼前的這對狗男女怒目而視,她要是有超能力,她真的想引雷下來劈這兩人,劈不死也要讓她們長長記性。
劉帶娣在聽到這句話后,白了她一眼,不屑說到:「天打雷劈?也不看看我是誰,那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對我沒用。」
「是是是,咱家粗婆娘幼稚,不知道劉嬸子要多少錢才能放手呢?」陳大頭對著郭招娣一臉諂媚的笑,使得原本就有些駝背的腰變得更駝了,看上去竟跟七老八十的老人沒多大區別。
「我呸,你這臭嘴,我比你還年輕呢,你居然叫我嬸子?不要臉。」郭招娣一個巴掌就呼在了陳大頭的腦袋上,他結結實實挨了這一巴掌,卻敢怒不敢言,依舊在陪著笑臉。
「對對對,我不要臉。」陳大頭點頭如搗蒜的應承著。
我去,這人也太窩囊了吧?林牧潔吃驚的看著毫無尊嚴可言的陳大頭,再看了看趾高氣昂的郭招娣,心想,不行,她決不能讓她稱心如意。
她認真的想了想,硬的行不通,那她就來軟的,堅決不能讓臭潑婦贏得那麼開心,但要怎麼軟呢,她陷入了迷茫中。
「嘰嘰嘰……」
在陳大頭和郭招娣就價錢討價還價的時候,躲在一旁的貓亞趁人不備撿起一顆小石頭輕輕的砸在了她的身上,她轉頭一看,就看到縮在雜物背後的貓亞,剛才還雙眼無神的她瞬間笑了,對了,她怎麼忘了她身邊有貓亞這隻妖怪?按理來說,他要收拾那對狗男女簡直是手到擒來吧?
她充滿希望的看著他,卻看到他在伸手指了指自己,再指了指身後那座山後就離開了。
他這是什麼意思?去搬救兵?他自己不是個妖怪嗎?難道還收拾不了區區兩個人類?她無語了,原來跟在她身邊的妖怪,除了會說話之外,其它的跟一般動物多大區別。
「好,就二兩銀子。」在她走神的時候,耳邊傳來陳大頭一聲咬牙切齒的聲音。
二兩銀子就把她給賣了?她抬頭愣愣的看著兩人在交接銀子。
「這就對了嘛,二兩銀子,好事成雙,說不定等會兒你們入洞房后她就能給你懷上兩個大胖小子呢。」劉帶娣難得露出了笑容,隨意的打趣了他兩句。
「承您吉言。」陳大頭難得露出笑容,但眼睛直勾勾的盯著劉帶娣手上的銀子。
「不過,我也是沒想到啊,原來你不僅給十里八鄉的人做媒,還會做這種買賣。」搓了搓粗糙乾裂的雙手,陳大頭嘿嘿說到。
原來該一臉笑嘻嘻的劉帶娣聽到這句話后立馬變臉,她在他的肩膀上輕輕的拍了幾下,語氣不善道:「你什麼意思?什麼叫我還會做這等買賣?我這不是為了你嗎?看你這些年孤苦伶仃的,所以給你找了一個會伺候人的回來,你不但不感謝我,該這樣非議我?」
劉帶娣倏然提高了音調,讓陳大頭一愣,之後立馬點頭哈腰解釋到:「都是我嘴臭,都是我嘴臭。」實打實的在自己的臉上扇了兩巴掌,吧自己的臉逗扇紅后,他面帶諂媚,極盡奉承道:「我的意思是說您為了我們的終生大事鞠躬盡瘁死而後已,值得我們後世人敬仰敬佩。」
劉帶娣不屑的笑了一聲,算是同意這件事就這樣揭過去。
剛才沉浸在思考中的林牧潔並沒有注意到發生了這一幕,她現在滿腦子都是要如何解決眼前的困境,定下心來的她認真的想了想,終於想到了「軟」的辦法,她連忙對一旁的陳大頭說到:「陳大哥,她不是好人,你別中她的計。」
「哎呀,你這個臭妮子,都是別人的囊中物了,居然還來挑撥離間,我看你是皮癢了吧,陳大頭,等會兒記得狠狠的抽她,最好能讓她哭爹喊娘的。」劉帶娣兩手叉腰,惡狠狠說到。
陳大頭一開始還沒認真的看過林牧潔,直到她剛才的叫喚,他才認真的打量了她一番,發現她唇紅齒白的,不是很美,但有種小家碧玉的可愛,他頓時露出了猥瑣的表情,對劉帶娣那番話,他用力的點了點頭,心不在焉說到:「我現在就抱她進去,狠狠的教訓他,給您出口惡氣。」話落,他就想過去抱她,卻被她一句話給鎮住了。
「我是剋星,你確定要碰我?」
說出這句話后,她就看到另外兩人紛紛變了臉色,她再接再厲。
「你剛才應該聽她說了吧,我在這世上沒有親人,就是因為我命中帶煞,我的親人會接二連三離我而去,但她卻把我賣給了你,她這不是在變相的詛咒你嗎?所以你千萬別上她的當。」
「別聽她胡說八道,她就是在挑撥離間,然後趁機逃跑。」劉帶娣完全沒在顧及陳大頭的臉色,她的注意力都放在了她的身上,那副高高在上的樣子自始自終沒有變過,
論胡說八道,誰比得過你哦,林牧潔翻了翻白眼,想起她之前要給她找工作時說的那番話,什麼大好人,愛護小動物,全都是在睜眼說瞎話,就是想騙她賣錢。
「陳大哥,你別忘了,她剛跟你見面的時候就說了我的家人在飢荒中都沒了的事,這不就說明我沒在胡說八道,真正胡說八道的是另有其人嗎?」
「臭妮子,都死到臨頭了居然還敢給我潑髒水,看我怎麼收拾你。」劉帶娣說著,手高高的舉起,準備給她一個巴掌,但被陳大頭攔了下來。
「劉媒婆,賤內一個人,不用勞煩您親自動手,我待會兒會教訓她的。」
「那你可要記得給她點顏色看看,別輕輕就揭過去了,不然,我不介意活動活動筋骨。」話落,一臉不耐的轉身離開,兩個微不足道的人,不值得她話費花費太長的時間。
劉帶娣前腳剛走,剛才還在點頭哈腰的陳大頭往地上吐了一口水,嫌棄到:「裝模作樣的垃圾。」之後臉一轉,笑眯眯的看著手足無措的林牧潔。
劉帶娣一走,林牧潔心裡更慌了,她小心翼翼的看著一旁越來越猥瑣的陳大頭,心裡想著,待會兒要是情況不對勁兒,她要不要咬舌自盡?但,咬舌頭應該很痛吧?她不想痛苦的死去啊。
陳大頭不知道她在想什麼,他傻乎乎的搓了搓雙手,露出一口大黃牙,笑眯眯道:「娘子啊,咱們不跟那種人計較哈。」
那種人?那種人是那種人?在她疑惑的時候,對方就彎下腰來,也不顧她的反抗,就把她抱了進去,邊走邊說:「你先忍忍,我現在就去找人問問如何化解你身上的煞,順便再買點喜慶的東西回來,為我們今晚的洞房花燭夜做準備。」
將她放到床上后,陳大頭就靜靜的坐在一旁,目不轉睛的盯著她看,把她給嚇得想要掙扎想要大叫,但又怕她的叫聲會刺激到他,讓他提前完成某些事,那她的人生真的就完了。
在被盯著的這段時間裡,她覺得自己坐如針氈,連呼吸都不敢用力,生怕對方的腦迴路出岔而產生邪惡的想法,猶豫中,她想到了小說裡面的橋段,稍微思索之後,她口是心非說到:「你不是要去找人問如何化解我身上的煞嗎?還要買東西,那你早去早回,路上記得注意安全哦。」
陳大頭聽到這句話后,先是一愣,然後咧開嘴猥瑣的笑了,伸手摸著她的臉頰,用下流的語言調戲她到:「居然那麼迫不及待想要我用你了?」
對,我迫不及待,我迫不及待的想你遭雷劈,還有那個臭婆娘,最好能把你們倆綁在一起,然後讓雷公把你們劈的外焦里嫩的,再丟到大山裡去喂老虎。
因為這段話,她現在不想和他多說一個字,因為她覺得無論她說了什麼,他都能往那方面想,為了不噁心自己,她還是閉嘴好了。
「既然小娘子想要,那我現在就出去找人問問情況,你在這兒等我回來給你鬆綁哦。」粗糙乾裂的手劃過她的臉頰,然後用力的捏了一下,得到了她一聲輕呼。
輕呼過後,林牧潔立馬就後悔了,因為她看到他笑得更猥瑣了,要不是她身上的「煞氣」太重,能克的她身邊人一個都不剩,她覺得他可能真的會撲上來吃了她。
等他好不容易離開了,她重重的鬆了一口氣,神經病走了,她的危機暫時解除了,之後她四處張望,尋找合適的東西,在等待救援的時間裡,她覺得她可以嘗試自救。